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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跟代璇有关,不过是因为代璇曾经适逢其会。
正好当初代璇西北,又同两方都有交情,而且两方合作事情上还帮过忙。
飞鹰卫和镇北司联手,西梁事务上狠狠坑了对方一把,这事虽然办痛,可也引起了皇帝注意。
当然,这不是重点,虽然镇北司和飞鹰卫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但合作也不是什么犯忌讳事情。
只是牵扯上了安王。安王谋逆之事可是触了皇帝逆鳞,皇帝虽然对安王一系手下留情没全部诛杀,可他们势力也已经土崩瓦解,成不了气候,但因为这事,皇帝却是犯了疑心病。
当初安王假借失踪偷偷潜回京城,是带了不少人手,这么多人不可能不留下踪迹,他是怎么瞒过飞鹰卫探查?
而安王当初北地,可是跟镇北司没少打交道,偏偏就这当口,镇北司和飞鹰卫合作了,还闹出了不小动静吸引了皇帝注意力,不是正好为安王提供了便利?于是皇帝就有些怀疑是这里头是不是有猫腻了。
虽然飞鹰卫统领徐延彻一直待京城,可是他毕竟年轻又接手飞鹰卫,未必能全盘控制,也难说是不是北边几个卫里面出了叛徒。
所以徐延彻虽然是以寻找赵长宁借口去了北边,但至今未回来,十有**是清理门户去了。
“真是清理叛徒?”代璇不由得多嘴了一句。她不是傻,皇帝若是疑心安王这动作有人给打掩护那赵长宁也同样是失踪后突然出现京城,皇帝就能放心他?
赵长宁大约是察觉了什么,抬眼看了看代璇才道:“大概···…”说着便是淡淡一笑,“徐世子掌飞鹰卫,未必来得及收拢所有人手,这些年飞鹰卫隐藏人后,可不会所有人都老老实实。”
这话说含蓄,但意思倒是明白,徐延彻到了北边不管是不是查处了叛徒,估计都要来一个大清洗,该杀杀,该能收服收服,前头说那不过是冠冕堂皇理由罢了,归根结底还是要收拢势力。
徐延彻虽然是被前任统领带过几年,但他毕竟年轻,对很多人来说是后辈,办事时候必然会遇到某些倚老卖老不服管教人,他要收拢势力自然要同这些人发生冲突,老话也说了么,一朝天子一朝臣,徐延彻上台,还能留着不老实家伙给他添堵?自然要换上他放心用
只徐延彻再是雷霆手段,也是需要师出有名,自上回南王事后,徐延彻便沉寂了下来,怕是就一直梳理人手。
温玉却是笑道:“无妨,以子续手段还怕镇不住场面?若是真有那不长眼,恐怕就要被杀鸡儆猴了,哦对了李姑娘你同他还有几分交情不是?”
见两人四只眼齐刷刷看过来,一个是眼中散发着寒气,一个则是打着看好戏主意,代璇就笑了:“徐世子是个好人。”
她也不是浑说,当初她才来这个世界没多久,好不容易出来看一回花灯却碰上了骚乱,徐延彻护她护紧,也算是救了她一命呢对她来说那就是个好人,何况后来人家还将辟邪宝贝给了她。
温玉一听就笑了笑有些勾人,眼睛弯弯瞧向赵长宁。岂料人家根本就没事人一样一派轻松还拎起茶壶给自己斟了一杯茶。
这却是巧了,代璇早从前聊天时候,就跟他说过这个好人卡问题,当时他笑着问你是不是也要给我发张卡?被代璇给捶了。
所以代璇这么回答,赵长宁也就没啥好生气,虽然对徐延彻代璇心目中形象不坏而有些不爽,不过很显然,代璇给他发了卡就表示对他确实没有别心思,他自然安心。
身为皇子,他虽然并不会时时端着架子,可还是有自己傲气,并不喜欢那种不干不脆拖泥带水女子,纵然非是故意勾着人,可也够叫人恶心。
还好代璇没这毛病,不然他也要考虑考虑将来事情了。想到这儿,赵长宁不由得抬眼瞪了温玉一回。
没看到好戏还被瞪了温玉自然是不敢再造次,虽然赵长宁私底下脾气还好,但若是惹毛了人,他也吃不消,从小到大他都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什么叫分寸。
“原来子续还能得个好人评价,难得难得哈!”温玉连忙打了个哈哈,接着便转了话题道:“飞鹰卫那边,估计是出不了纰漏,而镇北司有萧秋雨亲自坐镇,便是那边派出去人,恐怕也查不到狎。”
温玉一边说着,还偷偷瞥了代璇一眼。代璇心知肚明,事情听到这里就差不多了,只听温玉说话时都不指名道姓而是用那边代替,就晓得这话题已经开始深入了,恐怕不再适合她知道。
有些事情,知道多未必是好,反而无知是福。
“眼看日头升起来了,今日却只坐这里说话了,你们不闷我都闷了。”代璇笑着站起身来,对着似乎想要开口挽留赵长宁轻轻摇了摇头,便离开了座位给两人告了罪道:“我还是去逛逛,摘两枝花,顺便瞧瞧中午要做些什么吃。”
温玉先是讶然,接着眼中便浮现出一抹赞许笑意,抚掌道:“正是呢,我今儿来也是要蹭过一顿饭才走,李姑娘既是如此说,我可等着中午那一顿了。”
这人还算给面子,代璇也不驳他话,只是点点头,福了福身便转头去了。
瞧着她远处同侍立宫女说了两句话便消失桃林外,温玉不由道:“原来她还有这般端雅贤淑一面。”
哪知道话音才落便被人哼了一声:“闭上你嘴。”
赵长宁神色有些不悦,那是他未来妻子,怎么能容旁人评头论足,往日那些人传些闲言闲语他可以不计较,却不能让别人当着他面说三道四,谁都不行。
温玉摸了摸鼻子,咳嗽了两声才正色道:“安王那里你放心便是,他所作那些事儿也不是毫无痕迹可循,如今他既倒,有是人会看风向。”
赵长宁垂下眼睛,淡淡道:“如此便好,有些东西,也该是见光时候了,不然父皇还要以为他真改过。”
虽然当日皇帝暴怒要赐死安王,但终究是被拖了下来,现如今安王被圈禁,仿佛一夜间老了十岁似,整个人憔悴无比,前几日竟是泣血上书,倒勾起了皇帝一丝怜悯之情。
协同安王谋逆臣子已经是杀杀流放流放,如今诸事皆告一段落,皇帝却不提要赐死安王话了,似乎有了想要留下安王一命苗
这是赵长宁绝对不想看到结局。安王谋逆之事一出,甚至有很多人都不敢相信,可见安王素日做人之成功,况且他镇守北疆几年,颇有威望,此次留得性命,将来未必不能翻身。
但赵长宁对安王了解甚深,知道自己这位兄长实是个地道伪君子,他形象再光辉,也掩盖不了他做下那些事!
这些年安王北疆,说是与北蛮对峙,保卫了北地安全,但实际上,却是他与北蛮做了交易!甚至这一回北蛮和西梁不约而同发难,其中也有他影子!
赵长宁只道兄弟几人相争,略使些许手段无可厚非,却是不敢相信安王会做这种事,才会亲身去查,也是因此才会遭了暗算,面对这样一个结果,还指望他会对那位兄长有什么情谊?
安王是诈做失踪,但他却是真失踪,中间惊险之处不足为外人道,若非他尚有几分运道,他能不能活着等到手下来救都是两说,囡此他是恨极了始作俑者安王,便是他不争那个位子,也不会乐见安王得到,巴不得皇帝现就砍了安王。
只是如今时间一拖,皇帝生气之余,却因为疑心病开始怀疑其他儿子了,包括赵长宁,甚至连之前信之凿凿刺杀事件,都因为安王哭诉和辩解而动摇了起来。
所以他必须坚定皇帝决心,纵然是惹得皇帝大怒也顾不得了。
只要露出一点苗头,自有人会顺着那些线索去查,到后拔出萝卜带出泥,一旦安王勾结外族证据大白于天下,他就再也没了翻身可能,皇帝虽然是个慈父,可是曾经杀伐果断天子!
他和皇帝这些年父子,自信对皇帝心性也了解几分,现安王表现越情真意切,辩解越是欢,将来皇帝被骗恼怒就会越深,怕是谁求情都不管用,他就不信安王还能翻盘!
代璇领着人离开了桃林,却是永福宫外面石子小路上碰见了崇安,她正抱着一个双足折耳青花瓷瓶,瓶里还插着几支芍药,身后跟着一大堆宫女嬷嬷往这边而来。
“代璇!你怎么这儿,六哥呢?”崇安看见代璇眼睛就是一亮,回头就把瓶子往侍女怀里一塞,提着裙子就跑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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