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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月,其实并不是什么凶兆,只是一种简单的天文现象。? ? 因潮汐影响而产生空气稀薄度的不同,从而影响视觉和观感,让月亮看起来有些红。
这种潮汐的变化总是带着强对流空气的诞生,在雨林这种情况尤为明显,说白了,血月,在雨林中总代表着暴雨。
暴雨骤至,一切都准备停当的胖子劝曼陀延缓葬礼的进行,越来越虚弱的曼陀不答应,她说这是老天爷在为她送行,她怎么可能错过。
我看着面如金纸的曼陀,皱起眉,人都要死了,报仇还有意义吗?我不能理解,可她坚持要让胖子和他的死忠们陪葬。
我跟赵兄等人商量了很久,彻夜不眠,最终还是决定冒险帮助曼陀。抛开感情因素不谈,甚至就算没有曼陀,我们也是要跟胖子开战的。
他想要永远禁锢我们,可我们必须出去,必须离开去更大更凶险的世界,那里有我们必须作的事和保护的人。
所以,挡在路上的胖子,我们唯有杀死。
暴雨中,曼陀的棺椁缓缓抬起。这是胖子亲手打造的棺椁,木材也是胖子亲手砍的雨林中的巨木。他像对待一件艺术品般,来对待这棺椁。当时我目睹棺材的整个打造过程。
从无到有,从一棵大树到一口棺椁。当时的胖子完全不像在打造一个棺材,他吹毛求疵,要求严苛,一遍遍推倒重来,根本就是在打造一份聘礼。
那时候的他双眸像夜星一样亮,没有半点淫秽之心,只有对生活和爱情的双重热诚,他不是再用双手打造,而是对生活和爱情的至真至诚。
曼陀盛装躺在棺椁中,双手交叉,就像埃及帝王般,带着浓浓的仪式感,闭上了眼睛。而后棺椁缓缓盖上,将她绝世的容颜藏在黑暗腐朽之中。
我不知道为什么曼陀身上的狂犬病毒还不作,听刘语说顶多七个小时就会爆,曼陀就会没命。可整整七天过去了,曼陀仍旧活着,除了有点虚弱,并无任何的不适感。
我有限的医学知识无法解释,就连刘语这位医学博士,也没办法解释。
既然科学没办法印证,那就交给神灵吧。或许冥冥中的神灵也被她绝美容颜迷住,不忍夺走她的性命。
暴雨中,棺材缓缓被抬起;棺材很重,需要足足六十二个人才能抬起,而这些人全都是胖子的死忠,由胖子带领着,将重愈千斤的棺椁抬起,一步一个大大的脚印,向前走。他们全都带着白花,包括胖子。
泰国是佛教国家,一场郑重的葬礼自然不可能没有和尚,而韩逸当然是不二人选。他穿着僧袍,拿着铜铃,走在队伍的最前面,高声颂唱着度亡灵的经文。
我不懂佛经,但清楚明白韩逸口中的经文并非度曼陀不安的灵魂,而是为六十二个抬棺人送行。
他的銮铃之下,袖袍之中,藏着一把匕。事实上,我们五十个人,袖中也全都有匕。这些匕是曼陀派人在晚餐时分藏在汤水中,送给我们的。
曼陀的大部分亲信都已经被杀死,但还是有人活下来,并在这一关键时刻,挥了作用。
我们握紧袖中的匕,准备行动。六十二个抬棺人是最主要目标,但却不是第一目标。我们的第一目标是那些持枪的守卫,不多,二十个。
胖子肯让我们五十个人同时出现在葬礼上,自然有所防护,预防我们逃跑。不过他显然是没有料到我们有武器,不然也不会只派二十个人来监护。
队伍一路向南山而去,在缓慢的行进中,我们也早已摆好了阵型,也早已确定了各自的目标,就等着韩逸一声令下。
穿过一片泥泞的雨林,队伍来到一片熟悉的地域,这里是我们埋藏尸体的地方,也就是埋那口大锅的地方。
韩逸高举手中的銮铃,拉长了音调,道:“停!”
正在艰难前行的胖子等人缓缓停了下来,抬棺本来就是一个极其辛苦的工作,而胖子还专门打造了重棺椁,再加上天气恶劣,就更加辛苦了。
队伍缓缓停下,韩逸环视了四周一眼,厉声喝道;“杀!”
啾!
韩逸袖袍狠狠一甩,一道银光便冲了出去,眨眼功夫,银光停下,钉在了一个持枪护卫的咽喉之上。
赵兄倒提匕,飞穿行,利用大雨中的视野优势,瞬息之间连斩数人,均是一刀毙命。至于孙伟等人也各露本事,纷纷出手。
我们有五十个人,而对方只有二十个,就算他们有枪,但在毫无防备下,相当于没有。
只是一分钟时间,胖子的势力瓦解,我们纷纷拿起枪,指着胖子。胖子目瞪口呆,实在没想到我们会在这种时刻难。
不过就算被枪指着,他还是不让任何人松开手,命令手下不准伤了曼陀姑娘的棺材。在泰国,棺材一但抬起,中途不得落地,不然便是大凶,棺材中的死者将百世不得安宁。
胖子昂然看着我,道:“你可以杀我,当不能伤害曼陀小姐!让我把棺材抬到墓地,我会随你处置。”
我摇摇头,拒绝了他。傻子,不是我们要伤害你的曼陀小姐,而是你的曼陀小姐要伤害你。
我对手下挥了挥手指,有着不忍的转过身,一阵密集的枪声过后,棺材嘭的一声砸在地上。
我转过身,看到胖子双腿被砸在棺材下,全都是血,但饶是如此,他还是奋力抬着棺材,叫着:“不能落地!不能啊!”
我有些不忍的摇头,命令手下把棺材打开,暴雨中,曼陀缓缓坐起身,像一具死而复活的僵尸。
她走出棺材,夺过一把匕,冷冷看着胖子。胖子一脸震惊,他突然明白了这一切都是谁在设计。
“是你?”事实当前,胖子还是不信,道:“是你要杀我?”
“当然!”曼陀道:“我当然要杀了你!你肮脏污秽,如同猪狗,不杀你杀谁?”
“你一直都在恨我对吗?”胖子黯然低下头,道:“从未原谅过我对吗?我也是傻,作出那种事又怎么配祈求原谅?又怎么能得到原谅?”
“你知道就好!”曼陀道:“我早就说过,我一定要亲手杀了你,我向来言出必践。”
“你想要杀我说一声就够了,我不会反抗的!”胖子喃喃道,“我是不会反抗的。”
闻此,曼陀不知为何,突然暴怒。她一脚踹翻胖子,怒道:“我需要你施舍吗?我要堂堂正正打败你,我要杀谁,不需要任何人施舍。”
说着,曼陀一刀刺进胖子心窝,血一下溅出来,弄了她一脸。她猛的拔出,又狠狠刺下,鲜血乱喷。
她不停的刺,血不停的流,要不是我上前抱住她,我相信她会一直刺下去,直到将尸体刺成一滩烂肉。
胖子到底对她作了什么?会让曼陀如此愤怒?这种愤怒,绝不是因为胖子前几天的一顿暴打,一定有着什么更重要和不可原谅的真相。
曼陀扔掉匕,抹了抹脸上鲜血,看着棺材呵呵笑着。本来她脸上血并不多,可用手一抹全部糊到了脸上,看起狰狞可怖,但配上她绝美的容颜,在暴雨中,倒有几分血色的壮美。
“走!”她转身向监狱而去,我望着她雨中瘦弱的背影,有种王者归来的错觉。
曼陀走的比我们想象的要快,她几乎是先我们半个小时进入监狱,当时的我们并不知道这也是她的阴谋之一。
其实胖子死后,我们本可以就此离开监狱,毕竟我们五十个兄弟全在,监狱中已经没有我们再留恋的人和事。可我还是决定回去,我得承认是我的贪念害死了兄弟们。
或者说的更直接一点,当时的我潜意识中还在幻想跟曼陀生些什么。虽然我口口声声说挚爱大白腿,一辈子不变心。但一个容颜姣好的**摆在我面前时,我还是忍不住产生了种种幻想和贪念。
贪、嗔、痴、愚,佛家四毒。佛祖把贪放在第一位,不是没有道理的。它是万毒之源,人可以痴、愚、蠢,但切莫要生贪念。贪念一生,玉石俱焚!我便是一个活生生、血淋淋的例子。
当时我们回归监狱,本以为迎接我们的是鲜花和掌声,再不济也得良好的待遇和欢迎。可谁知什么都没有,只有数把ak47,且全部子弹上膛,随时要人性命。
ak47的主人们我都认识,是胖子的余部,这些人并不是胖子的死忠,是临时收编来的。所以只要我们归来,强力将其收编,什么事都没有。
可把武器藏在衣服里面的我们,本来要一进门就动突袭,彻底拿下监狱。可谁想,对方竟然早有准备,将我们团团围住。
计划本不该是这样的,应该是我们突袭他们,并将毫无防备的他们团团包围才对。可最终我们被缴械了,领头的家伙看了我一眼,一枪托给我砸懵。
等我醒来是,看到的是曼陀俊俏的容颜。她高高在上,坐在象征权利和地位的椅子上,俯视着我。
她的脚下,是浑身**的刘语和一只慵懒的猫。刘语如同男宠般,蜷缩在曼陀脚下。
而曼陀如同帝王般抚摸着他的头,甩手抽了一巴掌算是奖励。
我看着曼陀,她一脸红润,早没了半点病态,取而代之的是因权利而兴奋的红晕。她看着我道:“很惊讶吗?”
我当然惊讶,原本身中剧毒的人,却在没有药物和医疗的情况下,奇迹般的活了下来,宛如神迹,我不是惊讶,是震惊。
“医疗很神奇……”曼陀揪起刘语的头,问道:“对吧?”
刘语点点头,眼神中全是绝望和恐惧。曼陀解释道:“我确实中了毒,但在此之后,注射了疫苗。不过刘语的病毒还是太强大,让我身子很虚弱,出现了种种将死的体征。可最终我的免疫系统还是战胜了病毒,让我重新活了过来。当然,这一切都因刘语疫苗。”
我甩了甩有些昏沉的头,想要从这些话语中理出头绪。曼陀刚才的意思时,她早就和刘语商量好,用苦肉计来骗胖子,最后再利用我杀死胖子,完成最终的翻盘。而刘语百分百传播法,不过烟雾弹?
“当然,还是要感谢你!”曼陀笑道:“如果不是你,不是你的兄弟,我根本连执行人都没有,更不要谈杀死胖子。”
果然正如我所想,一切的一切都是曼陀的设计,我道:“也就是胖子对你的迫害也是假的?是你们伪造的?你身上的伤疤也是?”
“不!”曼陀道:“视频是真的,伤疤更不是伪造的。胖子确实因暴怒打我,而原因,是我告诉他,你跟我通奸了,我们用了十几种姿势来表达爱意。暴怒的他,自然会打我。而这,便是为了博取你的同情心。”
“那为什么后来他又对你如此顺从?”我不解道。刚打完,就百依百顺?自由切换?机器人吗?
“恋爱中的人都是不可理喻的,你不懂吗?”曼陀道:“他打了我后,本来要去杀你,我告诉他其实是骗他的,想看看他是不是真的爱我。他当时不信,我就让他调录像,录像里只有咱们两个研究照片的画面,清清白白。他看了一后,高兴得都要舔我的鞋,自然会对我百依百顺。”
我点点头,伸出大拇指,一环扣一环。曼陀仍旧是那个潜伏在阴影中的毒蛇,不出手则已,出手便是致命一击。
“你利用我杀死了胖子,又马上回归监狱利用胖子的余部对付我?”我分析道:“从而掌控整个监狱?”
“没错!”曼陀道:“这些人虽然不是胖子的死忠,但也是胖子一手提拔上来的,忠诚度有,我装成遗孀,哭诉你们的暴行。他们自然不会放过你,杀光你们的人后,我自然又当上了领袖。”
说着,我看着曼陀,重重叹了一口气。这座监狱死了多少人,让多少英雄折腰,最终,还是掌控在一个女人手里。
曼陀伸出她洁白的手,手指上涂着白色的粉末,而后如奖赏般送进刘语的嘴中,刘语享受得张着嘴,浑身战栗。我当然知道那些粉末是什么,也终于明白,曼陀是怎样驯服高傲的刘语。
我看着这一幕,倍感恶心。而曼陀则伸出另外一只手,道:“我的家庭里,还有一个位置,你想要吗?”
她的意思很明显,是想把另外一只手伸进我的嘴里,这是一种仪式,无非是让我成为她的男宠。
可我对此毫无兴趣,就算死,也不会作。一想到死,我突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事情,这件事让我浑身冰凉,如入冰窟。
我颤抖道:“你刚才说……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