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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十九日,在黄东秋带领黑狼、白狼和折兰三大军团,兵分三路兵围庆州半个月后,庆州城内粮草枯竭,黄东秋派使者劝降,党进提出要面见叶尘,否则玉石俱焚。黄东秋用海东青将消息送到夏京,叶尘没有过多犹豫,便带领一万天卫军团和一千影卫,御驾亲征,来到了宋军永兴军路庆州城外。
一番信使来往,叶尘答应了党进提出了七个要求。以叶尘如今在天下人心目中的信誉,他说出的话,做出的保证那便是一言九鼎,党进立刻便下令开城门,率领城内七万仅存的西北边军精锐向叶尘投诚。
这一天,庆州城内近二十万百姓欢喜无比。
这一天,西北边军七万士兵欣喜若狂。
这一天,党进和极少数西北边军高层心情复杂,几乎难以自禁。
叶尘当场下旨赐封党进为昭信上将军,官居正二品。
按照党进提出的要求之一,祥符国北路大军要先奔赴河北,将契丹大军打败,赶出宋境,并且党进有信心,只要叶尘亲自到真定府,赵赞统领的北方大营也会向叶尘投降。
十一月二十一日,叶尘亲自统领黑狼、白狼、玄武三大军团十二万人马,再加上党进七万人马,总计十九万人,奔赴河东路,经由河东路直赴河北两路。而折兰军团将留下配合祥符国国内随后到达的文官系统,开始巩固占领的永兴军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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陇关要塞轻而易举地便落到了白虎军团韩涛的手中,韩涛留下一个营的人马驻守陇关,带领白虎军团主力,再加上简单进行整顿的凉平县和陇关新投降的一万宋军,马不停蹄继续向前奔去,绕过陈仓,直趋大散关。
韩涛知道,一旦大散关到手,陇关与大散关之间的陈仓城,不过是汪洋大海中的一叶孤舟,随时可以倾覆。最主要的是还彻底斩断了秦凤路府城秦州城与大宋西北中心京兆府的联系和粮草的运送。
大散关只有五千多守军,可是地势险要,仰攻艰难,韩涛第一天便陷入苦战。
大散关层峦叠嶂,山势险峻,在关中众多雄关当中被列为四大锁钥之一,当真是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必争之地。
白虎军团提前做了大量的准备,自陇关俘虏的士兵中有一些原来曾经驻守过大散关,从他们口中对大散关的地形山势、兵力配备、军械弓弩,统军将领,各个方面,都做了大量的了解,尽管如此,韩涛还是知道,这一战比不得打陇关,可以来个出其不意,智取险关,一场恶仗是避免不了的。
大散关在大散岭上,在其外围,还有许多堡寨,与大散关相互呼应,使得这座雄关极难克服,在其外围堡寨中,最重要的一座是天桥岭,天桥岭在大散关左侧,山势是两个挨得极近的山岭,中间有一道极窄的山梁,两座山岭上都筑有堡寨,韩涛经过充分的了解,把突破口就放在了这里。
原因很简单,仰攻大散关,同时处在周边各处关隘的箭雨袭射之下,就算能攻下这座几千人的关隘,付出的伤亡至少也要数以万计,而其左翼这道横向双岭的堡寨,是唯一一处地势不比大散关低的关隘,如果夺取了它,就可以充份发挥祥符国巨型抛石机、巨型枪.弩和钢弦弓远超普通宋弩宋弓的威力,从高处对大散关进行压制。一旦能从这里压制住大散关上的守军,那么天堑险隘也就成了空谈。
因此,韩涛精心安排,先剪除大散关外围较小的堡寨,逐步向大散关挺进,然后把所有的重型攻城器械在大散关下一字排开,不分昼夜强攻大散关,毁城墙、挖地道、云梯巢车强攻城头,种种手段不一而足。同时另遣部分兵马分驻外围,防范自陈仓和周边州县可能赶来的宋国援军,摆出一副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拿下大散关的姿态。
大散关的援兵并没有来,因为在攻打散关的过程当中,韩涛便派副军团长文子韬带领的两万大军顺道收拾了陈仓外线的府县,陈仓虽尚未失守,可是在这种形势下,守军只能龟缩不出,已经完全对白虎军团构不成任何威胁了。
一连打了三天,韩涛穷凶极恶的攻势,层出不穷的手段,彻底把大散关守将的注意力吸引在正面战场了,而且白虎军团孤注一掷般针对大散关的猛烈攻势,也让守军产生了一种错觉,这个错觉,彻底葬送了大散关。
第四天,韩涛一如既往地对大散关发动了猛攻,而此时,惯于山地作战的一千名特种大队战士,已经穿越重重山峦和罕有人至的原始森林,悄然潜伏到了天桥岭的背后。这个方向,依托险山峻岭,实际上已在大散关的后方,如果不突破大散关,照理说这个方向是绝不应该有敌人出现的。
大散关下石弹纷飞,箭矢如雨,人如蚁聚,喊杀震天,顶着不时飞落的滚木、雷石、火球以及箭矢,祥符国大军悍不畏死地攻击,试图攀上那高高的大散关城头,守将对大宋朝廷极为忠心,寸土必争,依托险要坚固的工事,收割着白虎军团士兵的性命。
白虎军团用血肉铺出了一条通向大散关城头的路,但是直至天黑,他们仍然未能破关,关城下血积尸累,擂石上沾着碎肉,擂木上染着鲜血,横七竖地堆砌在一起,城墙上,密密麻麻地插着箭矢,一天的战斗又结束了。
太阳一寸一寸地移向山下,当它最后沉落山峰下时,天地都黯淡下来了。
深夜降临,从关城上望去,远处白虎军团大营中燃起了堆堆篝火,隐约的还能看见巡逻的士兵,和围着篝火团团而坐的战士,一切和昨日、前日没有任何不同。
突然,大散关左侧的天桥岭上杀声震天,火光处处,大散关中的守军都被惊动了,纷纷聚拢在城头,向天桥岭上眺望。虽然天桥岭近在咫尺,可要攀上天桥岭,就得先开关,再攀山,山中夜色茫茫,黑漆漆的五指难辨,既然天桥岭遭袭,谁知道关下有没有伏兵,引蛇出动,调虎离山,这是两军对峙时常用的手段,所以大散关守将迅速做出的决断——按兵不动。
对于天桥岭,大散关守将还是比较有信心的,天桥岭虽只有一千守军,但是那山岭陡峭,并不易攻,也摆不下太多人马,而且这一千士兵分作个指挥,驻于相邻的两道山岭上,相互照应,恰可看到对方的死角,而且这些守军都惯习丛林山地作战,因为这支兵马是厢兵,而且是招募的本地山民,其中许多将士的家,就在由此再往东去三十余里山路一处叫水泉沟的山坳里。最主要的是为了不动摇士兵的军心,守将特意拿出一些粮食救济了士兵受灾的家中。所以大散关守军士气得以保持不说,他们生于斯、长于斯,熟悉这里的一草一木,这样的夜战,又是在他们熟悉的环境中,还占据了地利,祥符国大军虽然厉害,但大散关守将不认为对方能够偷袭成功。
然而,这一千人面对的却是同样数目的特种大队战士,所以结果必然会出乎他的预料,仅仅半个时辰,天桥岭右侧堡寨便失守了。两处堡寨白天有旗号,夜晚有灯号,那里的战况随时会用灯号向大散关主将边指挥报告,可是遇袭半个时辰之后,天桥岭右侧堡塞的灯号便完全消失了。
两寨相连,中间有一道山脊,一侧失守,另一侧便也不可峙了,大散关守将还未狠下决心冒险出关援救,左侧堡寨也告失守。
天桥岭的失守,意味着大散关的优势不再,次日一早,白虎军团再度攻城,密密匝匝的箭矢被数万白虎军团士兵,以钢弦弓像瓢泼大雨一般从天桥岭上向大散关城头倾泻,压制的宋军根本抬不起头来,大散关守将虽安排亲兵以斩首督战,也不过是让士兵冲上城头送死罢了。大散关虽是极重要的关隘,可是山险关险,驻地有限,兵力却只有五千余,这三天的苦战已折损了三分之一,援军未到,天桥岭一失,地理优势也失去了,如何与白虎军团相抗?结果只相持了一日,白虎军团便攀援而上,登上了大散关城头。
城上城下,到处都是死尸,城头的运兵道上,倒毙的尸体一个个身上插着密集的箭矢,仿佛一个个刺猥,而关下,战死的一千多白虎军团士兵的死状也是惨不忍睹,有的被滚木擂石砸得不成人形,有的被火油烧得一团焦黑,还有那身首异处的、怒目如生的,令人触目惊心。
大散关守将披头散发地被绑在大散关的旗杆上,白虎军团将士恨极了此人,因为他的指挥,死伤了那么多的袍泽,自然不会给他好颜色,虽然因为韩涛还没有下命令,未敢取他性命,这苦头却着实吃了不少,鼻青脸肿,不成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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