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大卫的真实身份

半世荒唐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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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欣宜撑的很辛苦,又要忙家族的事情,又要照顾老爷子,还有想办法查清楚慕容沧海和自己被诬陷的事情,一时之间忙得是焦头烂额,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终于晕倒了,被送进医院。

    自打肖冉离开,慕容秋是万念俱灰,只活在自己的世界里,家里的佣人要照顾小睿睿,欧洋被家里关了禁闭,任为佩还有工作所以几天前就返回H市了。

    至于安澜,在被救出后便联系上了赵正和,两人虽然回了国,但因为安衍使坏,赵正和被派去执行一个据说有生命危险的特殊任务,安澜担心他的安危,硬是冒着危险追了过去,现在两人都下落不明。

    想起自己从小看到大一直很喜欢,现在却下落不明的安澜和在法国的儿子儿媳,病床上的杜欣宜眼神暗淡无光,幽幽地叹了口气。

    病房门突然被人打开,一个金发碧眼的外国男人走了进來。

    原本在想事情的杜欣宜诧异地皱眉,问道:“先生,你是不是走错病房了?”

    男人却朝她微微一笑,动作优雅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那双湛蓝色的眼睛却尽露寒芒,薄唇轻启,用标准的普通话说道:“慕容夫人,我沒有走错房间。”

    杜欣宜眼里划过一丝狐疑,思索了片刻后,踌躇着问道:“你认识我?”

    “当然,就算你化成灰我都认识。”男人依然带着微笑,但笑容却变得冰冷。

    杜欣宜闻言一怔,带着警觉问道:“你到底是谁?”

    “你可以叫我大卫,不过我还有一个中文名字……”男人停顿了下,看向她的眼神满是刻骨的恨意,“我叫闵天佑。”

    “闵天佑?”杜欣宜面上满是对这个名字陌生的狐疑,然后突然瞳孔一缩,惊疑不定的看着他,“你……你姓闵?闵超是你什么人?”

    “难得慕容夫人还记得家父的名讳,真是不枉你们曾经相爱一场。”大卫的用词和语气都很礼貌,但听起來却让人觉得分外讽刺,“想來慕容夫人也应该记得家母的名字了?”

    “你……你是当年那个孩子?不是……”

    大卫猛地截断她的话,冷冷地说道:“不是流产了吗?你想说的是这个吧?真是抱歉,我命太硬,即便父母都去世了,我依然活着,活着來看你的下场,活着看你和慕容家的报应!”

    杜欣宜脸色蓦地惨白一片,好半天才回过神來,颤抖着伸出手,指着他不可置信地说道:“慕容家出事是你做的?”不是怀疑,而是肯定。

    大卫翘起二郎腿,修长的手指轻抚下巴,笑得邪魅而嚣张,“是我的做的又如何?这是你们的报应!害我母亲难产毙命,害我父亲被迫背井离乡最后郁郁而终,害我差点胎死腹中的报应!”

    杜欣宜浑身一震,接着连忙解释道:“当年我是不小心推了你母亲一下害她小产,我也很内疚,但我后來去医院时医生告诉我她沒事,是你父亲接走了她,然后我就再也沒有他们的消息了。”

    “那是因为你有个好老公,他帮你出气,做了你想做而沒來得及做的事情。我母亲拼死生下我以后,他便逼着我父亲带着我出国,而且不许我们再回來!你知不知道一个男人带着一个不足月又多病的孩子在异国他乡有多艰难?为了把我养大给我治病,我父亲一个人打三份工,我们住在最便宜的地下室,只能吃最便宜最差的食物,他是活活累死的!他去世的时候我还不到五岁!”

    大卫的语气变得很激动,双目赤红,拳头紧握,“一个年仅五岁又是黑户的小男孩,你知道他是怎么活下來的吗?跟野狗抢吃的,每天被那些看不起华夏人的外国人打,还被贩卖人体器官的黑帮给抓了去,要割除他的器官拿去卖!”说到这里,他嗤笑了一声,语气转为平和,“还好我命不该绝,在我上手术台时,警察冲了进來,报警的是一位老绅士,他唯一的孙子就是死在这个黑帮的手里。”

    “可能因为我跟他死去的孙子差不多大,又有相似的遭遇,他收养了我,不但让我有了正式身份,还得以在他去世后继承了全部的遗产。靠着那笔钱,我才有了现在的地位,也有了复仇的能力和资本!我在父亲坟前发过誓,我一定要让你跟慕容家付出代价!现在,我终于成功了,哈哈哈哈……”

    大卫疯狂地大笑起來,杜欣宜的脸色却变幻不定,最后阖上双眼,幽幽地叹了一口气,说道:“你的遭遇的确令人同情,但凡事有因才有果,如果不是你父亲当年为了钱欺骗我感情,还脚踏两条船,我怎么可能去找他理论,继而跟你母亲发生争执推了她?沧海当年隐瞒你母亲去世的真相,把你们父子送出国,说到底还是因为我,你报复我一个人就好,不该把整个慕容家都拖下水。”

    “你说的轻巧!”大卫收起笑声,恨恨地看着她,“要不是慕容沧海仗着慕容家的权势赶尽杀绝,我父亲会死吗?我会那么惨吗?当年如果不是我运气好被人救了,我们一家三口的命都会毁在你们手里!你说我父亲欺骗你感情,但你什么都沒失去,有好的家世,好老公,儿女双全,享尽荣华富贵,可我父亲却连命都沒了!好,就算我父亲是罪有应得,那我妈和我又做错了什么?她就该死吗?我就该死吗?”

    杜欣宜沒有再说话,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这些事情追究起來,真的算不清楚到底谁对谁错。虽然不能否认是闵超有错在先,但他为这个错付出的代价也太过惨重了一点,而且大卫某些方面也沒有说错,犯错的人是闵超,他和他母亲的确太过无辜。

    可惜,她的默不作声看在大卫的眼里却成了被说中心思的默认,当即冷笑连连,嘲讽道:“怎么?沒话说了?找不到借口替自己辩解了?你现在一定很担心你儿子吧?你真的该庆幸有个好儿媳妇,否则现在你已经无子送终了!不过该來的你逃不掉的。对了,你还有个宝贝孙子,放心,他们父子很快就会去跟你儿媳妇见面了。”

    杜欣宜猛地从床上坐起來,眼神犀利地瞪着他,浑身散发着浓浓地怒气,还有一丝惊惧,“你要做什么?”

    大卫并不回答,反而用手指敲着下巴作沉思状,“让我想想,你女儿一家人似乎还沒事,唔,我应该厚道点让你们一家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才对。”

    “有什么你就冲着我來!你把你父母的死怪在我头上我不怪你,事情的确因我而起,但他们是无辜的!”

    “无辜?谁比谁无辜?我跟我母亲难道就不无辜?杜欣宜,我告诉你,我尝过的苦痛我会加倍回报给你!你怨不得我!这是你的报应!”

    丢下这句话,大卫便风一般的离去,还不忘狠狠地摔上病房的大门。

    病房内,杜欣宜面色铁青,接着转为惨白,身子一软便倒在病床上,无力地闭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