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1】我是你哥吗

夏至过了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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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初夏要求时,范慎原是心存了疑惑,问:“谁要看病?”

    “我一个亲戚。<-》”初夏要他少说废话姿态,“你帮不帮?”

    “你不找蔓蔓帮忙?”范慎原不像她想象中爽答应。

    好这初夏意料之中。初夏说:“我可不想再去麻烦蔓蔓她哥。你知道她哥那个臭脾气。”

    同盟只要一瞬间。范慎原满口答应:“是,她哥那种人,不说得罪不得罪,平常不得罪都不想和这种人交往。”

    有这些话前头后,范慎原落力避开君爷势力范围,给初夏找了个专家,据说是从国外回来。不过不协和,阜外。

    蔓蔓接到初夏传来好消息时,见到老公走进房间,连忙删掉。

    蒋大少当兵火眼瞄到了小媳妇后零点一秒动作,笑了笑:“你干什么鬼鬼祟祟?”

    “垃圾短信。”蔓蔓撒起谎来有模有样。

    走过来后,拿指头一戳她额头,蒋衍说:“你撒起谎来,和南南一模一样,爱撅嘴巴。”

    有女必有其母。蔓蔓想都没想到,遗传这东西,让人可以研究她女儿然后来反攻她这个当妈。暗地里切齿。怎么人家生女儿贴心,她生这个像间谍似。

    蒋衍刚想往她床边一躺,儿子又叫了。四个月大孩子,食欲旺盛,而且会翻身了,爱抓东西。上回,小西西随手抓了条毛巾,放自己小嘴里吸允。妹妹长得那么漂亮,小西西皮相照样不差。嘴角衔着毛巾那个模样,竟是似那电视剧里咬手巾千金小姐撒娇,把所有看到大人给乐得。不过,只有天天照顾喂养孩子父母,才知道现娃儿越来越难带。

    当爸爸辛苦,听到儿子叫,想疼老婆让老婆多休息,只得自己爬起来,伸手捞进婴儿床里,把小儿子扶着坐起来。小西西坐不是很稳,刚开始,总是像不倒翁。但这孩子明显有毅力,现,只要老爸给力一把,他自己能挺住。

    蒋大少伸出两只手,护儿子一左一右,好像体操教练员旁盯着运动员坐平衡木。

    小西西练得蛮认真,不哭不叫。这娃儿,对奇东西很有冒险精神。

    蔓蔓旁静静地看着。有时候会有种惊奇感觉从心里浮现出来。这个孩子,真是从她身体里出来吗?无论怎么看,这孩子其实是个独立个体。

    这对双胞胎混世魔王,打一出生,就很独立。

    “南南也能坐了。”蒋衍一边护着儿子,一边说着小女儿。

    不得说,她哥把她女儿带真是精,太精了。小南南现每学一步,都要比她哥哥小西西。

    “我知道,她哥就将她靠那叠被子前面,让她学洋娃娃坐着。”

    蔓蔓形象比喻,让听人都捧腹大笑。

    “你这当妈——”蒋大少不知觉中以老夫老妻口吻说着其实刚结婚一年有余小媳妇。

    “我说有错吗?她被我哥这么耍,还津津有味。”蔓蔓现越来越觉得,其实小时候她被迫离开家,从此脱离她哥魔掌多年并不错,“我小时候要是像她这么笨啊。不过,娃儿小时候即使多聪明,仍是有点小傻。”

    “咱们南南很傻吗?”当爸当然不愿意听到说自己女儿傻。

    “不是很傻,是小傻。”蔓蔓叹口气,“孩子嘛,有时候傻傻,才可爱。”

    大脾气公主傻bb时候,是可爱至极,比她撅着小嘴装脾气时候迷人,至少是迷煞了一帮人。

    高大帅都直嚷:如果我年轻二十几岁就好了。

    对于想老牛吃嫩草人,管他是什么人,敢染指他小女儿话,蒋大少照样一拳头揍过去。

    “你知道吗?赵大哥说,幸好我女儿有我哥带着。”蔓蔓抽着鼻子,道,“赵大哥都看出,我女儿是祸水。”

    “谁说我们女儿是祸水了?”蒋大少一手扶儿子,一手伸出去捏小媳妇皱着鼻子,“现什么社会,长得漂亮是福气,你想想白露。人美,事业上也是一大武器。”

    蔓蔓想着老公这话虽然实际但终究没错。人美不美,虽说是天生,但确放到现今崇尚美学社会来说,是武器。

    “白露让你参加比赛?”蒋衍问。

    “想参加全国工笔画展和美展。”蔓蔓以钟老头话来说,“没办法,人家只看奖项这种浮夸东西。认为只有这种东西才能证明才华。”

    全国工笔画展,属于档次比较低。但是仅这个档次比较低,都足以考验毕业后没有参加过美术竞赛等活动蔓蔓。蔓蔓先拿这种一般地方办美展当探路石,终目标是全国美展。

    全国美展是全国高规格大规模国家级美术作品展览,每五年才办一次。如果能画展里面获奖,可以直接进美术协会,之后社交圈里活动,到哪里拿着这些奖项走,都不会有人再说闲话。刚好,全国美展明年举行。

    媳妇是个大忙人,而且变成个大名人。蒋衍枕着脸颊,看着她那双熠熠生辉月儿眉。小西西想学爸爸枕脸颊,可坐都没法坐稳,两只手抓住爸爸手,口水从嘴角流了下来。

    “你流口水看着你妈妈做什么?”蒋衍不悦地伸出指头点着儿子鼻尖教训道。

    “这个年纪孩子都爱流口水。”蔓蔓早给儿子系上了围嘴,替儿子说道。

    小西西被爸爸念得,皱紧小额眉。他这也没办法,谁让他现是成长发育当中。

    “南南就不会流口水。”蒋大少拿女儿来比儿子。

    小西西不满了。

    “谁说南南不会流口水。”蔓蔓对老公说,“她是边流边吞进去。”

    充分说明大脾气公主形象方面是费劲苦功,为就是不损坏自己高傲形象,为此她什么都愿意做。

    女儿儿子一天天长大。小两口看着是一边欣喜,一边却直叹岁月不饶人。

    “你说我哥是不是怕被人说他老,所以不那么结婚生孩子。”蔓蔓说这话想不止是她哥,还有她哥身边一帮黄金单身汉,一个个都正值男子事业鼎盛时期,这时候若都当了奶爸,确不大舍得。

    男人魅力,于三四十岁。这时候不仅仅是稳重了,而且开始有钱有权了。

    蒋大少倒是不吝惜自己这么当了奶爸,他看来,两个混世魔王横空出世,给他带来挑战和无穷乐趣,他是个爱挑战人。据他以为,大舅子同样不会是那种自恋臭美人,只是太有规划而已。却是媳妇这句话,与他听到风声不大一样,挑着英眉问:“我怎么听,你和你哥又闹矛盾了?”

    “那是猴年马月事了,你现才来说。”蔓蔓轻轻飘飘带过去。

    他不是不知道,只是一直装作不知道,直到今天她自己开口了,似乎谈起心结了,他方是开口。

    “谁告诉你?”蔓蔓他要说之前,握回主动权,月儿眉挑挑,“我猜猜,是陈中校吗?”

    蒋大少摆出一副不爱和她继续详说模样,道:“我这情报机构人员怎么能和你说。被你发现了,那还得了。”

    “行!”蔓蔓小媳妇朝老公竖起大拇指。

    一个个,都像她哥,以为自己做事可以瞒天过海,是拿捏她。看哪一天,她培养起自己情报局,把他们一个个拿捏回来。

    伸出手拉回闹别扭小媳妇,蒋大少低着声音她耳畔说:“你可别自个儿做出什么事来。到时候,我想你哥面前保你都难。”

    有时候,她老公准则和她哥是一样。蔓蔓点着头:“我知道。”

    “小姑丈工作搞好了吗?我听说你去找白露了。”

    能瞒住她哥,都瞒不住她老公。蔓蔓道:“基本搞好了。”

    “那就好。钱不够和我说。”

    “怎么会不够?”

    “你不是又借了十万给你爸吗?”

    温世轩想买点首饰给周玉。毕竟周玉嫁给他,他什么都没出,婚礼什么由于温家人反对什么都没办,他怪不好意思。他是二婚,但周玉不是二婚。周玉爹妈死了不意,他也得意才行。

    蔓蔓存折上近来是吃紧。不止这些缘故,之前,蒋母她那房子住时,和邻居吵架,惹了些事端,又赔了笔钱。公公说要自己出,她怎么好意思让公公出钱。

    借给温世轩那十万,她全当做恭喜他们两个结婚礼金送出去,根本没想要回来。再说,她爸向她要钱,她始终觉得天经地义。要多少给多少。既然给温世轩这么多,这边陆家虽说没有和她要过一分钱,她不可能仗着陆家恩宠顾此失彼。两家人长辈她都要做到让他们心里平衡。每个月按时将孝敬父母以及自己和老公陆家吃饭用度,全部塞进自己母亲手里。陆夫人不敢不收她这该孝敬钱。

    陆司令经常要老婆不要和他们小两口多收钱,因为他们两人现添了两个人口,消费暴涨。但是,蔓蔓塞给母亲月用,向来不会少于一万块一个月。

    蔓蔓想,若自己只是工薪阶层,这些消费加起来,她和老公必须去喝西北风了。怪不得人家常说,皇城里头,每个月工资不过万,根本别想结婚生孩子。话是夸张些,但是,残酷生活现实摆面前,让人不得不每天面对基本柴米油盐。

    不过老公开口问,她这个当后勤,不管怎样困难都要应:“没问题。我当老板,能缺钱吗?”

    蒋衍没好气地捏了下她鼻子:“就这态度,要让我和你哥不理你?”

    “我这态度怎么了?”蔓蔓捂着被捏鼻子抗议。

    “说你笨就是笨。你不学别人,也可以学学初夏。初夏不是经常对你师哥喊穷吗?”

    说是死党,是闺蜜,但不代表样样想法如出一辙。有些想法,初夏和她意见不一致。初夏喜欢向她师哥撒娇。她不爱罢了。

    “她那是夸张,你都信。”

    “你夸张一点,我很乐意听。”蒋衍说着敞开胸怀要接纳媳妇。这可好,那边手一松,小儿子小脑袋往后一仰,栽回到床上,直瞪着一双小眼珠子对着经常有了媳妇忘了儿子老爸,气呼呼,拼命地哇大哭起来。

    蔓蔓白老公一眼:“还不赶紧把他抱起来哄。”

    蒋大少自知对不起儿子,奉了媳妇命令抱起儿子耍弄。小西西仍然抽着小鼻子,决定这次必须给老爸一个下马威,呜哇哇洪水决堤。

    蔓蔓趁他们父子俩交涉时候,走到外头给初夏打电话。

    “我听你儿子哇哇大哭,比我儒霖哭还凶,怎么了?”

    “没什么。他爸把他惹火了。”

    “他爸怎么把他惹火?”初夏问。

    蔓蔓没吱声。

    初夏想都知道是怎么回事,吃吃地笑:“我看蒋大少是活该。”

    “他是活该,常常忘了自己是当爸了。”蔓蔓叹口气。

    “嗯。”初夏说回正事,“你明天真准备去?”

    “去,为什么不去。”

    “没被你哥发现吧?”初夏依然心有余悸。

    这边正说着话,实是小西西那哭声,前所未有,使得对面屋里陆夫人叫着儿子过来看是怎么回事。听见她哥脚步声过来,蔓蔓按掉了话筒。

    君爷推开没有锁门,看到她一个人站客厅里,屋里头剩下女婿哄孩子,嘴角一翘:“你儿子哭,你这个当妈,却是挺清闲。”

    “有他爸,我有什么好担心。”蔓蔓说着话时,两眼瞟着天花板。

    满腹疑惑地看了她这样子,既然没有什么事,他收回脚转回去。

    蔓蔓心口猛跳了两下。皱着眉,想到明日要去踢她哥这块铁板,不能说一点畏惧之心都没有。

    到了隔天。她来到阜外门口与初夏汇合。

    初夏搂着她胳膊,说:“昨晚你挂掉电话,是你哥来了?”

    “是——”蔓蔓拉出有气无力一声。

    “我说,现回头来得及。”

    “不怕。”蔓蔓拒绝。

    两人走进楼里找专家。但等着专家看病人一长排呢。她们只能坐候诊凳子上等着。后来,中途,这个专家不知怎,又是说有事要回住院大楼。刚好都排到蔓蔓号。知道蔓蔓她们是范慎原介绍来。这个专家不想不卖范慎原这个面子,招呼了蔓蔓她们一起上住院大楼办公室,再帮她看资料。

    一边走,一边蔓蔓和初夏与这位专家对话。

    专家听她们问题,越听越蹊跷,怎么总是牵涉到法院和官司名词上面去了,生了疑问:“你们是来看病,还是来找律师?”

    这专家,其实年纪不大,三四十岁,从国外进修回来,说话带着国外人常有幽默和风趣,一句问话见血似,让她们两人闹了个羞愧。

    蔓蔓捏了下初夏手。初夏出头,支支吾吾地帮她解释:“其实,有人想拿这事上法庭,人家不想。”

    “病人自己都不想,别人能拿她资料上法庭吗?这涉及**权。”国外回来专家就是专家,一句一言都是带着人权和法律。话是这么说,这位专家毕竟是中国人,知道国内法律不像国外那般注重**,问:“什么人想拿病人个人资料上法庭?病人资料怎么会落到他人手里呢?如果你们来找我,我肯定不会把病人个人资料不经过你们允许交给任何人。”

    蔓蔓和初夏对这连串问题纠结了,不知道怎么答。

    前头,是要走进一个会议室了,专家对她们道:“这样,我要开个会,因为有一帮客人过来。院领导对此很重视。你们可以这里等,资料我先带进去看着。”

    蔓蔓她们只好会议厅外头等了。这一等,是将她们两个真正地吓出心脏病来。

    专家进去不到半分钟。楼层里电梯叮咚一响。走出来几抹绿色军影。幸好初夏眼尖,瞧到绿色刹那,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拽了蔓蔓往人行楼梯口躲。

    一串兔子似逃窜脚步声,不能完全避开军人敏锐听力。

    走前面陈孝义,率先抓到个类似熟悉身影,刹住了脚跟,明显一愣。

    紧随他后头姚爷问他:“怎么回事?”

    “我——”陈孝义因不敢完全确定,迟疑着,没有说话。

    他这幅神态,是将正与这边领导谈话君爷注意力,都给吸引了过去。

    “看见什么人了?”君爷问这句话全凭一股直觉。

    正因为是直觉,所以准确无比。

    陈孝义又一愣。

    这会儿,蔓蔓与初夏已经察觉不对劲了,慌忙循着楼梯往下逃窜,根本不敢再往上爬。初夏一边走一边想打电话联系那专家,要那专家别露馅。但那专家进了会议厅后似乎是关了手机,连不上线。

    坐会议厅里专家,翻着蔓蔓各种检查报告纸。范慎原昨晚给他打电话时,由于初夏告诉范慎原是一个亲戚。专家误以为是个老人,而蔓蔓她们是先帮着家中老人带病历给他看。现他越看病历越觉不对劲,怎么病历显示是个年轻女性。他满腹子疑问,站起来,想先走出去问问她们两人是怎么回事。走到会议厅门口,一时不见她们两人门口等踪影,他并没有她们电话,只好叫两声看人不,根据病历上名字喊道:“温蔓呢?温蔓不?”

    几个正前往会议厅绿色军影听见,乍一声,全怔住了。

    蔓蔓和初夏打了车,一时两人犹如无头苍蝇,只得往初夏家里躲。

    这都走到初夏家门口了,初夏突然说:“你不是说你不怕你哥吗?”

    蔓蔓咬着牙。嘴头上说不怕,但身体自然反应是怕。她也管不住自己逃窜两条腿。

    初夏哎一声,道:“这可好,舍命陪君子了。希望我这身骨灰能熬得过今天。”

    “我哥不能拿你怎样?他敢拿你怎样,我和他急。”蔓蔓给她打包票。

    听她这么说,初夏倒不愿意示弱了,道:“算了,我会怕他吗?你忘了我是拼命三郎?”

    两人蹑手蹑脚进了屋子。刚好,谭母应该是带着小儒霖下楼玩耍去了,不家。初夏给两个人倒了两杯水,咕噜噜喝着水给自己压惊。一杯水刚喝到一半,她手机响了。她看着手机显示上是姚爷号码,直瞪着蔓蔓:“他们怎么找我不找你啊?知道我是你挡箭牌吗?”

    “你不想接,我来接。”蔓蔓伸出手说。

    “别,我来!”女拼命三郎不是莫有虚名,这会儿怎么能让死党冲前头,接起手机打肿脸充胖子喊了声“喂”。紧接不到零点一秒,初夏握着手机指头发起抖。

    姚爷声音倒是不见是吼,相反,那种安静,像极了杀人于无形消声狙击枪。

    “你知不知道你做了什么?”

    初夏喘口气:“我,我只是帮我朋友做分内事情。”

    “看来你脑子不是普通糊涂。”

    “我哪里糊涂了?”

    “你不知道你自己糊涂,我很愿意拿把刀子打开你脑袋挖出点脑细胞让你自己看看。你放心,脑科手术我不是没有做过,挖点你脑细胞只是小儿科。”

    爷这话绝不是恫吓。初夏脸刷纸白,死到临头当然学会改改口风了,说:“我有提醒过她,告诉她她这是踢她哥铁板。”

    听到她这句话,对面爷反而笑了,飒飒笑声如地穴里传出来,阴森恐怖。初夏浑身冒起了恐惧鸡皮疙瘩,战战兢兢地问:“有错吗?”

    爷收起笑声时候,牙齿缝里挤出:“她这不是踢她哥铁板,她这是踢她哥死穴!”

    初夏手机没有抓稳,掉地上时听见爷后命令声:“我们楼下。你让她下来。”

    爷能力是很惊人。她们刚逃到家,爷已经楼下等着收网。

    初夏摸着那手机壳,考虑着该怎么和死党说。

    哪知兄妹俩早已心有灵犀,蔓蔓不用她说,都感觉得到:“我哥是不是楼下等着了?”

    初夏爱莫能助地点点头:“你看,要不然,我代替你下去,先探探你哥口风?”

    “你下去,不得挨他揍。”蔓蔓整整衣摆起来,又有了勇气,道,“你别跟我下去了。我哥他,向来认为女人和男人一样,要揍时照样揍。”

    初夏想了想,觉得她这话没错,从电话里都能感到姚爷心情非同寻常,姚爷都这样了,何况君爷。于是,看着她走下去时候,追到门口,想喊,又不知道喊什么。想,终究是妹子,君爷再恼也不会动手吧。

    蔓蔓走到楼下吉普车面前。车门一边早已敞开着等着她。后座里,君爷一个坐那。两只修长十指交握着搁膝盖上。巍巍侧影犹如座山,一如既往,富有压力,冷峭眉梢唇角,无不都是刀刻似,象征着法不容情。

    感觉到她立车门前面,他缓缓转过头来,看着她低垂着眉样子,浏览到她微翘和她女儿一模一样小撅唇角,浓眉往下深深地陷进去。照顾小南南,对他来说,就好像回顾她小时候一样。感觉那往事又历历目地浮现眼前。

    有人觉得时间如梭,有人觉得往事如烟。他却一直能感到那些陈年旧事,是深刻到永远想淡忘都不能。他从那些往事里,能感受到悲伤之余,同时又是种幸福回味。

    “我是你哥吗?”

    她只能听见他此刻声音一如既往冰冷,心慌意乱,又始终认为自己是没有错。既然都被他知道了,刚好趁这个机会,她和他摊牌好了。

    指头揪了揪衣摆,定了定神:“哥,我和你商量件事。我愿意姓陆。只要我姓陆,我主动向有关部门申请,应该是不用打官司了。你收回对我养父指控行吗?”

    话声落完,许久,没听他吱一声。她皱着眉,心想这是他高傲性子使然,肯定不愿意如此轻易答应她,心一横,继续劝道:“哥,我愿意姓陆,官司你就不要打了。你没必要用这事再去刁难他,我答应你,我姓陆。”

    “你好像没有听清我问题。”他喉咙里沙哑,刚硬,“我是你哥吗?”

    如果她抬头,定能见到那双冰眸里破出冰层熠熠光。

    蔓蔓是被他再这么问给恼到了,有点气冲地说:“我知道,你是我哥。可我现不是妥协了吗?我都愿意姓陆了!你究竟要我怎么样?”

    迎面,忽然是一巴,扫过她脸。

    这巴,是沿着她低着头扫过去,刚好扫她脑勺和额角上。她眼前一阵晕眩,骤然分不清东西南北时,却也看清了站她面前人影。

    月儿眼一瞬间闪过他高大影子,他冷冰但却发抖唇,以及挥打完指尖每一寸发颤指头。

    同样,站两侧陈孝义和高大帅,看到君爷突然走出来举起掌心时都惊呆了。

    “君爷?”因为这事太过出人意料,高大帅都只是压着喉咙里惊叫,手脚僵硬。

    陈孝义反倒反应比他一些,拦住君爷面前:“陆科!”

    君爷没有再举起手,冰冷脸根本看不出他刚刚打了她,只有那稍微起过波澜冰眸或许能透露些痕迹。他看着她低垂下去头和捂着额角手,自己刚打了她一巴手抓成了拳头,声音缓缓,沉重地吐出来:“你知道吗?我身边人都知道,我从小看着欢儿长到大,欢儿无论做错什么事,我打都没有打过他。但是我打了你,知道为什么吗?”

    她偏着头,像是看着地上,若成了石刻雕像似,没有动。

    “不是你没有欢儿重要。是你我心里面,比欢儿比爸妈都重要!”

    她周身像是被他这话刺到,哆嗦了下。

    他坚毅步子转了回去,走上车,踢了下前面驾座,吼道:“开车!”

    所有人看着这突然变故,都不知如何是好。束手无策陈孝义,刚想掉过头问询姚爷意见时,却见姚爷早已静静地上了另一辆车,走了。

    这回君爷打人,姚爷连阻止意向都没有。

    陈孝义看来,这是没法想象情景。因为任谁都知道,两爷是那么宠她疼她,平常连骂她一句都舍不得。

    两辆车前后开走了。高大帅急急忙忙调来另一辆车。陈孝义从口袋里摸出条手帕,伸到蔓蔓面前,张了张唇,不知道怎么安慰。应说,他现脑子都乱成了一团。届时和蒋大少怎么说这事都成问题。

    高大帅倒车过来,打开车门,叫她:“蔓蔓,先上车吧。你哥只是一时生气。你哥脾气是那样子,你别放心上。他打了你,比他自己打他自己难受呢。”

    这她都知道。从他后说那句话她都知道。

    虽然别人一直对她说,她他心里面很重要。但是,似乎今天一巴掌后,她才突然意识到真是这样。

    她这次,真不止是踢到她哥铁板这么简单了……

    赵文生得知这事时,是陈孝义找上他问该怎么办。因为高大帅决定保持沉默,姚爷都没有摆明态度。可他不同,他有事要和蒋大少做汇报。

    “你说这可怎么办?”

    “他们兄妹俩吵架不是一次两次事了。阿衍很清楚这个状况。淡定淡定。”赵文生本是不以为然,“反正她养父这事不是一天两天能解决事情,总得有时间磨合。陆科自己也知道这点,没关系。”

    “不是,我是说,陆科打了她一巴。”

    赵文生仰起了头,终于感觉到惊愕了,不可置信地问:“你说什么?”

    “陆科打了她一巴。”陈孝义心里都作痛,这痛是为他们兄妹俩,“我从没见陆科那样。陆科再凶,都从不打人。多骂两句。可这回他没有骂她,却直接给了她一巴掌。”

    赵文生只是问他这事前奏,听到他们无意中撞到蔓蔓自己去找医生看时,摇摇头:“这没办法了。”

    “什么?”

    “我说阿衍即使知道,也是没办法。这事错她身上。如果她想不明白自己错哪,陆科还得再给她一巴,直打到她脑袋清醒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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