第655章 一定要拿到回信

陈钰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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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子有信曾姑娘,特命属下送来。”黑影恭敬的托着什么东西送上来。

    在月光下一看,果然是封了火漆的信,看着上面的火漆,她不由好笑,难道是什么机密的军事信件不成,还搞的这般隆重。

    “辛苦你了,你回去吧。已经不早了。”曾安心拿了信,往袖子里一塞,就准备返身要走,谁料那个黑影竟是急迫的问道:“请问曾姑娘,属下明日还是在这个时辰,这个地点等曾姑娘吗?”

    曾安心脚步一脚,满脸好奇,桃心小脸都皱在一起,“你还有什么要交给我的吗?”

    黑衣人立即摇头,开玩笑,主子让交给曾姑娘的,他岂敢私自留下?

    “那为什么明天还要来?”安心不解的问道。

    黑衣人差点没站住,只觉得冷汗直流,好半晌才出声道:“主子说,一定要拿到曾姑娘的回信,如果没拿到,就是属下办事不力。”

    呃……

    这人,还强迫她非得回信不可。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那明天这个时辰,你再来吧。”

    “是,曾姑娘,属下告退,对了,曾姑娘可以唤属下小四。”黑衣人说完这番话,很快重新消失在月夜里,像从未出现过一样,可见功夫不一般。

    安心是回到房间,直接进入仙藤屋,这才拿出袖子里的信,才一摊开来,便闻到一股淡淡的墨香,洁白的信纸上面,是一行行清新淡雅的小楷,似乎是照顾安心似的,字写的很端正,并无潦草,让人一目了然。

    才看了几句开头,安心就闻到了一股浓浓的怨妇味道,不由颇觉得好笑,原来是王卓云抱怨她,早就将她忘到脑后,还问是不是自己不写信,她一辈子也想不起来。

    不过他毕竟是男孩儿,想法开阔,思想跳跃,转眼便将这些撩开手,又和安心说起他这次进京之行,沿路看到什么好玩的东西,吃到什么有趣的小吃,有什么新奇的活动特设等,还有什么漂亮吸引人风景。

    别说王卓云还真的很了解安心,安心前世最喜欢的就是旅游了,有时候甚至可以说得上是穷游,曾记得有一年,她正值事业落潮期,身上只揣了一百块钱,就开始徒步旅游,整整一年,差点将整个中国都走完了。

    一路走下去,人的眼界逐渐开阔,视线宽了,便不会再斤斤计较那眼前一点点的得失,心境也会开阔许多。

    王卓云这封信足足写了七八张,难怪她刚才顺手一摸,感觉好厚实,当时还在想这家伙哪里来那么多废话,现在才知道,如果去掉开头的抱怨,最后说是想念问候的几句话,这中间五六张纸,活脱脱就是古代版的旅游美食日记嘛。

    这些好吃的,好玩的,真的一下子就吸引到了安心,她突然有个意想天开的想法,等娘出了月子之后,就全家人组织一次古代的旅游吧。

    就算不能去远的地方,但是也可以在周边几个城市转转嘛。

    以前在现代忙碌为了生活,现在坐拥仙桃空间,背靠青玉山,家庭幸福美满,父母双全,又有稳定收益,虽然不是大富大贵之家,但是胜在悠闲快活,而最让他们满足的就是,这太平盛世。

    赚到了钱,与其放在钱匣子里发霉,不如拿出来享受人生。

    看完了信,安心却是愁了,王卓云给她写了这么多张信纸,又说了这么多话,那她该回点什么呢?

    信如果写的太薄了,一定又会被那家伙抱怨吧。

    她出去转转,呼吸了下新鲜空气,看着北面草原上面,那些自我繁殖的动物们,已经越来越多,青草连接着灰白的天空,真有一种风吹草低现牛羊的奇妙感觉呢。

    突然她一拍自己的脑袋瓜子,哎呀,她真笨呀,既然王卓云给她描述了一路的风景人文美食,那自己何不也套用下。

    不过她却是不打算用写的,而是打算用画的,记得前世进电视台那会儿,必须得有才艺,她可是苦学过一阵子素描的。

    虽然不敢说,画出来的东西就跟真的一样,但是最起码是能认出来的。

    心动不如行动,她立即去了东面的悠然农庄,削好几根炭笔,又找来白色的纸,开始一幅幅的画了起来。

    她第一幅画,画的是胆小兔一家,原本王卓云在的时候,胆小兔只有一家三口,现在已经发展壮大啦,又添丁进口喽,并且一家人都在草丛里嬉戏,很是快活。

    第二幅的主角依旧是小动物们,这次是三翎大公鸡胖子,它越来越胖了,并且日日站在桃源村人的屋顶上,开始抢起了家养大公鸡的打鸣工作啦。

    第三幅是久违不见的松小跳,然后还有招财,还有鹦鹉西陵楚,不过这次鹦鹉西陵楚的后面跟了只紫毛的王子公鹦鹉,鹦鹉西陵楚的翅尖还伸开,并且在她的翅膀旁加一行小字,是一首情诗。

    鹦鹉西陵楚正在给她的王子念情诗哪,哈哈,安心画完了,自己先偷着乐了起来。

    第四幅画的是于家的土菜馆,还有那标志性的菜牌名,整治的农家小院里,客人满桌吃早饭,何婶子和乔大伯忙碌的满头是汗。

    然后是曾家每天下午收山货时,大家有条不紊的忙碌场景,还有曾高大对着一堆零件敲打,手上如同玩魔术一般,一辆人力三轮车就出现了。

    曾二哥拿着医书,一副摇头晃脑的苦读模样,前边还有一大块药草田,正盎然生机。

    最后么,画了一幅全家图,原本挺着大肚子的张氏,此刻在画中已经变得苗条起来,但是曾友趣满脸笑容,怀里却多了个福娃娃。

    这样一来,也有六七张了哈哈。

    安心将信封好,准备第二天晚上交给小四,好让他带回京城交差。

    一夜好眠,第二天一清早,就被鹦鹉西陵楚那家伙,在屋子外面念酸诗的声音给吵醒了。

    安心气的拍了拍窗户,“鹦鹉西陵楚,你不是已经泡到手了吗,为啥还天天念情诗呀,我都快吐了。”

    鹦鹉西陵楚睁着乌溜溜小眼睛,拍了拍翅膀,朝着安心抗议道:“你懂什么,这叫情趣,跟你这个没谈过恋爱的小丫头片子,完全没法交流。”

    开主觑了那只紫毛王子一眼,捂嘴笑起来:“我看是某人没有把自己的男鸟搞定吧,这才在大早上的念酸诗下功夫?”

    鹦鹉西陵楚一下了被戳中了痛处,本以为它要发飑,结果却是突然委屈下来,用爪子扒拉着安心的袖子,就差没有痛哭流泪了。

    当然控诉完了,又提出一点小小的要求,能否再借点仙池水去讨好一下小公鸟儿。

    安心当然是义正严阵的拒绝了,最后在鹦鹉西陵楚百般哀求下,终于答应,只要鹦鹉西陵楚能够组只一支青玉山空中守卫队,就答应她的要求。

    随着青玉山一步步被开发出来,值钱的东西也越来越多,虽然说这桃源村民,都很纯朴善良,但很难保,没有那起起利心起的坏人。

    虽然曾高大已经在做护卫工作,但毕竟山太大了,人力有限,如果能够让鹦鹉西陵楚在其中出一把力气,组织一支来无影去无踪,又不易让人发觉的空中巡山小队,那效果肯定就不同了。

    看着鹦鹉西陵楚急冲冲飞走了,安心突然想到,招财在山上住了那么久,想必和它的同类也是有些交情的,如果也能组织一只地面巡山保卫队,哈哈,那么就完全不用操心啦。

    赶紧起床去找招财商量。

    安心刚走到门口,就听见了招财狂叫的声音,她赶紧踏了出去,原来是外公一家人来了,因为招财没见过,见到陌生人,自然是要叫的。

    倒是把外公一家人堵在门口不敢进来,曾友趣连忙朝着招财一瞪眼:“都是自家人,别叫了,到一边儿玩去。”

    招财立即收了刚才那凶模样,在曾友趣的腿边蹭了蹭,就小跑向屋里,跑到安心面前,后面双肢蹲地,前面双肢立起,竟然做出两只前爪讨要的动作来,而且还伸出舌头卖萌。

    “你这个小坏蛋。”安心就知道它想干嘛,便将仙池水放进了它的狗食盆里,招财立即屁颠屁颠的跑去吃了,埋头苦干,不过片刻就将食盆舔的干净。

    曾家的院里,挤了一堆人,由张老爹带头,竟是合家都出动了。

    张老太太赶紧将孩子抱出来,给大家看了看,大家都赞养得好,因这天还有些凉,孩子刚出生,怕受着风,才转了一圈,又抱了回去。

    张老爹兴奋的看着那孩子,问起名了没有。

    曾友趣赶紧憨厚笑道:“还没哪,正跟娘说,这名儿就拜托爹给起了。”

    张老爹一听,女婿这般给自己脸面,心里早就乐开了花,数着手指头道:“曾家到了高大他们这辈儿,辈份是高字,我看看呀,高大,爱军,那这孩子就叫高明吧。曾高明,保佑这孩子的未来呀一切都明明亮亮的,前途顺顺坦坦的。”

    大家便立即都凑到孩子的摇篮前面,呼唤起他的名字来,安心也挤地来,勾着小弟弟的手指道:“高明,小高明,嘿嘿,我是你三姐噢。”

    隔日便是洗三酒,曾家现在日子过好了,自然那办酒席的规格也高了,村子里的也都吃的很尽兴。

    张老爹在这里住了几天便回去了,现在这春季,正是果园里忙碌的时候,要不是宝贝女儿生孩子,他也抽不得空来。

    安心送自家外公到村口,又在张老爹耳边嘀嘀咕咕了一番,闹得大舅张志民一阵好奇:“这丫头跟咱爹说什么悄悄话呢。”

    张老爹磕了磕烟袋,笑的有些神秘,故意吊大家胃口道:“也没啥,暂时也没定下来,等定下来,我再告诉你们。”

    其实安心的主意也很简单,就是想说在未来打算,在青玉山上种上一片果园,让张老爹提前替她看好,哪些适合移栽的果树苗。

    有了卖茶叶和泉水的钱,加上之前零零碎碎的收入,现在曾家手头上也有小一万俩银子了。

    安心呢是这样打算的,首先是自家人,每人带领一只动物领队,将青玉山中的地形彻底探索一遍,确定基本整改方向。

    等定好方向后,再划分区域,比如有些地方宜合种草药,那就多买些中草药的籽或是小苗,进行播,有些地方适合长各类菌类,就划分为山货区,有些地方动物比较集中地势又较为平坦的,就设定为捕猎区,以此类推。

    接下来就是修路了,等路一修好,再把青玉山地界一弄好,就基本开发就算是完成了。

    到时候该种菜的种菜,该养鱼的养鱼,该种花的种花,买一些奴才过来,进行培植护理,界时农家乐活动,也能正式开启了。

    这些事情,别看说起来简单轻巧,但是要真正完全实现,那可不是三两天能完成的,最快也要小半年,还要保证其中不出意外。

    不过这也正好,之前说等张氏出了月子,就去旅游有些不现实,那时候小弟弟太小了,一起走也不方便。

    干脆等上一年,到时候青玉山开发的差不多走上正轨了,小弟弟也到了一周岁,会自己走路了,能看懂事了,大家再集体出去旅游,相信一定很有意思。

    最好呢,选择快要入夏的时候,这时候不冷不热的,衣服穿的也少,路上才不累赘。

    既然决定一年后,就要实现全家人真正,第一次古代旅游,那现在可得认真吃起苦来,努力才行呢。

    何氏和张老太太照顾张氏做月子,每天好东西都不断,反正都是自家山上产的,有的是。

    曾友趣和曾高大轮着番的,趁着每天上山取水的机会,隔三岔五的就要猎几只野味回来,加上仙池水的改善,张氏不但被养的面色红润,而且奶水丰足,小高明也长的十分好,胖手胖脸胖脚,整个人圆嘟嘟的,像个福娃娃似的,特别可爱。

    自从自己给王卓云回了信后,便没了声响儿,安心知道他是去京城里读书的,不是玩儿,几天没来信也很正常,正好她自己也很忙,便很快撩开手了。

    想要组建空中护卫队的想法,还是有些不切实际,毕竟有两个难题,就是只有安心一个人能听懂鸟类的语言,其它人又听不懂,但她又不能时时刻刻守在家里。

    后来还是曾高大想了个好主意,在曾家小院做了几块铁牌子,牌子上面分门别类的写着几桩事,用不同颜色做成的,大体是有人受伤了,有贼来了,有狼来了之类的。

    然后鹦鹉西陵楚又指挥着那些鸟儿们,去一一练习琢那些牌子,这才算是解决了问题。

    招财也不负众望,联系了它在山上的好兄弟们,只是那些家伙,毕竟有些吓人,安心也就不让他们下山了,只是在某处用在缸放了满满一下子仙池水,算是犒劳他们的。

    给他们分派的任务,只有一件,就是在青玉山地界周围巡守,若是发现有人进来偷摘东西,或是砍伐什么的,就出面吓吓他们,但不要伤人,或是来通风报信也可以。

    曾高明洗三过后第二天,就是曾爱军前去考坐堂大夫资格证的日子,虽然说他前世于此已经滚瓜烂熟,但是到了这里,毕竟还是头一次。

    曾友趣嘴里一个劲念叨着他娇气,但最后还是转过身,吩咐张老太太帮着多烙几张肉饼,让他带过去吃,别饿着肚子考试。

    曾爱军正打算进去装点水的,听见这话,心里感觉暖暖甜甜的,只是他这感动才没维持几秒钟,就正好又看到曾老爹回头,一瞪他,那感觉真是酸爽呀。

    安心轻轻扯了扯自家二哥的袖子,朝他眨眼睛:“你还不了解咱爹嘛,其实打昨儿晚上,就跟娘念叨着你考试的这事了,心里挂着心哪,但脸上就是不露,还要凶你,你千万别往心里去。”

    “哪儿能呢,老头子脾气我还不了解嘛。”曾爱军自己替自己个儿想想吧,他早已经习惯了爹对他凶了,如果他哪天回来,曾友趣用对待安心的态度对他,他一定觉得自家爹疯了,或者早上忘记吃药了,那他非但不会感觉温暖,反而会觉得浑身不自在,睡不着觉,吃不下饭的。

    还是这样的好!该咋样就咋样。

    曾爱军要去考试,地点也不远,就在县里大药堂,他已经成年,翻年都十七了,再说里子又是成年男子,身手也不赖,所以打算背上药箱和食盒啥的,这就抬脚走人了。

    结果曾友趣却是和安心嘀咕了几句,小妹立即跟了出来,说是要去陪考。

    不会吧,他又不是真正的十七岁,这点小考试算得了啥?只是他这话还没等说出口,曾友趣就吼上了:“是不是爷们儿,磨几磨几个啥,你以为我让你妹是去照顾你的,我是怕你小子在外面惹事儿,我让安心看着你点儿。赶紧滚蛋!要是拿不回资格证,你也别回来了,我曾友趣没有你这样没用的儿子。”

    曾爱军撇撇嘴,心想老爹,你别乌鸦嘴好不好,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安心赶紧朝着老爹挤眼睛,曾友趣明知道女儿想要表达啥,但那些话哪里说得出口,在嘴里转来转去半天,总觉得肉麻得慌,儿子又不是女儿。

    皮小子就得硬着来,女儿是娇养的,当然要小心着点啦。

    “滚滚滚,赶紧滚,瞧着你就心烦。”曾友趣肚里的话憋了半天,居然扯出这样一句话,差点没把安心气的倒仰,用一种恨铁不成钢的眼神盯着老爹半天,然后跟曾二哥解释。

    “爹他是相信你呢,你的医术,那妥妥的没问题,肯定过关,等你拿了资格证,我们就可以在这旁边,再买一块地基,建栋房子,这样咱桃源村,也有自己的医馆啦。”安心怕二哥心里隔应,赶紧岔开话题。

    谁料已经被摧残的皮实的某人,压根没有往心里去,基本上是左耳进,右耳出了。

    不过这样也好,二哥这大大咧咧的个性,不容易受伤,反正老爹也不是真心凶他。

    只是带了那么多年的兵,面对的都是一群大老粗,他也着实温柔不起来。

    当然面对自家小析袄,那是另一种情况。

    曾友趣一进屋,听见身后安心那软糯解释的声音渐渐的远了,这才转过身来,朝着曾爱军的背影探了探,憨厚的笑道:“这小子以前就酷爱中医,这小地方的坐堂大夫资格考试,那铁定是没问题的,也不看是谁儿子。我是怕他骄傲,所以才敲打敲打他几句。”

    何氏和张老太太听得直笑。

    张氏则一边给曾高明喂奶,一边拿眼横他:“今天老二考试,你就不能说句软和话儿,非得跟乌眼鸡似的,让孩子心里隔应,能考得好吗?”

    “他,他敢考不好试试?要真是给老子丢人,那军……”曾友趣立即又瞪圆了铜铃大眼,话说到一半,发现何氏和丈母娘在这里,便将军棍五十的话给咽了下去。

    张氏赶紧将曾高明换了个方向吃奶,“你这么声音干啥,还这瞪的跟张飞似的,别吓着孩子。”

    谁料张氏话音一落,曾高明非但没有哇哇大哭,反而咯咯笑了起来。

    曾友趣脸上的怒气,顿时就全部消失得干净,笑的如菊花一般,次第开放,叉着腰,一边笑一这小心翼翼的用手指逗弄着孩子的小手儿。

    “瞧瞧,这我曾友趣的儿子,能是个胆小鬼吗?看这孩子,长的多好呀,胆儿又大,又能吃,嘿大胖小子,多吃一点,快快长大,到时候爹就带着你和大哥二哥他们一起……”

    张氏俏脸含霜,白了他一眼,截断了他的话:“一起干啥,干啥,干啥,你倒是说呀?曾友趣,我告诉你,你别想打我家明子的主意。”

    被妻子数落了一顿的曾友趣,丝毫不恼,只顾傻笑,腆着脸凑上去道:“看你这话说的,是你家的,不也是我家的么,我这样还不是为了他好,你瞧着老大老二的身体多好呀,身体倍棒,吃嘛嘛香,一年到头,都省不少医药费呢。连个小感冒都没有,多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