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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朝堂上争执激烈。
兵部尚书谢苍坚决要求立刻监管大理王子忽蚩在京住所,并锁拿其所有随从,即刻审讯,追拿阿乌海。
有御史出列,“皇上,禁卫军副都统沈骥追缉刺客不力,致其逃窜,臣请问其责,予以惩罚。”
刑部是邵秉烈的人,却力主通盘考虑与大理国的关系,不要将行刺事件扩大处理,至少先抓到阿乌海、确定其幕后主谋再说。
谢苍十分强硬,“我泱泱大周,先帝和陛下念大理旧日之举对彼礼遇有加,他们却在宫宴上公然行刺,”面向皇帝,“臣以为,不论其幕后是谁,有什么阴谋,都应当对大理进行严惩,王子忽蚩是本次使团代表,理应对此负责。不惩不以扬我大国之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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散朝后,皇帝闭目沉思,谢苍虽忠,行事军人的思维却过重,倒是邵秉烈与刑部的建议与自己想的更契合些,他微微皱眉,朝中还是少得力之人啊!
和梨子过来轻声道,“沈都统求见。”
“让他进来。”燕赜睁开眼。
沈骥大踏步进来,先单膝跪地请罪,“臣无能,失手伤了宝林。”
“情急之中,怪不得你,”燕赜摆摆手,又道,“不过你那一剑几乎将她肩膀穿透了,着实让朕的美人吃了不少苦头哇。”
沈骥听他责怪之意不重,起身笑道,“皇上多慰藉美人就是了。”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这是臣家中秘药,治疗刀剑伤最好。”
“嗯,”燕赜自命和梨子收下,“给邱先仁,看看合不合用。”
和梨子自应下退去。
两个人回到正题。
“查的怎么样了?”皇帝问。原昨夜沈骥并未完全跟丢阿乌海,而是一路追他到了崇仁坊才不见。那崇仁坊乃是达官贵人聚集的坊区,阿乌海消失的地方,周围恰是本朝几位重臣的宅邸,沈骥不敢轻忽,一直守到有武侯(类似于巡警)经过,命他们暗守住四周才回宫急报。
“没有再出来。”就是说,阿乌海的藏身之处、起码是临时落脚点就在那一带。说到这里,沈骥有些犹豫,“上午粗略盘查,似乎……有可能在徐国公府内。”
燕赜眉毛轻皱,“你没有弄错?”徐国公杨粟,当朝天字第一号遗老、功臣,弘德帝生母已故谢太后心腹,与皇家渊源颇深。
“还不能完全确定。”沈骥如实回答,“但,陛下最好提前准备……”
“你不用说了。”燕赜手指轻叩桌面,“这件事,朕交给京兆尹和神机营去查,你还是回来朕身边呆着。”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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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留沈骥晚膳。两个人饮酒比剑,燕赜让沈骥将与阿乌海过招的情景说出来,赞,“你不愧去了东北历练了几年,很好!”
沈骥笑,“上午不是有御史参我办事不力,给皇上丢脸啦。”
燕赜眼里闪过狡黠,“朕做皇帝第一次被刺,你做这统领第一次被参,咱们俩平了。夫子们总要找找茬,这一次,你做的很好。”
沈骥离去已是辰时过半(八点左右),方才比剑助兴,燕赜多饮了几杯,在榻上眯了一会,听见和梨子蹑手蹑脚的上前,“什么事?”
“皇上,今晚……”皇帝时常也会夜晚独处,今晚是不是不叫人了?
燕赜缓缓坐起,“去甘露殿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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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贵妃昨夜亲自探视,今天从早起各宫的妃嫔大多亦来到甘露殿探望,太后也专门遣了余音和穗穗送来药物补品,一时间,本来冷清如半个冷宫的甘露殿成了后宫最热闹的地方。
一整天的周旋,加上伤口疼痛,初初当晚早早歇下。正睡的沉时,宫人们将灯燃亮,到她耳边轻轻道,“宝林,快醒醒,皇上快到了。”
就听见外面的脚步声,宫人们齐齐低声呼万岁,须臾,皇帝转过屏风,来到近前。
宫人们正为初初更衣,披上藕色晨纱,小卧室里本有一张拔步床,初初受了伤,嫌床上帷幔帐纱的气闷,便索性宿在这起居厅堂的榻上,是以弘德帝一转过屏风,便看见一个睡意朦胧的美人由宫人们扶着坐起,小衣外面披着半阙薄衫。
“皇上,”睡前服了安神茶,本想一夜好眠的,突然被唤醒,本能的有些迟缓。
美人儿呆呆的样子,显示出比平日多一倍可爱,燕赜坐到榻上,侍女们上来为他褪去靴子,燕赜捏捏她的下巴,“这么早就睡了?”
初初渐清醒了,敛去呆意,垂首道,“臣妾累了。”
脸儿立刻被捉着抬起,皇帝的眼睛亮亮的,“以后不许低着头对朕。”长长的眼睫扑闪了一下,他轻笑,“也不许垂眼。”
有酒味袭来,初初问,“皇上饮酒了?”
“唔,要不要尝尝?”
“嗯?……”
许久,胶着的唇分开,皇帝的眼睛如新星般灼亮,让他在醉意中侵略性更强。而且黑色华服下的尊贵男子,这般半眯着眼睛看着自己,毫不掩饰其中的赏玩之意,初初心里头一半儿发麻,一半儿厌恶。
许是四目相对的缘故,燕赜竟能觉到美人儿竭力隐忍克制的紧张和排斥。
他轻抚她的长发,像安抚一只小猫,“你的伤怎么样了,让我看看。”
“别了皇上,已经包扎好了……”
衣衫还是被扯开,左边如玉的肩膀上虽有白色纱布掩盖着伤口,但挣扎间美人蹙眉忍痛,还有明显那半边肩膀僵硬着几乎不能动弹,燕赜咬牙低声,“那该死的沈二郎,朕刚才应该也在他身上刺个窟窿。”
皇帝的语气比平日亲昵,初初不适应,于心说,对于他昨夜的举措,她是感激的,但也不意味着两人之间就升华到如夫妻般的亲昵,一码归一码,她心里头的账历来算的很清楚。
“皇上,天已晚了,”拉拢小衫,重新遮住肩膀。
“嗯哼,”那男子声音慵懒,带着浓重的鼻音,手指在小衫边缘处摩挲。
“臣妾感激皇上的关心,现在天色已晚,是不是请陛下回宫安置?”
“长庆殿太远。”
“那……明光殿就在左近,陛下可以移驾那里。”初初轻轻说出自己的建议。燕赜没有回声,她不禁轻唤,“皇上,皇上?”
“呵,”皇帝抬起眼睛,一手在她后颈处摩玩,“你总是唤我做什么?不如,唤朕一声三郎?”支起身又去吻她的嘴,初初半承半推,小臀那里他已硬硬地抵着她,有些被惊到,“皇上,臣妾不能侍寝,”
“为什么?”带着酒意的唇终于离开她的,一手握住一团饱满,薄薄的纱衣下粉尖盈然而立,他示意她看,初初满面羞红,“我受伤了,身子好痛!”
皇帝的眼睛便盯着她饱满的朱唇,初初立刻想起之前被迫为他含|萧的情形,双颊更红的如火烧般,摇头道,“皇上,饶了臣妾吧!”
若是平时,燕赜或许就罢了,可是他今日有了酒,怀中的女子又是从未有过的羞怯和妩媚,竟持不住了,引着她小手往下,喑哑着命令,“用手。”
顷刻间上身小衫被剥了个干净,双乳被近乎粗鲁地玩弄着,初初浑身发颤,以手掩面,“皇上,臣妾的屋子小,宫人们就在外面……”之前与皇帝欢好都是在长庆殿,虽然也不避宫人,但毕竟那里宽阔,站的远,可以假当他们不存在。现下这小小厅堂只有一架屏风隔开里外,什么声响外面都能听到,当真是让人羞恐的要死。
皇帝略停下来,不耐地向外面道,“尔等都退后三尺。”
初初犹自捂面,那只小手却被抓住,皇帝将它放在自己小腹处,教她,“摸我。”
他带着她一直往下,她怯怯地圈住他的时候,听见他舒服的吸气,眼睛也眯起来,两个人纠缠到一处。开始他还顾着她的伤,勉强温柔,可是很快就不再满足。
燕赜年轻,又图初初美貌,什么花样都迫着她玩过。之前也用过手,但那都是助兴的玩意,且须得双手齐上才能完成,现下她受了伤,左手根本不能用,只一只如何能让他满意。
很快就将她压倒在床上,分开细长双腿。初初是后背受伤,是以这样的姿势,也是燕赜最爱的样儿。酒让欲|望变得不可控制,甚至力道也掌握不住,“你不用动,翘高着些儿就行。”说着就入了港,低低的吟了一声,发力大动。
可怜那倔强的美人,此刻绷紧了神经,半边身子使不上力,只能用一手苦苦撑着,瘫在榻上恨不能死去。
一忽儿被翻转过身子,皇帝将她置在身体上面,扶着她细腰晃动,眼见她嘴唇都咬破了,眼睛也红红的又是无声的哭泣,燕赜一面怜爱,一面挡不住下面火热的兽情,只插得更深更狠些,就这样由着他欺负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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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初半夜起热,皇帝急命邱太医入宫诊治,那伤口又绽开了,折腾到快天明才消停。
将用过早膳,刘贵人气呼呼得来到长信宫。
方贵妃知道她为什么,命多余的宫人退去,只玉珠和刘贵人身边的连翘在身边侍奉。
“我知道你气的什么,”平素都是刘贵人先开口,今天方贵妃却率先道,“你好长的耳朵。”
“娘娘,”刘贵人瞪大眼,“咱们这些人都死了吗,都受了伤还去找她!又是生病、又是受伤,好一个娇弱惹人怜的美人!”
“一大早就打听这些事,闲的你!”
刘贵人不服气,“您不也知道。”
“我知道,是因为皇上一早使人来吩咐,多派甘露殿的用冰,按三品贵人的份例。”
“什么?”
“皇上还说,前天宫宴上盛宝林最先发现了刺客,预警有功,将她封做六品才人。哦,以后就不是盛宝林了,是盛才人。”
刘贵人不说话了。方贵妃也不说话,端起茶杯缓缓饮着,玉珠、连翘两个侍女更是垂着脑袋,一言不发。
“怎么能这样,”一会儿,刘贵人喃喃地道,“她什么时候预警了,怎么就立功了?”
“这件事昨天皇上就着我询问了,当时许美人站在她身边,还有太后身边的宫女,确实听见她唤了。”
刘贵人手中的帕子被扯来扯去的扯的快要脱丝,方贵妃道,“你不要招惹她,明白吗?”
“我……”刘贵人尚一脸的不服气。
方贵妃叹,“皇上爱重她,你且消停些。”
“皇上不也爱含德殿的那几个?!”
“呵,”方贵妃摇头,仿佛在叹她的愚钝,“糊涂,你但想一想,自从皇上有了她,可曾召唤其他人去长庆殿服侍过?”
便如一道惊雷,刘贵人刹那间醍醐灌顶,方贵妃见她明白了,轻轻道,“不论他是一时新鲜,还是真心喜欢,多长时间,阿静,你是贵人,后宫里面最宝贵的是什么,你还不明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