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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月细喝着茶,张开耳朵只管听别人闲聊。顿时只听前后左右都说开了。
左边一个趟胸露乳的汉子说道“要说这江湖的美人单数蛇谷神医晓梦夫人是第一!”
旁边一个干瘦的年轻人却不同意了“这晓梦夫人听说长得是漂亮,可是却有一个烦人的规矩!这天下第一只怕是过了!”
那趟胸露乳的汉子忙问道“什么规矩?”
这人冷笑道“这晓梦夫人虽然医可通神,可是她却有三不医;姓温者不医,姓陈者不医,不想医者不医!”
这时右手边又有一举扇的年轻人接话道“说道这武林的美人,我还真见到过一位”
众人忙问道“谁?”
这拿扇子的公子说道“她便是正义山庄庄主夫人,她的一颦一笑足以醉倒众生”说完露出了神迷的样子,仿佛那庄主夫人就在他的眼前,不,是在他的怀里。
烙月听这话在心里暗笑,难不成温云霸续了弦,又娶了老婆,只是不知馨妹怎样了,她的这个后娘对她好吗?
拿扇子的年轻人还没有说完,此时右手后边却又一位携刀的大汉说道“这美女到不说了,我说最近发生的一件奇事!”众人便把目光纷纷转向了提刀的大汉大汉这才说道“最近这武林出了个西方魔女,练就一粒药丸,名叫‘相思豆’,中毒者只觉胸中有无限愁闷,直哭得死去活来,只有定期服解药这才稍稍减缓痛苦。”没想到此话一出,竟有几个人一下静了下来。
半天东南为首一个携剑的年轻男子将一副画砸在桌上“最可恨的是此人,那魔女下毒害人却只是为了寻此人。”烙月抬头去看那桌上的画。
画中是名男子,目光倒也炯炯,只是头发蓬乱,还一脸的胡渣,烙月只觉有点熟悉,却不知道在哪里见过。
接下众人便骂开了这个西方魔女,把她上上下下十八代祖宗都挖了出来,鄙言粗语,污秽不堪,烙月听得不耐,会了钞,出门去了。
当夜三更烙月再闯皇宫,刚刚跃上城墙,只见下首一个黑人已经和羽林卫兵斗开了,卫兵里三层外三层将黑衣人堵在中间,黑衣人已然不行了。
烙月只是摇头说道“好个猛撞的丫头,这不摆明了来送死吗!”原来这黑衣人,正是昨夜的那个女子,烙月只凭身形便已经认出了她。
说话间黑衣女子已经斗得气尽力绝了,眼看就要束手被擒,烙月在城墙之上卷起一道劲风飞了下去,扒开羽林卫兵,将黑衣女子揽在怀里。
只觉黑衣女子薄衣微湿,已经紧紧贴在皮肉之上,一股暖流透过薄衣传到手心,鼻中却闻到了血腥味,像是受伤不轻。烙月忙甩开众人腾上城墙,却猛然发现前方一个圆头大耳的和尚拦住了去路。
和尚步伐沉稳,呼吸匀长,本事应该不低,举手投足有种宗师气度。烙月心想,这应该就是黑衣女子口中打败其师的慧远和尚了。
烙月心中叫好,我正好试试辰星洞中苦练的结果。只可惜现在不能久战,正欲躲过和尚离去,只觉一阵劲风袭过脸上,烙月看得清楚,这和尚使的正是少林入门武功‘伏魔罗汉’,这掌法看似平常,可是由这和尚施为,却是刚正威猛,令人有窒息之感。
烙月却是不急,右手环抱黑衣女子,左手劈出一掌,却正是天元七星掌中的招式。这下刚强与刚强相撞,烙月竟然退后了两步,嘴角微腥,而那和尚却向后退了三步,却是抚须而立,果然好家伙。
眼见城墙下羽林卫兵越积越多,烙月不敢久战,全力施展轻功,紧握逃字决,那知一个卫兵见吴世明要逃,跳出队伍,嗖的一箭直射而来,烙月迅速下落,躲过来箭,又荒忙跃起。
这时回头看那射箭之人,却不是别人,正是女扮男装的尚书柳泉之女—柳柳,旁边还有一个汉子,手中握着大刀,正死死地瞪着烙月。
烙月暗想也不知柳柳是否认出我来。下了城墙,老和尚也不来追,几个转辗甩掉羽林军便从屋顶回到了云来客栈,来去如风,半夜之中未曾弄出半点声响,自然也未曾惊起一只睡鸟。
烙月把黑衣女子轻轻放在床上,只见她将嘴唇紧咬。烙月看得明白,她是右肩和左腿各受了一枪,这是小伤,可是腰间却是中了一箭,想是伤了腹壁,没了力气,这才要紧的伤势。
幸得烙月随身携带了伤药,届时撕掉她右肩上的衣服,给她敷上,扯了半截袖子为其包扎;然后放下药,说道“余下的伤口你自己来吧,我到外面守着!”
说完出了门,将门关严了守在门外。只见满大街各个路口布满了羽林卫兵,正在搜查,眼看就来到了客栈,烙月忙叮嘱屋内“快些个,追兵来了就走不脱了!”
只听屋内一个甜美的声音说道“你进来吧!”
烙月忙开门进了屋,又将门关得严了,走到床前说道“得罪了姑娘,我们得到屋顶躲一躲。”说完抱起黑衣女子,开窗上了屋顶,放低了身子卧在盖瓦的另一面,那卫兵将屋子搜了一遍什么都没找到,便骂着娘去了。
烙月这才放下心,翻身看着天空,突然觉得这月光是如此的美妙。黑衣女子也翻身看着星空,躺在烙月旁边。看了半天星空月色,烙月这才发现身边还有个人。忙问道“看来我与姑娘缘份不浅啊,姑娘叫什么名字啊?”
那黑衣女子顿了一下说道“师傅叫我朵儿,我跟你一样也不知道自己叫什么名字!”
烙月便笑了“朵儿确实是个好听的名字,寓意含苞待放的花朵,好听好听!”说完两人沉默了好一阵子。
朵儿有伤在身,晚风习习,屋顶之上难免凉了点,想要下去却有伤使不得力气,可是又不好意思开口叫烙月,正自难受。只见烙月刚好明白过来“只顾这美好的月色,却忘了朵儿姑娘有伤在身,罪过罪过!”
说完复又抱起朵儿进了屋中,轻轻放到床上。看着她仍蒙着面纱,觉得好奇,情不自禁伸手去揭这面纱,那知这姑娘突然一把抓住烙月伸出的手。
烙月吓了一跳,烙月忙说道“莫非姑娘长有一张奇怪的脸!”说完便绝了好奇的念头,那知黑衣女子放开烙月的手,正痴痴地看着烙月,这是默许了烙月的意图。
烙月便轻轻地揭开了黑衣女子的面纱,只见面纱下的脸蛋水嫩光滑,白里透着红晕,却正如那绿叶旁边的花骨朵,正自待放,纯洁而又稚嫩,看得烙月半天才回过神来。
只是年龄小了些,十五六岁的样子。烙月便有些尴尬,错会了自己的心思。复又轻轻将面纱放下“你师父也巧了,恐怕天下只有这朵儿两字才能形容你!”
说完心儿兀自乱跳,烙月觉得自己真是可笑至极,竟然在一个小丫头面前丑态丢尽。慌忙说道“我给你去弄点吃的!”于是忙出了房门,定了定神,才向厨房去了。
这朵儿却暗自在想,他刚才的表情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太难看,吓到他了,说完忙拿出镜子看了一下,头发虽有几分凌乱,可是这脸却没有任何异处啊,那他的表情是什么意思呢。
烙月在厨房翻打半天,深更半夜哪有吃的,便郁闷地准备回房,可是突然想到,我身上虽是带了些疗伤药瓶,可这朵儿姑娘还得治疗,否者这伤口一旦发炎感染可不是好惹的。
我自己虽也懂些医理,可是要是在她身上留下个疤痕,岂不是毁了她漂亮的身体,何不趁着夜黑,找些药来。烙月本是住在城东,他便朝那城西的药铺去偷,可是这到底是金城,敌人早已料到烙月会去买药。
幸得烙月用了这非常手段,偷,凭烙月的轻功身手,要在皇宫大内偷件宝物也不再话下,何况这小小的药铺。烙月只管他疗伤的药分别都包了些,这才回到云来客栈。
阿朵在屋中等了半天不见烙月回来,心中便开始焦急。莫非此人将我扔在这儿,自个儿逃了。我如今受了重伤,想逃恐怕不易;可转念想想,他与我到底非亲非故,没必要受我无关牵累。走了也好,免得我白白受人许多恩惠,将来却无法报答。
正想间,烙月咯吱一声推门进来了,将大大小小的药包放在桌子上,朵儿立马就咯咯地笑了出来;捡了几样抓在手中,却叫烙月将其余的收起来,原来这朵儿却是个精通医理的人,烙月惭愧了。
于是白天烙月除了给朵儿熬药疗伤之外,也到那江湖酒肆中的玩耍,今天又看到了那西方魔女要找之人的画像。
画中是个男子,满脸胡须,皮肤很黝黑,头发也散乱不堪,那样子那是个正常人,分明一个叫花子。烙月正在笑什么样的人会找这样的一个人,却还是觉得画中的人有几分相熟,不知在哪见过。
这样一来,烙月对着人人害怕的西方魔女又多了几分好奇。他看得好奇,突然听街中一片喧哗,众人便暂且放下这许多话,瞧热闹去了,烙月闲来无事也跟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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