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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耳听到洛葱报平安,我心中安宁了许多,想着除了嬴政之外的信宫琐事,一时突然沉默的觉着什么事情都没有了.
"皇上今日用的什么膳食?"
虽然克制着告诉自己不该问的,但我依然厚着没有任何帮助的颜面来问出了口,不管嬴政现在要不要理我,我爱他的心和歉疚却是一点没变的.
"奴婢这便叫人去探听去."洛葱边说边出外,对殿外候命从人简单安排几句就又进来了.
我想要知晓的事情,洛葱都会尽全力去探听好的,我心里一直很清楚这一点,所以我心中装着嬴政望向了窗外;
提及嬴政,我一直是要心绪不宁的,洛葱习惯并接受了这一点,是故她回来后见我问完嬴政的话又一脸沉闷,知道我在为爱情烦忧,当即不再试图扭转我的心思了.
感情的事情是这个世界上最难解的问题,它难解到有时候无论是你每时每刻都在想答案,或是你放空自我随机等待领悟的其愿都不得其果,而你付出和得到感情的一切魅力,都在于体会.
我心中思念着嬴政体会这些酸苦的时候,洛葱总是会默默的陪伴在我的左右,给我时间,空间去感受其中的妙曼和涩意,这次亦然.
窗外的穴飞舞了一天一夜,却依然丝毫没有停下来的趋势,一如嬴政对待我的态度,过去了数日的光景,不见一点儿好转的迹象,这些都让我感到彷徨和无措.
除了嬴政,还有一个让我无措的现象,他自从出现在我眼中后便不定时的间歇映入我的脑海,让我委屈又忐忑:那便是胡亥的眼神!
心猛地一痛.我已经麻木的不能感知到底是嬴政给我的这一击痛,还是胡亥的冷漠眼神给的我如此煎熬了.
一开始听到胡亥的名号我从心里是非常抵触的,因为我知道他的将来会让这个赢氏帝国陷入到无尽的黑暗和灾难之中;
但出其不意的,当他以一个天真烂漫的顽皮稚儿形象出现在我的身边,口口黏叫我"姨娘"的时候,我竟然在他诚挚的目光中点点沉沦了.
这个世界上像当初的胡亥那么无条件喜爱的热烈目光实在太少了,少到我心里通测着一切,却依然为胡亥打开了心门.
赵舞的死我很愧疚,这导致我一度很想要收胡亥在我身边,以便我好好的教导他的人生观,以此改观一些传说中那骇人听闻的种种劣迹行为.可是阴差阳错的,我要迎接嫶曼的出世.终是没了照拂胡亥的权利.
在我以为我们再次见面可以重新把失去的感情和亲密找回来的时候,我们不预期地,或者说被他留心着刻意安排下相遇了,这次相遇不仅打破了我想要改变他的所有的梦想.还改变了我重新认识的在胡亥跟前的我自己.
什么时候,什么情况,胡亥竟然在我不设防期间变成这个样子了?
"夫人,琳琅回来了."洛葱轻轻一报.借着扶我去餐席的空档对我说道:"皇上今儿用的亦是暖锅,据说还是相爵亲自去安排的羊种和个头."
我猛的一停步.继而又加快脚步赶到了安排膳食的琳琅身边.
"琳琅,你从御膳房出来的时候,赵常侍走到哪里了?"我直问.
以为我是在追问她回来开席这么早,可是按着规矩席开在了嬴政用膳之后,琳琅保证式的对我夸下了海口.
"奴婢前往至御膳房时皇上的羔羊汤依然熬的差不多了.听闻今日皇上是在望夷宫用膳,胡亥公子闹着饿,故而早用了,咱们的膳传的时候,奴婢瞧着赵常侍还在御膳房吩咐餐后为皇上准备安胃的羹膳呢."
琳琅一副信誓旦旦的保证模样.这么说来,蔺继相此刻还在御膳房的了.
"吩咐下去.要奶嬷嬷和从人们先用膳吧,本宫要外出一趟."我说着,给洛葱指了指披风道:"快.跟出去的人不要太多,琳琅,你留下随嬷嬷们照顾好公主."
洛葱见我不愿意多言,当即取了披风为我遮挡好脸面,一起冒着风仰了信宫了.
"夫人是要去望夷宫,还是只想要见爵爷一面?"洛葱紧贴着我,为我拉了半条披风遮雪问.
她分分钟都是懂我的,知道我的急迫在于听到了嬴政和蔺继相的行踪;可她毕竟只是半封建社会的产物,故而对于我的很多行径,她都觉着不太正常.
"拦在前面那条道上."我指着御膳房通往望夷宫的一条相对好走的道路道.
我要拦住蔺继相,一则是我才伤害了他的心意,想要看他是否还好,二则我想要从他的外露情绪中感受到嬴政的心境状态和所忙事物,三则,我是真的很想要知道胡亥那么痛恶我的原因和目的.
为嬴政做事,一般凡事都会有时间限定的,故而我在预测的道路中等候了没多久,蔺继相就带着人众遇着了我们.
不过,映入眼帘的这一队人众中,不光是有蔺继相的人,还有,追在蔺继相的身侧不停说着话的妙龄佳丽——田田媠.
不像是哀求,更像是质问,田田媠好像在疾步跟着蔺继相询问些什么,但是我看到.[,!]这个画面的时候蔺继相一直不停的往前走,没有开口的迹象和感觉.
这种情景一直持续到蔺继相看见了我,而后察觉到蔺继相慢下脚步的田田媠顺着蔺继相的目光看到我.
"媠夫人,凡事有因便有果,好自为之."
蔺继相看着我,开口回了田田媠的一路问话,这给了田田媠自然腾出空间给我们的理由和台阶;她远远地望了我一眼,在收到蔺继相的建言之后走了返程路.
重新踏起大步疾走,蔺继相很快来到我的身前,看着我站定了步伐.
"如此严寒的时日,溪夫人这般顽固地置身房殿外,是真的不在意您自个儿的身子了吗?"他顾不得什么尊卑礼节,看着我的行径大为生气道:"这次又是为了公主求什么?"
听他不悦的言词,知道他为我的自毁式的等待大为恼怒,其中也必是有前几日的火气在,于是干脆入题,没有绕弯子.
"本宫是为了公子而来."我道:"胡亥日前由索夫人所陪料,索夫人与你旧识,故而本宫一直觉着你会让她给我训导出一位像以往一样缠磨我的小公子,然而,不知道是不是我多想,我好像多想到要失望了."
胡亥那般敌视我,应该不仅仅是自我听取了一些不实的讯息吧,若是索漪能够时常在他跟前正确疏导他辨别是非的能力,他应该不至于是这样的精神状态.
不急于回复我所言及的事情,蔺继相苦笑着对我说出了他的怨言.
"不是为了公主,不是为了皇上,此次又是为了公子了,溪夫人在意的事情永远都是那么的令人无措,让人受尽折磨."
这邪明显有的嫌疑,这让我觉着蔺继相有辛不住气了,而且他跟我私语的说话方式也有原本的贴耳低语变成了当众轻言,这便足以说明他丝毫不担心嬴政会听到我们所说的所有的话和所呈现出来的关系——
不在意嬴政会不会听到,又想要活命,就只有一个可能:蔺继相有信心完全掌控他周遭的从人,让他所说的话,所体现出来的状态都烂在了她人的肚子里,一句都无法传入嬴政的耳中.
"本宫关心自个儿的家人,赵常侍觉着不对吗?"其实不想言语再次刺激蔺继相的,可是我却不得不一再的去伤害他的热情和信心.
更多受到我的无礼的,是他那一次次被夭折的希望吧!
"你的家人,实在是该另有其人,切莫为了一时的热衷而付出此后让你后悔的热忱."他残酷着音质,冷静地警示我.
听来我的任性刺痛,只能换回他愈发执着的决心和冲力了.
"那你回答我,胡亥而今对我这般的深恶痛绝,可是你所愿?"我横眉怒视他,想要听他一个实落话.
蔺继相一向不迁就于任何事,任何人,即便是对着他一直想要得到的我.
"索漪教导的所有的事情和德行,皆是我要她去做的."他一点儿都不遮掩的认可了我的说法.
这种不能再实落的实落话一问便得出来,他倒是洒脱的让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痛斥?我没有立场!劝导?明显不会有效果!补救?没了嬴政的相见,我寸步难行!
"为何?"沉寂半晌,我只木然的冒出了这么一问.
这也是蔺继相求我不得,让我尽早认清秦宫冷漠的一个方面吗?
"他不配!"蔺继相简约利落地给了我这么一句.
这句话呛的我够呛——胡亥不配?他是在因为我而吃胡亥的醋,还是在因为嬴政而迁怒胡亥?可胡亥还是一个孩子,他有必要将所有的怨气投注在一个孩子的身上吗?
"我喜欢那个孩子,他纯净无暇,值得拥有最美的爱,要说不配,那也是我不配."我又一次冷语说给他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