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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言语、不动身,连看都不看朕一眼,这却是何意?”嬴政故作惊奇道:“朕可是将血迹洗的无踪迹的了。”
明知故问!我心头嘀咕着,依然绷紧精神等他的言词。
我看他还能说多久才下来!
“朕自个儿动手了啊。”他宣称道。
宽衣解带而已,他一个大男人岂会不会,我听他配饰金属碰撞的声音,脑海中同步想象了身后的他脱解的现象。
“哎呦,”他突然喊了一声,抽着痛苦的凉气呻吟道:“被畜生抓了一下,还真是让朕——咦,你终是回了头了?”
从苦痛的面色在看到我回身靠近他时转而得逞的笑,嬴政的变化毫无违和感。
看他得意,我知他故意,但是念着他与猎豹那般激烈的争斗,我依然不顾一切从池中上岸走向了他,扒开他褪去一半的衣袍一探究竟。
“啧啧啧,朕的田溪虽说为朕诞下华庭那般精灵小仙子,却依旧如此迷人,真个是让朕…”他眼睛丝毫不离开我的酮体,话说一半,被看不到他身上有任何新添抓痕的我识破之后猛推一下,又忍不住抽了口凉气,沉重呼了出来:“嗯!”
又来了。
“休要再骗奴妾,奴妾不信您了。”我佯怒着就要重返浴池中去。
“这次是真的。”他粗重呼吸到。
我回头,看着他顷刻间沁满额头的汗水,霎时揪痛了心神。
“陛下?”
我扑上去,轻轻想要抚上被我打得他的侧骨,却又生怕弄疼了他、不敢轻易碰触。举手难停,我除了泪水不争气的凑热闹。一时不知道该如何消淡他的痛楚了。
重呼一口气,嬴政抬起忍痛的双臂,一把将我狠狠揽在了怀间、致使我重重地摔在了他的胸膛。
“陛下!”
我严肃倾诉我此刻对他的不满心意,倒不是被他吓着了,而是我实在害怕再次弄疼他的伤口。
“你在,朕就无妨。”他的下颚不停摩挲我的发顶,开口安抚我的担忧。
我在他身边。他就不觉着伤口是问题。那他可知道,只要他在我身边,我所有的畏惧都没有、除了他的康健问题。
“方才魏嬷嬷说她早早命人在浴水中融了药草了。奴妾与您一道去疗浴。”
看来魏嬷嬷对于嬴政驯兽打猎之类的危险动作司空见惯了,因为不需要任何人说什么,我进入浴池前她便说浴池乃是药池、而我来了之后才加了花瓣入内的。
展臂任我小心给他褪去衣袍,嬴政牵手与我一同步入浴水中央。他含笑俯视着站定之后察觉他目光羞赧的我,良久之后惬意舒出了口痛意。
“许久不曾共浴。再度贴体,田溪倒是给朕的感觉一点没有改变,依然是宛若仙子侍驾那般的契体。”
双手架上我的腰肢,嬴政埋首在了我的锁骨处。长长久久地索吻吸气。
有些人在你身边,你觉着周围的空气都是不自在的多余负担;有一个人在你身边,你觉着全世界都包容着你一样的踏实。尤其是我的这个人的嬴政还紧紧地依偎着我,与我心灵契合的一同爱着对方。
“陛下。您不在咸阳的这些日子,您无法想象奴妾有多想念您,不为身处异位,只是纯粹地想念您。”我由衷向他倾吐我的心声,在这种甜蜜的氛围中情不自禁。
嬴政听着我的表白,很久没有说话,但他最终承诺式的回应却是令我感受到了他真切的心意。
“朕再次远行,必然不会留下你了。
长途奔波的劳累倒是不算什么,只是那种思念的情愫却是让朕体会到了常人所言的‘如噬心肺’的感觉了,你这个女人,实在是霸道至极,便是朕也对你动了底线了。”
含着疼惜的责怨,让我的心里本能地翻涌出大量的甜蜜。
“陛下不厌恶奴妾的小心眼儿了?”我娇嗔问他。
听我调侃,嬴政瞬间板起了脸。
“如何不责怨?”他道:“依然是不喜的,然时日久了,朕竟也容下了你的狭隘心胸了,且——”
他停下语道,似是在沉思如何去说话,也似是在犹豫要不要对我坦白心迹;我望着他认真的模样狡黠一笑,讨巧地以我揣测询问了他的心思。
“且陛下觉着,奴妾小心眼儿的时候是最在意陛下的,故而陛下不喜中难掩自豪之感?”
故作严肃的神情听我这么深度调侃,嬴政一时没有绷住,当即呵笑出声来,笑出之后又觉失态,气急地追赶起见势不妙欲“逃走”的我起来。
“犹如朕厌恶你的精明,却又难以舍弃你的蕙质一般。”他从我逃窜的身后抱住我,撕磨我耳鬓道。
此时气氛真好,不知道我能否“瞎猫撞上个死耗子”,让嬴政一时精神松懈应允了我无厘头的请求。
“陛下此后不再远行可好,如此便能陪伴在奴妾身边。”我轻语,生怕他听的清楚我的语意。
聪明如嬴政,果然没有中我的计谋。
“才夸你心思精细,你便又糊涂起来了,你同朕一道巡游,不是一样可与朕同伴左右嘛。”
他是不会明白我的真正心思的,我郁闷,可也清楚的知道,而且难得我们的气氛这么好,若是软的不行再来硬求的,那气氛铁定是要被搞砸的,故而我附上他的手臂,转身和他缠绵在了一起…
因是有伤,故而即便是药池也不能浸泡太久,听到魏嬷嬷的请命声、我附和着魏嬷嬷一道劝着嬴政出了沐浴池了,嬴政本是意犹未尽有些不满,好在蔺继相禀报政务的声音倒是转移了他的注意力了。
“启禀陛下,李斯李大人求见,按着陛下的吩咐,奴才已然命人将他引致御书房候命了。”
这下轮到我意犹未尽的不满了。
玩味瞥视一眼我瞬间拉下的表情,嬴政上扬唇角窃喜着,在我仰头看向他的那个瞬间收起笑意开了口。
“朕的好时光都给了李斯这些老头子了。”他言词无奈,语气却听不出丝毫遗憾。
政事要紧,我能怎么办,楚楚可怜地去求嬴政放弃国政?
那些耐不住寂寞,想要和相爱的君王日日交好或者害怕失宠的女子被说成是祸国殃民的妖女,大抵就是因为这个时候抗不过自个儿的私欲吧:这个时候突然觉着不做祸国殃民的妖女实在是一件极为困难的事情了。
“陛下,政事要紧,您快些去吧。”我违心道。
听出了我的不快,嬴政垂眉也看清了我的落寞,他扬眉一挑,突然不由分说地笑拉了我的手往外走。
“今日要说的事情你也是认可的,一同旁听无妨。”
我认可的?他大秦帝国政务上面的事情他何时问过我的意见、注重得到我的认可?看着在前面拉着我同行的嬴政,不似在同我玩笑,那到底是什么国家大事他容许我旁听呢?
御书房我也许久没有来了,在上御书房的台阶之前,看着御书房外那片广阔的场地,突然想起某个夜晚我站在这里冻得瑟瑟发抖等待嬴政召见的情境。
世事变化真快,一晃,我和嬴政都经历了这么多的风风雨雨了。
“怎么了?”察觉到我的脚步放缓,嬴政回头看我。
转头回视他,我收起目光给了他一个没事的笑容,可就在收起目光的那一霎那,我突然心颤了一下:就是那会儿吧,被嬴政召见的扶苏从御书房中走出来,看到我、第一次向我请安见面。
扶苏,这个让我一时乱了所有心绪的男子,他正在心急如焚赶回咸阳城的路上吧,不知道静夫人的死对他的打击会有多大,但是我知道,他一定是极尽痛苦的了。
不敢回头再去看我曾经站过那里见到扶苏的地方,我只是跟着嬴政,疾步脚程,迅速逃离一般进了御书房。
正要施仪的李斯看到进来的人不止有嬴政、还有我,当即微微怔了一下,不悦地扫蔺继相一眼,他压着火气没有说什么,只是将不满发泄在了施仪的肢体动作上面。
“怎么,看脸色,似乎要给朕什么不合拍的请命啊。”嬴政稳坐,目光犀利地看向李斯。
芥蒂地看了看我,但见嬴政并没有因为他显而易见的眼神去改变我的存在,李斯气不顺地回了嬴政的话。
“启禀陛下,微臣以为,朝堂之上重臣所议的修葺国城之事大不可为!”他掷地有声地坚定进言。
原来嬴政说的我认同的事情是长城之事啊,可是李斯反对长城之说?历史上的他开明而远见,他反对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难不成是因为今天在这里看到了我?
“哦,你说说看,有何不可为?”嬴政眯缩起了眼睛,他对于李斯的进言很是有兴趣的样子。
自然,也可能是很不喜的内心活动,只是嬴政隐藏的模棱两可、让人看不穿他的意图罢了。
不管嬴政是愿意听取不同建议还是在抵触反对的意见,李斯作为老将重臣,并不因为嬴政的不明态度而有丝毫退缩着不言心意的意思。(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