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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纷纷一楞,朝倒在地上已经痛得蜷缩成一团的人看去。
这是怎么回事。刚刚都还那么一副张狂,凶狠的样子,怎么突然就演变成这样子了。
看样子像是中毒了。
“啊。他的胸口”不知是谁发出惊骇惶恐的一声,吓得大家都心惊肉跳的,都退离得远远的。
墨宫胤站在原地,妖娆的脸上淡淡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笑意,瞅着那人因为皮肉剧痛扭曲的脸,淡然启口:“你看看自己的手。”
说到手,那人猩红的眸子垂下,摊开手掌一凝,手心处那针眼被刺穿的伤口处已经乌黑一片,原來是中毒了。他瞥了眼那被自己用内力逼退出掉在地上的不显眼的银针,怒气冲天的抬眼瞪着墨宫胤,咬牙切齿道:“你早就算计好了。竟然在银针上下毒。”话刚说完,一口血从喉间吐出,顺着嘴角溢流,胸口处早已毒浸体,化成浓水一寸寸腐烂。整个人脸色从绯红色变得苍白如纸,身子微晃,无力地坐在地上,喘着微弱的气息,似奄奄一息。都怪自己太大意,这么容易就中计了,已经晚了。
银针。
众人质疑惊恐的眼神纷纷的朝地上瞧去,恍然大悟,原來如此。
南城熏静立在墨宫胤的身侧,居高临下的斜视着地上那人,一脸不屑,不过他倒挺喜欢与身旁的人如此并肩站在一块儿,至于其他,他无所谓。一双漆黑如夜的凤眸微微转动,落在墨宫胤妖魅精致的侧脸上,唇角微扬,说不出什么意味。
被墨宫胤保护推离开來险些摔倒在地的慕苏翎,整个人已经呆滞茫然的站在墨宫胤身后不远处,脑子里乱成一团,不知所措。只是怔怔的望着她和南城熏并排在一起,怎么看都很般配,很和谐,却不知为何,心里隐隐有些失落。可当转眼看到地上痛苦不堪的夜生煞那名杀手时,眸底闪过一丝酸楚,她真的不知道,事情怎么就演变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墨宫胤会知道他就是那个帮凶。这也让她百思不得其解。
站在最角落里的吴太医那双狐疑精明的眸子淡淡的瞥了眼地上的银针,眉间微微扬起,似很高兴。
罗项则是讶然的傻站在原地,还未消化刚发生的一切,疑惑的眼睛死死盯着那名杀手的胸前,看着那块肉渐渐血肉模糊,一层层烂掉进,他恶心的抚着胃干呕起來。这画面真不是人看的,太恶心了。竟然烂成一个洞。
呕
对于那人的质问,凶狠愤恨的目光,墨宫胤坦然接受,迈步上前,走到他的面前,桃花眼突然映现一抹冷意,“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这很公平。你也应该好好体会一下这种噬心的滋味。”说罢,唇角微微一勾,妖魅绝艳。
那人咬着唇,痛到最后,已经沒有任何知觉了,意识也渐渐涣散,不过,他很不甘心,一张嘴一口血再次喷出,染红了身上的那件蓝色长裙,那慢慢脱落下的人皮面具下,露出一张平凡的容颜,痛不欲生,昂着头怒视着墨宫胤,吃力道:“你到底是什么”最后一个人字,还沒说出口,气息已经断了,虚弱的身子摔在地上,死不瞑目。
她到底是什么人。她自己都不知道了。
是墨国太子墨宫胤。还是龙族右使墨宫翎。还是南京皇帝的侍卫。
她也无法回答这个问題了。
墨宫胤脸上敛起笑容,周身淡淡散发出一丝冷意,目光犀利,仿佛这样的结局早就是她预料之中的。
可是她并沒一丝喜悦的窃喜。这样的结果并不是自己想要的,她一点也不想为南京做事。一点也不想。
见那名杀手断气了,众人似乎松了一口气,命案总算结束了,不用再提心吊胆了,终于可以进宫了,可以做尊贵的女人了,想着都觉得幸福來得太快。
“來人,将这名贼人给朕拖下去,朕要彻底的刨根查出他们的巢穴,一网打尽。”南城熏骤然冷声开口,凤眸锐利的扫过蜷缩成一团在地上的那名死了的杀手。
很快,就出现两名侍卫将那名杀手拖下去。
南城熏微微挑眉,目光射向一脸茫然无措的慕苏翎身上,冷若冰霜的脸上沒有任何表情,甚至是陌生,他就这样望着她,眸底沒有一丝情绪,淡漠再次开口:“将她打入死牢,赐白绫一缎。”
金口玉言。
无人能改。
此话一出,有人惊愕,有人幸灾乐祸,有人同情,唯独沒有一个人是肯站出來帮她的。
慕苏翎怔怔的看着南城熏那和冷峻的俊颜,那句:将她打入死牢,赐白绫一缎。彻底将她扼杀了,一点痕迹也未留下。凄然的笑了笑,身子微晃,直接摔在地上,声泪俱下,呜咽起來。
“呜呜爹,对不起女儿不孝,沒能将你救出來很快,女儿就会來陪你。”
门外,走进來两名侍卫,上前伸手夹住慕苏翎的肩膀,欲要拖走。
“等一下。”
突然,墨宫胤上前一步拦住两名侍卫,出声阻止,她沒有看慕苏翎而是一双桃花眼看着南城熏,道:“皇上,是不是判错了,慕苏翎应该是功不可沒,而不是被皇上判以死刑。”
夹住慕苏翎的两名侍卫动作一顿,并沒有立刻将人拖走,而是站在原地抬头望着南城熏,静等他如何处置。
慕苏翎面色惊愕,抬眼怔怔的望着那个站在自己身前为自己挺身而出人,不可置信,一滴眼泪瞬间滑落,讶然低呼:“阿墨”
还有他肯出面帮自己。
还有他真心当自己是朋友。她以为他不会再管自己的死活了。
墨宫胤闻言缓缓转过身來,冲着她眉眼弯起,轻轻一笑,示意慕苏翎别担心。一切都包在她身上。
慕苏翎默默点头,抿紧唇,满目期待的看着她。
众人不解,都纷纷疑惑瞅着墨宫胤,他这又是闹什么。明明案子已经破了。还要瞎折腾个啥,耽误她们进宫的时间。
南城熏沉眸光微闪,盯着墨宫胤,冷声道,“那依墨侍卫之意,朕该如何审判。慕苏翎买通杀手合谋杀人,手段如此残忍,朕赐她白绫一缎,也是看在她救父心切,做的此事,才格外开恩。”
是呀。赐白绫一缎,的确已经很网开一面了。
仅凭一条蓄意谋害杀人性命这一条,慕苏翎也是难逃一死。更别说她买通的杀手还是朝国潜藏在南京的奸细,沒有怀疑她和他们就是一伙的,已经是她的幸运了。
“可是杀害卢家翎,林翎,孟雨翎的凶手刚不是被皇上吩咐人拖出去了吗。而慕苏翎杀死的人只不过是圣教匿藏的三名细作,敢问皇上,慕苏翎何罪之有。她不应该是立了功吗。帮皇上除去了一个大麻烦。更重要的是,也因为她把朝国潜藏在南京的杀手组织给引出來,并也揭穿了他们的目的,这难道不算是立功一件吗。”墨宫胤淡然的眸子转动,说出的话句句在理,让人找不到一句瑕疵。
不管如何,此时只能将所有的罪名推给那名杀手和圣教,不然无法给慕苏翎脱罪。
听到这,慕苏翎紧紧咬着唇,心里甚不是滋味。
“那你如何知道那三名就是圣教匿藏的细作。”南城熏闻言轻笑,笑意不达眼底。
那眉眼间停滞的笑,让众人一楞,皇上竟然会笑。
南城熏沒有去注意别人,而是一双凤眸定在她的身上,倒要看看她如何辩解。
他也不是刻意的为难,知道她想为慕苏翎开脱,不过他也不能这样随意因为她寥寥几句就此作罢,所以,墨宫胤想要救人得拿出真本事來,不然怎么堵住众人悠悠之口。
皇上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也对哦。又激起了众人那疑惑的心思,大家都不明白,为何这些事情墨宫胤知道,了解得这么清楚。
慕苏翎和罗项担忧的望着墨宫胤,都知道皇上在故意刁难她。却不知怎么做才好。
墨宫胤看了南城熏一眼,从他眼里看到一丝异样的光芒,她不觉得他这是刁难她,而是再给出她一个扭转局势的一个暗示。她虽然和他不是相处很久。但这种暗示让她很坚定,仿佛两人共同暗藏的默契,只有彼此才能了然和明白。
所以,她抿唇笑了笑,自信的答道:“回皇上,属下那日在城外检查卢家翎,林翎,孟雨翎三人的尸首时,发现了她们的手掌里有厚厚的茧子,这是习武之人惯用落下的。如果她们只是平常人家的千金小姐,怎会如此之巧留下此习武之人残留下的茧子呢。”
这个发现,她当时沒有说,只是为了查案,当时她也不肯定她们都不是习武之人。
“假如她们三个人就平常习武呢。这也有可能不是吗。有谁说千金小姐就不能习武了。所以你这个说法太牵强了,说服力不够。”这次说话的不是南城熏,而是一直沉默不语的吴太医,他一双狐疑敏锐的眸子盯着她,问出來的话也有根有据。
吴太医话刚说完,秀女们面面相觑,开始议论起來。
“对哦。这位大叔所言甚是,如果她们都刚好都从小习武呢。”
“可不是吗,你无凭无剧就说她们是圣教的人,又沒有证据证明。”
“我觉得你是不是看上慕苏翎了,平常看你们一起眉來眼去的,不会有个啥吧。”
“她可是皇上的女人,你也”
某得意的秀女话还沒说完,就被冷若冰霜的声音给打断了。
“给朕闭上你们的嘴,再多一说一个字朕就把你们的舌头拔了,这里不是菜市场,不是你们随意谈论的地方。”南城熏凌厉的凤眸厌恶的扫过那些谈论的秀女,周身散发出一股冰天雪地的寒意。
一群无知的女人。以后让他天天面对这些女人,他宁可做孤家寡人。
想要做他的女人,这些庸脂俗粉根本沒有一个能让他正眼瞧一下。
他到此时才觉得悲催,真想捏死墨宫翎,如果不她激自己,自己怎么会找这些女人进宫,而她却又像在世界上消失一样,怎么都查不到她的踪迹。
他不知暗地里安排了多少暗卫去找她,可到如今都只是一句:属下无能,沒查到她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