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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乞丐冷笑道:“你终于快要放弃了是吗?”
陆羽笑道:“不是的,这种事可是开不得玩笑的。”
“哼,还在嘴硬。”
乞丐依然在控制着那些士兵,他觉得陆羽可能是在等待时机,等待自己有一个防守上的失误,便直接用重兵突击过来!
毕竟,这里跟真正的战场还是有一个最大的差别的。
就是在真实的战场上,没有人,可以这样清晰的看到战场上的一切,除了……上帝!
所以在陆羽曾经的那个世界,有一个年轻人都喜欢的称呼,叫做‘上帝视角’。
同样,在他们之中还有一个称呼,叫‘迷雾模式’。
现实,比迷雾还要麻烦。
能够清晰的看到自己军营和对方部署的一切?这简直就是作弊了。
正因为这样,所以沙盘上的推演,总跟现实有一个根本的差距。
那就是……不确定,以及确定。
计谋将会变的不那么重要,比如来个暗度陈仓的戏码,人家会清晰的看到你不停的在挖掘着什么,表面却装腔作势。
这原本是很高深的一个计谋,但若是在这种上帝视角下观看,就是一件极为可笑的事。
看得见,和看不见,差距的就是这么多。
所以在陆羽一动不动的情况下,乞丐只能不停的寻找自己的漏洞,然后……补上。
一直在持续着这样的工作,需要的精神力很高,而且……从不间断,所以也会很累。
也许正是因为太累了,他出现了一个错误,一个小小的命令,却没有马上被距离核心很近的小人士兵所遵守。
他愣了一下,再次下达了命令,那个小人才继续行动。
他松了口气,从新开始控制起来。
但立即,又有几个小人,没有按照自己的命令行动,而是……或者消极怠工,或者乱走乱撞。
他眉头便皱了起来,立即将注入的能量加大,加强。
但……得到的结果却是,所有的士兵都不在听从他的命令了,在城中的一处,原本他的位置,那个红色的小点旁边,再次出现了一个小人,那个小人在指手画脚,让所有的小人都在听从它的命令。
“这……这是怎么回事?!”
乞丐,就这样眼睁睁的看着自己失去了对这个沙盘的控制,而且……代表了他的那个小红点,也变暗,然后消失不见。
陆羽轻轻笑道:“你看,胜负已分。”
他摊了摊手,然后活动了一下,突然认真说道:“不过……如果我没有赢得这场战争的话,怕是你还是会把自己的失败,指责于这个无辜的沙盘吧。”
说完,突然,那些已经不知道安营扎寨多长时间的攻方小人,突然动了!
它们速度极快,进退有据,疯狂而严谨的,向着那座城发起了攻击。
而城内的反应……
则是步步错着,看起来就像是一个从未上过战场的人在指挥,一个接着一个的错误,将他们原本的优势彻底葬送。
最终……城破了。
“该死!不能这样,东门的防御怎么能撤掉?北门的攻击是虚招,这是多么明显的事情?为什么要上当?为什么要这样做?天呐,这个时候怎么能出兵?开玩笑的吗?我的天呐,果然……废物!怎么会有这么废物的将领?!”
他大喊大叫着,却又无能为力,最终只能看着城头易帜,一场比试,到现在为止,就算是他彻底的输了,输的……奇奇怪怪。
“到底……你在这沙盘上做了什么手脚?”
“手脚?沙盘?”
陆羽哈哈笑道:“这沙盘你用了多少年?接触了多少年?而我,就只有今天才看到它而已,我做手脚?你倒是真高看我啊,而我……都从未怀疑过你来做这个手脚,都是喜好下棋的人,只要站在这沙盘旁边,便是会自觉去守规矩的人。”
“那到底是怎么会是?从未出过这种状况,这么多年来,从未出现过像今天这样的情况,它们不受控制,难道这不是故障吗?”
“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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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轻轻笑道:“我其实……一直想要证明这个沙盘到底会精密到什么程度,现在,我看到了,它真的很精密,盘算的不光是我们在这沙盘上所见的事情,而是……整个天地,而它就只像是其中的一个片段,一个我们能看到的,至于其他看不到的,却也是同时存在的。”
“你……到底想要说什么?”
乞丐依然没有从自己的失败,或者从沙盘的故障中恢复过来。
陆羽叹了口气道:“我是说,你……只看到了这个阵盘,只看到了战争,而我看到的,也是经由你口述的,你明明也看到了,却对它视而不见的东西。”
“那是什么?跟朕这次的事……又有什么关系?”
陆羽笑道:“那我再问一遍吧,之前你说过的,守方,也就是你所在的一方,其实政局并不是很稳,老国主身体一天不如一天,膝下又有两个比较出色的孩子,原本这件事还没什么,但他却不喜欢这两个孩子,偏生就喜欢那个不争气的只会听奶奶话的六皇子。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也没什么,关键就是这个昏庸的老国主,却偏生用自己的所谓计谋,想要巩固起那六皇子的地位来,而两位皇子又特别得到群臣以及百姓的认可,所以…就影响了这场战局。”
“你……你这是在说什么?朕没记得跟你说过这么细致的事啊?”
“这么嘛,还记得我问过你,诸位皇子可有德才兼备之人?你说过的,二三皇子颇有威望,六皇子要差上很多。虽然没有直接说六皇子的不好,也没说他受到什么庇护,但……那么多皇子,你却能说出他来,还是一个差上很多的人物,就只能证明他起码有其他的方面是很有竞争力的,而不是光靠自身的能力。我又问你,国主有什么健在的长辈,你说有一名老母,算是太皇太后,所以……不用问了,这六皇子绝对是受到这位奶奶的溺爱,才有了可以在你口中出现的机会。”
“原来是这样……”乞丐低头思索了一阵,随后又问道:“但这跟我们对弈的战局,又能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关系,而且……是决定了成败的关系!”
陆羽冷笑一声,直起腰板看着对面的乞丐,便如同一个高高在上的帝王,去看一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