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6.百合是原罪

欧洲提督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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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346.

    同一时间,宪兵队总部电话室内

    “喂?喂喂?吹雪队长你怎么就能直接挂电话了啊!”

    你这队长都请假了,让我们这些新人怎么办?真正有经验的只有你啊!

    听着电话中传来的‘你拨打的电话已关机’的提示音,天津风心中简直有十万匹草泥马呼啸而过。

    这里要说一下宪兵队的构成。

    我们在之前已经说过,宪兵多数都是由原本的问题儿童或者桀骜不驯的舰娘们组成的,专门用于对付内部人员的尖刀。这个所指的意思基本就是指,除了能打的和资历高的,新人什么都不认。

    而天津风的位置就变得很尴尬了起来。身为一名副队长,一名宪兵队的副队长,她严格来说并不是很能打,更不是那种说一不二的强力人物。

    她能够坐上副队长纯粹是因为吹雪看她顺眼,然后就没有什么更加特别的原因了。仅此而已。

    也就是说,让天津风她来指挥的话往往会发生——

    “我们凭什么直接都听你的啊?”

    ——我就知道会这样啊!

    看着地下室里面群情激昂的队员们,天津风一脸头疼的捂住了脑袋。

    她们所在的地下室是通过特殊手段打造出来的三防设施。当年是古代人为了抵抗某种大威力武器而制作出来的防护所。但是因为宪兵队的特殊性和她们本身所有的意义。这个防护完善的地下设施就被转交给了宪兵队使用。

    但是现在这种地下室就多了比较奇妙的意义。那就是可以在撕逼的时候大大方方的拦住所有可能外泄的音波,让地下会议室的人放心大胆的撕逼,完全不怕被外界监控到。

    所以宪兵队的舰娘们纷纷摆出了平日里吹雪绝对看不到的流氓身姿。翘着二郎腿吊着眼角,就差没用鼻孔看着天津风了。

    “啊?问你话呢,凭什么我们都要听你指挥?我们都是蠢货,没人指挥就不行么?”

    这话你有种跟吹雪上尉说去啊?你看她会不会把你拖进焚化炉。

    看着面前的黄发舰娘,天津风暗暗腹诽道。

    但是脸上依旧摆上了一副笑容。

    “吹雪上尉直接下达的命令,我也只是按照命令行事而已。到时候上尉出了什么事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这个责任的。”

    “上尉上尉的,好啊?你倒是说说看上尉给你的命令究竟是什么?我们肯定会遵守的。”

    “原地待命。拖住一周时间不打扰他。其他的情况下听我指挥。”

    “所以说,我问你为什么我们要听你的指挥?”

    “因为我是宪兵队副队长。”

    “那还不是因为——”

    然而正当这位舰娘说道一半的时候。大地微微一震,顿时让她失去了平衡,略显狼狈的趴在了地上。

    没等她站起来发表诸如谁暗算老娘一类的话,接二连三的震动就表明了绝对不是这房间里的人做出来的事。

    “什么情况?地震了么?没听说过这时候要地震啊?”

    “谁知道?”

    “所有宪兵队员请注意。所有宪兵队员请注意,现在播报紧急消息。”

    就在宪兵队员们略显奇怪的时候,在地下室中的广播突然传来了一名女性略带焦急的声音。

    “所有宪兵队员请立刻进行转移工作。危险目标a已经抵达。重复一遍,危险目标a已经抵达了基地,她的目标——”

    咚的一声闷响,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地下室那纯钢铸就的防爆门上顿时凸显出一个人形的冲击凸起。

    那个人已经来了。

    只要看着那凸现在大门上的印记,所有人心中就已了然了这一点。

    “全体都有,准备撤离!其他人找好掩体。我们有麻烦了!”

    天津风的声音刚刚传达下去,其他有眼力的舰娘们早就纷纷上窜下跳的从特殊撤离通道逃离了这个不吉利的地方。实在是没法从特殊撤离通道挤进去的则是就地掀起来一块垫脚的钢板权当作掩体了,一个猛子扎到了掩体后面。抱着脑袋开始进行蹲防。

    但是就算是舰娘们速度再怎么快速,也比不过外面来人的攻击速度。甚至都不用上一秒钟,那门芯就传来一声不安的断裂声。看着眨眼间凸起的门框,天津风眼角微微一跳。

    来不及了。

    “……宪兵队的同伴们还是如此没有待客之道呢。”

    你们为何而恐惧?

    ‘次啦’一声让人牙根发酸的声音,一只白皙的手掌缓慢的撕开了那厚达一米的钢板,展现在了众人的面前。

    经过现代工艺锻造的特种合金就像是橡皮泥一样在那纤细的手掌中搓圆捏扁。最后向两侧平铺开来。在天津风不敢置信的目光中,庞大的亚空间波动几乎是瞬间从那掌心中传递开来。

    黑色。无穷无尽的黑色眨眼间凝结成了更大的手掌状态。就像是推开一扇普通的房门一样,将宪兵队防暴用的上下开合闸门向左右推了开来。就如同一朵绽放的钢铁之花般,黑与银的色彩之中衬托着那迈步走入房间中的唯一存在。

    “下午好,宪兵队的诸位。我们又见面了呢。”

    一身白衣的少女笑眯眯的说道。

    “果然是你……”

    看着面前微笑着的女孩,天津风强忍着转身就跑的冲动,硬着头皮向她质问道:

    “为什么现在要过来?我们不是已经说好了没事的么?”

    “没事?那自然是吹雪前辈还在的情况下呀~”

    来人轻轻的点着嘴唇。看着在无形的压力下瑟瑟发抖的天津风露出了一个亲切的笑容。

    “吹雪前辈曾经说过我可以随时挑战她的,但是她却突然接到任务离开了。我好不容易打听到吹雪前辈今天要回来的呢。”

    “……吹雪上尉正在度假中,不接受任何方式的挑战或者消息。”

    “啊啦。那就太遗憾了,我还是很期待这次对决呢。”

    “你就那么想要战争么?!”

    “战争什么的……我可没觉得我们之间能算得上是战争呀。”

    毕竟我们没有发生什么问题嘛。

    “——!”

    看着那一脸闲适的靠在门框上的少女,天津风咬了咬牙,胸膛中翻滚着无数复杂的情绪。

    天津风认识她。

    不,倒不如说,认识从前的她。

    在两个月前看到她的时候,那个女孩还是一名天真可爱的舰娘。甚至跟人说话都会有些脸红,是一个非常积极向上的可爱女孩。

    但是。在一个月前,宪兵队刚刚组建的时候,已经完全变的陌生的少女就一声不吭的冲入到了宪兵队。以一人之力挑战了新宪兵队四十余人而不败,最后还是吹雪上尉出手才勉强压过一头。

    而就在那时。遍体鳞伤的她却露出了异常满足的笑容,留下来了还会再来的宣言。

    也是从那一天开始,她被宪兵队列入了类原型舰的行列之中。

    她已经有了问鼎世界单兵战力前百的资格。

    一心一意的锻炼着自己的能力和技巧,甚至就连人类的武学只要有用的话也会去学习,对于亚空间的操作和炮术的发展也从来没有落下。不论是对人也好,亦或者是对深海也好,那个女孩已经展现出了足够可怕的力量。

    但是就是这样她依然不满足。在第一次挑战吹雪上尉失败了后,她就疯狂的磨练着自己的力量,在短短的几天内就接连挑战了数次。这种狂热的精神甚至让那位刽子手都产生点棘手的想法。

    不为别的。就是因为她只是单纯的享受着战斗,享受着变强的过程而已。这种人不直接杀死的话只能会越来越强。

    “……把战斗当成娱乐来看待,一心一意的追求最强。这就是你的梦想么?”

    看着面前的少女,天津风强压着心头的呕吐感,低声质问道。

    但是这种软弱无力的质问只能换来对方的一个笑容。

    “是的,没错。”

    “你就那么想去北方要塞去送死么?”

    “是的,没错。”

    “就算是将你的提督卷进去也在所不惜么?!”

    “……”

    “回答我!你应该知道你在做什么的!”

    看着那曾经好友精致细腻的面庞,天津风咬了咬牙。最终还是喊出了那个名字。

    “大和,放弃吧!”

    “你的提督和总督是不会允许可能发生的战争的!”

    “现在北方要塞趋近于平静。但是谁也不知道贸然攻击后果是什么,我知道你跟太平洋镇守府关系密切,但是更重要的人就在身边啊!不要挑战吹雪上尉了,你已经足够强了,所以回去吧!”

    “……”

    战舰大和,不,或许现在要称之为进化舰大和,面对天津风的质问却从容的闭上了双眼。

    作为曾经的亲密朋友,在她印象中一直是十分温和,对着人从来都是笑嘻嘻的大和并没有回应她的呼唤。

    如今的她穿着一身雪白色的道服,绑着一个简洁利落的马尾,**着脚掌站在原地。曾经温柔的少女就那样低着头思考着,一如以前在公园嬉笑时的冥思。

    与之不同的是,当年在公园的时候,那悲天悯人的大和在思考战争为何而兴起。但是如今,现在穿着一身道服,**着脚掌来到此地的求道者却在思考,如何打赢一场战争。

    最后,白衣的女孩发出了一声蝴蝶振翅般的叹息。

    “……果然,还是不够强么?”

    “诶?”

    看着那宛若诗人般对空哀叹的少女,天津风愕然的呆在原地。

    她在说什么?

    现在已经有足够跟原型舰媲美的能力了,她还想要追求什么啊?

    但是靠在门框上的大和并没有仔细解释的心情,而是一脸忧伤的看着虚空中的某一点,就像是看着某个遥远而不可接触的存在一样,伸出手掌虚抓了一把,瞳孔之中满是迷茫。

    “如果我足够强的话,不论是宪兵队也好,还是总督也好,亦或者是深海也好,都不可能威胁我吧?”

    “如果我成长到演习时太平洋的前辈们展现出的可怕实力的话,那么也不会出问题吧?”

    “最后,如果我能冲破北方海域的话,一定能够跟那个人再见面吧?”

    果然,这世界弱小乃是原罪。

    大和微微叹息一声,转身离开了满是狼藉的地下室。

    “我知道吹雪前辈的地址,所以有时间的话,我会登门拜访的。”

    没有吹雪前辈的宪兵队,没有挑战价值。

    乘兴而来,败兴而归,穿着一身白衣的少女慢慢的摇着头,略显忧伤的离开了地下室,留下的是满地狼藉。

    看着周围那些察觉到风暴过去了而慢吞吞的从掩体中钻出来的同僚,又看了看被撕成了两半的防爆门和后面绵延到极远处的爆炸场面,估算了一下灾害评估后,天津风感觉到世界仿佛从此失去了颜色。

    ……你他娘的知道的话你早说啊。(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