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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几位贵客是要听琴还是听曲?”嫣然清淡的声音在封闭的空间中显得更加的飘渺了起来,加之那个丫鬟般的女子把她所在的位置烛光调暗,朦胧得似乎她已经消失在了屏风后面一般。
马二一声不吭的坐在一边牛饮。对于女人的问话,他根本就没听。反而是离心安静的坐在哪里不断的转动着手中的杯子,带着面具的同时低垂下眼眉,根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月未弦坐定之后,也是对于女人爱理不理。
一行人当中,只剩下帝迷蝶好奇的抬起头,不解的问道:“有什么区别吗?不都是你弹吗?”一听就是没进过青楼的人。
坐在旁边的品茶的月未弦,唇角微微一勾,仿佛对于女人的回答很满意似得。不过恰好拿起茶杯喝着茶,所以根本没有人觉察到他的情绪变化。哪怕是帝迷蝶注意到了,肯定也会以为他是在讽刺他的。
轻声浅笑的声音从嫣然的檀口中轻易而出,同时屏风后面的女子的身影轻轻颤动了几下,似是帝迷蝶的话取悦了她一般,然后愉悦的道:“一个是用耳朵听,一个是用心去感受而听。不知道您选哪一种?”
闻言,原本丝毫不为所动的离心刷的一下抬起头,用冷厉阴鸷的眼神望向了屏风后面的女子。手里的杯子更是被他死死的捏在了手里,整个手都发白了。这句话好熟悉,熟悉到了他想杀人的地步。因为紧张,他的身子紧绷着,也因为他戴着面具而掩饰住了他眼神的变化,只是他身上已经散发出的阴冷气息却是无论如何也收不住的。
他的反常表现,哪怕是后知后觉的帝迷蝶都不禁好奇的看了一眼。却没有多问,反而是望向了那个女子,略微有些冷冽的道:“不要试图试探,后果不是你所能承担得起的?”轻轻的叹了一口气,这才继续的道:“那么你就弹琴吧。”
离心的来历马二还是昨天才知道,所以对于男人身上一反常态的出现阴冷的气息,除了提高警惕以外,再无其他动作。因为帝迷蝶不但没有疑问,反而还警告那个女人。对于这样的主子,马二除了佩服,更多却是欣慰。
最冷静就算是月未弦了,从头到尾根本就连眼角的余光都没有落到离心身上,仿佛离心的变化根本就是在他意料中一般,继续安静的品茶。
“是,冒犯了。”嫣然的声音仍旧那么淡然,甚至还带了一丝高兴的气息。接着叮叮咚咚轻快的琴音从她的手下轻溢而出,让人情不自禁的跟着她的琴音思绪浮动。
当琴音响起的瞬间,离心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双手握拳,似在极力的克制自己心头某些东西一般。然后身子轻颤得起来。偏偏他那低垂的眼帘下,瞳孔中的冷邪之意更甚,身上的冷冽气息中慢慢的夹杂着杀意,且有越演越烈之势。
离心的变化使得马二也终于紧张了起来,尽管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这样,想来是和这个琴音有关了。所以他不自觉的已经做好了出手干预的准备。
帝迷蝶一把抓住离心紧握着茶杯的双手,然后投去安慰的一笑,然后对着女人不耐烦的道:“行了,别弹了。我们也告辞了,就不打扰姑娘休息了。”说着也不等嫣然回应,她已经拉着离心就快步的往外面而去。尽管不知道为什么,她却也非常不喜欢离心身上散发出的气息。
她还是喜欢那个什么事情都写在脸上,表情丰富的那个美男子。不论他的过去是怎么样的,都不影响他在她心中的低位。
陷入到心神深处的离心,当帝迷蝶握住他的手时,条件反射的就欲甩开,挣扎了一下没有结果,到后面听见帝迷蝶声音的时候,他才安安静静的任由她拉着离开。只是因为琴音未停,他身上的气息还是没有恢复正常,只是比之刚才已经好了很多。
到他们走出大门的时候,尽管琴音依旧,却多了一份凌乱感和复杂,不复刚才的清雅。不知道这个神秘的女子到底在想些什么。
直至走出青楼,离心浑身的气势才再次回复了正常,然后一脸的莫名其妙道:“蝶儿,你拉着我做什么?”听其语气似是忘记了刚才所发生的事情一般。只是他那眉宇间潜藏的疑惑却无论如何也磨出不去。
“不记得了?”本来疑惑的帝迷蝶忽然想到了什么,然后轻快的一笑,俏皮的道:“嘻嘻,人家喜欢你,自然就拉着你了嘛。”此话一出,回头率呈直线上升。然后那些路人还指指点点加窃窃私语,并且还是毫不顾忌的那种指指点点,还是那种刚好让人听见的窃窃私语。
看得帝迷蝶莫名其妙,一低头,才发现自己穿的原来是男人装。囧得差点没有挖个坑把自己给直接埋了算了。当街一个男人跟另一个男人说喜欢,她彻底的凌乱了。
而戴着面具的离心笑得灿烂不已不说,还饶有兴致的一把挽住了帝迷蝶的胳膊,整一个小鸟依人的架势摆了出来。然后四周的路人直接指指点点的站在那里不动了。
这让无地自容的帝迷蝶一个急转身,差点没有从戒指里掏出一个面具来带上,可一想凭空整出一个东西来不被当妖怪才怪了。然后急忙道:“哎呀,我的东西忘记拿了,你们先回去吧,我进去拿。”话音刚落,可哪里还有帝迷蝶的影子。早就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逃得飞快。
离心横竖带着面具,根本不怕那些人的指指点点,反而是帝迷蝶的害羞让他郁结的心刷的一下就舒畅了很多。然后爽朗一笑,转身往酒楼的方向走去。
而觉察到女人去向的月未弦,一勾唇角,无声无息的跟了上去。那轻松恰意的样子完全看不出来是在跟踪,就跟在逛街而已,不过他走的都是房顶、围墙,仅此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