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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也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天黑的吓人,杨善又不敢站在门口,只能借着廊上的一点光亮慢慢移动着。走开十几步距离,杨善停下,颇有些为难的回头看了看自己出来的屋子。
自己往前走倒是可以,可是……杨善环绕着打量了一眼这个地方,这里看着哪像是店铺?分明就是有钱人家的宅子好吗?杨善要是走的远了,只怕一会就摸不回来了…… 可是不走,屋里的蛇跑出来怎么办?
杨善两难的皱眉,轻叹了一声气。
站在原地一会,夜风带着冻人的凉意将杨善吹了个透心凉。杨善这才想起来自己刚才没有擦干水就将衣服穿了起来。现在湿衣服加凉风……真是透心凉。
“啊嚏!啊嚏!啊嚏!”又是一阵冷风吹来,杨善鼻子发痒,连打了三个喷嚏。之后杨善便打定主意,为了自己身体着想,在外面站一夜是万万不能的。往前走杨善又不认识哪里跟哪里,想来只有回屋这一个法子了。
不就是蛇吗?杨善也没少见过!就是不知道那蛇是有毒的还是无毒的,要是无毒被咬杨善也就认了,要是有毒……还……还是想办法把蛇赶出来罢!
“夫人?”杨善打定主意便抬脚往回走,冷不丁有人在身后出声,杨善吓的一哆嗦,险些没有叫出来。
那人看到杨善吓了一跳,赶忙出声道:“奴婢吓着夫人了!请夫人恕罪。”这话响起的同时,杨善听到噗通跪地的声音。
后面的是人。而且还是女人。知道这个杨善只有高兴的份,哪里还会怪别人?于是转过身子看来人。好嘛!熟人!可不是刚才进来的那三位婆子之一?
杨善松一口气,赶忙上前将人拉起来。道:“您怎么又回来了?快起来,快起来,这地上凉,您可别冻着。”
那婆子听见杨善这么说话,立马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奴婢是下人。怎敢用尊称?夫人还是慎言!”
杨善哪管那么多,攀上婆子连连摇摆的手将人往上拽,奈何一来没有那力气将一位妇人提起来。二来,肩膀又使不上力气。最后只能道:“婆婆还是快些起来罢!您也知道我是乡下来的,没学过这大户人家的规矩,往后我学还不成。您快起来。我这肩膀可使不上力气!”
那婆子闻言倒是赶忙站起来问:“夫人还是回屋歇着,奴婢带了药酒……给您擦擦?”
杨善自是感激不尽,点头道:“婆婆真是好人,谢谢婆婆了。”说完这个想起来自己出来的原因,于是道:“婆婆,我屋子有蛇,我害怕,不敢进去!”
婆子听了一愣。随即道:“青衫姑娘不在?”
青衫?杨善也一愣,迷糊问道:“谁是青衫?刚才那个小姑娘?她不是叫月儿吗?”
婆子的表情复杂。像是说了不该说的话,又像是想提醒什么。杨善见她这般表情,叹一声气,道:“我也是初来乍到,婆婆有什么便告知我一声,省的我做错了事惹爷不高兴!”
杨善倒不怕惹陆安宁不高兴,说这话只是想逼一逼这位婆婆而已。看她大半夜的能想起来给自己送药,肯定是个好心人,这样的好心人,在听到自己示弱的话总是不会置之不理的。
不得不说杨善还真是猜测对了,就见那婆子小心的四周环顾了一番,然后凑上来对杨善道:“今日过来的姑娘唤做青衫,不叫月儿。月儿姑娘是从小服侍爷的大丫头,在这里算是半个主子。听说月儿姑娘在爷落难的时候时常救济爷,爷回来后特意嘱咐过,月儿姑娘不用服侍任何人……”
杨善听婆子道了来龙去脉,眉头一挑,问:“青衫平日里是服侍谁的?”
婆子一愣,随即老实的回答:“青衫姑娘是服侍月儿姑娘的。”
杨善没好气的翻个白眼,心道:算是明白过来树欲静风不止的意思了。自己只想好好过个自己的小日子,怎么了?自己只想好好当个米虫,碍着谁了?这是要逼着自己走出内宅,出门当女强人吗?
不过出门做生意也好,省的在宅子里无聊的只能争风吃醋、逞凶斗狠。杨善自知自己没那个城府,也没那个无聊的力气。
什么困难啊,克服啊,杨善一概不管,这些宅斗的事情杨善只管避开就好。再说了,走出去有走出去的好处。一来可以和陆安宁经常在一起,二来,可以多出去走走。三来,有陆安宁在,就是自己出了岔子,有他帮着摆平,多好的事啊!自己宅在院子里被欺负才傻好吧?
咳咳!杨善不会说这是早就打好的算盘!嗯!不会说连说服陆安宁的台词都想好了,嗯!不会说!
杨善这边念头千回百转,那边的婆子也终于反应过来,小声道:“夫人是怀疑青衫姑娘是月儿姑娘指示的?”婆子说完顿了顿,又说:“夫人,月儿姑娘是难得的宅心仁厚,这件事怕是其中有误会。”
杨善点头敷衍着,心道:管你有没有误会呢?老子不蹚这浑水!不过转念又庆幸起来:自己也算是运气好,先是发现了蛇,后又有个心善的婆子帮忙,要不然自己指不定就要跌个跟头。试想想:陆安宁吩咐了可以不用服侍的丫头,自己却张口点名要她服侍,这不是给陆安宁难堪么?而且,看着月儿姑娘像是人气很足的样子,自己得罪她还不顺便将这一窝牛鬼蛇神得罪完了?
夜风依旧凉的沁人,杨善没出息的又打了几个喷嚏,婆子见状扶着杨善道:“夫人,咱们回屋。今夜就让奴婢服侍您罢!”
杨善巴不得旁边有个贴心的,于是露了个笑脸。真心说了句:“谢谢婆婆!”然后想起来自己还不知道这位婆婆的名字,于是问道:“我该怎么称呼婆婆?”
婆子立马反应过来,回道:“奴婢夫家姓陈。夫人便唤我一声陈婆子罢!”
这婆子忘了自报家门,那青衫也是忘了自报家门,但是两人却是完全不同的意思。杨善想不通刚才青衫为什么不主动报家门,要是自己不问呢?那她可不就没戏唱了。
要说这也是一场美丽的误会,其实青衫没有自报家门的原因很简单:只是不想今晚留下来伺候杨善,没有报名字,就是第二天陆安宁兴师问罪了。杨善也说不出个名字来,反而落了个斤斤计较的名头,多好!
后来杨善问了。青衫这才计上心头将月儿的名讳报上来。本来青衫还有些忐忑的,但是见杨善像是完全没听过月儿这个名字,便放下心来。
杨善不知道这前因后果,加上又很排斥这样的攻心斗角。所以便将青衫与月儿她们一锅端了!
两人回到屋子之后。陈婆子又点了灯笼,开始顺着杨善指着的方向一点一点找起蛇来。而杨善则是战战兢兢的站在门口不敢多往里面走。
没一会,婆子找到了蛇,原来蛇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钻到杨善要换的新衣服上了。陈婆子找到它的时候,它像是已经睡了过去。陈婆子便抓着那衣裳将蛇远远的扔走了。
陈婆子去扔蛇的时候,杨善盯着凳子上剩下的华丽衣裳,心中再次觉得前途黑暗,这一刻就想退出游戏重新登录。可惜……已经没了回头路。
陈婆子回来的时候。杨善已经整理好心情,没看出来一点沮丧。因为蛇已经被清理过了。杨善便打了个哈欠绕到床上睡觉去了。
那陈婆子见杨善睡下小心的上前给杨善推拿了肩膀便告辞,杨善见婆子要走立马坐起来就要留陈婆子,那婆子却是明白过来杨善的意思,指了指旁边道:“奴婢今夜就歇在隔壁,夫人有事唤一声便好,奴婢听得见的。”
杨善这才松一口气,说了声谢谢,看着陈婆子摆手说不合规矩,退下去又将门带起来,然后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的神清气爽,模糊中好像还听到陈婆子告退的声音。等醒过来之后,杨善才发现自己身旁躺着陆安宁,陆安宁穿着的还是昨日的衣裳,眉头微蹙,眼底带着青色,想来昨日一夜真的是熬夜在战斗。杨善有些于心不忍,于是便伸手,想抚平陆安宁的眉头。
哪里知道杨善刚碰上陆安宁的脸,陆安宁就睁开了眼睛。看清楚是杨善后,陆安宁坐起来道:“我扰了你休息?”
明明是杨善扰了他睡觉才是。杨善也跟着起身,道:“你睡一会罢!有事也等睡醒了再说。”
陆安宁点头,翻身下床道:“先起来吃早饭,我也要梳洗一番才能睡。”
杨善嗯一声起床穿衣服,陆安宁还在床上,见杨善穿的还是昨天的衣裳,皱着眉头道:“可是她们照顾不周到?”
杨善见陆安宁盯着自己的衣裳看,立马明白过来陆安宁的意思,笑着说:“衣裳昨晚被我打湿了。”杨善也不是不想向陆安宁撒娇,但是见陆安宁这个时候疲惫不堪,就不想拿那些事来让陆安宁烦神。杨善有的是时间,还怕昨晚的事情不能拿出来撒娇吗?
杨善的解释让陆安宁还是有些不满意,但是也没有再问,只是喊了声:“来人!备膳!”
外面却是无人应声!陆安宁撑了撑额头,又喊了一声:“来人!”
这下终于有人应声,不过却是男声。陆安宁一听,便道:“怎么是你?这里便没人伺候了?”
那小厮的声音是杨善熟悉的,正是昨晚引杨善进门的小厮。那小厮听到陆安宁问话,迟疑了一瞬,道:“爷,夫人这里……无人服侍!”
杨善眼见陆安宁的眉头都能起褶子了,赶忙开口澄清,道:“昨晚有人伺候我的,唤做陈婆子!”
陆安宁叹息一声,哪里还不明白杨善昨晚的处境?于是将杨善拉进怀里,婆娑了杨善的发丝道:“委屈你了!是我没照顾好你!”
杨善本来也不觉得怎么样,但是听到陆安宁自责的话,鼻头一酸,哽咽道:“可不是?昨晚我都委屈死了!”如今事情是瞒不了了,杨善自然也不好兜着,于是就将昨晚的事情原原本本的说了出来,说完之后杨善道:“这些你听听就好,我可不是拿这个与你烦神的,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能解决。”说着又依偎到陆安宁怀里。
杨善说是这么说,但是陆安宁哪里能真的不管?尤其听到杨善昨晚险些就要在外面挨冻一宿,心里的那点怒气便好无疑问的上来。于是对这侯在外面的小厮说:“流才,这件事你去处理,这些事我不希望听到第二次。”
原来外面的小厮叫流才啊!流才听了陆安宁的话沉声应了是,然后便下去办事了。这里只有陆安宁与杨善后,陆安宁颇有些自责道:“月儿说她能处理好我才将事情交给她的,哪里知道竟是让你这般委屈!”
又是月儿?杨善心里那点小酸水咕噜咕噜往上冒,嘟着嘴冷哼一声道:“你们左一句月儿,右一句月儿,倒是叫我见见这可人儿长什么样啊?我连她面都没见过,却在这吃起味来,这也太不公平了!”
陆安宁见杨善这般坦诚先是有些意外,随即便笑起来。杨善见状故意翻了个白眼,扭过身子不去见陆安宁。陆安宁又是好笑又是好气道:“月儿小时候跟在我身前伺候,后来我被逐出家门后,月儿便时常救济我。虽然我用不着,但是对她的情义却是要承上一承。月儿身体不好,这些年因为攒银子给我,没有好好调理身子,所以落下咳嗽的毛病。我留她下来,却是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你这吃的是哪门子醋?”
听陆安宁这一解释,杨善才算明白过来。于是换了语气,义正严辞道:“此后月儿就是你我的亲妹子,以后谁敢欺负她,我杨善第一个不饶她!”
话音刚落,外面却是传来噗嗤一声,紧随着一位着粉色衣裳的妙龄少女进来,少女身材纤瘦,五官端正,只不过面上却是没有血色,一看就是病美人。来人不用说,自是大家口中的月儿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