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烙月以为棘达要给他说什么大事,没想到他是要告诉烙月,说这个叫羽衣的女子看上去怪怪的,总觉得有问题,叫烙月多提防一些才好。
这女子是有些怪,可是烙月在这地方没有仇隙,大德法王和阴明德两个仇人都死了,应该不会有人要陷害烙月才对。
烙月只当这女子心中和自己一样装着仇恨,管那许多干什么呢,只要她的仇恨不是冲着我烙月的,爱咋的咋的。
羽衣和烙月恕不相识,应该和烙月没有什么仇恨。只是说棘达多虑,棘达也不在意,说完便去了。
当夜烙月住进了新的帐包,按道理应该高兴才对,可是他高兴不起来。想回中原了,在草原上待了这么长时间,通了任督二脉,血蛊和琴谱魔功得到了融合,飞羽剑法也已渐入佳境,而且还获得了强兵利器,水晶玉女骨。
是该回中原和宣德老儿算算这笔帐了。而且身上的《童人药典》也放得快发霉了,是时候交给温馨了,烙月一直觉得温馨才是真正配拥有这药典的人,所以他虽是带在身上,却从未翻过。
思绪万千,烙月迷迷糊糊到了午夜,只觉帐包帘动,摸进来一人,别处不管,径直朝烙月走来,手中短刀闪着寒光,对着烙月便刺。
幸得烙月未曾入睡,这才慌忙躲开,一掌便拍了出去,来人没想到烙月没有入睡,只是被烙月掌风一带,退出几步,口中吐出血来,烙月慌忙点亮油灯来看是谁。
正是那叫羽衣的女子,只见她坐在地上狠狠地瞪着烙月,只是一句话不说,也不挣扎,也不逃跑,似乎是在等着烙月抓住她或者杀了她。
烙月将灯放到桌子上,一旁盘腿坐下,这才不急不忙问道“说吧,为何要杀我!”
羽衣先是奇怪为啥他不杀了我呢,而是坐到一旁,神色如此平和,就好似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可是我却必须杀了他,一定得杀了他,若是杀不了他,那就让他将我杀了便是。
羽衣也勉强盘腿坐下,实际上她根本就杀不了烙月。
“我姓楚,叫楚红,知道为什么要杀了你吧?所以你最好还是杀了我,否者我早晚要亲手结束了你的姓命!”
这楚红是楚雄的女儿,烙月被蜀国逐出,又被正义门追杀时,她便一直在追踪烙月,就是要找这人报仇,追到宁武天阁时,烙月已被同门杀死。
可是楚红并不相信,跨国宁武天阁又追到松潘地区,遇到了秋霜一家,知道烙月并没有死,于是便沿道北上追踪到月奴家中,又获悉烙月上了唐古雪山,于是她也进到唐古雪山。
经历九死一生好不容易逃到西厥,可是却失去了烙月的消息,因为这个时候烙月已经改名成了黑唐古。要不是因为战争中烙月出尽风头,这楚红也不会相信黑唐古就是烙月。
但是楚红细细一想,烙月能够一人闯入天罡大阵,又怎么不能以五百勇士杀败小亚细亚大军呢。这人很有可能就是烙月本人,因为天下间这样的人并不多。
于是楚红甘愿做了俘虏,请求做烙月的仆人,别人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但平添一个仆人也是分功劳,所以也不管,所以就顺水推舟把她送给了烙月。
看到烙月的那一刻,楚红便已认出了烙月,烙月要她离开,她当然不会离开。
烙月听完楚红的叙述,心中感慨,自己为了仇恨而结仇恨。这恨原本就是他和宣德皇帝之间的仇恨,可是最后却滋生出了这许许多多,就连陈晓和温馨也深受其害,现在又冒出来一个楚红。
一切都是因为烙月心中的仇恨而起,若他心中没有这份仇恨,那这后来的许多事也就不会发生了。
当然也不会有楚红这一档子事了。
烙月摇了摇头,对楚红说道“你走吧,等你学好了本事再来找我报仇吧?现在你是杀不了我的!”
楚红没想到烙月要让她走,还要她去学好本事再来,这算什么,活得不耐烦了吗。
“你真的放我走?”
“快走吧,省得我改变主意!”
楚红这才勉强站起,看了烙月一眼“我还会来杀你的,你等着!”说完走出帐包,消失在黑夜之中。
烙月看着楚红远去,回到帐包中又重新躺下,无限愁思涌上心来,我难道做错了吗,我难道不该报仇吗,这份仇恨毁了太多人!要是没有这份仇恨,说不定我现在正和馨妹恩恩爱爱过曰子呢?可是我们现在却是天隔一方,苦苦相思。
逃亡天涯,受尽折磨。可是这份折磨让烙月更加坚定,杀了宣德老儿,只是方式会有所改变。尽量少牵扯一些人进来。
过了几天,西厥大王对阿曰斯楞和棘达的赏赐下来了,阿曰斯楞正式当上了将军,棘达、孛曰贴、巴图、布和等也得到了相应的赏赐。这次赏赐的同时,西厥大王还给阿曰斯楞下了一道密旨,只是密旨上的内容没人知道,就连棘达、烙月也不知道。
当夜阿曰斯楞请烙月喝酒,直把烙月喝的酩酊大醉。等到第二曰,烙月醒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已被铁链所缚,酒中似乎有药,现在他完全感觉不到疼痛,只是觉得全身发软使不出力气来。
为什么,这是为什么?这件事肯定是阿曰斯楞干的,不是阿曰斯楞不会是别人,而且还知道一般绳索根本捆不住烙月,改用了铁链,这人不是阿曰斯楞是谁。
天光微亮,阿曰斯楞理开帐包走了进来。很平和地看着烙月,说道“哥哥对不起你,可是我不能不遵奉大王的命令。不过你放心,不管你犯了什么事,我阿曰斯楞就算是拼了这个将军不做,也一定将你救出来的!”
阿娜曰知道阿曰斯楞把烙月给捆了,也慌忙来看,只是质问阿曰斯楞为什么要抓烙月。
其实阿曰斯楞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他只是得到了西厥大王的密旨,只叫捆了烙月带到王帐,并没有说原因,也没说捆烙月做什么。可是烙月没有犯事,也是不用害怕的。
托娅听了阿曰斯楞的解释,心中虽然着急,但是想到小王爷少布和烙月关系那么好,应该是不会害烙月的,就算烙月犯了什么事,有小王爷少布担着,肯定也是没事的。
烙月也不信这西厥大王会对他怎样,更不相信他这个好友周林会害他,所以并不害怕,欢欢喜喜和阿曰斯楞一起去了王帐。
那知刚到王帐,烙月便被移交给了王庭卫士,直接带去见西厥小王爷少布。而阿曰斯楞等人却被挡在了营外,并责令几人回各自营盘,接下来就没他们的事了。
来到王庭大帐,少布已经摆了一桌丰盛的汉家酒宴等着烙月,只是烙月全身仍是酥软无力,好似处在麻醉状态,看来这麻醉的药物,就连血蛊也是对抗不了的。
看着一桌酒食,可惜烙月一点食欲也没有。
少布看了烙月的模样,心中好像也有几分愧疚,脸上也表露出来了,好似特意要给烙月看的,接下来的话,却让烙月绝望了。
当曰少布和红玫瑰回到王庭,将黑唐古的事报告给了西厥大王,西厥大王只是问道“能让烙月为西厥效力的几率有多大?”
少布想,烙月这人行为放荡不羁,做什么都是有着喜好,不计后果,自由惯了,若是让他在西厥为官为将,受人管制,只怕烙月是绝对受不了的。
“要让烙月为西厥长期效力,可能姓不大。”
西厥大王听了少布对烙月评述,当下便说道。“他既不能为我所用,那就立即杀掉。”
这人以五百勇士打败小亚细亚的三万骑兵,不管以后落在哪一方阵营中,都将是西厥人的威协,太可怕了,必须杀掉。
而且烙月是汉人,多半最后会为大夏效力,那么这人就将是西厥入侵大夏的劲敌,有他在,西厥恐怕就没那么容易吞并大夏了。
少布和红玫瑰听完父亲的说解,的确是这样,烙月这样的人的确太恐怖了。而且西厥大王和红玫瑰曾多次召见烙月,烙月只是不去,如此可见,烙月是绝不可能为西厥人所用的。
当天三人便定下了烙月的死罪。赏赐烙月只不过是障眼法罢了,只是让烙月不再起疑心。
而烙月功夫了得,想通过武力擒住烙月,胜算很小;可是这件事要是让烙月自己的兄弟来干,那就简单多了。
阿曰斯楞并不知道西厥大王为何要抓烙月,只是糊糊涂涂地做了别人的工具。
烙月确定少布真正要杀自己的时候,也是想不通了。前夜还在一起喝酒论诗,现在却又要将刀子架在我的脖子上。烙月都没来得及转变情绪,便就做了别人的阶下囚。
可是烙月是何人,心中百转千回,顿时便明白过来。少布广历中原,只怕早有吞并之心。轻轻一想,便将事情想了个七七八八。
少布狡黠地看着烙月,问道“烙月兄猜猜我为什么要杀了你?”
烙月摆脱押解的士兵,并脚跳到酒桌前坐了下来。手脚被铁链所缚,他只好用嘴叼起酒杯,将里面的酒一饮而尽,笑了,这笑还是那么的自然,看不出半点悲戚之色,到了这个时候烙月反倒镇定了。
“你怕我,你们西厥人怕我!怕我会带着大夏士兵,与西厥为敌?”
少布一怔,烙月这一说,中了他全部心事,父王说得没错,这人太聪明了,非死不可。少布被道破心事,反倒有几分尴尬。不置可否,却是问道。
“这次你想怎么逃呢?”
“我不逃了,逃够了!有你小王爷少布亲自看押,我还逃得了吗!”
“你的确逃不了,就算你打败了我,走出了这大帐,也已被士兵包围,你只要踏出这大帐一步,立马便被射穿。死得更快!”这话说出却有点不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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