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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善没有学过医,看不出来谷康健受的什么伤,因此也不是很肯定谷康健是在装死。但是看到杨氏的反应立马就能笃定自己的猜想。毕竟,宝贝疙瘩生死不明,做为爱子如命的杨氏来说第一反应不是找大夫么?可是目前看来,杨氏只顾着算账,根本没往谷康健那里看呢。
肯定后,杨善不由看向杨庆年那里。这杨氏明显是故意找茬,也不知道身为村长的杨庆年会怎么处理。不管如何,杨庆年都是杨善名义上的老爹,杨善自然是要关心一下。
杨庆年如今与立在墙角的少年不知道在小声交谈着什么。看热闹的人都有些好奇,可是没人敢上前。杨善也好奇,但是和村民一样没有胆子上前。
两人还在说话,杨氏家门口有人在外面喊了一声:“杨村长在不在里面?”
听到声音,大家都好奇的看向门口。喊话的杨善没有见过,是一名看起来不小的老人家。老人家头发已经花白大半,不过身子看上去是个硬朗的。
村民们自发的让出路来让老人家进门。
杨庆年这时候也出来迎接,嘴上道:“陆村长!”
这人是邻村的村长,杨庆年刚才在来的路上碰见谷三叔家的儿子,让他去请的。年轻人跑得快,这还不到一个时辰就将人请过来了。
杨庆年将人迎进来面上一片过意不去,说:“这大老远的还请您跑一趟,真是……唉……”所有的歉疚都在这一声叹息里了。
不得不说,杨庆年表面功夫做的那是滴水不漏。杨庆年的叹息声还没有完,那陆村长拍了拍杨庆年的手说:“杨村长客气了,老头子还要谢谢村长,安宁闯了祸,我总不能不知道的。”
杨庆年笑着回答:“陆村长真是疼爱晚辈。”
两位村长旁若无人的寒喧,说够了客套话陆村长才对着墙角立着的少年道:“安宁过来,我让你去采菖蒲,你说说现在是怎么回事?”
村民们了然,众所周知,菖蒲只有杨家庄后面的寻凉山上长得最好。邻村的人想要采药都要经过杨家庄的,难怪陆安宁会在杨家庄。
陆安宁丝毫没有反抗的走过来,知道老村长是在为自己辩解,对着村长做了个长揖说:“村长,安宁没有采到草药。”
陆村长像是满脸不高兴:“你早上就出门了,你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一株都没有采到,你以为我老头子会信吗?”质疑过后陆村长皱着眉头说:“是不是没听我老头子的话,跑到哪里偷懒了?”
陆安宁面上倒是一片平静,回答说:“杨家庄的人说后山的菖蒲以后不准杨家庄以外的人采……”
陆安宁这话还没说完,就有不少人有了异议。陆村长显然也没想到是这个理由,对着杨庆年说:“杨村长你们这是什么意思?”
杨庆年也很诧异,问向在场的所有村民说:“这规矩是谁定的?我怎么不知道?”杨庆年显然是动了怒,喝道:“不说邻村,就是邻镇的人也都是靠着这座山养活了祖祖辈辈!谁给你们的胆子断了别人的活路?”
不等有人说话,杨庆年继续喝道:“这山还没人能横穿过去,往少了说也有几千亩地,我们杨家庄才几亩地?想要将山据为己有还要看看你有没有那个资格!”
村民们见杨庆年发火个个都噤声不敢说话。等杨庆年说完才有人小心翼翼开口说:“村长,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杨庆年瞪了一眼说话的人,“误会?无风不起浪!是谁说这话的我劝你们最好自己站出来,要不然等我查出来别怪我不客气。”
众人缩缩脖子,没人再敢开口。
四周一片寂静,陆村长皱着眉头问立在一旁的陆安宁:“是不是你小子怕我责罚你,所以信口雌黄?”
陆安宁摇摇头,撇头看了看躺在凉榻上的谷康健,然后对着两位村长说:“就是榻上躺着的这位说的,他还说如果急需用药上山要给一钱入山费。”
不等众人反应,杨氏厉喝一声:“胡扯!我撕烂你这张臭嘴,让你满嘴喷粪!”一边说一边爬起来就要往陆安宁这边撞来。陆安宁往后站了站,杨氏没有扑上,这下还得了?杨氏简直就像是斗牛场里眼睛发红的公牛一般不依不饶。
杨庆年见了指了指两个身强力壮的汉子,说:“你们拦一拦。”两人应下,而后将杨氏架在了一旁。
杨氏还在不依不饶的骂,杨庆年理也不理,问陆安宁说:“你说是健子说的,当时有没人在?”
陆安宁回答:“我上山的时候并没有看见其他人。但是村长急用药,我回去拿钱付给他,这一来一回才耽搁了功夫。”想了想陆安宁又说:“现在钱还在他身上,不信你们可以搜搜看。”
杨庆年听这话当下脸色就拉了下来,走到谷康健那里不客气的开始搜身。果然!从兜里掏出来钱来。
“给我将这母子两人拿下。”杨庆年显然怒极了,村民们面面相觑,一时踌躇不敢上前。杨庆年道:“这种事也不知道是不是头一次发生,要是传出去的话以后杨家庄的人还怎么见人?被戳着脊梁骨骂还算是好的,要是有心人告到衙门里……寻凉山这么大的地方,官府要是说杨家庄的人准备占地自立、有不轨之心……那一村子的人都得没命!”听说前段日子京城有些不安分,皇帝不高兴了,下面的臣子、衙门都有些草木皆兵。抱着宁可错杀不可放过的原则,大清扫了一翻,这件事情过去还不足半年,要是有人说了什么……
听杨庆年这么一说,所有村民的脸色都不大好。
杨氏一听这话一口浓痰脱口而出,吐在杨庆年大腿上,“呸!乱嚼舌头根子的下贱货,我们一家孤儿寡母的哪里招惹你了?竟然要将我们赶尽杀绝,你好狠的心啊!”
杨善被杨氏那一口浓痰恶心的不轻,皱皱眉头看向还躺在床上的谷康健,哟呵!还挺沉得住气。
陆村长见事情闹的有些僵,做着和事佬说:“杨村长,先不忙,我们先问问这位小兄弟因为什么原因倒地不起。”说的是谷康健。
陆安宁依旧慢条斯理的说:“我也不知道,本来还好好的,说倒就倒了。我没动他!”
杨氏呸一声,又骂:“你个挨千刀的,明明是你打了我家儿子。杨庆年!你来了半天问过我儿子死活吗?你是不是欺负我们孤儿寡母没个当家的?人在做天在看,你也是有儿有女的,要是你儿子被人打死了,女儿被人糟蹋!那都是你今天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