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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浩炎和慕容尔萱在床上翻滚的同时,慕容以煦竟然从床位的被子里钻了出来,小脑瓜指着他们身上的红印哇哇大叫,他的出现本就令他们大吃一惊,这一句话更是令他们死的心都有了,无奈地看了对方一眼,连忙穿好衣服。
慕容以煦躺在床上,看着尔萱和浩炎忙碌碌的,一会儿从打开衣柜,一会儿钻进洗手间,拥挤的时候还碰到了对方的额头,出来的时候二人都换上了一身棉质的睡衣,看起来十分的居家,与刚刚的狼狈想必简直就是天差地别。
整理好了之后他们才能够安静的坐下来,慕容尔萱抚摸着以煦的小脑瓜,亲切的问道:“以煦,这么晚了,怎么不在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呢?”
以煦的小脑瓜在尔萱的大腿上摩挲了两下,一旁的轩辕浩炎看着他们亲昵的样子倒是有些吃醋的模样,他越是脸色难看以煦就越是故意,白眼盯着他说道:“我怕坏叔叔趁我不在的时候又欺负你,看他又把你咬了,脸蛋、脖子、还有这儿都红了,他真坏。”
天真的慕容以煦总是冒出一些让他们面红耳赤的话语,尔萱无奈地与浩炎对看了一眼,发觉对方的脸颊都呈现着羞愧的模样,尤其是刚刚那一幕竟然被以煦逮个正着,这小子也是怎么总是挑选不合时宜的时候突然出现,难道他不知道那些画面都是少儿不宜的吗?
慕容尔萱自认为这五年来都是悉心教育着以煦,可是回到Y城后她似乎没教导过以煦什么,反而与浩炎成为了一对坏父母的典范,真不晓得这些对日后的以煦会造成什么影响。
困扰的时候以煦又冒出了一句童言,原本皱着的眉头也倏地松开,有些欢喜的说道:“不过妈咪也不赖,坏叔叔咬你,你也咬他,看把他咬的,哼。”
慕容以煦洋洋得意的晃着小脑瓜,似乎很是得意有一个这么厉害不服输的妈咪,轩辕浩炎低头看着自己胸前、脖子上的唇印彻底无语了,尔萱的脸颊涨的比红苹果还红,恨不得时光倒流宁可一切都没发生,也不要被以煦抓个正着,抽出几张纸递给他:“还把擦擦,像什么样子。”
“什么样子,还不是你弄,你咬的吗!”轩辕浩炎一边擦掉唇印,一边嘟囔着,语气之中充满了郁闷的气息,要知道他的欲火才发泄到一半就被打断,而且这可不是第一次了,这样的打击绝非一般人能够承受。
慕容尔萱和慕容以煦共同给了他一个大大的白眼,尔萱是因为怪他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那里开玩笑,也不晓得在孩子的面前噤声,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以煦则是因为对他的不满,他下定决心绝对不让妈咪一个人独自面对他,这个如狼似虎的怪叔叔,以煦要做一个守护妈咪的好孩子。
“以煦啊,爹地答应你,绝对不会再咬你妈咪了,这下你可以回去睡觉了吧,这么晚不睡可不是个乖孩子啊。”轩辕浩炎尽量摆出一张和蔼可亲的脸,将嘴角的弧度咧到最大,蹲在以煦的面前将所有的高傲都抛在脑袋。
“哼!”慕容以煦却丝毫不给他这个势力滔天的炎少爷面子,在以煦的眼里他只是个欺负妈咪的坏叔叔,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倒有些像是小老大的气势:“我又没承认你是我爹地,凭什么听你的。”
轩辕浩炎的一张脸完全是一个大大的囧字,苦不堪言,苦的都快要哭了,他无力的耷拉个脑瓜,看着自己抬起头的弟弟也无力地垂下头,倒像是一对同患难的兄弟。
“以煦,妈咪跟你说过不可以这么没礼貌,他不是叔叔,他是爹地,你以后要叫他爹地,懂吗?”慕容尔萱用强硬的口吻吼道,她从未动手打过以煦,第一次吼他是因为浩炎,第二次吼他也是因为浩炎,第一次的态度没有太过强硬,可这一次她成为了轩辕浩炎的妻子,自然要维护自己的丈夫,儿子与丈夫在尔萱的心里占有同等重要的地位。
慕容以煦有些畏惧的看着妈咪,尔萱从未用这种口吻吼过他,上一次他已经知味了所以喊他叔叔,可这一次他却怕了,他忽然意识到或许不该轻视这个坏叔叔,这个坏叔叔对妈咪来说很重要,所以妈咪才会戴上他给的戒指,披上嫁衣与他住在同一个屋檐下。
小小的以煦并不懂大人的情感,不过他看的出妈咪对待干爹和坏叔叔是不一样的,五年来端木寒翊都尽心尽力的招呼他们、呵护他们,妈咪对干爹也相敬如宾、体贴有加,可是他们却从未踏入过对方的房间,躺在对方的床上,可妈咪与坏叔叔不仅住在一个房间,还躺在一张床上。
妈咪从来不曾凶过以煦,可是她为了浩炎一而再的吼他,以煦明白他的态度使妈咪不高兴,他不希望妈咪不高兴,看着蹲在他面前的坏叔叔,慕容以煦有些勉强的说道:“好吧,我可以认他做我的爹地,可是我和妈咪一起睡,否则他又该咬你了。”
前半句令尔萱十分欣慰,后半句令她再次坠入深渊,因为吻痕轩辕浩炎可谓是跳进黄河也行不清了,而这种事情让慕容尔萱如何对一个只有五岁的孩子进行解释,这种事情是能够解释得了的吗?
“什么,你要和你妈咪一起睡,那我呢?”对于是否以煦称呼他爹地,轩辕浩炎倒是没有慕容尔萱那么的在意,毕竟慕容以煦对他而言是个从天而降的孩子,他最在意的仍然是这个宝贝老婆,至于儿子自然是排在老婆之后。
慕容以煦灿烂的绽放笑容,他笑起来就像个纯洁的小天使,歪着小脑瓜,第一次将双手放在浩炎的肩膀上,稚嫩的口气说道:“我们三个可以一起睡啊,爹地!”
轩辕浩炎痴傻的看着一旁不语的慕容尔萱,对她报以最后一丝希望,总不会真的一起睡吧?三个人的洞房花烛,他可从来不曾体验过!
“那么,就一起睡吧。”无奈慕容尔萱早已经举手投降,左手拉着慕容以煦,右手放在浩炎的背上揉了揉,算是对他今晚的补偿。
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一刻值千金的夜晚,偌大的床上慕容尔萱躺在左边,轩辕浩炎躺在右边,他们倚靠着对方的臂膀,看起来像对亲昵恩爱的夫妻,浩炎垂下头打算亲吻尔萱的时候,被子里发出一声稚嫩的声音:“嗯…妈咪,以煦会保护你的。”
被子里的慕容以煦一个翻身,不知是无意还是巧合,翻身的刹那一脚踢在了某处,痛的浩炎发出一声闷哼:“嗯!”
“怎么了?”慕容尔萱悄声问道,不敢大声宣扬,生怕会吵醒睡梦中的慕容以煦,以煦很难哄睡,一旦醒了要再次入眠又要大费周章。
轩辕浩炎抿了抿嘴,咬了咬压根,将疼痛强挺了过去,他的一张苦瓜脸是同情弟弟的遭遇,今晚算是苦了它,男人总是否认自己的脆弱,希望在女人的面前展示自己的刚硬,强颜欢笑的吐了两个字:“没事!”
忍一忍,忍一忍就过去了,见到慕容以煦泛着甜甜的嘴角熟睡着,心想他可能会一觉睡到天亮,如此良辰美景岂不浪费了,强颜欢笑的嘴角打算再次亲吻尔萱,在双唇即将触碰到的时候,敲门声响起:“扣扣!”
此时此刻轩辕浩炎的嘴脸可谓是彻底扭曲了,若墨未等请示推开门,看他焦急的样子似乎有大事发生,未等浩炎开口询问,他主动说道:“少爷,夫人,小少爷不见了,我找遍整个别院都没有发现他,现在是不是需要报警,野狼说他即可联系孤狼大队……”
原来今夜他们在这边欲火难灭,别院里的所有人都难以入睡,上演了一场闹剧,而闹剧的主角正是寻找此刻窝在被子里的慕容以煦,假寐的以煦一直强忍着笑意,最后终于忍不住发出嗤嗤的声音。
听到声音二人才知道慕容以煦一直在假装睡着,慕容尔萱对着被子说了一句:“淘气!”
然后抬起头很是抱歉的对若墨说道:“若墨,真是不好意思,以煦就在这儿,麻烦你跟大家说一声,今晚辛苦了,早点睡吧,让大家白紧张了一晚真是抱歉。”
若墨看着被子中间蠕动的某个物体,猜测大概就是让他们忙乎了一晚上的慕容以煦,真是个淘气的小孩子,原以为他早已经睡着了,若墨推开门打算看一看却发现他根本不在房间,惊吓之下召集了所有人,慕容以煦丢失可不是一件小事,若墨甚至以为某个巨大的阴谋又在酝酿之中,只不过是虚惊一场。
“夫人不必道歉,这是我们的本分,夫人、少爷,晚安!”若墨分明看着轩辕浩炎一张铁青的脸,一会儿呈现紫色一会儿呈现绿色,从未见过炎少像这一刻怒火即将爆发却不能发出来,憋的很是难受,若墨连忙退出去,生怕那场怒火烧到他身上。
房间内再次归于平静,可是轩辕浩炎莫说做了,就是亲吻的心思也被一盆冷水从头浇灭,彻底没了**。
轩辕浩炎垂着头看着旖旎在被子里的以煦,这哪是他的儿子,这摆明就是一个小魔怪,刚刚那一脚竟然是慕容以煦故意的,天煞的儿子,这是让他老子断子绝孙啊!
天蒙蒙亮的时候轩辕浩炎惬意的翻身,搂住旁边的脸颊亲吻了一口,不过触感却与尔萱的不同,怀疑的睁开眼睛,对视的正是慕容以煦一双明亮亮的大眼睛,一眨一眨的看着他,擦拭着胖嘟嘟脸颊上沾染的口水,不悦地对他说道:“爹地,你的胡子好扎人哦!”
惺忪睡眼的轩辕浩炎此刻彻底清醒,倏地一下坐了起来,刚刚睡醒的他差点忘记了昨晚发生的一切,不是二人世界而是三个人的洞房花烛夜,这小屁孩一直睡在他和他夫人之间,让他的弟弟忍受了一晚上的煎熬。
慕容以煦擦拭掉口水,见到浩炎左看看右看看,心底泛出得意的笑容,好心告诉他:“我对妈咪说想吃她做的心形荷包蛋,所以她一早起来就替我做去了,只属于我的荷包蛋。”
看着以煦那得意洋洋的模样,轩辕浩炎将心底的怒火压抑住,不断地提醒自己,他是自己的儿子,虽然讨厌了一些,可是看在尔萱的面子上总不能把他丢出去吧。
“妈咪一早就起来了,可爹地呢太阳都晒到屁股了才醒来,爹地是个大懒猪。”慕容以煦冲他做了个鬼脸,然后一跃从床上跳下来,灰溜溜的走了,趁轩辕浩炎发火之前。
“大懒猪?哼!”炎少爷莫名的又有了一个新的外号,从来没有人胆敢骂他猪,还是一只大懒猪,或许他有必要告诉这小子,什么叫老子,什么叫儿子,否则他早晚骑到他头上拉屎。
一个温馨的清晨却因为这对父子的争锋相对而变的很和谐,慕容以煦和轩辕浩炎对面而坐,而慕容尔萱则坐在他们中间,看着这对父子彼此之间的攀比。
“妈咪,你说过心形荷包蛋是我的专属,可是为什么他也有?”慕容以煦看了看自己盘子里的荷包蛋,又看了看浩炎盘子里的,一个大一个小,简直有天渊之别,立刻不悦的嘟起小嘴,撒娇道。
轩辕浩炎倒是一副好心情,像个互争玩具胜利的小朋友,拿着刀叉一点点品尝这独特的心形荷包蛋,还故意发出声音吧唧吧唧嘴吧,看的一旁的佣人都不禁发出笑声,坐在另一侧的若墨和野狼则一直低垂着头,咀嚼着自己盘子里普通的荷包蛋,只想着尽快吃完,否则被这对幼稚父子的互动一定会憋笑憋伤的。
“这……”慕容尔萱倒是没有考虑过那么多,今天是她成为轩辕夫人的第一天,所以早餐都是她一手烹调的,心里泛着幸福的味道,想着一家三口在一起其乐融融,不知不觉就做出了三个心形荷包蛋,哪晓得以煦会对他爹地吃味。
轩辕浩炎满意的长出了一口气,代替尔萱解释道:“很简单,因为你妈咪既爱你也爱我,不过她爱我更深一些,所以荷包蛋就大一些了。”
“呜呜……”浩炎故意激怒的一句话引起了轩然大波,慕容以煦粉嫩的小脸鼓了一下,随即哇哇的嚎啕大哭起来,坐在椅子上又哭又闹。
“浩!”慕容尔萱嗔怒的瞪了一眼轩辕浩炎,从前怎么没有发现他是个小肚鸡肠的男人,竟然连他儿子的醋也吃,见到以煦哭的那么厉害,尔萱立刻离开座位,蹲在以煦的面前,将她的小脑瓜靠在自己的身上,不断地安慰着他:“以煦乖,爹地不是那个意思,是因为爹地长的高所以吃的多,以煦年纪还小,等你长的像爹地一样高大,妈咪也会做大的心形荷包蛋给你。”
慕容以煦很是听从尔萱的话,听到妈咪这么说眼泪也倏地一下停止,泪眼婆娑的抬头看着尔萱,怀疑的问道:“真的吗?”
“当然是真的,妈咪什么时候骗过你,以煦不要再哭了,把荷包蛋吃了长高高,将来以煦长的比爹地还高的话妈咪就给你做更大的荷包蛋,好不好?”见到以煦终于不哭不闹,尔萱的心才终于能够放下来。
以煦乖巧的点点头,拿起叉子放了一块到嘴巴里,一边吃一边看着浩炎:“我要长的比爹地还高,%#蛋比爹地还大。”
“噗!”轩辕浩炎正喝着牛奶,听着他囫囵的话差点喷了出来,因为嘴巴里面有食物所以吐字不清,浩炎和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到蛋比爹地还大,每个人的脸上都涨红了脸颊,憋足了笑容。
“妈咪,他们在笑什么,我说的%#蛋比爹地还大,有什么不对的吗?”慕容以煦稚嫩的口气重复的说了一遍,慕容尔萱面红耳赤面对儿子再次无语,而轩辕别院的餐厅内则传来爽朗的笑声,连冷若冰霜的野狼也忍不住笑出来,这下子搞得以煦更加一头雾水。
从Y城驶向郊外的商务车内,野狼驾驶着车子,若墨坐在副驾驶的位置,轩辕浩炎坐在第二排,第三排则是慕容尔萱和紧紧搂着她的慕容以煦。
轩辕浩炎从倒车镜内看着他们母子俩亲昵的样子,心底又泛起了一丝酸意,不满地说道:“萱萱,我们度蜜月为什么非得带着这个拖油瓶?”
“如果你不喜欢的话,你可以下车,我和妈咪两个人去海边度假。”未等尔萱开口,慕容以煦一歪小脑瓜,撇撇嘴反击道。
看着浩炎铁青的一张脸,慕容尔萱宠溺地摸摸以煦的小脑瓜,他可不是浩炎口中的拖油瓶,而是尔萱的心肝宝贝。
原本轩辕浩炎打算与尔萱相约同游欧洲,在浪漫之地度过罗曼蒂克的一个月,岂料这个想法一提出便遭到了尔萱的拒绝,原因很简单,一是绝对不二人世界,因为有以煦;二是以煦很快就六岁了,应当安排时间上学,一个月的游玩期太长了,会耽误开学,因此欧洲的浪漫之旅无疾而终,在浩炎认为让他希望破灭的原因只有一个:慕容以煦!
“是啊,要走你自己走,我和以煦巴不得过几天二人世界。”借着以煦的话,慕容尔萱也调皮的调侃上。
看着他们母子俩一唱一和,将他排挤在外倒像个外人似的,轩辕浩炎立刻摩拳擦掌,目露凶光来到了他们的身旁:“好啊,老虎不发威你们当我是病猫,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们。”
“以煦,老虎来了,快点躲起来。”见到轩辕浩炎一屁股坐在了他们的身旁,挠搔着他们的痒痒肉,尔萱立刻将以煦护在怀里,以煦却不甘示弱,也伸出小手对付浩炎,去往海滩的路上车内洋溢着一片欢声笑语……
柔软的沙滩上,碧海蓝天,偶尔有几只海鸥在海面上飞过,远离城市的喧嚣这种宁静的生活很是难得。
慕容以煦光着脚丫跑在沙滩上,一会儿淌进水里一会儿在沙子里打滚,围绕他的野狼和若墨可是累的气喘吁吁,若墨不说,就是经历过地狱般训练的野狼也有些吃不消,愈加的相信了炎少对他的评断,小魔怪。
“以煦,小心点。”慕容尔萱喜欢海边,却从不下水,谁让她天生水性不好,是个旱鸭子,倒是以煦一点也不像她,倒是像极了与他互相吃味的老爹。
深海处一个鲤鱼翻身,轩辕浩炎露出了脑袋,蝶泳、自由泳、蛙泳他各种泳术都精通,若是参加奥运比赛,那么所有的金牌恐怕都会被他一览进怀。
淌着海水慢慢走了出来,金色的阳光照射在他古铜色的肌肤上,像是为他的身上披上一层金色的外套,健美的身材惹来无数辣妹的欢呼和无数男友的嫉妒,而浩炎对此却视若无睹,径直走向他的夫人。
身上还沾染着海水就那么自在的倒在了躺椅上,拿起一旁尔萱喝过的果汁一饮而尽,身上只穿着一个三角泳裤,毫不介意被路过的游客们欣赏着。
“喂,你起码尊重一下我,我裹的这么严实,你倒好都差点全裸了。”来之前慕容尔萱本来预备了一个三点式的泳衣,可是被浩炎见到竟然随手丢掉,然后递给她一件全新的,老土的不能再过老土,从头包到脚。
轩辕浩炎看了看她的泳衣,的确是六十年代老太太的打扮,不过好在够安全,路过的男人没有一个愿意将目光放在她的身上,这点他甚是满意,而对于这浩炎则有自己的见解:“我老婆的身材除了我之外不能被任何人看,你老公我什么人都可以看,谁让我的身材是无可救药的棒。”
“霸道!”慕容尔萱撇撇嘴,不与他争论,知道他就是这么一个人,决定的事情八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好在外面有一层浴袍包裹着,虽然在烈日炎炎之下有点闷热,却不会被人看到她里面掉了渣的老土样。
尔萱回身准备拿起果汁喝的时候,眼角的余光瞥视到轩辕浩炎的胸前,一个劲儿的盯着,倒像个十足好色的小狼女,浩炎感觉到她灼热的目光,打趣的问道:“怎么,看了那么多遍还是看不够?”
慕容尔萱不仅看,还伸出手去触碰,看着她手指所冲的方向才知道尔萱发现了:“这个,是新的伤痕,是子弹孔吗?”
“没事的,都过去了。”轩辕浩炎嘴角一抹,撤去了所有玩笑的表情,握住她的手指,勉强露出一丝微笑希望她不必过怀担忧。
尔萱没有抽回手指,任凭他握着,虽然这个姿势不是太好看,不过尔萱的心里却充满了疑惑,顾不得那些:“告诉我?”
看着尔萱那么固执坚定的眼神,轩辕浩炎无奈将不久前发生的事情巨细无遗的告诉了她,自然将他没有闪躲,故意寻死的方面一带而过,过去的毕竟都已经过去了,何必让他在意的人为他担忧为他害怕。
轩辕浩炎不会忘记,当年尔萱选择拒绝他的其中一个原因,就是尔萱向往的是平静的生活,而不是每日生活在枪林弹雨之中,每天要为安全而担忧,所以浩炎才没有将受伤的事情告诉她,害怕她产生一些不必要的想法。
“凭你的本事真的会受伤吗?”相爱的人似乎是心有灵犀,还是慕容尔萱比一般人要聪慧的多,仅凭轩辕浩炎几句寥寥数语,便猜测出那个伤痕并非那么的简单。
面对这个问题轩辕浩炎诧异万分,不晓得自己哪句话说漏了嘴才会让她发觉出,他明明隐藏的那么深,那么深,低垂着头不知道如何回答。
最佳的回答莫过于沉默,沉默就代表着没有否认,没有否认就是承认,慕容尔萱果然没有猜错,她心底的担心并非是庸人自扰,看着那个子弹孔,距离心脏是那么近,差一点就要了他的命,看的尔萱触目惊心,心痛不已。
“以后,不要再这样了,你受伤我会痛的。”慕容尔萱没有继续追问他和如此,会令轩辕浩炎如此的原因就是用脚后跟也不难想象,尔萱的心里充满了自责,她不晓得自己的逃脱会为浩炎造成这么大的伤害。
浩炎看着尔萱眼里那一闪即逝的疼惜,牢牢的握住了她的十指,含情脉脉的看着她承诺道:“为了你,为了以煦,我都不会让自己有机会处于危险,更加不会死,你放心。”
自从婚礼那日后端木寒翊便一个人呆在家里,颓废的度过每一日,屋子里凌乱不堪,甚至还散发着怪怪的味道。
“堂堂的大国手竟然变成这个模样,可怜啊。”今日端木家迎来了一位客人,慕容尔岚进入房子就捏起了鼻子,看着散布在沙发和茶几上的垃圾,猜测他一定是许多天没有出门,每天也就靠泡面度日。
端木寒翊的胡子已经长满了整个下巴,头发也凌乱不堪,看起来倒像是路边乞讨的行为艺术家,随意的捡了捡,空出一把椅子给尔岚坐,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说道:“有什么话赶紧说,说完就走。”
慕容尔岚先将窗户打开,这房子里的味道着实令她难以忍受,而后拿出纸巾擦了擦椅子才坐了下来,看着如斯模样的寒翊大失所望,从包包内掏出一沓照片丢到他的面前:“先看看吧,你在这里生不如死,难得有些人却乐不思蜀,一家三口其乐融融。”
寒翊一只脚放在沙发上,此时的他早已没了曾经的雍容与高雅,是因为心底那最后一丝希望的破灭,也带走了他生存下去的信念,没有了慕容尔萱他当真不知道活着为了什么,放下脚拿起照片,看着里面的画面,慕容尔萱和轩辕浩炎甜蜜的样子,以及慕容以煦灿烂的笑容,如此的熟悉,曾经何时他也和他们这样过,只不过现在换了个男主角。
“你什么意思?”简单的看了两眼,端木寒翊便将照片丢到一旁,有几张散落掉在了地上,晓得慕容尔岚不会白白上门,总不会就是让他看看这几张照片,慕容尔岚可是那种无利不起早的人。
虽然寒翊将嫉妒的神情掩饰得很好,可是那一闪即逝的仇恨却未能逃脱慕容尔岚的注视,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笑容,她自信她对寒翊的秉性了解的非常清楚,五年前如此,五年后亦是如是:“我来这里,只是想问你,你还爱着慕容尔萱吗?”
“何必绕弯弯,有话直说,有屁快放。”如今的端木寒翊竟然说出如此粗鲁的话,看来慕容尔萱和轩辕浩炎的结合对他打击不小。
慕容尔岚非但没有因为他的粗言粗语而感到不悦,相反她自信她找对了人,看看他现在的处境和他的样子,没有了慕容尔萱竟然让自己如此的颓废,仅凭他对慕容尔萱的留恋,尔岚自信她的计划天衣无缝:“助我一臂之力,我让慕容尔萱重新回到你的身边。”
“终于谈到正题上了,让尔萱回到我的身边,你凭什么?我又凭什么能够助你一臂之力?”端木寒翊从心底对尔岚充满了反感,不过她的话却还是令寒翊的心底泛起了一丝希望的曙光。
虽然寒翊嘴巴上没有半点的意思,可是尔岚看的出他已经心动了,凭着他身体的小动作:“凭慕容尔萱对你的信任,我对轩辕浩炎的憎恨,只要你按照我的计划进行,我会让轩辕浩炎倾家荡产,到时候你再出面,坦言只要尔萱回到你的身边自然可以挽救轩辕帝国的危机,你说我们的轩辕夫人会作何抉择呢?”
“让轩辕帝国面临危机,你不是深爱着轩辕浩炎,怎会去对付轩辕帝国呢?”这个计划表面上听起来天衣无缝,可是端木寒翊却不能百分之百的相信这个毒蝎心肠的女人,她明明爱的炎少那么深却对付他,这其中似乎有什么猫腻?
听闻这句话慕容尔岚的双眸忽然散发着愤怒的凶光,恶狠狠的看着前面,双手也不自然的攥成拳头,她永远无法忘记轩辕浩炎掐住她的脖子,威胁她的话,那句话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也毁掉了他们最后的一丝情分。
连端木寒翊这个外人都看的那么清,为何轩辕浩炎偏偏不懂得她的心意,轩辕浩炎不仅毁掉了他们仅有的情分,也扭曲了尔岚的心里,由爱生恨:“我用生命爱着他,我为了得到他耗尽了那么多手段和心思,到头来换来的不过是一句绝情,他不仁我不义,我要让轩辕浩炎知道,错过我慕容尔岚是他今生最大的错误!”
“可是轩辕帝国后台坚硬,你如何能够保证击败它呢?”对视着慕容尔岚眼里冒出的精光,端木寒翊也忍不住发抖,相信了她所说的每一句话,相信了她对轩辕浩炎背叛后的仇恨远远胜过他这个情敌,女人一旦狠起来比男人还要恐怖。
慕容尔岚的眼眶里泪珠在打转,可能是刚刚说的太过激动眼泪都不自然的冒出来,不过尔岚却不会任它流淌,离开了轩辕浩炎后她便告诉自己,不会再让自己因为那个人流下一滴眼泪,绝不:“这你不用管,你要做的就是策应我,当轩辕帝国陷入危机的时候,自然而然慕容尔萱就会回到你的身边。”
“你凭什么那么自信尔萱会为了轩辕帝国而妥协,如果她不那么做我岂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让端木寒翊参加这个计划不难,他的目地只有一个得到慕容尔萱,可是如果得到的机会微乎其微,那么寒翊绝对不会冒这个危险。
慕容尔岚的脸上露出一丝不知是嘲讽还是得意的笑容,不过很是灿烂的弧度,看着寒翊的样子甚是可爱:“亏你还自称深爱慕容尔萱,竟然根本不了解她,她曾经可以为了家人,任轩辕浩炎百般折磨,自然可以为了轩辕浩炎所珍视的轩辕帝国,答应我们的条件,当然是在轩辕浩炎毫不知情的情况下,否则凭炎少爷的个性宁死不屈,也不会让他的女人受半点的委屈。”
她虽然很是邪恶,却聪慧异常,将每一个人的性格都摸得透透的,无论是她深爱过的男人,还是她的情敌,还是深爱她情敌的男人,或许慕容尔岚最看不清的只有她自己:“当然,你可以考虑清楚,问一问自己的内心,是否没有了慕容尔萱就不能活了?”
三天后Y城的社会版面发表了一条很小的新闻,私家侦探董某车祸中不幸身亡,经交通警确定事故责任人为董某,对方司机已经保释外出。
端木寒翊摊开报纸,吐出长长的一口气,看着面前平淡抿着咖啡的慕容尔岚,长长的睫毛下是一双处境不惊淡定自若的眸子,看着面前的新闻抿嘴微笑,眼角的鱼尾纹透着得意的目光。
“是你做的吗?”新闻所指已经十分的明显,正是牵系在轩辕浩炎和慕容尔岚中,促使他们离婚的关键人物私家侦探董励,寥寥数语只是说了车祸,并且没有关联责任人,这其中似乎透着蹊跷,更像是个阴谋。
慕容尔岚看起来心情很好,三天的时间到来,尔岚主动约他到咖啡馆会面,这是一家露天的咖啡馆,尔岚没有任何的遮掩,似乎毫不介意别人对她的打量,如今她已经失去了轩辕夫人的身份,又何必介意其他人的瞩目,此刻他们应当关注的也应该是新的轩辕夫人--慕容尔萱。
下午的阳光透着懒洋洋的感觉,虽然明媚却不刺眼,惬意的坐在椅子上沐浴着阳光,喝一杯纯正的蓝山咖啡,尔岚很是享受这样的生活,对于此事她从来没有隐瞒的心思,也不必隐瞒:“一个背叛我的人,没有必要留在这个世上,何况那个肮脏的人。”
在慕容尔岚的心里一直憎恨着董励,若非他临阵背叛,让轩辕浩炎知晓了真相的始末,与她撕破脸面,不惜用一半的财产换取一纸离婚协议书,他的挑拨离间正是改变扭曲尔岚的源泉。
她一直隐忍着,因为在慕容尔岚的心里铲除他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简单,迟迟不肯动手不过是怕脏了她自己的手,而选择这个时候,最根本的原因则是为了拉拢端木寒翊,让她清楚自己报复的信念,绝对不是口头上说说而已。
她的语调淡漠如水,可是听在端木寒翊的耳朵里却仿佛霹雳雨点,周身上下都散发着彻骨的寒意,对视着她凛冽的眸子,此刻真切的相信了她所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
“我慕容尔岚绝对不会原谅背叛我的人,即使那个人是我此生的挚爱!”慕容尔岚重复的肯定自己的报仇信念,在尔岚的认知里,得不到的爱,得不到的人,宁可毁掉,也不会拱手让给其他人,这是尔岚做人的根本信条!
端木寒翊沉默了几秒后,拿起面前的咖啡杯,轻佻唇角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两杯碰撞击出别样的火花:“祝我们合作愉快!”
一个月的蜜月之旅,因为慕容以煦开学的缘故不得不在两周后草草结束,而这段时间里慕容以煦和轩辕浩炎的感情也急剧升温,起码以煦不再用冷眼看待爹地,而浩炎对儿子的嫉妒也减却了大半。
慕容尔萱和轩辕浩炎商量将慕容以煦安排进市附属一小,慕容以煦从来没有上过幼儿园,按照规定是不可以入读附属一小,不过慕容以煦在入学考试中竟然拿下满分的成绩,校长立刻大跌眼镜,连连欢迎这个小天才。
“妈咪,我一定要上学吗?”慕容以煦坐在车子的后排位置上,此刻已经换上了市附属一小的校服,背上一个崭新的书包,不过脸上却挂着满满的不情愿,撅着个小嘴,为自己争取最后的机会。
慕容尔萱宠溺的摸摸他的头发,从决定上学开始以煦便一直闹着小脾气,尔萱误以为是因为他从小便没有上过学,害怕与小朋友接触所以才会闹脾气,思考着如何才能安抚他:“以煦,听妈咪说,学校里有很多同龄的小朋友,进入学校后你不会觉得自己一个人孤零零,还有可以学到很多新奇的知识,那些老师可是比妈咪还要知识丰富哦。”
岂料慕容以煦介意的根本不是这个,他抬起蔫巴巴的脑袋,看着浩炎的神情有些暗淡无光,仿佛忌惮他会做什么坏事似的:“我知道,一定是爹地的注意,想把我赶走,然后躺在床上,脱了衣服,咬你……”
以煦得一番话吓的开车的若墨差点撞了车,猛然一个刹车,众人用无语的表情看着这个童言无忌,烂漫天真的慕容以煦,很想掰开他的脑袋看看,这小子究竟在想什么?
在慕容尔萱大费周章的解释后,慕容以煦终于拖着不清不愿的身子进入了附属一小的校门,回过头来,撅着嘴和他们摆了摆手。
轩辕别院,慕容尔萱前脚踏入家门,后脚就被人拦腰抱起,轩辕浩炎横抱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上了二楼,一脚踢开卧室的房门,顾不得关上房门将她丢到床上,然后以雷霆之速脱掉自己的衣服,一跃扑到了她的身上。
“你干什么?”慕容尔萱分明感受到床忽悠一下下沉了几分,然后一个庞然大物压倒了身上,在他的唇快要贴上来的时候,尔萱及时的撇开头,冷漠的眼神问道。
面对尔萱的态度轩辕浩炎有些许不满,大手掰过她的脑袋,对峙着她的冷漠是一双赤诚的火热,眼里绽放的光芒仿佛熊熊燃烧的火焰,私处已经是勃然而起,蓄势待发,故意的反问道:“你说呢?”
傻子也看的出他意欲何为,不过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他不会真的想在这个时候做这种事情吧,进入家门一刻也按耐不住,还门户洞开,难道要上演一场楚门的世界吗?
二人的身体之间没有半点的距离,说话的空档尔萱分明感觉到某个身体部位的变化,让她有些难受,不过他忍的恐怕更加欲火焚烧,但是此刻尔萱倒是真的不想,故意调侃道:“看来以煦说的对,你是故意为了支开他才送他上学的。”
“你才看出来,晚了!”相较于解释,轩辕浩炎此刻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处理,在这种时候他真的没有心思进行一些不必要的前戏,要知道他可是忍的太久太久了。
慕容尔萱用手抵住他的嘴巴,看着他眼珠子渗出的血丝,意识到他并非是玩笑,看了看外面晴空万里艳阳高照,尔萱的眼里闪烁着几分犹豫,轻声说道:“大白天的,恐怕不好吧。”
“哪条法律规定这种事情一定要晚上?如果你说的出来我就算了。”轩辕浩炎说话的语速愈加急促,鼻子里吐出的气息也喘着急促,古铜色的肌肤透着淡淡的红晕,胸口一上一下起伏跳动着。
慕容尔萱彻底无语,这种事情怎么会有法律明文规定,摆明了轩辕浩炎就是想要用强的,不管她想或是不想,还摆出一堆大道理显得他是个文明人似的。
“老婆大人,你快点吧,再晚些你老公我可就要爆炸了。”在尔萱为难的时候,轩辕浩炎忽然求饶起来,那张苦不堪言的脸,简直就是一副哭求哀嚎的模样,就差拜天拜地哭天抹泪了。
在轩辕浩炎软硬兼施之下,慕容尔萱无奈的拉上了窗帘,配合着他上演了一场立体版的春宫图,此处无限YY……
一整天的缱绻缠绵,轩辕浩炎似乎要将五年来的忍耐都在一夕之间发泄出来,慕容尔萱躺在床上动弹不得,呆呆的看着房顶,眼神满是空洞无神,她的脑袋空了,身子乏了,神经衰了。
在轩辕浩炎一次次的要求下尔萱都尽力配合着,原以为几次也就够了,岂料他从清晨做到了夕阳西下,直到浩炎自己也筋疲力尽才终于停止,此刻的浩炎倒在尔萱的身旁,大口大口的喘息着,就像是刚刚结束马拉松比赛一样。
而就在二人激情四射的时候一件阴谋也在悄然的酝酿之中,刚刚入学第一天的慕容以煦便遇到了人生以来最大的灾难。
“是他吗?”市附属一小的门外听着一辆不起眼的桑塔纳,破旧的样子就仿佛从废车厂刚刚淘换出来一般。
“没错!”车上坐着两个人,头上都带着棒球帽,刚刚说话的是黑帽子,副驾驶的蓝帽子叼着一根烟,左手臂有一道长长的疤痕看起来丑陋异常,看着从校门内走出来的以煦,眼睛眨了眨,嘴角露出一丝诡谲的笑容。
“Mars,现在动手吗?”蓝帽子的伤疤男正是五年前暗杀行动中大难不死的Mars,他虽然在重重包围中逃脱出来却令他的左手终身残疾,轩辕浩炎是他职业生涯中惟一一次的失败,是他耻辱的证明,加上手臂的伤他一直心存怨恨。
黑帽子则是Mars的结拜兄弟老虎,因为背部纹有一整只猛虎闻名,在暗杀界纵横多年,本来决定隐退却因为Mars的相邀,决定打捞一笔然后金盆洗手,而他们的目标则是轩辕浩炎和慕容尔萱的儿子--慕容以煦!
Mars拿着望远镜细细观察着周围的环境,现在还未到放学的时间,慕容以煦的身影却出现在门外,胖嘟嘟的小脑瓜探头探脑的像个小偷,看起来是跷课溜出来的。
慕容以煦坐在椅子上一直忐忑不安,生怕爹地会欺负妈咪,坚持到下午趁老师不注意就偷偷溜了出来,他倒要看一看那个坏爹地有没有欺负妈咪,自以为聪明的以煦却不知,自己已经成为了猎人的目标。
“机会难得,他身边竟然没有人。”老虎是个脾气很冲的人,如同名字一样性格冲动,扭动钥匙就准备发动车子,将孤零零的以煦掳走。
“等一下,再看看!”Mars经历过挫败后,变的谨慎异常,慕容以煦是轩辕浩炎的亲子,这个消息没有对外透露只是小一部分的内部人士才知晓,他也是大费周章也打听到,因此才决定用以煦来要挟轩辕浩炎。
仅凭炎少爷之子这个身份,慕容以煦理应前呼后拥的被保护着,怎会一个人走在大街上,Mars认为其中有诈,决心观察一下:“开车,偷偷跟着他。”
老虎启动车子,悄无声息的跟踪着慕容以煦,保持着一定距离的同时又防止被他发现,不过毕竟车子行驶的声音无法隐藏,而以煦行走的速度也很慢,所以很快便引起了慕容以煦的怀疑,三不五时的回过头,察觉到有车子在跟随他的脚步。
慕容以煦回过几次头后就继续往前走假装并未发现他们,脚下步伐的速度愈加迅速,见到一个巷子便迅速转了进去,Mars见到他的身影忽然消失,立刻指挥老虎停下车子:“被发现了,快,下车抓他。”
此刻的Mars已经能够确定慕容以煦的身边没有藏人,否则他不会如此的害怕故意躲起来,而一定会唤来帮手将他们擒住,此刻的Mars有些憎恨自己的谨慎,若是被以煦逃脱那么这大好的机会就白白流失了。
在老虎的眼里慕容以煦就是一座金山,把他抓住那么大把大把的金钱就会源源不断的流进他的兜里,眼见一座金山溜掉老虎如何能够不紧张,猛地踩住刹车,一跃从车子跳了下去,迈开步子追赶着消失的以煦。
拐进巷子的刹那就见到无处可逃的以煦,因为不熟悉Y城的道路,慕容以煦闯入的竟然是一条死胡同,此刻的他倒像是只封箱里的耗子,无处可逃。
“你要干什么?”正犹豫着跑出去的时候,老虎庞大的身躯挡在了他的面前,面对老虎一步步的逼近,慕容以煦强壮镇定,将双手背在身后,拿出手机慌张的按着号码。
“小金山,你就别逃了,乖乖的束手就擒,否则免不了吃些皮肉之苦。”老虎猥琐的笑着,裂开的大嘴就差口水流淌下来,那下流的样子比流氓还要流。
慕容以煦意识到自己危险了,拿着手机首先想到的就是妈咪,无奈手机的按键发出声音引起了随即而来Mars的注意,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以煦的脸颊,打的以煦踉跄倒在地上,嘴角溢出鲜血,手上的手机也摔了出去。
Mars注意着手机屏幕,已经拨打出去,接通的一刹那他狠狠一脚踩在上面,手机随即机身分离,倒在地上的以煦唯一的希望也随机破灭,捂住红肿的脸颊、面对如狼似虎的坏人们,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哭泣。
“小混蛋,蛮聪明的。”若不是Mars及时赶来,恐怕电话那头就已经接通了,若是被他们追查到信号,这绑架的计划恐怕也就无疾而终了。
“TMD!”老虎额头冒出汗珠,刚刚的一幕可真真是虚惊一场,一不注意差点就毁掉了他们整个计划,要知道Mars可是几十遍重复过轩辕浩炎的恐怖,如果没有慕容以煦在手,他们报仇和捞钱的行动可就泡汤了。
一怒之下老虎飞起一脚狠狠地踢在了慕容以煦的身上,嚎啕大哭中的以煦只感觉到猛地一撞然后眼前一黑浑然不知了,以煦虽然昏倒却不至于伤的太重,毕竟慕容以煦可是一座金山,如果他死了的话老虎上哪儿要钱去。
昏昏欲睡中的慕容尔萱听到电话铃声,刚刚接通对方便挂断了,看了看来电显示却是慕容以煦,或许是身为母亲的心有灵犀,她的心莫名的抽搐着,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连忙再次拨打过去,可是电话那头依旧是忙音。
“怎么了?”见到虚弱的尔萱猛然坐起来,眼底的空洞一扫而空,转而被一种焦急担虑所代替,不断重复地按着拨出键,可是电话那头依旧是忙音。
“以煦!”慕容尔萱抬起头看着浩炎,发出的声音都禁不住在颤抖,嗓子眼儿突然之间十分的沙哑,带着哭腔焦急的说道:“快打电话去学校,问一问以煦是否还在?”
轩辕浩炎看了看腕表,现在不过是下午三点钟,学校还没有下课他当然应该还在学校,不过看着尔萱的样子他却不敢怠慢,拿起电话欲拨打的时候,若墨推门而入,手上拿着刚刚结束通话的电话,脸上呈现着一种苦瓜脸的状态:“少爷,夫人,学校打来电话说小少爷十几分钟前偷偷溜走了。”
慕容尔萱仿佛如雷击一般脑袋轰的一声,眨眼的频率愈加急促正如她此刻的心跳声,原本不在意的轩辕浩炎也意识到了情况的严重性,立刻发出命令的音调:“通知我们的人立刻以学校为中心,向四周围拉网式的寻找,通知野狼让孤狼大队待命。”
“少爷,您孤狼大队大队长的职务已经被暂时停职了。”浩炎处变不惊的发布了命令,若墨却没有立即去执行,而是站在那里,迟疑了许久平淡的说出了一个事实,一个被炎少爷忽略掉的事实。
尔萱莫名的抬起眼睑,一天接连两个噩耗传来,她竟然未从轩辕浩炎知道他孤狼大队长暂时停职的事情,难道是因为他们那次在Z城的大动干戈,引起了首长的不满吗?
浩炎的眼里散发着淡淡的哀愁,愕然之下竟然忘记了,随着他孤狼大队长职务的暂时停职,野狼也被总司令召回:“那就用一切我们可以利用的人脉资源,帝国员工、警察大队、新闻媒体,我要在最短的时间内找到我儿子,并且不许他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是,少爷!”昔日那霹雳作风的轩辕浩炎顷刻间回归,他霸气的眼神,凌厉的作风,不怒自威的口吻,担忧中的慕容尔萱有了主心骨,那忐忑不安的心情也因为他的布置也逐渐恢复了平静,想着有浩这个老公真好。
表面安静的Y城这一日却暗潮涌动,轩辕帝国旗下所有集团全部停止工作,所有人员散布在Y城的大街小巷,每个人的手机里都收到一张慕容以煦的照片,遇到年纪相仿的男孩子,便停下来对一对,比一比。
大大小小的警察局倾巢而出,街面上总是能够听到警笛的声音,每一个人公众场所都受到了严格的搜查,而搜查主要针对的则是一个年仅五岁的小男孩,名叫慕容以煦!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从日落西山到月牙高挂,看着外面凄凉的月色慕容尔萱的心也不禁在发抖,如今已经过去了整整五个小时,却没有一点点慕容以煦的消息,他就像是凭空消失在Y城一样,五年来他们从未分离过这么久的时间,尔萱仿佛自己的灵魂都要被抽干了。
“他不会有事的,对吗?”见到尔萱站在露台边,轩辕浩炎拿起一件外套为她披上,尔萱回过头,脸上纵横的泪珠,早已是泪流满面,那模样哭的人伤心寸断。
轩辕浩炎的无助再一次蔓延上来,五年前他也有过这种感觉,比现在更加的疯狂,更加的无助,更加的悲愤,以煦对尔萱,就像尔萱对浩炎,他们谁也离不开谁。
“我答应你,绝对不会让以煦有事的。”这是轩辕浩炎对慕容尔萱的承诺,又何尝不是浩炎对自己的安慰,将尔萱按在自己的怀里,任凭泪水浸透他的衣衫,哭吧哭吧,那流淌的眼泪却不及流露的思念万分之一,这种感觉没有什么人比浩炎还切身的懂得。
此时陷入无限思子之痛的慕容尔萱不曾想过,五年前的她就像是今日的Mars,他们掳走了以煦让尔萱陷入了悲伤,五年前尔萱带走了自己,害的轩辕浩炎失去了生存下去的信念,五年来的日日夜夜他都是这么度过的。
“嘟嘟!”就在二人安慰的时候,轩辕浩炎的手机响了,是一条彩信,上面只有一张照片,一张慕容以煦坐在椅子上,嘴巴被封着胶带,手脚都被绳子绑住,见到这一幕的时候他们的心都凉了。
慕容尔萱捂住嘴巴,止住的眼泪再一次崩溃了,浩炎还未来得及心惊,一个陌生的号码便出现在了来电上,浩炎接通电话,第一句话问的便是:“你的条件?”
“不愧是轩辕帝国的炎少爷,聪明,我要十亿美金,三天后送到黄石滩码头仓库,只允许你一个人来,我如果多发现一个人就在你儿子身上留下一个弹孔,如果发现两个就是两个弹孔,你是聪明人,不准携带武器。”使用过变声器的Mars完全无法辨别声音,这是他对自己的保障,凡事总想着一个万一。
“怎么样?”慕容尔萱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情绪,努力使自己发出的声音不再发抖,可是她的整个身子都在战栗,声音又如何能够保持沉稳。
轩辕浩炎的手机有全球跟踪定位系统,无奈通话的时间尚短查不到对方的位置,而且对方的信号也做了屏蔽处理,看来不仅早有预谋还是一个老手,听那人说话的口吻应该与浩炎相识,此事多半是冲着浩炎而来,如此想来他在心里暗暗松了一口气,至少可以保障以煦的安全:“放心,三天后,我会将以煦完好无缺的带回来!”
十亿美金这不是一个小数目,在三天之内筹集轩辕浩炎可谓是动用了所有的人力物力,不过仍有些力有不怠,岂料危机关头慕容尔岚竟然主动出手帮助,出资两亿美金,虽然浩炎也有过犹豫,不过为了以煦他并没有过多思虑。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这七十二个小时对轩辕浩炎和慕容尔萱来说却是一个偌大的煎熬,这三个夜晚尔萱未曾合过双眼,只是呆呆的坐在沙发上,盯着门口,等待慕容以煦归来的身影。
“晚上八点!”在漫长的等待之中,绑匪终于传来了消息,轩辕浩炎的手机上出现了简短的四字短信。
“让我跟你一起去。”慕容尔萱拉住他的手臂,猛然地起身有些头晕,可能是三天未眠吃不下睡不着的缘故,那白皙的脸颊此刻已经是苍白了。
看着如此的尔萱他如何不心疼,可是只有将以煦安全带回才能算是给她最大的安慰,看了看尔萱,又看了看若墨,想着绑匪的警告他意识到这是个危险的旅程,可是为了慕容以煦,他的儿子他不得不独自踏上这个征程。
大队人马从轩辕别院出发,领头是轩辕浩炎,他带着十亿美金独自驾着车手无寸铁的开向目的地,而紧随其后的是若墨和慕容尔萱,最后则是警察部的精英们,他们在黄石滩外拉开了警戒线,又不敢太过接近,以防绑匪发现。
为了遵从绑匪的指令不会伤到以煦,又为了让尔萱能够安心,所以轩辕浩炎安排若墨和尔萱在警察的保护之下,留在了黄石滩码头外,这样既安全又可以第一时间见到脱险的慕容以煦。
“你要的钱我带来了,你出来吧。”黄石滩码头只有一个老旧的仓库,警方曾经提出要事先在这里进行布控,但是遭到了轩辕浩炎的拒绝,既然绑匪胆敢提出在这里进行交易,并且言明他一个人,自然早就在这里留了眼线,为了以煦的安全他一点风险也不能够冒。
“砰!”回应轩辕浩炎的是一颗子弹,从狙击步枪内射出,在射之前浩炎分明感觉到了危险,这是在战场上经历过生死的习性,不过他也同时感觉到了步枪瞄准的方向不是他的脑袋,而是他的腿。
“嗯”轩辕浩炎闷哼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子弹射穿了他的右小腿,鲜血淅沥沥的流淌在地上,点缀的模样倒有些像是娇艳盛开的梅花:“我身上没有带任何的武器,你能够放心了,钱在这里你总该出来取吧。”
击中他的右腿是为了克制他的行动,毕竟炎少爷的身手Mars可是早有领教,他害怕浩炎会逃走,可是老虎却巴不得他尽快离开,见到他手中摇晃的那沈甸甸的袋子,十亿美金啊,就在眼前,探出个脑尖喊道:“把袋子打开,然后你可以走了。”
Mars蹙了蹙眉头,对于老虎的自作主张感到明显的不悦,要知道他的目标虽然是那十亿美金,可是他更期盼的是轩辕浩炎的死亡!
轩辕浩炎循着老虎出声的方向看过去,发现了他们二人的身影,而在他们的身后则见到一个小小的身影,双手双脚被捆绑在椅子上动弹不得,从二人的对话浩炎听出来他们持着不同的意见,或许可以趁此机会将以煦救出来。
“我要见到以煦才可以把钱交给你们,否则我保证你们一分钱也拿不到。”轩辕浩炎的身子虽然无法直立,可是说起话来的语气却依旧威风赫赫,这种傲然是来自于天生的骨气。
在十亿美金的诱惑之下老虎又一次自作主张,将身后的慕容以煦拉了出来,摘掉他眼前的面罩,此刻的以煦是清醒的,仓库内只是挂着一个昏暗的灯泡,不过猛然睁眼却有些忍不住刺痛的眯眼,视力恢复后见到了下面的轩辕浩炎,眼泪再一次崩溃的宣泄着,大声喊道:“爹地,爹地,爹地……”
一遍遍,喊得人撕心裂肺、肝肠寸断,即使如轩辕浩炎这个刚强的人也不禁落下了男儿泪,重逢的刹那他心中百感交集,终于体会到了父爱的味道,第一次有了想将这个小魔怪搂在怀里,狠狠地亲一口的念头,第一次有了与他共同分享他妈咪的心里。
压抑住冲动的念头,轩辕浩炎拉开了包包的锁链,将十亿美金顷刻间倒在地上,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汽油味道,在二人迷惑的视线之下,浩炎拿出了一个打火机,微小的火苗却有着燃烧一切的力量,这就是浩炎胆敢一个人前来的资本:“放了以煦,否则我一点火这十亿美金顷刻间就会成为一堆灰烬,外面重重包围的警察就算困也能够把你们困死,你们插翅难逃!”
“不,不要。”老虎炽热的目光失去了所有的理智,没有询问Mars就擅自解开慕容以煦的绳索,在老虎的心里对于Mars复仇的心里一直不以为然,他之所以会答应无非是捞一笔,眼前赎金就要成为灰烬,报仇又算什么?
老虎解开慕容以煦背后手上绳子的同时,Mars的枪口瞄准了他的眉心,在老虎抬眼的刹那,子弹出膛从他的脑前进入,从脑后射出,至死的一刻老虎都是满眼的不可置信,倒下去的一瞬间,眼角的余光还瞥视着那地上满满的现金,到死那一刻他都无缘拥有这笔巨款,最终还丧了自己的性命。
近距离开枪之下,老虎只是流了几滴鲜血,滴在了慕容以煦的身上,小小年纪的他何曾见过这种场面,有人在他眼前死去,尖锐的枪声久久回荡在自己耳边,挥之不去,他大声尖叫:“啊--”
以煦的尖叫吸引了Mars的注意力,绑匪们的互相残杀对轩辕浩炎来说无疑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在老虎倒下去的一瞬,在以煦尖叫Mars回头的一刻,浩炎丢掉了手中的打火机,打火机接触到钞票上的汽油,星星之火立刻火海涛涛。
轩辕浩炎弯下腰,从自己的裤脚内抽出一把匕首,瞄准Mars的方向,用尽自己全身的力气飞了出去,Mars察觉到了浩炎的动作,可是他的反应却慢了那么零点零一秒,就是因为这零点零一秒,匕首准确无误的插入了他的心脏,Mars手中的枪口冲着天空开了几枪,最后与老虎一样无力的倒了下去,死不瞑目,他最终还是败给了轩辕浩炎,这一次是那么的彻底!
“以煦!”两名绑匪先后死亡,慕容以煦终于从虎口脱离了危险,轩辕浩炎的嘴角绽放出灿烂的笑容,看着以煦就像那初升的煦日般阳光,以煦也冲着他笑了笑,等待他来将自己救走。
浩炎向前迈出去一步的刹那,他的心脏猛然间抽搐,嘴角的笑容也瞬间扭曲,短短的一秒钟他就那样无力地倒了下去,浩炎知道是心脏里那遗留的子弹头,一定是刚刚情绪过于激动,动作幅度过大引起了血液的流动,子弹头也随之流入了心脏。
“爹地!”慕容以煦大声尖叫着,看着轩辕浩炎倒在了火海旁,那怒火眼见就要燃烧到他的身体,以煦不知道他究竟怎么了,不过以煦知道无论他怎么喊爹地都没有醒过来。
火焰越来越大,眼见就要烧到了轩辕浩炎,慕容以煦顾不得多想弯腰解开脚上的绳子,冲刺的速度跑到了浩炎的身旁,用力的捶打着昏迷的他,大声的喊着:“爹地,爹地,你醒过来,以煦答应你不会再说你是坏人,你是好人,是天底下最大最大的大好人,以煦会乖,不会再踢爹地,不会再与爹地作对,以煦以后都会乖乖听爹地的话,你醒来……”
慕容以煦哭着、喊着、求着,可是轩辕浩炎就那样一动不动的躺在地上,仿佛睡着了一般的安详,以煦用尽自己的力气,抓住浩炎衣服的一角,努力的拽着逃离即将吞噬他们的怒火,可是浩炎太重,以煦又太小,很快他就陷入了昏迷之中。
Mars接连几枪的枪声引起了码头警察的注意,当大批持枪带弹的精英们赶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结束了,二楼的围栏内是死不瞑目的两个绑匪,而轩辕浩炎和慕容以煦都昏倒在火海旁。
帝国医院的抢救室外,是焦急徘徊的慕容尔萱和若墨,野狼也闻讯赶来,他可恨最重要的时候他竟然不在,以致于让队长陷入了危险之中。
“尔萱,怎么了?”楼道里很是安静,每一个来往的脚步声都是如此的清晰,端木寒翊看着尔萱一脸的愁容,关切的问道。
慕容尔萱摇摇头,此时她真的很想大哭一场,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此刻都在里面抢救着,她能够做的就是默默祈祷着。
抢救室的一盏灯灭了,医生从里面走出来,尔萱焦急的上前询问道:“医生,我老公和儿子怎么样了?”
帝国医院隶属于轩辕帝国下属集团,自然负责抢救的医生是最有能力的那种:“小少爷只不过是吸入了少量的一氧化碳,经过吸氧后已经没有大碍,不过毕竟年纪还小,留院观察一晚以防有后遗症,至于炎少--”
慕容以煦的脱险让在场的人都松了一口气,而医生谈及轩辕浩炎时故意拉长的音调再次勾起了大家的担忧,尔萱分明见到了医生眼里的黯淡,她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那么的颤抖:“医生,你说吧。”
医生似乎总是喜欢卖关子,从每一个人的脸上扫了一遍后,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炎少右腿的子弹已经取出来,不过他最大的问题在于身体内残留的那颗子弹头,子弹头经过血液流进心室,贴合大动脉的位置,虽然经过手术子弹头已经取出来,不过手术中发生了大出血,炎少的命保住了,可是他何时醒来却是个问题。”
“子弹头,浩的身体里怎么会有子弹头呢?”慕容尔萱的眼里闪烁着惶恐,忽然想到了轩辕浩炎胸口的那个弹痕,将怀疑的目光投射到若墨和野狼的身上,猜测他们一定知道,果然他们点点头,不约而同的说道:“是,不久前炎少所受的那颗子弹,弹身取出可子弹头却留了下来,医生原本说如果没有过激的行为不会导致流动。”
相爱的人是应该互相坦诚的,而轩辕浩炎一连对她隐瞒了两件事,一件是受伤中弹,他轻描淡写的描述了经过,尔萱却猜测得出那是怎样的惊心动魄;另一件则是那次中枪后的后遗症,他的身体里竟然一直有子弹头,那样的危险,他却只字未提。
慕容尔萱一边埋怨着他对自己的隐瞒,一边又了解,他善意的谎言不过是害怕她会担忧,在轩辕浩炎的心里,他只想给萱萱一个无忧无虑的生活,她的喜悦就是他的全部!
“浩苏醒的机会有多大?”慕容尔萱也曾经身为一个外科医生,手术中出现大出血,命保住了可是后遗症却难免,尔萱也曾读过这一类的病例,有些人只需要一个小时,可有些人却需要一辈子,尔萱之所以明知故问,无非是想从医生的嘴巴里听到那渺茫的希望。
医生再次摇摇头,他似乎只会做这个动作,然后说一些虽然但是的话:“这个不好说,虽然苏醒的机会微乎其微,可是少爷的身体底子强壮,加上他还有关爱的亲人,我相信少爷是舍不得永远不醒过来的。”
医生的话是一个安慰,而也是在场众人心中唯一的希望,关爱的亲人,轩辕浩炎对慕容尔萱爱的有多么强烈,这一点几乎所有Y城的人都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医生的话无非是浩舍不得萱萱,所以他总有一天会醒过来!
宁静的深夜,轩辕浩炎带着氧气面罩躺在他爷爷轩辕远山曾经住过的那间病房,不过他却并不是孤单一人,慕容尔萱坐在他的身旁,不断摩挲着他的手心,含情脉脉地对他说道:“现在让我来呵护你、照顾你。”
“你可以等我五年,我同样可以等你五十年,只要我还活着,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身边,相濡以沫、生死不弃,记住,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一滴晶莹终于忍不住从眼眶内落了出来的,滴在浩炎冰冷的手背上,可惜他却麻木的没有知觉。
肩膀披上一件外套,尔萱回过头见到的却是端木寒翊,默然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出声,知道他一定是担心自己所以才会留了下来,淡然地说了一句:“我很好,我没事。”
“我相信你会挺过去的,我知道有些事现在不该说,不过--”端木寒翊看起来有些犹豫,拿起手机,尔萱见到来电显示的名字,是慕容尔岚,她怎么会在这种时候打来电话,是想询问浩炎的情况?还是说一些讥讽嘲弄的话?
慕容尔萱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接过电话,拉扯着昏迷中的浩炎,有他给予力量尔萱无所畏惧:“什么事?”
“尔萱,我听说了浩炎和以煦的事情,真的很不幸,我知道你现在照顾浩炎,不过有些事情我不得不现在提出来,当初为了救以煦我拿出来两亿美金,可是我的钱都在一把火中烧没了,现在水雾的情况也不是很好,没有这笔资金我们的生意难做。”慕容尔岚的语气听起来十分平和,倒是有几分通情达理。
慕容尔萱暗暗松了一口气,原来她既不是嘲讽又不是关心,只不过是来要债,金钱关系比感情债要好还的多,不过她现在脑袋一片混乱,只能够搪塞的说了句:“我知道,过几天我会给你一个答复。”
“是因为那两亿美金的事情?”挂断电话,尔萱将手机交还给端木寒翊,一只手臂撑着椅子的把手,揉搓着疼痛的太阳穴。
慕容尔萱点点头,虽然她不曾插手轩辕帝国的事情,可是她也知道为了筹集十亿美金,轩辕帝国可谓耗费了大半的资产,此时的帝国已经不像从前那般强势霸气,加上慕容尔岚的步步紧逼,尔萱真的不知该如何,将浩炎的手放在双掌之间,疑惑的目光看着他沉睡的眼皮,很想他睁开眼睛告诉她究竟该怎么办:“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端木寒翊原本还有些犹豫,不过看着尔萱对他的深情款款,眼里、心里满满都是嫉妒,嫉妒蒙蔽了他的双眼,收回打算放在她肩头的手,淡定的口气说道:“尔萱,你如果相信我的话,我可以帮你。”
空落落的心里仿佛定了一根针,莞尔一笑看着寒翊,一边拉着浩炎的手,另一边则握住寒翊,在这种时刻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真好:“现在我除了你还能够相信谁呢?如果连你都不能够相信了,这个世界上我恐怕就没有相信的人了。”
端木寒翊知道自己的计划已经开启了,看着握紧的双手心底泛着莫名的感动,可是闻听着尔萱的话,寒翊却有了一份动摇与疑虑,在这场事件之中他不知道自己扮演着什么样的角色,他只知道为了得到尔萱他可以不择手段,不过他究竟是对还是错呢?
国家不可一日无主,轩辕帝国亦是如此,轩辕浩炎苏醒的日子遥遥无期,也许是明天,也许是明年,也许就这样一辈子,安静地睡下去,为了所有员工的利益,慕容尔萱承担起了这个沉重的担子,成为了轩辕帝国的代理主席。
白天她在轩辕大厦内处理着烦琐的文件,而对于这些烦琐的数字尔萱就像个门外汉一样,在若墨的指导下一点点学着,夜晚她则呆在浩炎的身旁,与他讲述这一整天发生的事情,就如同他能够听到一样,将自己全部的苦水倾诉出。
“恭喜你,尔萱,不仅成为了轩辕夫人,还一跃掌控了整个轩辕帝国,成为轩辕帝国的代主席,可谓是一呼百应手握重权。”慕容尔萱的办公室内,迎来了一位不速之客,品茗着咖啡,语调中带着几分嘲弄的口气。
慕容尔岚的到来是来自于慕容尔萱的邀请,她接手轩辕帝国已经整整一周,这一周来尔岚没有再催促过债务问题,不过尔萱却不想欠她任何的债,无论是人情还是金钱,处理完帝国的琐事后,便邀来她进行商谈:“我请你来,是想与你商谈一下两亿债务的问题。”
“支票还是现金?”慕容尔岚放下咖啡,伸出手来摆明要钱,不过尔岚却知道此刻的轩辕帝国根本拿不出两亿美金,从前的帝国或许能够呼风唤雨,可此时却已是外强中干。
慕容尔萱的脸色有些铁青,内疚的低下头就像是个欠钱不还的无赖,亲自接触到帝国才晓得轩辕浩炎背负了怎样的压力,那光鲜的外表之下竟然是千疮百孔的债务。
为了与慕容尔岚解除婚约,轩辕浩炎豪爽的付出了一半的资产,轩辕帝国大伤元气;十亿美金的赎金,轩辕帝国可谓是疲惫不堪,虽然说破船也有三根钉,但是要养活这么多的员工,帝国早已有些无力支撑,要让帝国此刻拿出两亿美金可谓是难上加难:“债务的问题,我想向后压一压。”
“压多久?我已经等了你一周,是不是还要等一个月,还是一年?”尔岚接住她的话质问道,她毫不客气的口吻摆明就是在为难尔萱,明知道她根本无法立即拿出来这么多的资金。
如果不是被逼无奈慕容尔萱真的不愿意面对尔岚这副嘴脸,从心底感到厌恶,偏偏又是她欠了她的:“给我一点时间,目前轩辕帝国的情况你也知道,积压的债务一堆,根本无法拿出这么多的资金。”
“你是在求我吗?”慕容尔岚总是摆出一副高人一等的姿态,俯瞰的高傲仿佛天生就比别人高贵,她不屑与别人攀比,可是她却介意与尔萱分出个高低,自然是因为轩辕浩炎的关系。
轩辕帝国是轩辕家族企业,是轩辕浩炎的命脉,为了浩炎,为了轩辕家,身为轩辕夫人她决定隐忍,慕容尔萱深深地吸一口气,强逼着自己低下头,淡漠的口气却听得一清二楚:“是,我在求你,求你给我一点时间。”
慕容尔岚看着向自己低头的慕容尔萱,心里说不出的得意,不过她却没有意料之中的爽快,毕竟此刻轩辕浩炎还在昏迷中,虽然她对他恨到极致,可同时也爱到极致,没有爱哪里来的恨呢?
从随身的包包里甩出一份文件丢在了尔萱的面前,保持着冷静的面容,没有讥讽、没有嘲弄,倒像是一对初次相逢的陌生人:“签了这份合作计划书,两亿美金的债务免了,轩辕帝国的危机也同样可以度过。”
慕容尔萱闻言带着几分怀疑打开了文件,细细品读着上面的内容,这是一个市值八亿美金的土地开发计划,政府计划将一片荒地开发成一个顶尖规模的商业广场,土地的价格不过一亿八千万,如果计划顺利的话得到的盈利将是八亿美金,这可谓是一个肥沃的计划,而这块土地此时正在慕容尔岚的手中。
“为什么要把这片土地开发的经营权分摊给轩辕,这样肥沃的盈利为什么不是水雾独揽呢?”包赚不赔的买卖,慕容尔岚和温婉娴都不是傻子,怎么会将到手的钱分一半给轩辕,这其中不会有什么阴谋吧?
慕容尔岚知道她会对此有所怀疑,不过面对这肥沃的利益,加上现在轩辕目前的处境,尔萱别无选择:“你要怀疑是你的事情,不接受也是你的权利,不过我告诉你,我帮的不是你而是轩辕浩炎,我不希望当他醒来的时候你已经把他的轩辕帝国给毁了。”
“给你两天的时间,两天后要不签了合作计划书,要不还钱!”慕容尔岚霸气的起身,不客气的对她吼道,然后潇洒的转身离开。
慕容尔萱的面前摆放着合作计划书,此时此刻她当真陷入了困境之中,而在这种时刻她唯一能够想到的就是端木寒翊,轩辕浩炎昏迷的日子里,寒翊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她的身旁,为她处理帝国遇到的一切问题,而所有问题在寒翊面前似乎都能够迎刃而解。
尔萱找到端木寒翊,将她和慕容尔岚的对话巨细无遗的讲给他听,端木寒翊细细翻阅着面前的合作计划书,每一条每一款都没有丝毫的破绽,轩辕帝国与水雾集团合作开发土地,土地所有权为水雾集团,轩辕则负责后期的开发项目,而帝国所欠的两亿美金则视为入股资金,帝国与水雾各占股百分之五十,利益均分。
“这个计划看起来百利而无一害,尤其是对现在状况下的轩辕帝国来说,无疑是雪中送炭,如果我是你的话就同意这个计划。”此刻的端木寒翊终于了解到慕容尔岚意欲何为,那个残忍的女人势要将残破的轩辕帝国推到谷底,连翻身的机会都没有,可是这个计划看似如此的完美,她又如何做手脚呢?
端木寒翊的一句话让尔萱心里所有的怀疑一扫而空,她相信寒翊就像相信她自己一样,对于寒翊她从来没有半点的怀疑,看着这则计划书嘴角终于露出了一抹欣喜的笑容,仿佛见到了轩辕帝国重新拥有光明的日子。
见到尔萱眼里的欣喜,寒翊猜测到她一定是决定签署这个合作计划书,她的一只脚已经踏进了慕容尔岚所布置的陷阱,善良的寒翊再一次出现了动摇,迟疑了一阵劝告道:“尔萱,我只是建议,具体还需要你自己决定,我想你仔细考虑一下。”
寒翊希望她更加谨慎一些,可对慕容尔萱来说却不以为然,眼眸之中闪烁着满满的信任,坦言道:“我信你!”
三天后,在所有媒体的见证下轩辕帝国与水雾集团签署了土地开发合作项目协议书,轩辕浩炎的前妻和现任妻子,握手言和,堪称一代佳话!
“爹地,你什么时候醒来,带以煦去海边玩啊?”一个月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可是轩辕浩炎依旧平静地躺在病床之上,像个熟睡中的乖小孩儿,慕容以煦按照往常,一放学便立刻跑来医院,陪他聊天。
自从经历过那场浩劫之后,慕容以煦已经不复存在,此刻坐在轩辕浩炎身旁的是他的儿子轩辕以煦,这是以煦自愿对妈咪说,他要跟爹地的姓,因为爹地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人。
“爹地,你知道吗?我又拿到了全年级的第一名,他们都夸奖是什么样的家长才生出这么聪明的小孩,我说我像爹地是个天才。”慕容以煦不理解什么叫做植物人,只知道轩辕浩炎躺在那里,不能动弹、不会说话、没有知觉,就像是一场不知何时会醒来的长眠。
慕容尔萱告诉以煦,只要他每天坚持与爹地聊天,爹地终有一天会睁开眼睛,所以以煦假装浩炎能够听到,继续夸夸其谈:“爹地,如果现在就睁开眼睛,我就允许你摸我的头发,嗯,也同意你咬妈咪,我不会再骂你是个坏人咯。”
一日复一日,这一个多月慕容以煦几乎都是这样度过的,每说完一句话就抬起头看一看爹地是否睁开眼睛,可是每一次都以失望落空,久而久之以煦也习惯了,不论轩辕浩炎是否能够听到,以煦都继续说着他想告诉给爹地的话。
慕容以煦的小手放在他宽大的手掌之内,说话的时候忽然感觉到手心痒痒的,诧异地看到轩辕浩炎的手指竟然微微的动了两下,他立刻激动地摇着浩炎的身体,尖声喊道:“爹地,爹地,你醒了吗?”
野狼一直守在门外,自从经历过绑架事件后,野狼便向首长申请负责保卫轩辕家的安全,尤其是慕容以煦,寸步不离的跟随在他左右,这或许是他唯一能够为昏迷中的轩辕浩炎所做的事。
听到以煦的喊声,野狼推开门冲了进来,见到昏迷中的浩炎眼球似乎转动了两下,身体内的气血立刻翻腾,疯狂地跑出去,站在楼道里大声喊叫:“医生!医生!”
三十多天的日日夜夜轩辕浩炎就像睡了很长很长的一觉,猛然醒来脑袋空白一片,他的生命空白了一个月,他失去许多的同时却拥有了更多,睁开眼睛见到的第一个人是慕容以煦,听到的第一个声音是爹地,这声爹地充满了激动与雀跃及浓浓的情意。
眼前白花花的一片,医生在他左右忙乱着,轩辕浩炎按照医生的指示尝试动了动手脚,有些僵硬不过行动自如,他尝试说了说话,只是有些沙哑但还算清楚,泪水刺痛了他的双眼,是在为他的苏醒而感到激动吗?
“妈咪,爹地醒来了,爹地醒来了。”经过主治医生的诊断确定轩辕浩炎安然无恙,慕容以煦立刻拨通了慕容尔萱的电话,报告了这个天大的喜讯,一边哭天抹泪一边大声的喊着,似乎要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他爹地醒了。
“我知道了!”电话那头的慕容尔萱有些怪异,只是简短的说了四个字就挂断了电话,以煦只是听到她带着几分哭腔的声音,大概是太过激动不知该说些什么了。
结束通话的慕容尔萱忍住眼眶中不断打转的泪珠,背对着某人眼眸向上抬了抬,吸了吸鼻头转身恢复了冷静的状态,质问道:“慕容尔岚,你到底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合作的不愉快分道扬镳而已。”慕容尔岚惬意的靠在沙发背上,她的面前摆放着一个文件,文件的封面标注着解除合同四个大字。
今日轩辕浩炎苏醒原本是个值得庆幸的日子,可偏偏慕容尔岚拿着一则合约找上门来,说是结束他们双方公司的合作,要知道轩辕帝国为了这个项目已经向银行贷了高额的巨款,如果项目搁置那么轩辕帝国无法偿还债务,注定面临破产的命运,慕容尔岚此举无疑是将帝国逼上绝路。
“当初是你说的为了浩我们双方合作,你单方面解约不怕我将水雾告上法院吗?”慕容尔萱清楚的知道尔岚此举并不是玩笑,看的出她是认真的,更像是早有预谋的。
慕容尔岚一直保持着微笑,她等待这个日子可是等待许久了,为此她计划周详自然想到了方方面面:“你似乎没有看清楚合约条款,作为土地拥有者水雾集团有权利随时随地单方面解除合作关系,不必负上任何的法律责任。”
慕容尔萱立刻拿起合约,只见角落里的确有这么一条,当初她将计划书交给端木寒翊拟定,最后只是匆匆看了一眼便签了名,完全没有料到合约内会有这么一个巨大的陷阱,是寒翊吗?
“今天我来只是向你交代一声,作为善意的提醒,想一想如何偿还银行的贷款,我想就算是你卖身也无法阻止轩辕帝国破产的事实,悠久的轩辕帝国竟然被你搞得声名狼藉,真是可悲。”此时的慕容尔岚还不知道轩辕浩炎醒来的事实,眼里、嘴角、心里都绽放着雀跃的笑容。
慕容尔岚离开了,带着轩辕帝国最后的一份希望,慕容尔萱无力地坐在地上,仿佛置身于无穷无尽的深渊,眼神空洞的望着远方,她真的迷茫了,与此同时手机接收到一条来自端木寒翊的短信:对不起!
简明扼要的三个字却道尽了所有的真相,办公室内传来尔萱撕心裂肺悲鸣的叫声:“端木寒翊,为什么?!”
轩辕医院内,慕容尔萱整理好心情,毕竟这是一个值得庆幸的日子,轩辕浩炎苏醒对他们而言就像是雨后的彩虹,如果让他知道轩辕帝国此时的噩耗,恐怕会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推开门的刹那,尔萱嘴角挂着温煦的笑容,看着病床上苏醒的某人,心底说不出的滋味,围绕的众人给她让开一条道路。
慕容尔萱一步一脚印的走过去,不敢太快害怕这是一个梦,站在他面前抬起手臂,迟疑的不敢触碰害怕一碰他就会消失,浩炎僵硬的手臂握住了她的手,让她的手心抚摸着自己的脸颊,告诉她:“我醒了。”
“嗯,你醒了。”重逢的时刻没有想象之中的痛哭流涕,反而更多的是清水般的温情,更多的像是在肯定这个事实,这是他们既期盼又害怕是虚假的事实。
浩炎握住尔萱的手臂,尔萱的手放在他的脸颊,就这样他们维持着这个动作,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过了许久尔萱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拥抱着他的身体一遍遍地呼唤着他的名字:“浩,浩,浩……”
“我在,我在,我在……”而轩辕浩炎则一遍遍的回应着,在众目睽睽之下再一次流下了男儿泪,在场众人无一不为他们重逢的场面所感动,就连角落的护士也不禁潸然泪下,见惯了生死的她们更期盼的却是希望的到来。
若墨擦干眼角的泪水,挥了挥手示意房中的人都退了出去,将这个私密的空间留给他们这对艰难爱情的夫妻。
房中的哭声维持了许久,一直到眼泪都流干了才画上休止符,慕容尔萱拿着水亲自喂着他,那温馨的场面才配称得上是相濡以沫:“怎么样,身体还有没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心不舒服。”喝完水,轩辕浩炎捂着胸口,皱着眉头,仿佛真的难受一样,吓的尔萱立刻追问道:“怎么回事,子弹不是拿出来了吗?我这就去找医生!”
转身的刹那,手臂被人用力拉住,旋转落入了某人的怀中,似水纯眸中回荡着他的深邃,轩辕浩炎很是认真的说道:“我的夫人都没有给我一个重逢之吻,我的心能舒服吗?”
“讨厌!”慕容尔萱歪着脑袋,知道他所谓心痛的意思,刚刚醒来就不正经,埋怨的同时尔萱却满足了他的愿望,浩炎闭眼的刹那,尔萱探起身子嘴唇袭上了他的嘴巴。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却仿佛历经了一个世纪,二人的思念竟是如此的无休止,触碰的刹那浩炎便忍不住伸出了舌头,尔萱先是迎合,不过似乎心有旁骛,缠绵的刹那不小心咬伤了自己的舌头:“呃!”
嘴巴里有淡淡的血腥味,知道她一定是咬伤了自己的舌头,他们配合的默契度可谓是天作之合,从前的无数次里尔萱从来不曾犯过这种错误,她的心里一定有事,睁开眸子关切的问道:“你在想什么?出了什么事吗?”
“没,没事啊。”刚刚意乱情迷的时候她的心里仍然想着轩辕帝国的事情,慕容尔岚突然退出,时间这么短根本来不及找合作伙伴,何况土地所有权还在水雾集团,退出对水雾来说不过是荒废了一块土地,可对帝国来说却是破产无疑,除非慕容尔岚突然改变主意,可是这显然就是她精心策划的一个阴谋,可是端木寒翊在其中究竟扮演着怎样的角色?为什么他要如此辜负她的信任?
无法忽略这个重大的问题,所以才会一心二用,没想到轩辕浩炎的注意力这么敏锐,尔萱的眼睛闪烁其辞,这更加深了轩辕浩炎的疑惑,追问道:“是公司的事吗?”
“公司很好!”慕容尔萱突然加重口气肯定的说道,她镇定的眼神更像是在强调某件事情:“你不用担心,公司很好。”
重复的说了两遍,轩辕浩炎想要再询问的时候,尔萱的唇再一次覆盖上来,眼角含笑的看着他:“现在这种时候,谈公司似乎有些大煞风景吧。”
轩辕浩炎刚刚苏醒,身子还比较虚弱,他们充其量只能吻一吻过过干瘾,不过尔萱深情的吻已经能够阻止浩炎继续的追问,他们含情脉脉地激吻着,可是浩炎却并没有解除心里的疑惑,他相信一定是公司出了事!
浩炎醒来对所有的人来说都松了一口气,在浩炎强制的要求下慕容尔萱回到了别院,躺在床上却始终无法入眠,心里被轩辕帝国的事情塞满了,脑袋里除了烦就是忧。
轩辕浩炎昏迷期间轩辕帝国的事务全权交给慕容尔萱暂时管理,按照常理应当不会发生什么大的事情,可是浩炎却没有忘记他一把火烧掉了十亿美金,轩辕帝国恐怕已经成为了个空壳,可是尔萱的表情告诉他事情不是那么简单。
若墨离开前他追问过,可是若墨只是含糊其辞,这或许是若墨对他唯一的一次谎言,为了浩炎的健康他不得不隐瞒了部分事实,就算浩炎知道了,此时此刻恐怕也无力回天。
“你醒了。”可若墨和慕容尔萱都未曾想到的却是,他们不说有人则代替他们说了,夜半时刻端木寒翊推开了病房的门,而此时浩炎也未入睡。
昏昏沉沉之中轩辕浩炎几乎快要入睡,醒来的他恢复了往日的敏锐度,听到脚步声的一刻眼睛也立即睁开,见到是端木寒翊倒有几分诧异:“你的出现倒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有事吗?”
“有事,一件大事。”端木寒翊的出现是在计划之外,因为他们都未曾想过轩辕浩炎会在此时醒来,寒翊选择出现是有着自己的原因:“轩辕帝国马上就要面临破产了,你目前有两个选择,一个是任其倒闭,二是放尔萱走!”
端木寒翊将整件事情的始末都讲给轩辕浩炎,浩炎意识到轩辕帝国有事发生,却没有料到会是如此的大事,如果他此刻恢复了足够的体力,一定是会替尔萱杀死面前这个人,这个她无限信任却背叛了她的叛徒。
“你可以恨我,但是你不可以否定我,我和你其实是同一种人,为了得到心中所爱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端木寒翊从未像此刻一样对自己看得如此透彻,他原本以为他与轩辕浩炎不同,他愿以为他比轩辕浩炎高尚许多,可是当他答应了慕容尔岚的时候,他才愕然发现他与他没什么两样。
“你知道,我是不可能对尔萱放手的,我宁可让轩辕帝国垮台,也不会放手。”轩辕浩炎因为情绪激动脸色有些苍白,看着他说出来的话有些气喘吁吁,看来他气的不轻。
端木寒翊嘴角勾勒起一抹危险的笑容,此刻的寒翊是那样的令人陌生及恐惧:“你可以为了尔萱放弃轩辕帝国,可是尔萱会不会为了轩辕帝国而选择离开你呢?”
“你想用轩辕帝国威胁尔萱离开我!”此时轩辕浩炎终于了解到他们的预谋,也清楚为何他会选择与慕容尔岚狼狈为奸,激动地从床上跳了起来,双手一把掐住他的脖子,狰狞的眸子恨不得将他一口吞掉……
随着水雾集团的撤资,银行家们纷纷得到了消息,一纸纸催款书堆在了慕容尔萱的面前,高高的几乎成了一座小山,轩辕浩炎苏醒她作为妻子原本应该寸步不离的呆在那儿,可是轩辕帝国一堆的麻烦事,却不得不来处理,简直是剪不断理还乱。
打开电话簿,一个个号码联络着老行家,寻求他们资金的帮助,可是上流社会就是如此的现实,平日里称兄道弟,一提到钱就翻脸不认人,撂电话比谁都快,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求爷爷告奶奶,尔萱最常听到的就是没钱或者资金套牢,再来就是结束通话的忙音。
心里憋着一个闷气,将面前的文件用力的推到,散落的文件就像是秋天的落叶,她无力的趴在桌子上,很想闷头痛哭一场,可是此时哭又有什么用?哭了如果能够解决问题她早就哭了。
屋子里突然发出一个轻轻的脚步声,慕容尔萱模糊的视线内仿佛见到一个人,低下身子将散落的文件一一拾起,然后放在她的面前,尔萱缓缓站起身来,看清了拾起文件的某人,狠狠地一巴掌冲着脸颊甩了出去:“啪!”
“啪!”左脸的一巴掌似乎不够解恨,冲着右脸又来了一下,端木寒翊白皙的脸颊很快呈现出五个指印,左右对称遥相辉映,没有躲闪,没有喊痛,默默地承受着。
自从那件事发生后,慕容尔萱给他打了无数通电话,可是端木寒翊就像聋子一样,一通也没有接,一下接着一下的拨出键仿佛坠入了无尽的黑洞,看不到尽头深不见底,她的双手一把抓起面前的文件,狠狠地冲他的身上砸去,散落的文件有些砸到他的脸上,依旧不动如山,尔萱拽住他的衣服嘶吼的质问道:“为什么?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你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为什么你要背叛我?”
端木寒翊一动不动的承受着她的厮打和咒骂,看着她因为激动而溢出的泪珠,很想伸出自己的手为她擦拭,可是尔萱对他的恨已经超乎寻常,寒翊知道他的所作所为已经完完全全失去了这个女人!
“对不起,我爱你!”沉默了许久后,端木寒翊终于张开了难以启齿的嘴巴,说出这六个字的时候,他的眼角也流下了一滴清泪,带着无比的心酸与悔恨,如果早知今日他当初就不会陷自己于不义,可是既然已经做了,大丈夫就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而承担着。
“你爱我?这就是你对我的爱吗?”慕容尔萱闻听此言竟然笑了,诡异的笑了,松开抓住他衣衫的双手,有些畏惧的闪躲开,她很是不理解为何他们定义中的爱与她如此的不同,当年轩辕浩炎因为爱她所以威胁和禁锢,而今日端木寒翊选择背叛,他的理由竟然也是可笑的爱,如果爱就是自私与绝情,那么尔萱宁愿永远不曾被爱过:“用卑劣的手段步步为营,一步步引导着我走近死胡同,眼睁睁地将我逼到了绝路,看着我绝望看着我无助,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尔萱一步步倒退着,直到将自己逼到了墙角,与端木寒翊保持着一定的距离,端木寒翊从尔萱的眼里读到了一份畏惧,寒翊有两个面目,一个温柔,一个邪恶,而这张邪恶的脸庞竟然让她如此的畏惧与胆颤。
端木寒翊努力,努力赢回他在尔萱心里的位置,虽然知道那样的机会微乎其微,可是他仍然愿意为此做一份努力与抗衡:“尔萱,你面临困境我助你逃脱,你临时悔婚我忍了,你当着轩辕浩炎的面喊我翊哥我忍了,当轩辕浩炎为你戴上戒指的一刹那我真的忍无可忍,我抱着最后一丝希望恳求你与我离开,可是你竟然同我说要与他相濡以沫、生死不弃,五年来,我将我的爱毫无保留的放在你和以煦的身上,我无怨无悔,因为我爱你,我不求回报,可是你不能这么对我,我容许你这么对我,你离开我的每一秒我都像被刀子割一样,你的眼里只有你的浩,根本没有流血受伤的我。”
“我承认我与慕容尔岚狼狈为奸,她提出这个计划的时候我犹豫过,她问过我没有了你我是否还能够活下去,狡诈的尔岚竟然比你还要了解我,尔萱,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我不能忍受失去的每一天,为了得到你,我不择手段,即使忍受你的唾骂与怨恨,我虽痛却无悔。”事情已经做下,端木寒翊不会怜悯的寻求她的原谅,寒翊坦承自己的野心,他最终想要的无非还是尔萱。
端木寒翊拿出一个U盘,他抚平自己的情绪,不让自己的心情起伏波动那么大,平静地看着尔萱,平淡的口气说道:“这个U盘里是慕容尔岚犯罪的证据,我的条件很简单:跟我走,承诺一辈子与轩辕浩炎不再相见!”
寒翊终于**裸的暴露了自己的阴谋,慕容尔萱看着那个U盘,咫尺却似天涯,一边是曾经承诺生死不弃的轩辕浩炎;一边是他比生命还要重要的轩辕帝国,哪个轻?哪个重?
“我答应你!”端木寒翊刚想出声可以允许她多加考虑,岂料慕容尔萱竟然直言回答,犹豫的时间不过短短的三秒钟,三秒她便做下了这个人生重大的决定,为了他所重视的轩辕帝国,舍弃自己的自由、舍弃自己的爱情、舍弃自己的丈夫:“不过你也要发誓,永远不与轩辕浩炎为敌,永远不再做伤害轩辕帝国的事情,否则天打五雷轰,你不得好死!”
端木寒翊心愿达成,可是却没有半点欣喜的样子,因为他在尔萱的眼里见不到半点的柔情,除了仇恨就是憎恨,说出来的话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冷冰冰的像一对仇人。
“我端木寒翊发誓,如果我再做出伤害轩辕浩炎、轩辕帝国的事情,我不得好死天打雷劈!”寒翊的心里只要尔萱永远在他的身边,哪怕是恨也好,伸出手掌发下了恶毒的誓言,只要能够得到尔萱他无所畏惧。
他上前温柔地拉起尔萱的手,这一次尔萱没有拒绝,可是尔萱的手冰冷如霜,再也没有了半点的温度,似水的纯眸却不见半点的柔情,更像是一个冰锥要将他的身体看穿看透:“明天我来接你,我们一同回到属于我们的家,这个U盘我会托人交到轩辕浩炎的手中,如你所愿保住轩辕帝国!”
浓重的夜幕降临,黑压压的压得人几乎喘不过气来,平日里慕容尔萱很喜欢站在窗口欣赏着荷塘月色,可今日她却没有半点的心情,看着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流逝着,她离开的时间也在一分一秒的减少着。
偷偷地站在病房的门口,等待了许久确定轩辕浩炎熟睡后悄无声息的走到床边,熟睡中的浩炎像个孩子般有些稚嫩的可爱,合上了那双深邃的眸子他一身的霸气也完全收敛,尔萱默默地看着他,似乎要将这张脸永远刻画在自己的脑海之中。
她不敢出声,连呼吸也控制的恰到好处,尔萱知道轩辕浩炎是个敏感的人,即使在睡眠之中只要发出一点点的声音也会惊醒,尔萱害怕他醒来,如果浩炎醒了她能够说些什么?她又能毫无阻碍的离开吗?
慕容尔萱相信如果轩辕浩炎知道了事情的真相,一定会选择舍弃轩辕帝国,也绝对不会接受这种威胁,忍受自己的妻子为了自己而默默离开,这是一份天大的屈辱,浩炎定会羞辱的一枪杀了端木寒翊,尔萱怕的就是这种场面,所以她才没有半点的犹豫,怕的就是会横生枝节,最终酿成悲剧。
弯下身子还是忍不住吻了他一下,很轻很轻的微微触碰,尔萱不过是想让自己再与他来一次肢体接触,让自己的身体留下浩炎的味道,吻别的刹那晶莹的泪珠落下,差一点滴在了他的脸颊上,尔萱及时接住才没有将他惊醒。
慕容尔萱不敢再恋恋不舍,最终只会狠不下心离开,床头柜上摆放着一个文件夹,是尔萱起草的离婚协议书,尔萱带着满腔的泪水忍痛离开,在走廊匆匆小跑,迅速的逃离了医院,站在草原望着他所在的窗口,低咛道:“浩,对不起,我还是背弃了对你的承诺,相濡以沫、生死不弃,我做不到,对不起!”
清晨一早慕容尔萱托着行李按响了端木寒翊家的门铃,寒翊开门却是一身正装,西装、领带,身上还喷了古龙水,嘴角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倒像个新郎官的样子。
“我们走吧。”尔萱的眼袋有些深,黯淡的眸子看起来一夜未眠,一夜她都坐在草地上,与月光一起陪伴着轩辕浩炎,度过属于他们的最后一夜,尔萱选择自动上门,是不希望端木寒翊的身影出现在轩辕帝国,尔萱不希望他和轩辕帝国再有任何的牵扯。
“等一下,请你陪我做几件事。”端木寒翊忽然拉住她欲离开的手,无视她眼里的冷漠,依旧笑容满面,真挚的恳求道,似乎今天是他生命中很重要的一个日子。
慕容尔萱进入房子关上了房门,毕竟此刻她已经成为了出售品,买家想怎样她有什么权利说不呢,她乖乖的配合着,心已经死去还有什么不可以失去呢?
“送给你!”端木寒翊捧着一大束的红色玫瑰站在了尔萱的面前,深情款款的说道:“这里是一千朵的玫瑰花,代表我对你忠诚的爱,直到永远至死不渝!”
尔萱无所谓的接过花,连一句客气的谢谢也不肯施舍给他,随意地放在一旁,说起来一千朵玫瑰有些重,要让她一直捧着的话着实有些太累。
端木寒翊的深情却被她的冷漠所漠视,嘴角的笑容不经然向下弯了些,从上衣兜里掏出一枚钻石戒指,单膝下跪,一只手捧着戒指,一只手拉住她的手,含情脉脉地承诺道:“尔萱,嫁给我,做我端木寒翊的妻子,我承诺我会用我的生命去爱护你,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你愿意吗?”
“端木寒翊,你认为这样耍我很有趣吗?作为一件交换的物品,你认为我可以说不吗?”慕容尔萱嘲讽的扯了扯嘴角,认为此刻的端木寒翊虚假的可笑至极,认为他的一切行为不过是在故意耍弄她。
单膝下跪的寒翊看起来有些不对劲,他忽然捂住心口,眼睛也开始涣散,撑着力气再一次恳求道:“尔萱,我求你答应我,回答我你愿意做我的妻子吗?”
“端木--”慕容尔萱真的恼了,愤恨他过度的玩笑,高声一喝正欲吼道,跪在地上的端木寒翊却突然倒地,身子不自然的抽搐着,嘴角还冒出白沫,瞳孔也慢慢放大,不过那枚戒指却依旧紧紧握在他的手上。
“喂!”慕容尔萱似乎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这样的状况显然不是装出来的,立刻蹲下身子去察看他的状况,看着他越加惨白的脸色,可不断吐出的白沫,鼻孔也流出鲜血,这样的情况无疑是:“你服毒了?”
端木寒翊的脸部都有些扭曲,他克制住自己的颤抖抽搐,嘴角有些歪曲的说道:“我不能忍受你离开,同样也无法忍受你对我的恨,我希望我的死能够化解你心中的仇恨,做一个快乐的尔萱。”
“你疯了,你怎么可以这样?你怎么可以这样对我?”慕容尔萱再一次抓住他的衣衫,却并非是恨,而是不舍,端木寒翊一而再再而三的牵动着她的情绪,背叛下的憎恨,服毒后的悔恨,寒翊不能没有尔萱,尔萱又何尝能够失去寒翊呢?
尔萱清浊的泪珠一滴滴落在了寒翊的脸上,咸咸的流进了寒翊的嘴里,狰狞的脸上是他变了样的笑容,嘴角一抽一动的说道:“你为我哭了,你舍不得我,你,舍不得我。”
“你不可以死,你说过要照顾我,照顾以煦,你怎么可以三番两次的欺骗我呢?你欠我的还没有还清,你怎么可以死呢?”人生最大的美德莫过于宽恕,尔萱的确憎恨过寒翊,他的所作所为迫使她不得不离开心爱的人,可是再大的恨也不需要用死亡来化解,尔萱对寒翊的恨并没有这么的强烈,相对于恨意她更多的是不舍。
看着尔萱鼻涕一把泪一把,寒翊从微笑的像此刻一般的灿烂,眼前的视线愈加模糊,他知道自己时候到了,最后一个问题:“尔萱,你可曾真的爱过我,哪怕只有一丁点,可曾爱过我?”
“从我踏入大学的那一刻,从你为我捡起书本的那一秒,我就深深的对你动了情。”慕容尔萱此话是真的,不过此情非彼情,尔萱说的模棱两可,无非是为了让端木寒翊了无牵挂的死去。
人们都说,人之将死能将世间的一切都看透,尔萱所说的情是什么他怎会不知,可是她会这么说是为了圆他一个梦,端木寒翊带着笑容,永远的闭上了双眼,进入了那个属于他自己幻想出的梦世界,那里有尔萱做他的妻子,那里有以煦喊他爹地,那里有属于他们三个人的家……
端木寒翊死了,如他所愿带着甜甜的笑容死在了挚爱女人的怀中,他是幸福的,远离尘世的烦扰,永远活在了他自己幻想的梦境之中;而寒翊临死前则做了一件事,将U盘交到了警署,警察对U盘的内容进行了核实,里面除了有慕容尔岚造假的文件外,还有慕容尔岚与端木寒翊的一段对话,其中包括了她主谋杀死董励的事实。
很快检察院就对慕容尔岚进行了起诉,尔岚最终以主谋杀人、篡改文件、商业诈骗等罪名被起诉,最终判以二十年有期徒刑,而水雾集团也被法院查封,全部资产冻结,大批的债主找上门来,温婉娴和慕容沛大难临头各自逃走!
北郊墓地,慕容尔萱似乎与这个地方有着某种不解之缘,或许等有朝一日她死后也会葬在这里,因为她所有的亲人都在这里,长眠于地下。
在轩辕远山和妈咪的牌位旁多了一个新的牌位,慕容尔萱拿出纸巾擦拭着那张音容不再的脸庞,他依旧笑得那么灿烂,正如她进入大学校门的那一刻,他的笑容就像是初升的煦日般温暖人心。
“你不再恨他了?”尔萱的身后是坐在轮椅上的轩辕浩炎,虽然他的身体已经没有大碍,不过毕竟昏迷了一个月,康复的行为也需要一个过程,医生嘱咐出外的时候最好坐在轮椅上,避免过多的劳累。
慕容尔萱背对着他的身子,所以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不过她的语气却透着无奈与哀怨:“如你所说,爱一个人是没有错的,他因为爱而走上了歪路,不过幸好最后他还是他,始终没变,他用自己的死来挽回了他在我心中的位置,他依旧是我最尊敬、最爱护的翊哥!”
“风雨过后就是彩虹,如今轩辕帝国的债务问题也解决了,尔萱,我们终于可以相濡以沫、生死不弃了,以后你可不要再闷不吭声的丢下这个东西就选择离开了。”轩辕浩炎将离婚协议书拿在手中,顷刻间撕成两半,这个东西是浩炎最不愿意见到的。
尔萱的眼神有些清冷,没有风雨之后的雀跃反而多了几分惆怅,从他的手中抽离出,倒退一步显得有些生疏:“我问你,翊哥那晚是不是找过你,你们究竟说了什么?”
轩辕浩炎闪烁的眨了眨眼,似乎没有预料到尔萱会提及这个问题,闪烁其词的不知道该怎么说,他的犹豫则解答了尔萱心底的疑惑,她终于了解为何寒翊会突然之间转变,放弃与她离开的念头,而选择自尽。
“是你把他逼死的,对吗?”尔萱很想忽视这个问题,可是面对着端木寒翊的脸,她的脑袋里满满都是这个疑惑,迫使她不得不拿到台面上说,颤抖的口气,很是害怕这就是事实。
夫妻之间的信任是相互的,从轩辕浩炎戴上这枚结婚戒指的时候他便承诺过,对尔萱再无半点的谎言,如果她不问浩炎不会主动说,既然她问了浩炎自然不会有任何隐瞒:“我没想到他会用这么激烈的方式,我只是对他说了一句,告诉他你爱的人只有我一个,让他好好想一想对你而言什么才是幸福?跟随着寒翊你会快乐吗?”
“你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而死。”慕容尔萱从来不敢小觑炎少爷的能力,仅凭他的一番话就可以力挽狂澜,将颓势挽回,将对手逼死,让他的妻子依然在他的身边,这样的能力谁人能比。
“我不想他死,你相信我,我从来没有想过会是这种结局。”今日的轩辕浩炎早已非昨日的轩辕浩炎,他也在学着宽恕,面对寒翊的死他何尝没有过悔意,即便他悔了死去的寒翊也不会回来。
在这件事中对对错错,慕容尔萱已经无法明辨是非,端木寒翊死了,死在了她的怀中,尔萱永远无法忘记他含笑离开的那一幕,看着浩炎的脸就会忍不住想起寒翊是因他而死,而尔萱又何尝没有罪孽呢?若非她一切都不会发生,不会有人死,不会有人坐牢,不会有人悲伤,尔萱真的很累很累。
“对不起,我需要一段时间冷静的思考一下,我和你的关系!”慕容尔萱忽然摘掉无名指的戒指,放在了轩辕浩炎的腿上,然后转身漠然的离开,无论身后的浩炎怎样的呼唤,她都充耳不闻。
从第一次的触动慕容尔萱就知道与轩辕浩炎的爱情不会顺顺利利,爱情不是两个人的事情,这其中牵扯到太多,在他们的爱情故事中若恩、若影、若煞、端木寒翊都死了,慕容尔岚坐牢,慕容沛和温婉娴流亡在外,这些全因她而起,尔萱想要的只是一段平淡的婚姻,可偏偏遇到了浩炎,她的生命就不再平静,她选择离开只是为了思考,让自己看清楚与浩炎未来的路究竟该怎么走下去……(悬念版)
一个月后海边的沙滩之上,轩辕浩炎拉着轩辕以煦的小手漫步在沙滩之上,迎面走来一个人,冲着他们莞尔一笑,以煦松开浩炎的手,雀跃地向她跑故去,娇滴滴的喊道:“妈咪,妈咪!”
慕容尔萱睁开双臂将以煦抱在怀中,习惯性的摸了摸他的头发,以煦微眯着眼睛对他说道:“爹地,妈咪回来了。”
轩辕浩炎愣愣地在那儿呆了两秒钟,慢慢地走过去,带着憨憨的笑容,问说道:“你回来了,真好。”
轩辕以煦被抱在他们之间,看着二人怪异的动作说不出的别扭,浩炎摸了摸他的头发,从兜里掏出一枚戒指,这枚戒指没有一刻离开过他的身边,拉起尔萱的手戴在了无名指的位置上。
结婚戒指佩戴在无名指上,是因为无名指连接着心脏,十指紧扣正如他们互通的心灵,即使相隔万里也仿佛爱人就在身旁,金色的阳光沐浴着柔软的沙滩,三人的倒影被刻印在这个美丽的时刻……(团圆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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历经两个多月的时间,《姐夫的七日兽宠》终于走到了完结篇,可圈可点,其中不足的地方请亲们多多指教及谅解,琉璃也会很快开新文,七日的粉条们可要继续支持琉璃,不然本庄主会生气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