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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沁淮,酥肉的相聚是一场大醉,我们直接是睡在了一堆空啤酒罐的中间。
醉后,酥肉对着天花板吼到:“老子终于可以去广州了,老子这一次要发财,发财”
而沁淮在那边哭得跟个泪人似的,喊到:“我好想凌如月,凌如月,你在哪儿?”
我什么话也喊不出来,只觉得酒水在自己的整个身体里氤氲散开,可就是找不到醉的感觉,不能醉倒是有些悲哀了。
我不敢再喝下去,我怕是越是喝越是要清醒的想着如雪,而在这时,沁淮爬起来,逮着我的衣领吼到:“是爷们儿的话,带着如雪私奔吧,天大地大还容不下你们俩吗?傻x!”
酥肉则吼到:“***沁淮,你别教唆三娃儿做这事儿,他又不是孤儿,人找不着他,还还找不着他爸妈啊?”
我终于又一仰脖子吞下了一罐子啤酒,把酒罐往地下一放,大吼到:“老子咋喝不醉,老子以后不喝啤酒了。要喝只喝白酒!喝了白酒,我就去找凌如雪,我找她私奔去。”
“哈哈哈,傻x”沁淮笑着骂到。
“哈哈哈,***三娃儿,和以前一个样子。沁淮,我跟你说,他以前拉着我离家离家出走呢!”
“为小姑娘离家出走?”
“哈哈哈,不是,他惹事儿了回去怕挨打,拉着拉着老子去当红军。”
“哈哈哈”
酥肉开始说的我糗事儿,我躺在地上,半醉半醒之间,觉得这样和他们在一起很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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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北京的日子过得很快,很安宁,也很充实。
见很多人,感觉各种忙碌,可是这种属于普通人才有的忙碌,让我忽然拥有了,我觉得幸福的都有些昏头了。
爸妈要回四川的,姐姐及家人也是不想呆在北京的,大姐说人太多,二姐觉得吃不习惯,还是家乡好。
我的家人就是这样,不求富贵,只喜欢安宁普通的生活。
静宜嫂子很好,和晟哥的儿子也很乖,如今的静宜嫂子被安排在某所大学当老师,比起以前几乎被闲置的状态算是好很多了,看起来她对晟哥的思念仿佛淡了很多,可我知道其实只是放在了心底。
元懿大哥的情况在这半年有所改变,这是元希丫头告诉我的,因为她总若有似无的觉得元懿大哥对她所说的话,好像有了情绪反应。
我心中很是开心,每天总是要抽出时间,去和元懿大哥说上一番话,当我说到苗寨事件的结局时,我发现元懿大哥的眼睛忽然睁开了,眼中充满了各种情绪,开心,伤感,渴望
那绝对不是一个无意识的人能有的情绪,这个发现让我很是高兴,或者元懿大哥真的可以慢慢的恢复正常的,我有感觉,他已经挺过了最难过的一关。
酥肉在我离开的前两天,义无反顾的去了广州,面对在火车站为他送行的我和沁淮,他嚣张的说到:“这一次,老子不成有钱人,绝对不回来了。”
他仿佛没有伤感,只是在踏上火车的时候,他一把揽过我,对我说到:“承一啊,我好几年没回家了。你有多余的钱给我妈老汉拿点儿,就说是我赚的,跟他们说,我就要发财了,在关键时候。哪一天我回去了,肯定是开着一辆桑塔纳小轿车回去的,等不了多久了。”
“好。”我郑重的答应。
这时的酥肉眼圈才有一些红,沁淮怕他哭出来,马上接口说到:“酥肉,哥儿的钱不急着让你还啊,是不急着啊。”
酥肉过去紧紧的勒住沁淮的脖子,装作‘咬牙切齿’的说到:“不用装成这个样子提醒老子,等老子回来后,用钱吓死你。”
我们三个在火车站没心没肺的笑,只是酥肉上火车的时候,我看见那小子装作打呵欠,使劲儿抹了一把脸。
我经常去探望李师叔和承清哥,顺便把黑岩苗寨的一切都告诉了李师叔,李师叔闭目听得很是认真,可到听完也没有什么特别的表示。
他只是说:“我老了,很老了,一个算命的,能活到这岁数不容易了。这段日子,我就会给国家请辞,然后我也去去那竹林小筑吧,住上一段日子,养养心,偷偷闲。承清和我一起去吧。”
怎么所有人都要涌来竹林小筑啊?那个建在深山的小竹楼这时倒真成了香馍馍。
不过,我很开心!很多人以为我不喜欢热闹,而事实上我很喜欢,喜欢在我生活里的大家能聚在一起。我不喜欢的只是好不容易接受了一段情意,然后又是分开,又是别离
在离开北京的前一天,我特地穿了一身正装,这么多年来,我没有穿过西装,打过领带,可这一次,我非得这样做不可。
因为我要去参加一个秘密的追悼会,是秘密部门所办的追悼会。
说起来,我不算这个部门的正式成员,可是我必须代表师父去,这是师父吩咐的,让我代替他好好送这些英雄一程。
而且,那么多年来,和这个部门的牵扯,我对这个部门已经有了感情,我自己也该去。
有些事情是不能摆到台面上去说的,也就注定了有些英雄不能宣传,可我站在追思的人群中,我却清楚的知道,已经牺牲的他们是不会在乎这个英雄的名声的,随着自己的本心做事而已,名声只是浮云。
随着充满悲哀的悼词念来,我的思绪也开始不宁静,仿佛又回到了那个雨夜,我们几十人冒着大雨和虫人奋战的一刻,那是属于男人的一刻,属于英雄的一刻,人们不需要记住什么,天地能记住,因果也已经写上。
你们的牺牲很光荣,你们的父母妻子儿女以后也许不会知道具体的事迹,得知的可能是另外一个版本的牺牲故事,英雄事迹。但这不妨碍,他们能挺直腰杆说一声,我有一个好儿子(好丈夫,好爸爸),他是一个英雄。
这才是男人的最高荣誉。
在北京的琐事很多,可是再多也有办完的一天,在这里呆了半个多月以后,我们要离开北京了。
这一次,部门上特别调用了两辆车子送我们,慧大爷没有和我们同行,他说了,要等慧根儿放寒假才能来。
慧根儿这小子在北京上学也算适应,总之完全没有同学能知道他是一个小和尚,虽然很是奇怪他为什么老是留光头。
面对我们要离开了,慧根儿不是太愿意,不过听闻寒假可以和我们再相聚,这小子又开心了。
这一次的离开,我也不知道会不会回北京了,说实话我不明白师父为什么会提出回竹林小筑去住上一些日子,我以为他会安排我进部门的。
可是我永远也猜测不了师父的心事,就像他这样的安排让我对我的未来产生了一丝迷惘,我以后要做什么?如果可以,按照我的性子,当然愿意和师父常住竹林小筑,安心修道,只要能偶尔和家人,朋友聚聚就行了。
但是,这可能吗?我自己也不知道。
由北到南,一路上,冬日的寒气都在渐渐消退,到了南方的时候,元希在路边发现了一朵新开的野花,忍不住高兴的对我说到:“承一哥,这边春天的气息都能摸得到了啊,真好。我爸也快好起来了。”
这次,我们是带着有了康复希望的元懿大哥同回四川的,这是师父说的,那边水土养人,元懿很可能在那边康复的快一些,而元希也离不开元懿大哥。
春天是要到了么?但愿吧,这一次每个人的生活都好像好了起来,踏上了正轨。而我仿佛也看见了更好的未来,但愿我在这春天里,永远不用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