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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思凡和蒋晨有些茫然的看着黑色铁塔,头脑中还有些乱,一下子好像知道了很多,又有了太多的疑问。
而这些疑问,听鹂并不想给他们解释。更加让他们觉得无助的是,听鹂居然也说没有办法从这里回到中原。
“走一步算一步吧,如果真的没有办法出去,在这里突破大宗师境界,至少不要担心隐世家族的追杀。”蒋晨如是说道。
谢思凡不置可否,没有说什么。听鹂的话,给他指了一条路,总有一天,他要从隐世秘境的空间隧道中去往另外的世界。他一定要成神,这样才有机会见到父亲,并且报仇雪恨。
“你们两个,跟我来。”就在他们沉吟的时候,一个声音在背后响起。
驼背的老人拖着沉重的步伐,却不发出一点声响。他瘦弱的身体像是行将就木。可是他就是这样慢慢行走过来,直到谢思凡他们背后居然都没有被发现。
“去哪里?”蒋晨问出来这句话后都觉得有些多余。
“呵呵。”老人龇开满嘴的黄牙,“去了便知,不要担心,你们已经没有危险了。”
“已经没有危险了。”谢思凡咀嚼着这话语中的意味,慢慢,随着老人慢慢的步伐,绕过黑色铁塔继续向着这个的另外一个方向前进。
很快,就已经来到了海边。
而谢思凡的眼睛,看到了距离海岸不远的另外一处小岛。岛上长满了奇特的紫色竹子。
老人没有说话,静静的站在那里,就好像一直要站到地老天荒。他在等待,至于他到底要等待什么,等夕阳也淹没进了海线,万分之一个刹那,天际变成灰暗,摇橹的声响缓缓传来。
世界上最耐听的声音永远是这种单调而反复的音节。
在谢思凡眼前,一条只能够乘坐不足十人的小舟,在一个穿戴蓑衣的船夫*控下,驶向岸边。
这里是仙修的所在,居然还需要这样划船?
谢思凡和蒋晨都有些疑惑,却没有问出口。
因为如同石化的老人已经带给他们石化的感受?
船靠岸,发出轻微的撞击声响。
老人终于在这个时候挪开了步子,踏上船只,并且回过头来,向着谢思凡他们笑了起来:“上船。”
上船,去哪里?谁也没有说,一切都变成诡异的安详。
船夫自始至终没有说过一句话,也没有人知道他将谢思凡等人送上满是紫竹的后,又归去哪里。
归去?不一定是归去。
“不要发问,不要乱看。只要走路,跟紧我,不要走丢了。”老人轻声对着谢思凡两人说话。
谢思凡终于明白老人为什么说要跟紧他,因为这紫色的竹林本身就是一座大阵。他不知道这大阵的威力到底有多强,只知道随着老人的步子,左拐后右拐,或者右拐后右拐如果不是这样的话,他相信自己一定会堕入这诡异的紫竹大阵中,再也不能够出来。即使他是不死的。
在竹林的尽头,他们看到了点着灯火的茅屋。
孤零零的茅屋,孤零零的灯火,像极了游子的故居。
茅屋的前方,种植着散落的花卉。只是凡花,是红尘中的俗物,可是在这里却不知道为什么有了另外一种意义。
因为一切都在透露着寻常。
有时候,铅华落尽,才是最珍贵的,不是么?
“岛主,人,来了。”老人走到茅屋边,恭敬无比。
岛主?仙王?
“我知道,可以进来了。”从茅屋里传出来声音。这声音让人一听就会忘却。
老人向着谢思凡和蒋晨点头,当蒋晨走过他的身边,他的眼睛看向蒋晨的手背。眼中突然闪烁起一点点光亮,把浑浊的眼眸都照亮了,可是随即又黯淡了下来。
要见传说中的仙王会不会有一点紧张?
本来应该有,可是不知道为什么,谢思凡和蒋晨在这一刻居然没有这样的情绪。在这里,好像所有的都被抚平。
推开屋门,看到的是手上执这书卷的文弱书生。
他的脸庞并不算英俊,线条却柔和。
他看向谢思凡和蒋晨的时候还在微笑。
这就是阵岛岛主,仙王竹无心?
第一眼,竹无心就看到了蒋晨手背的纹身,于是他嘴角的笑意愈浓:“欢迎来到我的紫竹小屋。”
“拜见前辈。”谢思凡和蒋晨都躬身行礼。
“不用多礼。”竹无心将手中的书卷放下,笑容满面,显得温文尔雅,“你们心里一定很多疑惑,为什么要让你们来到这里。”
“还请前辈解惑。”谢思凡再次拱手。
“我有一件事情想要拜托两位。”竹无心这时候站了起来,灯火将他的影子投射在茅屋的墙壁。
“不敢当。却不知我们能够做些什么?”谢思凡低下去的额头已经皱了起来。
他突然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这种感觉是从心底慢慢涌上来的,也是浮屠业莲告诉他的。
从来到这里以后,他的心就慢慢陷入了一种奇怪的境地,也就是说这里在微不可察之间,慢慢改变着自己的心。这很反常,很不妙。
“你们看。”竹无心这时候缓缓拉起自己的袖子。
在他露出的那一截手臂上,有一条像蜈蚣般狰狞恐怖的伤疤。也许年久曰深,已经和肉色没有太大的分别。
可是以仙王的修为,身上怎么会还有这样的伤口?
“这叫做天之痕。是我渡劫时候留下来的祸根。”竹无心微微一笑,缓缓开口,“你们知道什么是渡劫么?”
谢思凡真的不知道竹无心在说什么了。可是随着竹无心缓缓开口,他似乎难以抗拒竹无心的话,不由自主的想要继续听下去。
于是竹无心继续开口:“所谓渡劫,在你们武修那里被称为圆满。是天地之间因为修士所达到一定境界,所作出的考量。考量成功,更近一步,考量失败,永世沉沦。而劫难种种,各不相同。有的人在瞬间引来天雷轰顶,有的人要历红尘万丈。劫难各不相同,无法预知。所以渡劫之期十分凶险。而当年,我所渡之劫,却是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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