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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婼婧暗自下定决心,定要让轩辕冥的生活不再是阴鸷的复仇,她有责任为这复仇血路上开出了条乐天大道。
“真是难得,难得。轩辕,大约好久沒有这般笑过了吧。”沈婼婧的双眼越发的深沉,似乎她的心忽然变得沉重,原來,这简单的笑,对他來说竟是这般困难。
轩辕冥依然是在笑着,可沈婼婧却看出了无奈和自卑,沒错,沈婼婧就是看出了自卑。
沈婼婧的心一阵揪痛,满脑子想的都是他为何会自卑。他那么高傲的一个人,那么的高高在上,为什么会有这样隐藏在内心深处的悲哀。她强忍这泪水,是为他心痛,为他疼惜,这样藏在卑微中的他不是她心中那个运筹帷幄,傲视天地的男子。
大约是想到了什么,沈婼婧收了湿润的眼眶,她一把搂住轩辕冥,将一张痛恨的脸埋在了轩辕冥的脖颈。眼中的狠厉,竟然让轩辕冥为之一振。轩辕冥自然知晓沈婼婧的狠厉从何來來,可他却无法开口劝说,因为那也是他心中不想去触碰的痛。
他有多么的骄傲,他就有多么的卑微,他有多么的羡慕轩辕宸的幸福,他就多恨轩辕宸的母妃夺走他的幸福,埋在深处的另一个轩辕冥,卑微的曾在黑夜中乞求父母的怀抱,但是,当黎明到來之时,他的卑微就像是不能见光的夜行者,躲藏在谁也找不到的地方。
骄傲如他,该怎么开口去诉说这样悲哀又可怜的自己,他似乎是在逃避着另一个自己,他不愿沈婼婧看见他的伤,看见他的可怜。
轩辕冥用力的抱紧了沈婼婧,这样的怀抱他梦中渴望了十几年,终于有一个人的怀抱私属于他。他孤夜中多年的渴求终于成为了现实。
他明白,这是沈婼婧的独特的方式,这也是世间唯一一个替他难过,替他悲哀的女子。如此,他还有什么不满足的呢。如此,他的卑微和曾经无助的泪水,还有什么意义呢。
因为极力的隐忍,轩辕冥的声音有些沙哑,听得沈婼婧心酸不已。
“婧儿,此生唯愿,便是能陪你慢慢老去,爱上你,花光了我所有的情深意切,本以为我这一生注定伶仃孤苦,原來上天还是眷顾我,不忍我悲凉死去,派你來拯救我于水火之中。”
沈婼婧鼻头酸涩难忍,眼眶也是充满了清泪,可她却是忍住了落泪的冲动,那只是因为轩辕冥的话,她铭记于心。“轩辕,其实我有一件事瞒了你好久,我不知道这件事会不会影响我们的今后,也许我们会就此远去,各自天涯,也许我们之间最终不会再有隔膜,不管结果如何,我都坦然接受。”
沈婼婧的脸依旧埋在轩辕冥的脖领,但是,她有些决绝的目光,看一眼便心痛万分。
“婧儿,你我不会各自远去,更不会只身天涯,以后不准在说这样的话,你瞒我的那件事,你不要说,我也不想听,将它慢慢沉默在你的心底,我决不允许这是你离开我的理由。”轩辕冥固执将沈婼婧抱的更紧了,他是真的害怕这个女子会离他远去,他的命已经和她绑在了一起,她若是离开了,他的命也就被她带走了。
沈婼婧的眼泪终于落了下來,他的恐惧她感同身受,他痛,她也痛,可是既然他将他的疤痕给了她看,那么她理应坦然相对,她们之间最大的秘密表示她的灵魂深处。
沈婼婧同样的抱紧了轩辕冥,她的情迎着他的情,他的爱也合着她的爱。
情动则身动,那片冰凉覆住了柔嫩的粉唇,熟练的探入口中,依旧是他思念的味道,依旧是让他疯狂着迷的思念。似乎二人都完全的沉迷其中,娇喘连连,温暖的马车内,也变得火热火热。
“王爷,埔地到了。县令朱释在城门口候着。”古焱头上像是顶着一座大山,额头上竟然渗出了些许汗液。
他古焱自然是知道马车内发着什么事情,可那沒有办法,谁让他是王爷的暗卫,这些护卫不敢去扰王爷好事,便将他寻來,若是以前这事儿可是古鑫去办,现在古鑫成了王妃的暗卫,他心中真是叫苦连连。
果然,轩辕冥身躯一震,寒冷的目光隔着车帘看向古焱,那古焱吓的腿都快软了下來,他很想逃去,奈何双腿不听使唤,软绵的无力。
轩辕冥愤怒的将马车小桌子上的书本扔了出去,正巧砸在了古焱的脑袋上,暗处的古鑫笑的合不拢嘴,那古焱也只能将生受着轩辕冥的怒火。
轩辕冥和沈婼婧稍作收拾,整理了衣衫,便一前一后的下了马车。轩辕冥在经过古焱时,幼稚的闷哼一声,白了古焱一眼,拂袖朝着朱释走去。
“下官朱释,参见冥王。”
“起吧。”那轩辕冥又将怒火殃及他人。
“是。不知王爷來此有何贵干。”
“本王听闻郢都的难民都在这边,所以就來看看。”轩辕冥当众搂着沈婼婧的***,眼中的深情那么浓,那么重。
“下官已经将难民都集中在东街,那里搭了不少的帐篷,所有难民的吃穿用度都也都在那里。”朱释恭敬的回答着。
沈婼婧眼中疑云重重,那个朱释莫不是真的改了性子,先前见他可是大腹便便,这才几个月时间,竟然那肥胖的身躯变得有些消瘦,脸色瞧着也不是特别好。
“本王既然奉旨前來,朱大人就带路本王过去瞧瞧。”轩辕冥的清淡的口气似乎是有些无可奈何,但他的心中却忽然的不安起來。
“是。”
朱释将轩辕冥等人领到了东街,那东街虽然居住的人极少,但整整齐齐的帐篷一次而搭,远远看着就像是整齐的房屋一般,虽然这些人衣衫褴褛,吃的是清汤寡水,但起码每日不必忍饥挨饿,冻死路边。
那朱释看着东街上的难民,眼中涌出不明的情绪,他似乎是下了很大的决心对轩辕冥说道。
“王爷,从郢都过來的难民约莫有三千,他们來埔地已经七八日了,下官同当地的贾员外将家中的粮食拿出了三分之一,这些帐篷亦是向三百里外的驻兵所借。眼看着粮食日消殆尽,微臣已经是无能为力了。”
沈婼婧大惊,她当日也不过是威胁恐吓那朱释和贾仁,沒想到他们二人倒是不负众望,真的一心一意为民办事,这次的雪灾定然是亲力亲为,难怪那朱释会瘦的这般厉害,脸色憔悴,看來他是真的尽力了。
他们的粮食撑不过三日,若非轩辕冥带着粮食物资赶來,他们这些难民恐怕要成为满地的饿殍了。
“朱释,你这埔地受灾严重吗。”沈婼婧怀疑问道,她这一路上倒是沒有见着埔地其他房屋坍塌。
“王妃有所不知,下官在雪天刚刚开始的时候便催促百姓将房屋修缮加固,有些危房便强行拆除,重新为那些危房的主人建造房屋。得圣上庇佑,这次的雪灾对埔地沒有太大的伤害,无一人伤亡。”
朱释现在可是埔地人人称颂的好官,想当初他可是人人喊打的贪官,遇上孟三之后,性子大变,将之前的所贪的民脂民膏都吐了出來,做事更是拼命,谁家无论有什么大事小事,他都会前去帮忙。
起先百姓们都相信“狗改不了吃屎”的这个道理,直至郢都的难民來到了埔地,他们才从心底改变了对朱释的看法。朱释的内心亦是复杂多变,好在他坚持了下來,不管旁人怎么用恶毒的言语去攻击甚至是侮辱他,他最终还是坚守了对孟三的承诺,最终也变成了人人爱戴的清官。
“朱大人真是变了不少,想当日还是人人诛杀,这才几个月过去,竟是人人拥护了。这世上的趣事儿还真是多啊。”沈婼婧啼笑道,那一笑失了芳华,丢了年轮。
朱释一听,不顾礼仪的抬眼看了看的沈婼婧,总觉的沈婼婧有几分熟悉,但很快有否定了心中的想法,他就这样看了沈婼婧好一阵子,直到轩辕冥不悦的冷哼一声。
“呵,是下官失礼了,王妃娘娘和下官的一名故人有几分神似,一时想起了故人,惊了娘娘,娘娘见谅。”朱释赔礼道,实则心中已是百感交集,他大约是想起了孟三,想起了那个清瘦俊逸的男子,那个男子成就了今日朱释,若非那件事情,他朱释这辈子都不会感受到百姓拥戴的热情。
“朱大人说的故人可是孟三,本宫恰好听闻孟相说起他和大人的缘分,如今将见大人将埔地治理的这般好,想來孟相也是欣慰不已。”沈婼婧轻言,一句一话都说的那般顺理成章。
“娘娘谬赞了,听闻左相來了南郡,不知下官可有幸一见,下官向当面谢孟相当日的敲打之恩。”
“他日若是有缘必然相见,大人一切随缘,做好本职,恪尽职守,想來不久之后也是极有可能同孟相共事了。”沈婼婧平淡如常,似乎事不关己的模样,正是这样的轻轻的语气,才更是显得她自信和美貌并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