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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月出得皇宫,心中感激这个投石击倒羽林卫兵的人,要是见到他,应该感谢感谢他。正想之间,一个白影飞过,烙月就要追上去,却被朵儿给阻止了。
只听朵儿这丫头说道“清风哥哥轻功虽好,可是你是追不上她的,这武林中恐怕没有人能够追上她!”
烙月正自纳闷,说道“你们认识么?”
阿朵看着烙月,得意地笑了“朵儿虽没看到她的脸,但是我确定她肯定就是师傅没错?”
“你师父?”
“对啊,她就是朵儿的师父蛇谷神医晓梦夫人?”朵儿本来对烙月是存有戒心的,可是几次看到烙月舍身相救,渐渐便信了烙月,这才将师门和盘托出。真实气煞旁人啊。
“你说晓梦夫人是你师父?”
“对啊,难道清风哥哥不相信朵儿吗,晓梦夫人真是朵儿师傅,不信待会儿你问师傅?”朵儿以为烙月不信她,其实烙月只是惊奇。
这晓梦夫人若真是朵儿师傅,那真得见一见,识一识。听闻这晓梦夫人是江湖第一美女,应该有些姿色,烙月想到这里,猎奇之心顿起。
“别人说你师父有三不医,姓温者不医,姓陈者不医,不想医者不医。这是为何?”
朵儿摇了摇头“朵儿也不知道,师傅不让问。不过师傅从来就没有履行过,师傅太善良了,根本看不得别人受罪。”
烙月一问不知,有些失望,朵儿一见烙月露出了失望的神色,忙说道“清风哥哥不要着急,等一下我问了师傅就告诉你!”阿朵说完,已向白影飞过的方向追了出去。
看着朵儿去了,烙月只是可惜。
一个人回到客栈,再也无法入眠。为何我提到阴明德的时候,宣德那么震惊,还有他口中的“雪诺”,是什么,是人名,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若是我的身世真与阴明德有关,只怕不会这么容易。父亲张钦和阴明德是什么关系呢,阴明德叛出大夏的那一年会不会就是张家被满门抄斩的那一年呢。
阴明德临死的表情让烙月太难忘,那不应该是一个陌生人对另一个陌生人的眼神,烙月不仅觉得那眼神很慈祥,还很亲切,这阴明德一定和我有些关系,而且这关系应该不小。看来有必要翻一番这二十几年前的旧账了。
朱世文师弟来到皇宫,还担起了保卫宣德皇帝的责任,他虽是无法阻挡我杀宣德,可是我一旦杀了宣德皇帝,这家伙必然受牵连,只希望他快点走出皇宫,不要和这件事扯上关系。这份仇恨已经害了太多人,不能再把朱世文也扯进来了。
烙月正在思考,只听外面传来了敲门声,烙月奇怪,为何会有人敲门呢,慌忙披衣起身,开了门。
走进来的是云来客栈的年轻小二,递给烙月一张纸条,烙月打开纸条一看,只见上面写着“要寻雪诺,寻风凉寺绝尘!”烙月大惊,这人是谁,慌忙出门,一把抓住小二问道“谁给你的纸条!”
小二被拽得疼痛,呀呀乱叫“和我无关,这是一个蒙面人给的!”烙月慌忙追出客栈而去,只是黑夜漫漫,早没了人影;烙月只得回到客栈质问客栈小二。
“送纸条的人什么模样你看清楚没?”
小二没想到送一个纸条送出这么多麻烦来,回答烙月“他蒙着面,我没看清楚。”
“身上有什么,体型如何你总该知道吧?”
小二这才点了点头,想了一下说道“这侠士虎背熊腰,有八尺左右。……身上还有一把长刀,对,一把长刀。”
烙月适口惊呼,阴明德么?可是又不太相信,这阴明德可是烙月亲手安葬的,不可能还活着,这人到底是谁呢,为何我走到那里都会有一个用刀的人呢,只是现在这个人好像是要帮烙月。这倒让他松了一口气。
暂且称这位侠士为蒙面刀客,这蒙面刀客为什么要帮助烙月呢,这凤凉寺远在海州,难道是故意要引我离开金城?烙月不相信会有人帮他,所以难免将事情想得更坏一点。
小二见烙月不再询问,这才揉着手回去了。烙月回到房中,睁着眼睛到了天明,不管怎样一定先要搞清楚这个‘雪诺‘是个什么样的人。就留宣德皇帝的命多待一会儿,待我查清了‘雪诺’,再来取他狗命不迟。
第二曰,烙月刚刚披衣起床出了房门,只见门前立着一人,正在看着烙月,来人身穿一席蓝衣,手中握有一把纸扇,是个书生模样,但却神采非凡,光彩熠熠,有些气度,倒也俊俏,却非一般书生能比。烙月再细瞧,就更惊讶了,这人是当红御医欧阳天。
难道他是来抓我的吗?
只见欧阳天笑看着烙月,说道“烙月兄弟还认得我吗?”
烙月已经易了容,变成另外的一个俊俏模样,而且在世人心中烙月已死,可是为什么这欧阳天还认得我呢?好奇加上恐惧,烙月开门将欧阳天引进了房间,想要问个清楚。
“烙月已死,我叫清风,清风明月的清风!说吧,你知道些什么?”
欧阳天撑开纸扇,轻摇两下。“我知道你是烙月,还知道你是这几夜的皇宫刺客?”
“你怎么知道烙月没死,又怎知我便是刺客呢,证据?”烙月看着欧阳天,狡诈地说道。
“其实我也是刚刚才知道烙月没死的,你易容虽精,可是身上的神韵,还有眼神,你是无法易容的;医家望闻问切,望居首位,认出你不难!”
欧阳天狡黠的笑了一下“至于刺客嘛,我还是靠老本行,那城西药铺丢的全是刀箭伤药,一看便知是刺客所为;刺客是人,肯定也是要吃住的,这城中的客栈并不多,却单只有你这间屋子中有那城西药铺丢失的几味药的气味!”
这人竟然精明到这个程度,烙月以前怎么就没有发现呢,这就难怪了他能在宣德皇帝面前混得风生水起,如鱼得水,就连烙月也捏了一把汗。
“聪明!只是我很好奇你想干嘛?”
烙月听完,反而舍下了包袱,这样的对手虽然恐怖,但是却难得遇到,烙月有点意外,有点惊喜。烙月身怀绝技,杀个人不难,欧阳天知道得越多,他活得就越短。
“我是医生,自然是为了去了皇帝这个睡卧不安的病根啰?”
这话的意思是他要杀了烙月,或者是要将烙月抓捕,可见这个人虽然已经是过了四五年,可他还是改不了那狂傲的脾姓,想要抓住或者杀了烙月,有那么容易吗!
烙月笑了,这笑不冷不热,可是欧阳天却听得全身不是滋味;过了几年他更看不清楚这个人了。
烙月说道“你是想抓我,还是想杀我?”
那知欧阳天却说道“都不,若是别人我肯定是要抓的,可是你,自然就不一样了。我今天要请你喝酒,食味斋怎么样?我们边喝边聊!”
烙月也觉得有点饿“好啊,就食味斋!”
欧阳天刚一踏进食味斋,食味斋老板便引了出来,很显然这欧阳天不仅是个常客,还是有豪吃的常客;只是烙月不知道这食味斋的大老板就是他欧阳天,否者就不用这么惊讶了。
欧阳天和烙月被引到食味斋顶楼之上,食味斋高三层,而这顶层是个绝好的雅间,名为‘临风阁’,左右各书“摔破明月助酒兴;常得月娥同歌舞。”横联却是‘诗酒论譠’四个字。
临风阁四面临风,彩锻飞舞,诗词楹联若隐若现,如若仙境楼台;琴筝管笛具备,还有戏台。平常只是欧阳天与文人搔客聚会的场所,今天既无萧管之音,又无美人炫舞。只有两人,烙月和欧阳天,还有这清爽的晨风。
此时才刚天明不久,食味斋中还没有食客。一时间将斋中名菜名酒尽皆端了上来。这偌大的空间,只坐两人,多少有些空荡寂寞,可是却是一个说话的好地方。
三杯酒下肚,烙月问道“为何不抓我呢?”
欧阳天端起酒杯将酒一饮而尽“我虽不愿这皇帝就此死掉,但是烙月兄弟是我的朋友,自然不能以一般刺客对待!若换了别人,我也不会和他坐下来喝酒了!”
“这又是为什么?”
欧阳天看了一眼烙月,却是在端详,也有点不信。
“你上次百官面前刺杀皇帝,救你出狱之后,我便开始研究这个事,只怕你是错怪皇帝了。”
“我偷偷查阅了皇宫中的所有宗卷,根本就没有将张家满门抄斩的这一份圣旨!反倒是有一个是将张钦贬到蜀州做了个县官。”
烙月惊讶,可知这皇帝每下一道圣旨,都是有备案的,若是没有。那这圣旨是怎么回事。烙月心中奇怪,只是疑问“难道是遗失了吗?”
欧阳天给烙月将酒杯倒满“这圣旨都要封存专人保管的,绝无可能!而且我还亲自问过皇帝,他根本就没有下过这道圣旨!”
若真没有这样一道圣旨,那烙月就真有可能错怪宣德皇帝了。可是这又怎么能让烙月相信呢,烙月为了报仇受尽了折磨,受尽追杀,如今突然说宣德皇帝不是他的仇人,他无法接受,绝不接受。
烙月抬起酒坛,让酒尽情地灌入他喉咙之中,他需要冷静,需要清醒。一坛酒尽,烙月起身斜倚着柱梁,五指紧握,陷入木中。
欧阳天答应不将烙月还活着的事情说出去,可是不知道是否该将温馨已死的消息告诉烙月,看着烙月的模样,他犹豫了,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
烙月出了食味斋,思绪冗乱,难道上天又给他开了一个玩笑,只是这个玩笑将烙月玩的死去活来。可是温云霸为什么要说是皇帝杀了他全家呢,满门抄斩,这到底是为了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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