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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八那天,叶家按照往年的习俗,在叶家二儿媳在京开办的饭馆里头吃合家餐。
叶老一共有五个子女。叶长问的父亲排名老三,是叶老的第三个儿子。叶长问是叶老年龄最小的孙子。孙子孙女一共是八个,有些在国外念书搞科研,有的在国家事业单位工作,这里头,只有叶长问一个是进了部队工作。
叶长问的叔伯和婶婶姑妈里头,也仅有一个姑妈现在还在部队的宣传部门,其余的,要么是前几年随大流从部队里撤出来下海经商,要么是压根从没有进过部队的。照这样看来,好像只有叶长问一个,是真正继承了叶老爷子军魂的事业。
叶老对于如此多子孙只有一个继承自己的梦想,一直都是没有多大的感想,这老人家,外面的人看起来强势,其实对待自己的子孙,一直都很自由和开放,无论子女在自己的事业爱情家庭做出什么选择,老人家都不会插手干涉。
叶家人知道的,叶老唯一的一次插手子孙私事的,那就是叶长问娶的这老婆庄如玉了。
叶老的曾孙这一辈,现今暂时只有叶思泉叶思臣这对双胞胎。
庄如玉现在怀了孕,不管是男是女,对叶家来说,都是很喜庆的事,这代表叶家再度枝繁叶茂。但是,就是庄如玉的公婆,叶长问的父母自己本身都高兴不起来。
叶长问的父母叶任斌及王亚平抵达饭馆,叶老的二儿媳兰姗姗走出来迎接时,先是向老公的三弟和弟妹道了声恭喜,又抓住王亚平的手悄声说:“弟妹,我怎么听人说,如玉肚子里这孩子,是在长问不在家在部队时有的?”
王亚平这个儿媳妇,人长得漂亮,知识又高,颇得圈里圈外太多人的追捧,人怕出名猪怕壮,庄如玉出了名,名利双收的同时,惹上的是是非非,无论是真是假,听进公婆的耳朵里,都像是给他们家抹黑和戴绿帽。
“二**,你这话听谁说的?”王亚平斜着眼,看着兰珊珊。
“能听谁说?这我还真不记得了。太多人了。”兰珊珊回答这话像是十分无辜,外加一排小前牙笑得白灿灿的。
“不知道听谁说,那打听到确切消息再向我求证吧。就像你那两个儿媳妇,到现在肚子里都没有消息这个事,是确切的一样。”
被王亚平堵了这个嘴,狠狠像是被扫回一巴掌,兰珊珊脸上多少有点难看。她两个儿子,都结了婚好几年,就是都没想要孩子。到现在,想要孩子了,却迟迟生不出来。
儿媳妇的传宗接代,对每个婆婆来说,像自己结婚那时候一样,是一个指标,一个象征。哪家的儿媳妇生不出个蛋,婆婆陪着脸上黯然无光。
看着王亚平施施然往前走,兰珊珊咬口牙,心里骂:看你得瑟的,你儿子过去现在都是老爷子心肝宝贝是不是?连儿媳妇都是老爷子指定的,但是,等儿媳妇给你们家戴了绿帽子,看到时候老爷子护着你们家儿媳妇的时候,你们怎么办!
相比兰珊珊的咬牙怒嘴,作为叶老大儿媳的张妙善,虽然自己儿子和儿媳已经是处于分居状态,但是好歹生了对双胞胎算是完成了任务,张妙善是一身轻松走进兰珊珊的饭馆,进入包厢后与众人谈笑风生。
在其他人眼中,张妙善如今房内枝繁叶茂,实在是称得上叶家最**的一个太太了。连王亚平都需要妒忌。因自己的儿媳妇实在不讨自己欢喜。
被婆婆厌恶的儿媳妇有多难做只有当事人自己最清楚。庄如玉自从嫁进叶家那一天起,从老人家身边的一个干女儿到孙媳妇这个变位开始,王亚平的目光,也从对她的鄙视轻视到了今天无止境的厌恶嫌弃。
像今天,王亚平特意将自家一个远房小外甥女带过来玩。说到这小外甥女王静怡,五官长的,是小家碧玉型,没有庄如玉来的抢眼惊艳,但是,性情和顺,又有一张讨巧的嘴巴,到了哪里,都能哄得所有人都开开心心的,包括叶任斌王亚平兰珊珊张妙善等一群人。
很久很久以前,王亚平和丈夫已经提过给儿子找一门亲上加亲的婚事。叶长问小时候,她还专门带儿子到老家,与王静怡一家一齐住过一阵。叶长问,和这个远房小表妹,算是有点两小无猜青梅竹马。
一切美好的计划,都是在庄如玉出现的一刻,被毁灭到一干二净。
儿子也不知怎的,对小时候那么乖巧可爱的小表妹看不上眼,对突然出现在叶老身边的庄如玉,第一眼马上被迷得神魂颠倒。难怪王亚平要说自己这个儿媳妇是只妖精,专门祸害男人的。
本想借口庄如玉怀不上孩子把儿媳妇踢出门,哪里想到庄如玉又怀了孕。不怪兰珊珊等外面的人说闲话,庄如玉怀的究竟是不是她儿子的种这个谣言,说不定是王亚平自己本身说漏嘴把自己的心事说了出去。
老人家的车到了。所有叶家人起立。等到叶老带着庄如玉和叶长问小两口一块走进门时,各房的脸色和目光,都是酸甜苦辣样样都有,而且必须都得装着若无其事,与庄如玉和叶长问小两口亲长辈亲同辈地称呼。
叶思泉和叶思臣两个,在叶长问后面,最后一对进了包厢。但是,大人们的目光都已经先放到庄如玉身上了。
“你看连我们爸妈,都认为我们比不上小婶婶肚子里的孩子,长曾孙的地位恐怕难保。”平常冷冷酷酷的叶思泉,在见到眼前这一幕叶家别扭的场景时,都忍不住飞出一句自嘲。
叶思臣像以往一般衔着温吞的微笑,好像早已见惯不奇,说:“哥,我们找个地方坐吧。”
这两兄弟,与父母关系不和,被父母踢到叶老身边后,现在见到父母在场,更觉别扭,一齐向角落里最不起眼的位置走过去。
叶老见状,和身边的人嘱咐一声,让他们给这对兄弟专门安排一桌子吃的,不用挤在这圆桌里凑合了。
能独自获得一处清净的地方,叶家这对双胞胎对叶老感恩戴德地在心里感谢。
叶老刚要入座,其他人跟着坐下来,只有王亚平一个站着,对叶老说:“爸,我家静怡呢,今天来参加我们的聚餐,说是很久又没见到爷爷了,听说爷爷近来身体抱恙,胃口不是很好,特意给爸你做了对寿桃。”
听见这话,桌上除了叶长问小两口,一批人眼中都露出了看好戏的目光。
王静怡带来的寿桃早已摆好在餐馆的白色盘上,如今只要让服务生端来就是。
糯米和粳米做成的一对寿桃,大小约有两个拳头那么大,不大不小,做的是十分精巧,上面有用巧克力写了对祝寿词“寿比南山,福如东海”,又有用奶油画了一对栩栩如生的仙鹤。
兰珊珊见了拍掌笑问:“这是请的哪家酒家大厨做的?”
王亚平趁着她这问话夸耀地说:“是酒家的大厨,都要向我们家静怡学习呢。这都是我们家静怡自己的创意,为的给爷爷一个真挚的祝福。”
桌上所有人听见王亚平这话,又全笑了。有些夸,女孩子心灵手巧,有品德,是个好姑娘。有的人,笑归笑,眼里流露一抹高深莫测的神色,不辨分明。像兰珊珊这种,口头上像是故意与王亚平叫板,说王亚平这肯定是说谎,不经意间,却又把话题转到了庄如玉身上问:“庄画家,你说她这画的仙鹤怎么样?肯定是从哪里抄袭的吧?”
庄如玉怀了孕后,一直身体是时好时坏,医生都说她精神压力大,要放松,不然,孕吐会更厉害。
在来参加今天的腊八家宴前,庄如玉已经料着一些最坏的打算,但,婆婆的极品,比她想象中更绝,直接带着要塞给她老公的小三到这里来了,和她公开对唱。
扫过一眼对面坐着的婆婆和待定小三,庄如玉望着那对寿桃,说:“都说画如其人,东西画的好不好,主要看画的人是什么心计。”
这儿媳妇太有意思了,是当面要拆她婆婆的戏台子。听着底下一群人看好戏的笑,王亚平淡淡说:“这有什么好猜的。送老人家寿桃,当然是为了给爷爷祝寿,希望爷爷身体健康。”
“今天不是爷爷的寿辰。”叶长问缓缓地开了句口。
王亚平飞挑眉,冲不争气的儿子刮一眼。
叶老扶了扶额头。眼前这场闹剧看得他无力。他这个三儿媳妇算奇葩了。这种闹剧都能搬到舞台上,借他这个老人家的身份,在这里闹着给自家里看笑话,又给外面人看笑话。而且,不怕被人看笑话,就是要不计手段达到目的。
王亚平如此憎恶庄如玉,是他这个老人家怎么都想不明白的。
庄如玉得罪了王亚平什么了?抢了王亚平的钱和身份?没有。要说叶长问因为庄如玉不孝顺王亚平了?更没有的事。
叶老不知道的是,是他所有的儿子儿媳妇女儿女婿孙辈当中,没有一个人,能像庄如玉那样得到老人家亲自无微不至的关心和爱护。
这个外来的女子凭什么得到老人家绝无仅有的厚爱?
是所有叶家人都想不通的,包括叶思泉那对双胞胎兄弟和叶长问,只是有人把它放在心上变成根刺,有人把它变得不在意罢了。
“都笑够了吗?”叶老在高高低低家里人自己的取笑声中,终于忍无可忍地吐出了一声。
全场顿然变得鸦雀无声,连掉根针都能听见。
叶老一旦发起脾气来,不发出来是没法收火的,也没人敢阻止他发火。
砰!
叶老打了桌子:“你们不知道我平生最讨厌什么人吗?就是看人笑话的人!你们在笑别人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有一天你们自己也会被人笑!”
没人敢顶嘴,都不知觉地低了目光低了脑袋。但是,其中大部分都是咬了咬牙根和嘴巴。
“爸,这寿桃——”王亚平以为,叶老发这脾气算是为她说话的,好声好气地将寿桃盘子推到老人家面前。
叶老看都不看这寿桃,对王亚平说:“你是我儿媳妇,你今天如果要在我这里吃家族饭,就让她出去。如果你不愿意在我这里吃家族饭,那带着她走吧,我也没当你是我儿媳妇了。”
底下坐着的兰珊珊用力捂住快喷出笑的嘴。想到这王亚平终于自以为是的踢到了叶老的铁板,算活该。
她以为她是谁?不就是叶老的一个儿媳妇吗?竟然公开想与老人家叫板?也不想想,这家里哪个敢违抗叶老?
王亚平本是想,不撕开表面给老人和庄如玉一个下马威,想必老人家为了家和万事兴,也不会当众拿她怎样。再说把她怎样了,老人家就不怕她对庄如玉怎么样吗?
拿王静怡来将老人家这个军,重树威风,没想是一开局,立马让老人家给踢出了局。
一愣之后,王亚平骑虎难下:“爸,静怡她只是我一个外甥女,只是来参加我们叶家的饭局,顺便带点自己亲手做的手信给老人家祝寿,没有其它意思,不知道做错了哪里,爸你这样赶静怡走是不是过分了些?”
叶老指着她:“她过分不过分,都是看你。”
王亚平脸上一阵青一阵白。
叶老不和她玩文字游戏,直接要扒了她的皮。
兰珊珊笑得快捂不住嘴巴了。
王亚平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就是太自以为是。
叶老的性子是:不怕家里不和!
王亚平的脸,在一群人饶有兴致的目光下拉不下来,狠狠地看了眼丈夫。
叶任斌像是什么都没有看见,与她错过脸,虽然,她带王静怡来,是他默许的。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这顿饭我没有办法吃了。静怡是我娘家的人,凭什么受到这样的对待。”王亚平拿起自己放在椅子上的包,拉起默默低头像是无限委屈的王静怡,对向对面的儿子说,“长问,开车送我们回去!”
叶长问怔了,母亲最后关头居然拿他当刀耍。
“长问!”王亚平见儿子不动,提高了音量。
众人好玩的目光,不是落在这对母子,而是瞧着庄如玉。
谁不知道王亚平演的这出戏,都是为了拿捏庄如玉。
如果叶长问真随了王亚平的意思送王亚平与王静怡回去,那就好玩了。
庄如玉拿起茶壶,给老人家斟茶,好像婆婆做任何事都与她无关一样。
叶长问站了起来,和叶老说:“爷爷,我送她们到门外,给她们找个司机送她们回去。”
叶老摆摆手,没有说好或是不好,由自己孙子看着办。
叶长问离开座位,送母亲和表妹离开。
三个人一走,兰珊珊像是对张妙善说:“大**,你看这弟妹一走,长问可就辛苦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回来,我也好让大厨师开饭。”
家宴的话,因为叶家老夫人已经过世,主持饭局的,自然是落在大儿媳张妙善身上了。
张妙善听出兰珊珊这句挖苦的味道,看了眼庄如玉和老人家,见后者无动于衷,说:“如果爸同意的话,我们等一阵,等不到人,先开饭吧。”
叶老端着茶杯,嗯了一声,脸上看不出特别的表情。
底下一群人见老人家居然不接着发火,心里郁闷了。
等了大概有十分钟,叶长问没有回来,张妙善让上菜。
有叶老在场,大家都不敢吃的太放肆,一群人用餐的礼仪十分规矩,就连善于挖苦人的兰珊珊,都随之大流变得默默无声。
叶老一边吃,一边看表。
“爸是还有事吗?”张妙善见到,问。
“我向来不是个闲人。”叶老说。
兰珊珊与自己老公叶万生对了个眼神。叶万生,又与几个妹妹弟弟都对了下眼神。
张妙善叫了兰珊珊一块去厨房查看饭后甜点的时候,兰珊珊与张妙善悄声说:“大**知道为什么爸今年不选择在夜晚聚餐,而在中午聚餐吗?”
“不是说天气冷吗?”
“又不是今年天气才冷。哪一年腊八能不冷的?”
张妙善像是不解地抬头看她:“你究竟想说什么?”
“思泉和思臣现在都住在爸那里,大**,你难道没有听说过一些消息吗?”
提到自己那对孙子,张妙善话就多了:“他们与他们父母不亲,我和他们爷爷自己有事业也忙。老人家说要主动带他们,我们也就同意了。”
“看他们两个情愿去坐小桌子,没看见你这奶奶招呼都知道。”兰珊珊像是同情地说。
张妙善可不准有人随意说她和两小孙子不亲近,道:“那是老爷子格外开恩赐的位子。他们平常,亲我这个奶奶比他们父母都亲。”
兰珊珊只是笑而不语,说回原先那话题:“大**你没听你两个孙子说,也应该从其它地方听说了。说老爷子近来除了长问的媳妇,又迷恋上了另外一个年轻的女孩子。”
张妙善消息灵通,怎么能没有听说,于是,眼神里警惕着看兰珊珊。
“大**,你实话实说吧。长问和你沟通的时候,你是不是套过长问的话了,今晚上,老爷子是想招待那个女孩吃晚饭吧?”
张妙善有时候挺讨厌这个老公的二弟媳的,因为兰珊珊这张嘴巴肆无忌惮。
“我怎么知道?”张妙善说。
“难道大**没有想过今晚亲眼去瞧瞧是不是自己猜测是真的?”
张妙善听到这总算听明白了,兰珊珊他们这是打算策动大房一块造反老人家。
“你这个问题,让你老公去问你大哥。”
“喂,大**,大哥还不是听你的吗?”
白露在家里准备着晚饭,问回来的老公:“今晚你真是要陪子业他们一齐去?”
君爷在房间里找了件衬衫换上,道:“要去看看是什么情况。”
小包子自爸爸进了门就跟着爸爸,问:“我可以去吗?”
“征征,你想去哪?”白露听着儿子这么说都觉好笑。
“爸爸去哪?”小包子的小眼睛只跟着爸爸走。
君爷回头,低头,审视自己的儿子:“我去吃人的爷爷那里,征征要去吗?”
吃人的爷爷?
爷爷会吃人人?
小包子小脑瓜接连浮现好几个问号。
白露把儿子抱起来,说:“征征,爸爸是去吃你不喜欢吃的麦片,马铃薯,你要去吗?”
见到儿子立马摇起了小脑瓜,君爷都不禁嘴角浮出浅笑,摸了下儿子的脑袋,和老婆说:“我去了。”
姚爷那边准备好了,在下头等着君爷下来开他的车。然后,两人开着车,是要去军校接放学的沈佳音,再一齐到叶老那里。
沈佳音下课,即接到保卫科的电话,称她老公在大门口等着她。
和她在一块的郭慧丹和段艺涵,一听她老公来接她,要陪着她一块去门口见她老公真人。
沈佳音周身便是冒出了层冷汗。
郭慧丹和段艺涵一块推着她往校门口走。
君爷的小车停在门口,图方便没有进校园。姚爷是觉得这样开车进去接老婆,过于引人注目,就此和君爷一块坐在车内等。
沈佳音她们三个走到了校门口。郭慧丹和段艺涵把沈佳音推出校门口后,一块在门后伸着脑瓜**。
沈佳音周身都是热汗加冷汗,在看到老公要下车时,连忙朝着老公摆手。
“怎么了,这是?”姚爷在要下车时,见到了老婆的异状,古怪地问。
君爷在旁边瞧着,无聊地说他们小两口:“你们这是做游戏吗?”
“做什么游戏!”姚爷受不了他这个冷笑话,瞪了瞪眼。
“不是做游戏,干嘛偷偷摸摸,做贼吗?”
姚爷不与他调侃了,推开车门。
见到突发状况,沈佳音像飞一样,冲了过去,将刚钻出车门的老公推回了车内。这个飞扑状,是让姚爷跌回车内的同时,和君爷一齐愣了眼。
沈佳音心脏还扑通扑通跳着,急匆匆拉开后车门自己钻进去,叫道:“开车,快开车!”
这个样子,像是什么人在追着她一样,是什么人?
车内的两个男人从车窗望出去,见着了门口处像闪灯一样,几个人头缩来缩去。君爷一见,冲姚爷夫妇俩哼一声:“还说不是做贼呢?这都把我一块拉下水了。”
“不说了,开车吧。”姚爷都怕了,赶紧拉上车门,督促司机开车。
车子驶离了校门口。
躲在门后的郭慧丹段艺涵跳了出来,面面相觑。
“你刚看清楚没有?”段艺涵推了推郭慧丹。
郭慧丹揉了揉眼睛,刚,她是看错了吗?
虽然只是一瞬间的镜头,但是,那个玉树临风的妖孽美男,除了他们班那位魔鬼教官,实在想不出天底下有可以与之媲美的男人。不,只是一个背对的身影,都是倾国倾城的无法复制,说不是同一个人说不大过去。
“真,真的是那姚魔王吗?”段艺涵都结巴了问。
“不知道。”郭慧丹不敢肯定。
或许姚魔王长的很帅气很好看,但是,论谁嫁给性格这么可怕的男人,都是受罪吧。郭慧丹没法想象谁当姚爷老婆后的样子。当然,作为沈佳音的铁友,也不想沈佳音被这样一个男人抓住了当老婆。
“哎,要真是姚魔王的话——”段艺涵不知道怎么形容此时此刻自己的心情,跺了下脚,“希望是姚魔王的弟弟。不是说姚魔王有个弟弟吗?性情应该比姚魔王好吧。”
姚爷在车内经历过了校门口那惊魂一刻,手拎着衣领子和君爷说风凉话:“我们这哪是做贼。你知道吗?我这是为我老婆着想。”
“哦,你是当你自己是明星,太受欢迎是不是?”知道他超自恋个性的君爷,没忘记给他头顶泼把冷水,“就不知道你这个明星,是做的像天使,还是像魔王。”
“有区别吗?”
“当然有区别了。若是天使,你老婆要被无数人妒忌。要是魔王,你老婆要被无数人同情。你选哪样?”
沈佳音坐在后面,装作没有听见他们的对话。
老公是天使?老公是恶魔?
老公对她来说当然是天使了。但是,别人不一定把她老公当做天使。就她宿舍里,都已经把她老公当成恶魔。
“废话,当然是两个都不选。”姚爷一口否决这两种命运。
君爷冷笑,这会儿不落井下石实在可惜,道:“我看你是不想你老婆被无数人同情吧,但是,事实就是如此。”
若不是兄弟开着车,姚爷要一拳头砸过去对方那张笑歪的脸。
“陆队,征征和他妈妈在家里吃饭吗?”沈佳音顺道问起小包子。
“嗯,他们在家里。”君爷不怕挨姚爷第二个拳头,道,“征征本想跟来的,听他妈妈说,必须吃他不喜欢吃的辅食,就不来了。”
沈佳音其实心里想问:为什么自己老公要把君爷一块拖过来?
小车一一开过要到达叶老住所之前的数道门卡。这里可谓是守卫森严。随着目的地愈来愈近,姚爷和君爷的目光是愈来愈深。
或许,今晚之后,他们就可以知道自己的筹码有多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