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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光线暗下来,林薇立刻就觉得氛围不对,她问陈效:“你要干吗?”
“你说我要干吗……”他凑上来,动手解她的衣服,“不是说床伴嘛,你有需要的时候尽管来找我,我有需要就找你,我帮你,你帮我。”
“现在?这可是在公司啊!” 林薇听的五雷轰顶,这算什么?现世报吗?
“就现在,完了刚好去吃饭,晚上我还有事。”他回答,手和嘴都没闲着。
林薇一听更气,这摆明是拿她当开胃头盘了,可自己话都已经撂那儿了,他说得也有理有据,不做似乎圆不过去。而且,随着他的动作,那一夜两人的所作所为又如情景再现般出现在她脑子里,紧紧锁定,赶都赶不走,弄得她也有点想要了。
要是换个时间地点,她倒也不是不能配合。三十八楼人少,可毕竟也是上班的地方,不时有人上来办事。时间虽然已近傍晚,但因为是夏末,还是阳光灿烂的,室内的灯一关,外面显得更亮,十足应了“光天化日”四个字。
陈效却不容她多想,转过她的身体,将她面朝下按在办公桌上,摆到合适的体位,裙子推高到腰际,再扯下她的丝袜和内裤,动作近乎粗暴,满带侵略性的狠劲。依着林薇的脾气,哪里能适应他这样为所欲为,不自觉的就反抗起来。
“别乱动,再动我找绳子了啊。” 他俯身压着她,说完两只手抓着她的腰,连同她的胳膊一起扣在体侧,□顶着她就要进入。
“有必要搞的跟QJ似的吗?!”她气急,回头瞪着他,不管不顾的叫起来。
他腾不出手,也没打算松开她,直接就吻下来,把她的嘴堵上了。那个吻又是铺天盖地的,她无力招架,脑子里只是一瞬的空白,他已经进来了。两个人都感觉到她的润滑,这一回跟上次不一样,几乎没什么前戏,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能这么快进入状态。
“这也能叫QJ?”他一边动,一边在她耳边喃喃。她脸腾的就红了,简直无地自容。
事毕,他放开她就走了。办公室里就有个带淋浴的洗手间,干洗店送来的衬衣西装一应俱全,他进去冲洗,她却只能凑和着自己清理干净。
从洗手间出来,他边换衣服边问:“一起吃饭?”
“不吃。”她回答,气还是不顺。
他也不勉强,任由她一个人走出去。
下班时间已经过了,她收拾了东西就走。等上了电梯,门还没合上,又被按开了,是他从外面进来。
门关上,他开口对她道:“还有件事得说清楚。”
“什么事?”她问。
“你在吃药吗?”
“什么药?”
他笑了笑解释:“避孕的事情你自己搞定。”
这话纯属火上浇油,要是手边有家伙,她直接就能朝他脸上招呼过去。
可她忍着没有发作,也对他笑,说:“还是你戴套吧,就算你不嫌弃我,我也得对你负责不是?我这个人,也说不定什么时候遇到别的什么人……所以还是戴套吧,对大家负责,你说是不是?”
话说完,她又别过脸去,眼睛的余光似乎瞥到他神色一动,却又没敢细看。
“林薇……”他叫她。
还没说到正题,电梯停下来,门开了,有人走进来,往他们中间一站。
门再次合上,电梯一路快速下行,没有人再说话。
刚开始,林薇还有些得意,觉得这一架她吵赢了,可心里某个地方却又有点不舒服,觉得自己还是输了。她也不知道这到底算是怎么回事。
无论输赢,两人之间的基调是定下了——你帮我,我帮你,friends with benefits。更复杂一层,他还是她的上司。
两天之后,林薇去公关部面试。华善堂的公关部机构很简单,统共就三个人,部门经理黛安马是香港人,总公司外派过来的,带着两个助理做事。
面试进行的十分顺利,林薇却有些心虚,总觉得戴安马知道她跟陈效的关系,对她的客气也是假客气。职业女性最恨大概就是她这种人,上了老板的床,换取不正当利益。虽然话是这么讲,可她还真没想出来自己从陈效那里得过什么好处。林凛刚出事的时候,他的确照顾过她,可现在,反倒是离他远点,还能过的好点吧。
等待戴安马的决定大约也就是走个过场,她调去公关部是陈效的意思,那她十有j□j总是要去的。正式任命下来之前,她还是在CEO办公室门前坐镇。那几天,把她按在桌上这种事,倒是没再发生过,可新花样又出来了。陈效问她要她家的钥匙,理由是和平花园的钥匙她是有的,她随时都可以去,所以她家的钥匙他也得有一把。
这个要求,她只当没听过,打着哈哈就糊弄过去了,可最后还是被他得逞。他把她叫去和平花园过夜,第二天发现自己包里的钥匙没了,后来又在他那儿找着了,但已经被他拿去配了副本。房子是借的,她也没心思再去兴师动众的换锁,就这样吧, friends with benefits,一把钥匙总要有的。
十月份,她正式去公关部上班,这才发现戴安已经怀孕,之前面试的时候还不明显,此时肚子隆起来,总有三四个月的样子了。她猜到陈效的意图,他是在替她铺路。看戴安的状态,很快要去休长假,产假之后有可能不会再出来做事了。而她的职级仅次于戴安,到时候只要她有能力接手,这个部门经理的位子就名正言顺是她的了。虽然公关部只是个不起眼的小部门,可也是一条捷径,至少她可以以秘书以外的身份,出席公司的管理会议了。
然而,CEO秘书的位子却一直空缺着,人事部始终没找到合适的人,林薇手上的工作也就一直没能交接出去。在公关部做事的同时,她还兼着替陈效打杂卖命的活儿,费力却又不讨好。两人接触的多了,公司上下难免有些人看出他们之间的端倪,说些闲话,而且她本来就是个名声不大好的人,那些传闻也就越加离奇,有人说她私生活混乱,几天换一个男人,有人看到她被陈效的前妻追打,又有人说她半夜站在他住的地方楼下哭。
对这些流言,林薇一概采取熟视无睹的态度,她漠然处之,听任它们出现,甚嚣尘上,再被人忘记。她只是偶尔觉得奇怪,在所有关乎男女的丑闻里,人们似乎总是对男人要仁慈一些,却对女人更加残酷,也正是因为这个,女人们总是更加看重自己的名誉,为人处事也更谨慎。而她,偏偏不信这个邪,所谓名声,她是最无所谓的,反正她是光棍,没有人会为她高兴,也没有人会为她担心难过。她天时地利,她要做一个像男人那样的女人。
她希望能将这个准则充分体现在她和陈效的关系当中,一直觉得自己并不介意陈效跟别人在一起,而她也不是非他不可。之所以暂时只有他一个男人,完全是因为两人在床上还算默契。她对自己说,我只是喜欢他的身体。可这话一说出口,却又觉得不对。她也喜欢他这个人,或者说她是崇拜他的。但如果一个人喜欢另一个人身与心,是不是就是爱了呢?似乎又不是,她并不觉得自己爱陈效,这不是爱的感觉。她是爱过一次的,短暂而惨烈,以后再也不能了。
那一年,似乎就是这样过去了,表面平静,而又暗流涌动。
次年三月,公司年报出来,业绩喜人。那时,戴安已经休产假去了,公关部变成林薇一个人做主,对外公布财报,发媒体通稿的事情都是她在负责。于是,外面又有了新的传言,说她是一个如何如何吹毛求疵的上司,刚刚上位,就对下属和供应商多么多么的苛刻。
她是那个小小部门里的暴君,再小的宣传计划也以最高标准要求,要好,要快,要出人意表,而且不允许有一丁点的瑕疵。每一句话,每一个标点,每一次语气转折,都反复推敲,力求做到无可挑剔。她又成了公司里的名人,不仅仅因为她坏到极致的名声,还因为她奇迹般的工作效率,以及无可指摘的成绩。
面对这些,陈效好像从来就没夸过她,把她做的所有事情都当作是理所当然的。林薇对此没有丝毫的意见,她知道自己只是在跟随、模仿、重复着他做事的方式。而且,他也没亏待过她,至少是在金钱上没让她吃过亏,她拿着那个职级最高的薪水,年终有丰厚的花红。
这些钱,每一分都是她挣的。她完全可以开始存一笔首期,而后买房子,或者投资,为未来打算。但她挥霍,她得过且过,仿佛要把二十几年未曾有过的奢侈和任性都补回来。于是,便有了这么一个矛盾的集合体——穿着最时髦的衣服,带着两圈钻的萧邦手表,加班到深夜,累的像条狗。见过她的人都不觉得她像一个刚从大学毕业,二十出头的女孩子,倒不是因为她见老,而是她有种沧桑感,他们看得到,却又不知出处。
四月份,陈效终于决定休假了。
那是他进入华善堂之后的第一个假期,为的是送陈千羽去英国上学。林薇依稀还记得,几年前在淮安,他曾对她说起过自己的英国情节,一点不意外他会让自己的女儿到那里去接受中学教育。
对她来说,真正意外的是,他要她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