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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老爷这话可是严重了,本相之所以选在长香阁设宴就是为了避嫌,黄老爷如此怀疑本相,莫不是不想争夺皇商,若真是如此,门在那边,恕不远送。”孟三鄙视的看着黄老爷,他的威严还不容一个商贾來挑衅,一身的傲气浑然天成,言语张弛有度,轻重适宜。
“小人不敢,相爷多虑了。”黄老爷撇下脸面,但还是能看出他的勉强。
“哼,小人之心。不是本相偏袒七公子,你们这些前辈有些地方还真是要向七公子多多学习学习,就这份气度,就能将你们拉上一条街了,若还是向要皇商那可得在别的地方狠下功夫了。”不得不说那孟三还真是能扯,三言两语就将事情又拉到了正題上,第一公子一张巧嘴果真是擅言辞,辩诡道,真真让人佩服得紧。
“相爷说的是,我等定会向七公子讨教一二。”那些商人齐声说道,但那脸上可是极其的不愿。这就商人的悲哀,纵使万贯家财,也难以提升社会地位,低贱如斯,竟比不上一贫苦人家,见了官员更是要弓着身子走路了。
“七公子日后可是要多和那几位叔伯走动,你也好好的学学他们的生财之道啊。”孟三眼中的冷意乍现,那些商人现在还不松口,他倒是有些担心接下來这戏该怎样唱了,总不能他一人在这边唱独角戏,看來那些老顽固对皇商因着黄老爷的一番话有了戒心。
“是。”孟七朝着那些商人躬身一鞠,谦卑有礼。
“來,本相敬给位一杯,薄酒招待不周还望见谅。”
众人朝着孟三隔空举杯,一饮而尽。
孟三暗中朝着肖宇璟打眼色,却是沒有想到这些商人这么难搞,不由得心中有些焦急。
肖宇璟回了一个放心的眼神,只见他慢悠悠的站了起來,端着手中的一杯酒朝着那些商人的位置上走了去过。一身素衣,却是那么熠熠生辉,声如玉,色如秋。
“在下不才,想和诸位讨教一二。”
“肖公子折煞我等了。”其中一商人谦恭说道,那商人做的是布匹的生意,只见他眼中的不明情愫淌过,估摸他的想法和旁人不同。
“肖某身在东溟,却也是白手起家,经营了一间赌坊,温饱那是不成问題,但温某的抱负却不止那间赌坊,温某倒是想向诸位打听打听,有沒有合适的人去同温某一气争一争皇商呢,这样胜算也能比那七公子高一些。”肖宇璟可是挑明了这合作之事,果然那些奸诈的商人有些坐不住了。
他们不是对皇商无动于衷,实在是那个孟七和孟三关系匪浅,他们纵然有心,却也无力,然而有了肖宇璟这样的竞争,他们居然看到了希望。
“也罢,既然这样,本相就向皇上讨个人情,评出三甲粮商,昭告天下,诸位觉得如何呢,”孟三笑看这种人,果然他们这些人够贪,看來还是他放的饵料不够多。
“肖某多谢孟相了。”肖宇璟自顾的斟酒一杯,隔空冲着孟三笑了笑,举杯敬之。
“我等虽然身份低贱,但也愿为南郡出一份力,还望相爷莫要嫌弃。”
“怎么会,黄老爷这话可让本相寒心了啊,尔等皆是我孟三贵客,孟三在此谢过各位慷慨相助了。”孟三又一杯酒回敬着那些商人。
酒过三巡,这宴席也吃的是差不多了,孟三心中鼓捣着如何让那些商人吐出银子來。他算是看明白了,那样隐晦的说法,倒不如将事情搬到明面上來说,这样纵然是拒绝也得费一番精力了。
“各位既然是要捐助,不如现在就在纸上写下你们要捐的银两和署名,明日清晨会有专人去贵府,之后便在本相会贴出一张皇榜凡是有参与这次捐助的都会列出。”孟三这话可是让众人的脸色换了又换。
顿时,宴席上交头接耳之人众多,无不都在讨论着皇榜之名。
“來人,笔墨侍候。”孟三话音刚落,就有许多的侍一一给众人分发着笔墨。
“这可是属于机密,众位小心点。”孟三看着回落坐在身边的肖宇璟挑眉一笑。
孟三这话可是说的颇为巧妙,他说的银子而并非其他物品,但他孟三又给了每人一支笔,那便说明,先前承诺过得粮食和炭火还有棉被的人还要在出一份银子。
稍微有些头脑的人都反应过來,此宴乃是鸿门宴,是孟三专门为南郡的百姓而设,什么迁升之喜那不过是一个噱头而已,他孟三的真正目的便是让他们掏银子。只是,他们不知道的是,当他们踏进这长香阁时起,便已经落入了孟三的圈套了。
纵然有些大臣、商家不愿意,但孟三的刀已经架在了脖子上了,由不得他们去反抗。但还有些大臣却是另一番考虑,皇榜是给天下人看的,若是他们的名字被天下人熟知,岂不快哉,如此于公于私他们都是受益者。
在场的所有人都将写好的纸条交给侍从,除了京兆司查使杜伊。孟三略作困意,那眼尖的人立刻就明白过來,谄媚说道“相爷必是为了南郡的百姓烦忧,下官等先行告退。”
“众位可是吃好喝好,”孟三依旧是一脸的倦怠之色。
“谢相爷招待。”
“甚好,甚好。本相还有要务在身,如此各位自便。”孟三说完便同孟七一起离开了长香阁,留下了肖宇璟主持大局。
那孟三和孟七一路奔去邪医馆,可那邪医却不再医馆呆着,无奈孟三只能亮出邪医的令牌,着人去寻了。
风月楼中可谓是灯火通明,不分昼夜,赢落一袭白衣在包厢房中看着窗外熙熙攘攘的大街,脸上的面具一是间竟也多了些柔和,但那房中之人除了赢落还有赢恪,赢恪可不认为白衣男子此时心情是好的。
赢落却是难得的让人颤栗,寒如冰块的声音,冻了一室的呼吸。
“这就是你给我的结果,”赢落手中的信件被捏的褶皱,修长的手指泛着隐隐的白色,可见他是盛怒。
“是。”
“别逼我亲自出手。”这几个字,可是一个个的从赢落嘴中蹦出,眼中充血般的怒气,仿佛能蚀人心骨。
“师兄,小苒她已经断了一臂,您就放过她吧。”赢恪的苦楚更是激怒了雄狮一般的赢落。
“哼,婧儿的命竟然比不过她赢苒一臂,你倒是会算账。”
“沈婼婧现在不也好好的”
赢落残忍一笑,他打大掌竟然落在了赢恪的脖颈上,只要他稍稍用力,赢恪便再无活路,赢恪在赢落的眼中看见了前所未有的杀意,原來他这次是真的惹怒赢落了。
“唔”赢恪只能稍作挣扎,他胸腔中的空气越來越少,少的几乎沒有,一阵晕眩,眸子似乎也变的恍惚起來,忽然他脖颈一松,本能的大口的呼吸着空气,一边咳嗽,眼中的泪水一边泛起。
赢落终究是不忍下手,赢恪于他终归还是有些感情,只不过这些感情已经变了样。
“滚回邪医药谷,沒我的允许不许出谷半步。”
毫无感情的话刺痛着赢恪的心,他和他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明知赢落想要赢苒的人头,可他依旧随了自己心私自的放了赢苒,如此他和师兄便在也回不到从前了。
师兄有想要守护的人,可他赢恪亦是有着想要守护的人,赢苒终究在他赢恪心中是独一无二,不管赢苒变成怎样的狠毒,她依旧是他心中最单纯最美丽的小丫头。他赢恪为了保全他的最爱,不惜将道义至于一旁,也不在乎赢落的盛怒,他赢恪便为了情去赌赢落的兄弟情谊。
显然,赢恪赌胜了,只是从今往后失去了赢落这个兄弟,他会在好好的呆在邪医药谷,不问世事,做一个透明人。
古焱推门而进,强忍着一屋子的骇人杀气,抱拳说道“王爷,王妃在医馆等着您。”
那古焱还沒有反应过來,就只见门口一抹衣角闪过,房间中瞬间剩他一人。
赢落狠心去杀赢苒并非全是为了沈婼婧,他实则已经查到了赢苒和温无双有着不同寻常的关系,未免夜长梦多,他才会对赢苒痛下杀手,在赢苒出手伤沈婼婧时她便已经是个死人了,只是赢恪用了此生最珍贵的东西换的赢苒的苟延残喘的机会,这是赢苒最后的机会了,若是赢苒还敢在触碰到他赢落的底线,他不介意亲手去了结赢苒。
邪医药馆,孟三慵懒的躺在堂中的软瘫上小憩,身边的孟七寸步不离的守护着孟三,那赢落一进门就看见这样的景象,不由晃了晃神,他不由得幻想,是不是他和沈婼婧的孩子以后也会承欢膝下。
“孟”孟七见赢落进來,忙施礼问安,但赢落却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
“这儿有我,你先回去吧。”赢落小声说道,天色已晚他倒是对孟七的安全很放心。
孟七沒有说话便独自离开了邪医药馆,虽然他小小年纪,肖宇璟对他亦是悉心教导,他的心智早已是同岁人的好几倍了,关于赢落和孟三的事情,他虽知有些蹊跷,但不是他能开口的,也许有一天他会完全的融入到他姐姐沈婼婧的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