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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席话将曾迪说的是哑口无言,不仅如此,还反过来让曾迪蒙上了失言之罪。
虽然现在长江以北大部分地区都已经被金国占领,但是对于偏安于江南的朝廷而言,仍然在潜意识里认为那还是汉人的疆土。
北宋的灭亡已经事实,但是叶宇此刻故意以朝臣以及孝宗的自尊心理,来个剑走偏锋不仅为自己摆脱欺君之罪,而且反过来给曾迪的脑门上扣了个屎盆子。
“曾大人,你要知晓,我中原腹地,文化集萃之地就在江北,你忘将那里默认为是金国的境地,你这番数典忘宗之心,岂不是其心可诛!”
“我……我绝无此意……”
“绝无此意?好一个绝无此意,那本官再问你,既然你绝无此意,为何要帮助金主离间本官与陛下的君臣关系?这难道不是通敌卖国之心?”
曾迪被叶宇这连番的炮轰攻击,额头上已经渐渐的泌出了细汗,此刻他是有万千的怨恨也难以开口,因为他被叶宇追问的不知该如何回应。
一旁的太尉张说则是暗自心惊,暗忖这叶宇好厉害的一张嘴,我们不过是参他一个欺君之罪,结果不仅没有将其参倒,反而就势反击给他们来了个通敌卖国之嫌!
“曾大人忠心为国绝无此意,还请叶大人言语慎之!”张说此刻终究不能坐视不理,于是便出言对曾迪进行帮衬。
“言语慎之?那请问太尉大人,方才是何人舔着两张老脸,在这御书房中大放厥词,诬陷叶某有着欺君之罪的?怎么,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你!叶宇,你好大的胆子……”
“叶某就是胆子大,所以与曾大人女儿还有私情!”叶宇顺势接过张说的话,直接又说了一个劲爆的信息。
此言一出顿时哗然一片,这一下算是彻底炸开了锅!
不论叶宇这句话是真是假,但是众人再看向曾迪的时候,眼神立马就变了样。因为如今的曾迪的女儿可是成了亲,女婿正是朝廷官员许士林!
此刻叶宇竟然说出这种话,这无疑是一种败坏门风的事情。
别看曾迪如今已经位居高位,但是因为当年的出身不好,所以一直都喜欢修饰外在的东西,力求能够成为世族名士。
他的这种心理,就如同没有文化修养的爆发富,虽然该有的东西都有了,但是总是觉得欠缺些什么。所以会有不少暴发户,故意整出一间很大的书斋,以此衬托他是个书香门第的知识分子。
曾迪虽然不至于做这种低端的修饰,但是对于子女的教育,以及这些年形成的家风,都达到了儒门书香世家的要求。
这也是他引以为傲的地方,他这一代是被人那些世家官员看不起,但不能让自己的子女跟他一样。
所以曾家的家风,在当下可以说是个典范。因此曾家没有出现不肖子孙,更没有那些自命不凡世家公子的嚣张跋扈。
在这一点上,曾迪是个好家主,也是一个好父亲!
也正因为曾迪将此事看得很重,所以闻听叶宇如此染污自己女儿名节,当即是气得差点背过气去。
自己女儿没有成婚之前,叶宇要说说出这番话,他曾迪倒不至于气成这样。
如今自己女儿已为人妇,再说这事那就是不守妇道,败坏了所谓的道德伦常,这虽然是女儿的错,但是丢的可是他曾迪的脸!
这盆污水泼得曾迪是哇凉哇凉的,因为这件事情也并非空穴来风。
当年他请求当今陛下促成曾叶两家的婚事,这件事情其实也并不是什么秘密,如今叶宇在这件事情上做文章,所有人也都顺理成章的觉得此事定有猫腻。
“叶大人,说话要讲究真凭实据,若是小女真的做出了有失妇道之事,老夫定会当场杖毙了她!可若是你含血喷人,有意玷污小女名节,那老夫今日定要与你理论个真真切切!”
曾迪颤抖的身子,已经表明他此刻已经是气得难以自持!
看着曾迪如此看中此事,叶宇倒也是乐了:“曾大人何必动怒?叶某不过是说了一句笑话罢了……”
“笑话!?此事能是随便就能说的!你!叶宇你!……你欺人太甚!”
“我欺人太甚?方才尔等可是说叶某与金国公主有私情,那叶某请问,尔等难道不是欺人太甚!?”叶宇把话说到此处,众人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叶宇绕了大半天的弯子,最终的论节点是在这里啊!
“混账!这岂能同等相比?金主可是来了函文,指名道姓要你叶宇与公主完婚,这难道还不能说明问题吗?”张说的言语是犀利无比,句句都在紧紧的逼迫叶宇。
而叶宇却也毫不退让,随后一指怒目而视的曾迪,冷言道:“太尉大人此言差矣,当年曾大人可是亲口要让本官做他的乘龙快婿,这件事情陛下也是尽知!”
“若是按照太尉大人的推论,曾大人如此热衷本官娶他女儿,那定然本官与他女儿有私情了?若是没有,又怎会指名道姓选中本官!?”
“这……这……岂能一概而论……”
“那太尉大人倒是说说,这为何不能一概而论!若是说不出个道理来,我叶宇也不是块泥巴任你捏压!”
“……”
沉默了,彻底沉默了!
今日所有人都是彻底体会到了,叶宇什么是剑走偏锋取巧迂回之术,不仅将原有的劣势直接扳回,而且还得寸进尺将对手逼得是无言以对!
“难怪他能够在佛道之论上智退了空寂禅师,就凭方才这手翻手覆云之间,足见机智辩才非我等所能及也……”
蒋芾听了虞允文的赞叹之后,也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道:“看来方才你制止蒋某是对的,他无需我们再去帮衬!”
方才见叶宇以一敌二,恐有力有不逮的异况,所以蒋芾就想上前驰援叶宇,结果却被虞允文拉了回来。
“今后我们只需做好本份之事即可,其他的就无需多问了,方才他说的话你都听到了?”虞允文微眯着双眼,眼中闪现一丝兴奋地精芒。
“虞兄的意思蒋某明白,蒋某该知道如何做了!”二人相交多年,或许彼此的一个眼神,对方都可以心领神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