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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羽赞许的点了点头,随后说道:“为了尊重你的……嗯……肉,我决定用最好的烹饪手法来料理你,绝对让你成为这世间最美味的菜肴,怎么样?激动吧?”
小黑狗这汗便流下来了。
“哎呦?厉害啊!一般的狗可是不能流汗的,所以它们伸舌头……也正因为这样,狗肉因内火不发,导致性情属温,微毒,被世间动物所不喜,但唯独对人类极好,正取了以毒攻毒之妙,吃起来败火清肺,受用无比啊。”
小黑狗的汗马上就干了,因为它身上变得有些冷。
陆羽笑道:“好了好了,扯远了,还是说说烹饪方法吧。既然你能流汗,那绝对跟普通的狗肉不同,我想啊……嗯,应该用跟平常完全不同的手段来烹饪,就更好了。嗯嗯嗯……啊!我想到了一个!”
他显得很激动,抱着小黑狗来到第一公主身边,向她认真的讲解道:“公主听说过油泼活肉吗?哎呀,看公主这表情,应该是没有听说过就是了,当真是可惜啊。这可是世间最美味的烹饪手法之一了。您看到这只小黑狗胖嘟嘟的小屁股了吗?过一会啊,咱们找一个炉子,烧上一锅热油,让油沸腾,越热越好!然后就把这小屁股上的茸毛都拔掉,舀上一勺热油……直接泼在它身上!”
突然大声一句,就连第一公主都被吓了一跳,何况小黑狗?
陆羽继续道:“这样啊,它这表皮就算是熟了,我再用小刀把那块肉片下来……”说着,他还真的把小刀从有着两排牙印的刀鞘中抽了出来,在小黑狗的屁股上比划两下,笑道:“公主啊,你别看我年轻,但我用刀的水平还是不错的,一只鸡腿,几刀下去片它一百零八片都没有问题,绝对保证每一片的厚度都一样!所以我可以很轻易的把那片肉切的极为完美,不多一分,不少一分,然后……再一勺热油浇上去,再片下来一块肉……我可以再次跟你保证,那肉绝对是世间最美味的肉了,鲜嫩的会让你分不清那到底是肉,还是自己的舌头。”
公主听到这里,眉头忍不住皱了起来,呸道:“好个残忍的小鬼。”
同样的呼声更来自小黑狗的内心,它此时的心情是崩溃的。曾经那绝顶之上的存在,忽然之间被困于这虚境,它忍了,因为还有境界在。这个境界让它可以幻化出无数黑炎狼,将自己的这个‘监牢’守护的如同铁桶一般,虽然总会有几个修为很高的家伙可以穿过狼群,跑到它这里来,但在它神念攻击之下也是土崩瓦狗一般,但……突然出现一个奇怪的小子,竟然让自己的神念攻击毫无效果,甚至它有种自己境界不如的‘错觉’,但不管怎么说,它还是忍了,毕竟这小屁孩看起来无害,而那个高大的女子又十分漂亮,被他们发现,应该不算什么损失。但……谁能想到这个看起来虽然有些‘普通’,但胖嘟嘟的很想年画上鲤鱼娃娃的人畜无害的家伙,竟然……竟然是这样的残忍?!
那是吃饭?怕是恶魔都不会享用那样的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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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泰戈尔曾说过,生命如夏花般灿烂。便有了‘生如夏花’这个辞藻,我极为喜欢这个词,又极为痛恨这个词,因为在我的那片夏季的花田中,却只有红色,少了绚烂。”
陆羽突然叹了口气,怀抱着小黑狗坐在了第一公主身边,身体有意无意的靠了过去,两人变成无间。
第一公主试图躲避一下,但因为身体实在动不了,便放弃了。
而是问道:“泰戈尔是谁?”
“一个很伟大的家伙,也是个很讨厌的家伙。”陆羽轻轻一笑道:“你不用关心他。我只是想让自己的人生变得更加灿烂,所以……美食?残忍?不会的,当你吃下去的时候,你不会感觉到邪恶,也不会感觉到残忍,你只会感觉到……当它刚刚入口时,是神女在轻吻你的唇,当你咀嚼的时候,是春天的第一场雨落在干涸的田野,当你将它吞咽下去的时候,面前便只有百花娇艳的绚烂人间。生如夏花,若不灿烂,如何算得上活着?你现在就快死了,何不尝试一下?这件事不会让你死后的名声有一丁点损耗,毕竟你也仅仅只是个在秘境中不小心失踪的……就如同以前的那些人一样,快速的在人们的记忆中消失。但这件事却会让你的人生变得不一样,因为更加精彩了,而人生是你自己的,并不存在于别人的目光中,不是吗?”
第一公主的眉头再次皱了一下,她发现陆羽竟然很有说服力,尤其配上他童真的声音,还真有些像是死前应该听到的回归大地的声音。
所以她有些动心了,转过头看着那小黑狗,忍不住建议道:“如果你能在别的地方料理……”
这就是同意了!
小黑狗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这位美丽的高大的女子,正是它此时唯一的希望,能够摆脱魔爪的唯一希望,它真的没有想到,对方竟然这么快就沦陷了。
“呜呜呜!!”
它发出愤怒而绝望的低吼,听起来……倒像是小狗想要吃奶水的撒娇,毫无威胁力。
当然,还是能让人看出‘可怜’。
而此时小黑狗的内心是更加崩溃的,因为曾几何时的它,现在居然需要‘装可怜’而换取自己的安全,更重要的是,即便这样做也未必有用。
陆羽低头看着怀中的小黑狗,突然一脸惊喜的说道:“你看呐,这个小家伙激动成什么样子了!看来它也希望自己被最出色的人给做成世间最好的料理,这样才不枉在世间走一遭啊!虽然死去是有些无奈的,但重在精彩啊!公主大人啊,你看,它都悟了,那你呐?”
第一公主忍不住翻了翻白眼,转过头去不看这边,沉声道:“无耻。”
但随后又说道:“距离再远一些。”
那意思就是……还想吃。
这一下小黑狗就彻底慌了,拼命挣扎,但体弱的它如何能挣开陆羽的怀抱?
它曾经想过,自己最坏的结局是什么?尤其在曾经的那个辉煌的岁月中,那个无所不为的‘狗生’中,它无数次的在想这个问题,得到的答案也无非就是‘死’而已。
可如今它才知道,原来‘死’……远远不是世间最可怕的事,只因为它从未遇到过像陆羽这样的人。
魔鬼……魔鬼吗?!当它绝望的抬起头看到陆羽那一脸纯真时,脑海中便只浮现出这两个大字来,并且让它最后的一丝骄傲,也在恐惧中消失不见了。
太久的孤独,太长久的挣扎,早已让这心性无比坚强的它,变得无比脆弱,就如同它此时的身躯一样。
所以它怂了,为了能活下去,即便是继续享受孤单,即便是成为曾经自己最鄙视的存在,它也变得义无反顾了。
小黑狗身子猛地一颤,便从它的口中费力的飞出一个小小的金色的光球。光球无比灿烂,在这小小的屋子里面,更像是一轮初升的太阳,同样带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圣洁。
金球离体,它更是显得虚弱无比,仿佛随时都能死掉,但它目光却无比坚定,胖乎乎的小爪子伸出来,在金球上轻轻一压……金球便缓缓没入陆羽的胸口,好似初冬落在肌肤上的第一片雪花,缓缓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