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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桃花看着他良久不语,但到底还是被他眼中的请求打动了,“好。”
仍旧坐在树荫下,夏逸凡双手交握至于身前,望着前方不知道哪点,淡淡开口。这些话压在他心里太久,故而他讲得很慢。
“丫头你知道吗,有一个男人,别人眼中的他很成功很能耐,认为他是一个神话,对着他崇拜和敬畏的人很多,所以他便一直很骄傲很自负,目空一切,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事情能够难倒他,只要他想,就没有得不到的。
很多年之间也的确如他所认为的那样,他得到了很多,物质上的精神上的,可是他却越来越累,因为他忽然发现,他得到的这些并不能够让他感到开心。那更像是一种习惯,习惯去做事情,习惯去拥有。他的心也在这日复一日的枯燥中,沉寂得如同枯井。他不知道这样子的自己是好抑或不好,他只是习惯了,习惯众人看着他时眼中的艳羡,也习惯了众人对他自然的疏远。
可是他却遇到了一个女孩子,打破了他所有的常规。这个女孩子仿佛有一种神奇的魔力,让他第一眼看到就再也移不开眼睛。她就像是一个谜,勾起了他的探索欲,也让他诡异地有了新的征服的目标。”
范桃花低垂着头,刘海遮住了脸颊,情绪也被掩映在下。只是她安放在身侧的手,却渐渐的捏紧。
“其实一开始她也一样,对这个男人有着本能的抗拒,因为在她心里,这个男人太冷太傲,不似他的弟弟那样好相与。所以这个男人能够看到的,便是她跟自己弟弟越走越近,连俩人之间的称呼都是那样亲昵,可是对他,这个女孩子的称呼永远都是透着距离的‘大少爷’,其实他,很羡慕他的弟弟。
男人一直以为,女孩不喜欢他,一点都不。他其实也没发觉自己在一天天的沦陷,也许是站在高处太久太冷太孤独,他很希望有一抹阳光能够照亮他的生命温暖他的心房,而她,恰好就是那抹他需要的光。等他反应过来的时候,他已经陷得很深了无法自拔,只是很可惜,关在自己的世界里太久了,他不知道要怎样去表达。于是只能看着他喜欢的这个女孩子一次次生气,一次次哭泣,他甚至傻到不知道为什么。
他一直以为自己想要的就要不择手段去得到,可是直到爱上这个女孩子之后他才发现,原来有那么一样东西,会让人爱到宁愿自己痛也不忍心伤害丝毫。他看着女孩的眼泪,心里从来没有那样疼痛过。懵懂很久之后他才反应过来,原来这个女孩子,也是喜欢他的,甚至要比自己对她的爱更加深,更加早。
也许是男人的虚荣心吧,他很高兴,但却越来越不满足于这样,他想要拥有她更多,拥有她整个人整颗心,让她融入自己的血肉自己的骨髓。”
范桃花不自主就抬头去看他,却在看到他眼中的那种坚定时深深震了一下。那是狮子看到猎物时志在必得的光芒,是让人不寒而栗甘愿臣服的霸道。
“后来,一切都在按着他预料的方向发展,在他的计算中不过多久他就能够可以和她成亲,然后一生一世她都无法逃离自己的掌心。可是世上的事,不是他能够完全掌握,他和她,迎来了不速之客,那个让他失去了她的女人。
这一切都是男人的错,是他太一意孤行太高估自己的能力,也太低估了人心。那个女人就像是他们之间的一块巨石,忽然就将他们的距离隔开了,她做的许多事情让女孩对男人产生了隔阂,可笑的是,这个男人不仅不了解,还怪她。甚至后来,他彻彻底底伤了她。”
“那个女人……男人爱她吗?”深吸一口气,范桃花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这个缠在他心上像藤蔓一样让她喘不上气来的问题。顾静媛……夏逸凡,你爱她吗?
“不,他不爱她,多年前他就已经对她没有了感情,男人的心里从女孩出现之后就一直只有她一个人,再也容不下别人。”
“然,他还是伤了她不是吗?”范桃花擎着一抹讽笑看着他的眼睛,“夏逸凡,你说了这么多,说男人是怎样爱着女孩,说得他有多么伟大又有多么可怜,只是我却想问你。他既然那么爱她,如若不是做出了什么事情让女孩误会,如若不是他和那个女人之间远没有他自认为的那么干脆干净,他清清白白仰不愧于天俯不愧于地堂堂正正光明磊落又怎的就会伤了她?”
闻罢夏逸凡却是一愣,眼底暗下来。忽想起叶晗和夏逸兴曾对他说过,有一天她在荷花池边哭,哭得伤心欲绝,而那一天,他和顾静媛出现过……莫不是……
他猛然看向她,她的误会,是从那天开始的?
收起了表情,压制住心中翻涌的血气,范桃花不再听他袒露心声。“回去吧。”
夏逸凡,你想起来了吗?我们之间发生的所有事情,不是因为我对你不够信任,而是你已经不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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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谧的夜总是能够净化掉尘世间的瘴气,当月光倾泻在人间的人、物之上,仿佛隔绝了万丈红尘,散尽了六世烟华,让一切都在朦胧中美好起来。
只是再强大的力量,也无法让醒着的夏逸凡压抑住心中的躁动。白天的话一直一直浮现在他眼前,黑夜中看着床上的人,背对着他,均匀的呼吸传来,他叹了气锁住眼帘。
内心几番挣扎,他下了榻,轻手轻脚来到床边坐下。挺拔的身姿挡掉了原本洒在她脸上的月色,但她熟睡的侧颜依旧安宁而美好。这样乖乖静静的她,就像是新生的婴儿一样让人忍不住想要疼惜。
“丫头,你说的没错,是我做错了事情不值得你信任了。”他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她的脸,像一片羽毛,“可是丫头,我和顾静媛之间,什么都没有。我对她没有感情,与她的亲近你认为脏,我同样也觉得脏。”
“那天和她在荷花池边偶遇,她靠近但我没有将她推开,是因为我想要从她那里知道关于黑焰的消息。在那之前我和逸兴就已发现她的异常,所以,在那个时候我便自作主张地将计就计了。我不知道你那天看到的是什么,可是丫头,我予你发誓,我与她之间什么都没有发生。”
“至于后来晚上我去她房里,就更加没有发生任何事。也许说了你不信,但是丫头,我每天都在想你,每一刻想的都是你,我想要搂着你,看着你在我怀里像只慵懒而可爱的猫咪一般睡去,而不是看着她,克制住心底的恶心强迫自己留在那里面对她。”
他抚着她黑顺的发丝,眼中的光芒破碎,“丫头,对不起,曾经的我从未站在你的立场想过,你说,你希望我能够把心里的话告诉你,让你能够懂我帮我分担。可是我总想,我是你的男人,我可以自己解决一切,你只需要呆在我身后,不需要承担不需要忧虑,快快乐乐只做你自己。我自以为是地认为我做的那一切都是为了你好,却没想过让你真正走进我的心里我的世界,所以给了你太多不安太多害怕。丫头,我现在懂了明白了,你能不能,再回头看看我,我其实,一直都在这里,从来没有离开过。”
长这么大,这是他多年以来很难得的一次说这么多,把心中所想原原本本全都说了出来,当着一个沉睡在梦乡中的女子。只是当他说完一切等待,留给他的,仍旧是安静到只有呼吸声的静默的空间。
他将他的手掌盖在她的耳侧,从来没有这样仔细地观察过,原来她的脸这样小,小到他的一只手就能盖住她的整张脸。手中的肤质温暖柔嫩,他一遍一遍摩挲,舍不得拿开手。
丫头,原谅我,好不好?
苦涩地扯了扯嘴角,他将她的被子掖好,再轻声地回到榻上躺下。
只是当他翻过身去,床上的人却睁开了眼,眼神清明。“夏逸凡……”极低极低的喃喃,就仿佛无声的一句叹息。她阖上眼,将所有的复杂关在了眼底,化作一滴晶莹的泪淌进了枕芯。
夏逸凡,今天你说的这些话,对我来说是一种震撼。我,很乱。
夏逸凡,我已经习惯去恨你,习惯将自己一丝一丝抽离你的生命,这样子的我,忽然之间却失去了恨的理由恨的力气,仿佛自己做的一切,到头来只是一场空。
夏逸凡,可是恨了你这么久,直到现在,我依然会因为你的话感到那么那么心痛。我想要伤了你,结果却是连自己也一并伤到了。
夏逸凡,这样子的我们,真是好可笑。
所以,让我想想,再给我点时间,让我想想吧。让我想想我们之间,要怎样去继续,或者,要怎样永远不再有交集,让你是你,而我,只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