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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女鬼说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羽笑道：“因为这里，我们再也不用来了。”
说完，陆羽就继续当起了搬运工，将蜂拥而至的尸骸填补到河流之中，竟然真的就让他架起了一座桥梁。
……
不知道过了多久。
陆羽身上的伤势也越来越重。
他真的开始有些后悔了，自己一时激动之下，竟然干了这么一件傻事。
但总算是活下来了。
……
河流的这边，一切熟悉的场景，让陆羽忍不住长长松了口气。
尤其让他感觉好笑的，是第一公主和小阮竟然在这河边建起了一座房子！
远远就能看到她们正在过着一种‘相对正常’生活，当真是有趣无比。
可是……随后陆羽又发现，即便自己可以很清晰的看到她们，并且在这个过程中，他还不停的在杀戮着层出不穷的尸骸，但两个女人仿佛就根本没有看到他一样。
这真的很奇怪。
好不容易，终于将最后一丝空隙连接上。
陆羽终于从‘桥’上下来。
便是一步，仅仅一步迈出，两个正在不知道为什么事而忙碌的女子竟然同时转过头来，惊喜的看着他。
却是第一公主第一个冲了上来，一把将陆羽搂在自己的怀中，她身体在颤动，并且有隐隐的哭声。
陆羽看不到，他整个身体被抱着举了起来，脑袋直接陷入对方的胸脯之中，真的……什么都看不到。
好一会，陆羽才突然被扔在了地上。
第一公主冷声说道：“还知道回来？你知道你这一去，是用了多长时间吗？”
陆羽眼角一阵抽动，苦笑道：“都说女人变脸的速度真的很快，但我真的没有想到会有这么快！也太夸张了一些吧。”
“哼，你说什么？！”
也是，刚才还是高兴的要死，现在却是一脸的冰冷，这真的是有些让人无语。
陆羽没想跟她争辩什么，而是转头看向小阮，然后轻声说道：“我回来了。”
简单一句话，带有无穷的威力。
小阮也同样轻轻点头道：“就知道少爷要回来了。”
“哦，果然还是你了解我！哈哈，你们在做什么啊？晚饭吗？”
就是这样自然。
仿佛陆羽根本没有经历那场拼死的风波，看向身后，没有惊讶的看着自己铺就的桥梁已经消失不见，河水如常，上面空空如也。
仿佛，小阮没有经历不知多少岁月的等待，在这里经历着身心的折磨。
就如同是丈夫上了一天的班，回到家里自然而然的一声问候一样。
也是如此的简单。
第一公主看着两人，满腔的话语化作一声叹息。
然后问道：“你在对岸看到了什么？那里到底有什么？那个女人又是什么人啊？”
陆羽只是摇了摇头，不是不想说，而是……面对她所有的问题，都可以用摇头这个方式来解决。
毕竟……他至此，也真的是不知道。
一切，都是谜团。
一个兴许自己此生都无法解开的谜团。
也许自己的后半生会无数的猜测自己到底去过一个怎样的地方，但……终究是猜测，即便再合理，再真实，也依然没有经过确定。
总的来说，陆羽觉得自己就是进行了一次如梦幻的旅行罢了。
虽然算是噩梦。
摆了摆手道：“那些都不要提了，说实话，我也是浑浑噩噩的，而且毕竟已经过去了，并不是很重要了，我们当务之急的问题，是要怎么离开这里。”
他说完，又看向小阮面前的小锅，问道：“你们吃的到底是什么啊？没想到你们还能在这里过上日子。”
小阮很难得的笑容干涩，小声说道：“既然……既然少爷有那么多的事情不想说，这里面煮的是什么，少爷也是不要知道的才好。”
第一公主也是一脸惆怅，轻声道：“嗯，还是不知道的好。”
陆羽马上就知道了，这……里面，绝对没有什么好东西！
强笑几声，陆羽望向来时的路，甚至可以看到被自己烧掉的阵法森林的痕迹。
他说道：“走啊，往回走，前面真的是没有路了。”
……
又来到初时的那片森林。
已经是不同景象。
风动树叶黄，每一片都轻抚着对方。
举目遍地苍，天地间一片茫茫。
曾经美丽的地方，偏生是缺少了一些神韵。
看起来……早已经没有了初来时的那种震撼，反而多了几分惋惜。
明明景致未变，是心境变了？还是说，陆羽拿走了那通神草，才让这里失去了本属于它的生机？
即便是，陆羽也不想承认了。
耸了耸肩膀，穿过最后一片密林，再出现在那个白色的墙壁前方，陆羽的笑容变的自信。
他走上前去，伸手抚摸着白色。
身不动，而是心神动，带动着手掌轻轻掀开……正是小船女子教给他的方法。
而这个不管第一公主和小阮如何努力都无法打开的墙壁……竟然真的就如同帘子一般，被陆羽给掀开了……
……
走出去，又回到了群山之中。
看着周围的一切，尤其看到那座翡翠峰，明明并不算熟悉，但却感觉到无比的亲切。
“还真的像是进入到另一个世界了呐。”
陆羽轻声说道：“怪不得叫做长生界，回来之后，真的有种重获新生之感。”
“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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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公主重重的哼了一声，说道：“明明你就有打开这墙壁的方法，为什么偏生要拖这么久？！”
陆羽眉角抽动了一下，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他一直没敢问的问题：“我过河去，到回来，一共用了多久？”
“你不知道？哼！粗略的算，起码一年多！”
一年多。
对于修为者来说，这并不算是个很长的时间。
但对于在那种环境中生活的人来说，真的是很漫长的。
陆羽整个就愣住了。
真的……过去了那么久了吗？
有可能，真的有可能！他一直再杀戮，直到现在，他身上的疲惫也丝毫没有消失，很有可能就在下一刻昏倒在地。
一年吗？原来山中无日月这句话倒是真的。
“只不过真是可惜啊，这样算起来，倒是错过了约定的期限了。”
“确实可惜。”
正这时，突然一个声音从密林深处响起。
一个老头，双手放在胸前来回措动，身子也半弯着，好似随时随地都在给人鞠躬。
老头走了出来，叹了口气说道：“老夫感受到这里的异动，所以特来看看，原来竟是你们三个，你说可惜？当然可惜了，不过不是错过了比武，而是你们出来的……太早了！”
“太早？”
陆羽皱眉道“请问你是……”
“哦，倒是忘了自我介绍，”老头有些猥琐的笑道：“小老儿不才，正是这书院的院正，虽然你是第一次见到我，但我却见过你很多面了，曾经还为了你，砍了我们书院祖传之宝，这笔账……你可得清楚的记得啊。”
院正？！
陆羽听花千树说过，这个世间最是贪财的院正大人。
自己走出长生界，却只有他一人前来。看来……传说终究不可信，偌大的书院，人才济济，为什么偏生这样有缺点的他却能坐得稳这院正的位置呐？难不成还真的是因为这个工作没人稀罕去做吗？
“弟子见过院正！”
陆羽和第一公主，都赶忙在第一时间施礼。
陆羽随后问道：“方才院正大人说我们出来的早了……莫非是觉得弟子与那段红之战，弟子是必输无疑？所以越过之前的约期，对弟子反而是好事？所以才说我们出来太早？”
院正听完便眨了眨眼睛，随后突然放声大笑。
好一会才揉着自己的额头说道：“露露她没有告诉你吗？唔……也是，按照她的性子，这件事应该不会对你说的。罢了罢了，既然她不说，老夫也不去管它。只是你说的比武之约……明明还在一个月之后，怎么就成‘越过’了呐？”
陆羽听完便是心中大惊。
脑海里直接冒出三个字来。
‘长生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