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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这位宋会长,不仅仅是有钱,而且,是非常受人尊重和具有影响力的一位大人物。
刘老支书和李全德李福友,一齐站了起来,三个人皆穿上了朴实的正装。
门口,在陪同人员的护行下,一个高贵大气的妇人出现在了酒店包厢内。
洁白的西装衣裙套装,胸口戴一枚别致的环形金色胸针,油黑的头发,整齐干净的衣领,年纪至少有四五十,却脸上没有半点皱纹,像婴儿般光滑的皮肤。最可怕的是,据李全德他们听说的是,这个女人可不止至少四五十岁,要有六七十岁以上。
什么叫高端大气上档次,刘老支书三个人今时今刻才真正觉得叫开了眼界。
不需要奢华的衣着首饰,只需要若返老还童的颜。
“各位老同志,请坐吧。”宋瑶芝,仍是那副对任何人都慈悲客气的笑容,对着沈家庄三个村干部说。
刘老支书三个人诚惶诚恐,感觉到前所未有的紧张。
一个真正的大人物所具有的魄力,是无形的,他们心中现在对着宋瑶芝具有的紧张,无以形容从何而来。
三个人齐齐坐了下来。
宋瑶芝翻开酒店服务生递来的菜单,说:“我记得这里包厢有最低消费,但我这会约几位老同志过来,只是为找个安静的地方谈点正经的事,你们与你们老板说一说,他认得我的。”
“那,宋会长意思是——”服务生一样面对宋瑶芝表现出无法自已的诚惶诚恐。
“工作餐吧,一共四个人,四份。对了,顺便送两个饭盒到外头,我秘书和司机各一份。算完费用请开发票,都是要送回公司报销的。”宋瑶芝说着,把只掠过一眼的菜单递回始终低着头的服务生。
服务生赶紧照了她的嘱咐出去办事,顺手把包厢的门拉上。
刘老支书等三人皆有点面面相觑。
这?
这两天接到的来客多了,时间不对的会请他们喝茶,大方的会请他们饭局,最低档的,也都是消费上百的茶壶一壶。
不是说这位宋会长只是生意人很有钱吗?
怎么让他们感觉好像是对着纪委检查部门的领导?
“各位老同志,近来风声紧,再加上我们公司向来有规定,出外会客只能吃工作餐。”宋瑶芝像是一眼看穿他们脸上的表情,说。
“没,没关系,工作餐对于我们来说,已经像鲍鱼鱼翅一样,很珍贵了。”李全德忙摆了摆手,说。
李福友不满地望了父亲一眼,这会儿不应该是借口不满给对方一点下马威吗?不然以后怎么有油水捞。哪个村哪个县的干部不是这样做事的?不然哪能发财致富。
宋瑶芝嘴角微微噙着那抹永远不会消失的笑,望着他们三,说:“听说,你们那里当年是革命根据地。村里至今还有老红军战士,我听说这个典故后,十分敬佩,很想看望下村里这些老前辈。”
李全德等三人,听了她这话,突然像被人堵住了口一样,哑了嗓子。
革命传统,勤俭节约,朴素踏实。可他们现在做的事呢?
宋瑶芝这话像是顺李全德的话明着夸他们三,实则何尝不是讽刺他们刚听说吃工作餐的表情。
“怎么,难道不是革命根据地?”
“嗯咳。”刘老支书咳了声嗓子,示意李全德说。
“是革命根据地没错。但是,革命根据地范围大着,我们那个小村,不起眼,不闻名,没立过牌子。”李全德挤着笑颜解释,“至于村里的老红军战士,得过国家荣誉勋章的那位,已经过世许久了。”
“是吗?”宋瑶芝宛若惊奇,“叫什么名字?”
“姓沈,全名是叫沈伟兵。”李全德说出这个名字时,心里却咯噔了起来。怎么和沈奶奶一家又牵扯不清了,不是已经决定不睬沈家那家人了吗?
宋瑶芝溢叹:“革命先烈让人从心底敬佩,和瞻仰。这位沈前辈,如今是葬在村里?”
“是。”
“后代,都还在村里?”
李全德哑了声。
李福友连忙接上,反问宋瑶芝:“宋会长,你不是说约我们过年洽谈项目的吗?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
“哦。”宋瑶芝像是才想起有这回事,呵然应道,“是,是我们投资部经理,说到是在先烈的家乡做投资的事,我才有兴趣过来问一问。”
“难道,不是革命先烈的家乡,贵司就不打算投资了吗?”李福友咄咄逼人,“我还没听说过这样的公司。因为,我们这个项目又不是慈善项目。说是招商引资,也绝对不是冲着拿先烈的牌子当幌子来骗人的。与那些地方上拿老乡情逼着人家捐款捐钱完全不一样。”
这番话里,透出的铮铮骨气,让刘老支书和李全德都怔了怔,对李福友另眼相看:以前怎么不知道这小子,有这种正气凛然的想法?
宋瑶芝被对方逼到这一步,貌似也是一怔,继而笑道:“你们好像误会了,我只是对故事本身感兴趣。因为我这人是做媒体的,对听到有趣的故事版本,会出于职业敏感的特征,忍不住要追根到底。如果因此对于几位同志有所冒犯,请多谅解。”
对方既是澄清了和沈家没有半点关系,李全德等三个人呵呵接着台阶下,道:“没事,没事。误会解释清楚就好。”
门口,服务生推着餐车,送来了四份工作餐,一一摆在了他们四个人面前。这样一份酒店提供的工作餐,价格,也不会便宜,一份将近四五十块。里头,除了泰国香米的主食白米饭,有香味俱浓的老骨头汤,肉菜,当然是分量十足,不会投机取巧,毕竟价钱和宋瑶芝的身份都摆在了那。
刘老支书等三人,看着这样一份色香味俱全的套餐,心里没觉得吃亏,足了。
纵使如此,宋瑶芝仍要求酒店送来相应搭配的小菜和花生。
“你们先尝尝味道怎么样?如果过咸或是过辣都可以提出来,我让他们另作。”宋瑶芝道。
这个话贴心,原以为对方并不重视他们三才请吃工作餐,但是,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刘老支书他们三个连连点头,说不用了。
看着他们三人用起了饭,宋瑶芝自己却只是夹了两口米饭,停下筷子,和他们说道:“我是有意想投资你们村项目的。只是,听说已经有许多投行接触了你们。”
“之前,是有不少人接触过我们。”李福友边说边一点不落后地嚼着饭菜,“但是,我们这项目是公开招标。因此,到时候,还不是我们几个说的算。”
做村官做了这么多年,能不懂得什么话都不能说死这个道理吗?
“审批组,到最后,也要经过你们村里人的意见。”宋瑶芝道。
“是。”
“那到时候,说起来,决定权,还是在你们手里,不是吗?”
正因为这样,那些投行的人不都先来找他们了。
“这样吧,我知道你们做当官的不容易,当小官更不容易,一方面要听上面的,一方面,又不能得罪老百姓。”
宋瑶芝这话说得刘老支书等三个人连连点头,这个女人真是太了解他们的苦衷了。
“所以,我这次和你们见面,也绝对不是说给你们提出任何要求。只是想表达一下我们投资方的诚意而已。免得到时候,你们拿到我们公司的投标书时,连我们公司是哪里来的都不知道,那真的是我们的工作没有做好。”
刘老支书喝了口汤,润了润口。对方把话都说到这个地步了,诚意十足,自己又怎能没有半点表示。清了清嗓子,说:“宋会长,不瞒你说,许多人,都像你们一样,来和我们表达诚意,个个也都是诚意十足的。但是,说实话,我们不是做生意的,农民出身,也蛮担心会遭人欺骗。可今天见了宋会长,突然能感觉到,宋会长与其他人都是与众不同的。这诚意,我们收到了。”
宋瑶芝对此表示大为赞赏,道:“做生意主要是看人,其它什么都是虚的,和女人嫁人不能嫁错郎一个道理。当父母官不容易,我敬你们一杯。”
说着,宋瑶芝以茶代酒,向他们三敬了杯茶。
刘老支书等三人,自然是受宠若惊地接过她这杯茶。
等对方三人吃完饭,宋瑶芝让司机先送他们三个走。秘书走到了宋瑶芝身边,问:“真的要投资这个项目吗?投资部经理问当地的市领导,以及农科院的,要不要也都去先打个招呼。”
“这些多余的招呼就别打了。”宋瑶芝说。
“可是,他们三个真有用吗?不就是村干部?到最后,拍板的应该是农科院和领导这个项目的市里领导吧。”秘书这话绝对不是多虑。想那些投行找他们三个,不都是正常打个招呼罢了,真是重点贿赂目标,早往他们三个家里送钱送米了,还会只是请喝茶和吃饭。
“你不懂。”宋瑶芝轻轻一句话。
秘书看着她那张面无表情的脸,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说起来,本身,宋瑶芝突然对这个毫不起眼的村项目感兴趣,好像不符合逻辑。因为这个项目与他们公司向来发生的业务可以说是风牛马不相及的。
宋瑶芝如今不贿赂农科院或是市领导,却来和这三位村干部交好,潜在目的何在,实在让人有些摸不透。
“帮我再去摸一下底。听说他们那里,小学只有一间,离他们村还挺远,校舍也很一般。”宋瑶芝突然这样说,却明摆不是非深思熟虑而说出来的话。
秘书一听,心领神会,极快地反应道:“我会马上让人到实地勘察,如果适合会长基金会捐助的话,会立即打个报告上来。”
宋瑶芝摆摆手,等于默认了这个事。
“会长。”秘书这时候,有些忐忑地向她汇报起另一件事,“大小姐,据说是自己回国了。”
“她爸她哥知道不?”
“董事长应该是知道的。”
儿子知道,都不打算告诉她,是怕她对不听话的宋彬彬火冒三丈。
宋瑶芝感觉好笑,道:“没事。彬彬她,又不是三岁小孩子了。难道没有权利自己去哪里干自己喜欢的事吗?以前,家里也没有说束缚她。我是她奶奶,更不会束缚她。”
听她这话,只让人亦觉心惊胆战。
宋瑶芝这是分的很清的,要玩玩可以,但是,若论及正式婚嫁,那是另一回事,想必她的孙女宋彬彬,自己也应该很清楚这点。
宋彬彬打了声喷嚏,突然有种感觉,好像奶奶,就站在她背后一双像针一样的目光看穿她。
姚子宝喝完碗里的汤,要打饱嗝了。今天中午,吃的太饱了,不知道今晚还能不能吃。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吃的,居然能把她做的全吃了。这面汤,味道,其实也不怎样。是肉多菜多,用料十足,但是,味道没有调味好,略显咸了点。
想自己吃自己妈做的,都挑三拣四的,自己嘴巴,居然对她做的这东西一点都不挑。想起来,他还真想抽自己两巴。
“吃完了吗?我给你泡点茶吧。”宋彬彬忙站起来,给他弄杯茶。
姚子宝知道自己应该马上告辞的,但是,这肚子,太撑了,竟然起不来。
这个时候,姚夫人回到家,发现他没有回家,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这不有点感到了奇怪,打了他电话。
手忙脚乱掏出裤袋里的手机:“妈?”
“你上哪里了?不是说要赶紧回家睡觉吗?连个影都没见。”姚夫人边说,是边在他没人的房间里转悠,透过他窗户,其实一眼可以看到对面的客厅里她儿子坐在那里。
感觉能听见老妈子的声音,都通过了窗户直接传到他这边了。姚子宝不假思索的,从沙发上跳下来,趴在了地上,躲在了茶几底下。
宋彬彬端着茶出来,见他像在地上找东西,问:“什么东西掉了吗?”
姚夫人听见了听筒里传出来一个女人的声音,惊道:“你和谁在一起呢?”
“没,妈,我是在超市买药呢。”姚子宝一边临时编造谎言,一边向头顶上立着满脸惊愕的宋彬彬比了个嘘的手势。
“买药?买什么药?你究竟哪里不舒服?你哥刚才问你你怎么不老实说呢?”姚夫人真心是担心儿子的身体健康。
“妈,没事。我现在就回去。”说完,赶紧挂了电话要紧。
宋彬彬知道他和他母亲通电话,但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钻到茶几下面听电话,直到,他依然趴在地板上,冲她朝窗户那方向比了下,方才恍然大悟。
去关窗!他冲她张了个嘴型。
宋彬彬接到他指示,没有多想,走到窗户,关上窗,正要拉上窗帘。
对面在小儿子房间顺便帮儿子打开床上电热毯预热的姚夫人,听见了声响,走到了窗口。瞧着对面,那个从儿子小看到大,已是熟悉到不得了的单身老头,突然变成了个如花似玉的闺女。姚夫人吃了一惊,不是说这糟老头没有儿女吗。
“喂,你是——”
被姚夫人这一声叫唤,宋彬彬拉窗帘的手只能暂且歇了下来,对着他妈,那心口是砰砰砰,快跳出了胸口。虽然她没有见过他妈,但是,想也知道这一定是他妈。
“你是——对面这屋里子,一直住的都是一个姓杨的老同志。”姚夫人对宋彬彬既是指手画脚地解说,又是走近点瞧这突然出现在老头屋里的年轻姑娘,该长得多漂亮啊。竟是令人冒出一个毛骨悚然的念头:莫非那老头是找了个年轻漂亮的当小老婆了?
或许是看出了姚夫人脸上那另类的想法,宋彬彬不解释不行了,道:“我是,杨爷爷的孙侄女的朋友。杨爷爷去国外旅行了,所以把这屋子暂时借给我住。我帮他看房子。”
姚夫人再打量打量了她,想:长得端正秀丽,也不像二奶小三之类。或许她这话是没有说谎的。
躲在茶几下的姚子宝抱住脑袋,是要发疯了:他妈怎么就和她在窗台搭起话聊起天来了呢!这让趴在桌底下,大冷天身体贴着地砖的他情何以堪!
“既是杨爷爷家的朋友,有空到我们家里来坐坐吧。我们家和杨爷爷是老邻居了,不陌生。”姚夫人素来是好客的,对新来的邻居小姐邀请。
他妈是要请她到他家里坐了。宋彬彬心口里的心跳又加速了几码。
“谢谢你,阿姨。”
姚夫人笑:“不用谢,客气什么。都是邻居。左邻右舍,要懂得互相照顾。”
姚子宝无语望着桌顶:他怎么从不知道,他妈是什么人都能招进家里的。
“对了。”姚夫人在宋彬彬要把窗户再次拉上时,想起,道,“我儿子就住在你对面。你穿衣服的时候,最好关上窗。”
“我知道的,阿姨。”宋彬彬答。
“你知道我儿子住这里?”
姚子宝拿额头使劲儿要磕地上:拜天拜地,快点让他妈闭住嘴吧。
“不,不是,只是,我换衣服,都是在房间里。”宋彬彬勉强接上话。
“哦。”姚夫人从对面空隙望进去,发现儿子房间对着的原来只是个客厅,道,“我之前因为住的是个老头子,所以从来没有注意过。”
纵使如此,姚夫人仍不忘嘱咐宋彬彬:“穿衣服最好拉上窗帘。我儿子是个正经的,但是,难保你房间窗户对的,是不正经的。”
俨然,姚夫人对于宋彬彬出色的美貌第一次已是印象深刻。
宋彬彬对于他妈这样的热心肠和好人品,笑着用力点了点头:“谢谢你,阿姨,我会注意的。”
“都叫你不用谢了。有什么事,吆喝一声,我和我儿子都听得见。”
姚子宝无力地耷拉下脑袋:他妈这不是让他主动当她的24小时保镖和随从吗?
宋彬彬拉上了窗户,走回到他躲藏的地方,对他小声说:“阿姨走了,窗户关了。”
姚子宝一个利索从地上爬起来,马不停蹄,拉上外套,提起保温瓶,说:“我妈让你去我家,我劝你不要去。”
“为什么?”
“你不是我老板吗?你到我家做什么?做家访?我妈要是知道我家邻居是我老板——”姚子宝对她直瞪着眼睛,说不出话来了。
想想都觉得多可笑。他那什么都不知情的妈,要请她上他家喝茶。
宋彬彬盈盈笑着,既不答好,也没有说不答应。
姚子宝急着要走回去交差,没来得及等到她答应,转身要走时,忽然记起,回过头问她:“你房间的窗户对着是什么?”
“应该和你家客厅对的一样,楼下的院子。”
听到她这答案,心头不知道为何松了口气,提起脚走出她家门,最后此地无银三百两地说:“你不用时时叫我。我不是你保镖,更不是你随从。再有,我看你自己都能照顾好自己,不是自己一个人去过沙漠了吗?”
宋彬彬听他这唠唠叨叨的话,抬起手背,轻轻捂住嘴角。
姚子宝知道她这是在笑他,狠刮了她眼,走出了门。
姚夫人这头,和新邻居打完招呼,始终担心生病去买药的小儿子,于是打了电话给大儿子,说:“子业,宝儿好像吃坏肚子了,自己去超市买药,你说我是不是该让他去医院挂个诊,或者你过来看看他。”
姚爷一手端着碗开水喂老婆喝,一手捏着手机听母亲报告。
他弟弟生病?
不像吧。瞧刚陆欢偷偷在他家客厅不知对自己哥嘀咕了什么。
好家伙,瞒着他这个大哥搞什么名堂。
“妈。我猜宝儿买了药也不吃的。你知道他讨厌吃药。可能只是吃太多了,胃动力不足,撑到。这样,你在我那在家里的药柜里,拿出那一瓶黄色标签的,倒出两颗融进水里骗他是开水给他喝。”
“是什么药?”姚夫人听大儿子指示,从家里药柜找出那瓶药。
“胃动力药。”
“那吃吗丁啉不是好吗?”
“吗丁啉是饭前吃,我这个是特效药,饭后吃的。”
姚夫人对当大夫的大儿子的话哪有怀疑,照着姚爷的话拿出两颗药丸子捣碎了,溶解进了开水里,摇一摇,水的颜色还是像开水一样,能骗得住小儿子。
姚子宝急匆匆,是一路急奔,从对面楼里跑回自己家里。姚夫人给他打开门,马上将融了药的开水递给他:“瞧你这跑得,满头大汗,快喝口水,我给你找条毛巾擦擦。”
不疑有诈,姚子宝接过水杯,猛喝几口,马上喝掉了半杯。
姚夫人拿来毛巾,帮他擦着汗,问:“不是说身体不舒服吗?怎么跑着来?”
“外面天冷,我想快点回来上床睡觉。”姚子宝胡乱擦了把汗说。
“那快点到床上去躺。”
姚子宝躺到了床上,刚盖上被子,肚子一阵绞痛,又爬了起来,冲进了厕所里。
沈佳音听老公挂了姚夫人的电话后,益加小心地喝着碗里的水。
姚爷伸出的手摸摸她额前垂下的刘海,道:“怎么了?”
“小叔身体不舒服吗?”
“你怎么不问我给他吃了什么药?”
他那话骗骗他妈还行,哪能骗得了他精明的媳妇。
沈佳音想,小叔真可怜,她老公真可怕。
“怕了?”姚爷看着她表情,都觉好笑。
“嗯。”
她老公狡猾,又可怕。
沈佳音再次认定。所以,郭慧丹她们说他是姚魔王,还真的一点都没有错。
姚爷似笑非笑:“放心,死不了。不就两颗泻药。”
就是死不了人,才——坑爹!
“小叔,会找过来吗?”
“当然会。”见老婆露出怕小叔来算账的表情,姚爷又摸摸她脑袋,气定神闲,“找过来自首。”
沈佳音要倒了。
姚子宝果然是,在接连上了三次厕所泄了一堆黄色米粒后,终于隐隐察觉到哪里不对劲了。他是吃太饱,但是,也不该连接上了三次厕所。
刚好,姚夫人担心地在厕所外面徘徊,拍着厕所门问他:“好点没有?拉了肚子是不是好多了?”
一般,不是说拉了肚子是不是好多,应该是问拉了肚子是不是该虚脱了吧。除非是吃了什么药让他拉的肚子。
“妈!”姚子宝一脸苦涩,拉开了厕所门,对着姚夫人问,“你给我吃了什么药吗?”
“你哥说你不爱吃药,让我融进开水里给你喝。怎样?拉完肚子舒服了吧。”
听到幕后指使的大老板是他哥,姚子宝两只手捂住眼睛,用力揉了揉。
“怎么?还不舒服?我打电话再问问你哥怎么办。”姚夫人说。
姚子宝忙拦住母亲,再找他哥,那就是不止两颗泻药了。
“妈,我自己去问问我哥吧。毕竟,这病人要当面给大夫看了,大夫再下药最好。”姚子宝喘着气道。
姚夫人眨了个眼。这小儿子果然是怕看医生和吃药,所以决定还是去见自己大哥好了。
“行,那你多穿件衣服再过去。”姚夫人帮小儿子穿外套时,记了起来,“对了,宝儿,你对面住的那老头来亲戚了,是个年轻的,以后,你没事时,记得把窗帘拉上,免得不小心当了偷窥狂。”
姚子宝从容接道:“妈,你儿子是这种人才吗?”
“怎么说?”
“以你儿子相貌,需要偷窥别人吗?”
“那也是。”姚夫人想的有理,却没有忘记宋彬彬的美貌说,“没想到那老头子,家里能住进这么一个年轻漂亮的,害我以为那老头是找小老婆了。”
姚子宝差点儿踉跄,接过姚夫人递来的帽子戴上,再出门。
姚夫人追着到门口,担心地说:“不然,叫你哥过来一趟吧。”
“嫂子不是病着吗?”说完,不等母亲再说,姚子宝一溜小跑下了楼梯,奔大哥家里自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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