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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欢云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你追击楚万敌时,为什么不探查一下,楚国竟然还有一支隐藏的神秘部队?”
夏侯敬德摸着头盔傻笑起来。
萧欢云看着他不自然的表情,忽然大骂道:“我知道了,这楚万敌的脑袋根本就不是你苦战砍下的,你这小夏侯,如今学会骗我了啊!”
夏侯敬德吓得一缩脖子,但还是忍不住道:“大将军您怎么知道的。”
萧欢云伸手拍了他一巴掌,打得夏侯敬德脖子再缩了三分:“小夏侯,你的修为至今还没突破炼神呢,楚万敌再怎么烂,可也是个炼神高手,若是你苦战对手,将他击杀,自然不会匆忙赶回来报功的。恐怕你是捡了便宜吧。”
夏侯敬德有些不安,脸色也严肃起来:“大将军,这是属下的过错,当时我在落风丘见到的是已死去多时的楚万敌,原以为他是自裁而死,所以匆匆回来给您报功。”
他说着再看看战场上死去的同袍,不禁露出伤感之情:“若是我用心一点,说不定能逮住那支神秘大军,不至于让这些弟兄们惨死了。”
萧欢云一摆手:“罢了,先饶了你一回,你去传令,让各部就在落风丘集结,暂时不要追击了。”
夏侯敬德一震:“咱们不去打武陵城啦!大将军不是要一鼓作气冲到丹阳么。”
萧欢云哼了一声:“我们身处楚国腹地,现在是孤立无援,虽然灭了楚军精锐,但现在忽然多了这么一支奇怪部队,自然要谨慎一些。”
夏侯敬德立刻传令下去,晋国大军便向着落风丘集结。
直到部队集结完毕,萧欢云才震惊的发现,自己所带的精锐修士,竟然被那支神秘部队斩杀了近一千人。
这是什么概念,萧欢云在渭河峡谷击杀楚军十万,也不过损失了一千修士。
而这神秘的部队连影子都还没见到呢。
现在晋国六千修士还有四千人,近百炼神修士只损失了两个,萧欢云的大军主力完整,完全可以挥军东进,直捣黄龙。
但忽然出现的神秘部队让她犹豫起来。
正午时分,萧大将军下令,原地驻扎,暂停进军。
……
武陵城的司马此时只有一件事能做,那就是统计楚军的伤亡数字。
这工作表面看起来很难很难,从渭河峡谷到黑狱落凤丘,沿途都是死去的楚国士兵修士,特别是被埋入峡谷的,更是无法统计。
但换一个角度来看,这个工作又是最简单的,司马只需要统计还活着逃入武陵城的楚军,然后用十万一减就是了。
所以不到半个时辰,他苍白着脸从城中赶到县衙,向同样一脸苍白的楚拾花报告了正式的伤亡数字。
此役楚军十万精锐有半数被埋入峡谷,还有四分之一在追击中被剿杀,只剩下不足两万人逃回武陵城。
这还靠的是秦无忌黑甲傀儡的游击突袭,阻住了晋军的追击,要不然,恐怕这次楚军修士要全军覆灭了。
楚拾花有些茫然:“那么说来,八万修士军队就这样没了,啊,就这样没了?”
他反复念着就这样没了,良久才恢复了冷静:“晋军伤亡如何?”
司马停了一下,直到确定四殿下完全冷静下来才缓缓道:“萧欢云在落风丘集结部队,暂停进攻,我已派出十队探子,反复探查。”
他说着吸了一口气:“晋军各部齐整,修士主力损失很小,初步统计,最多只有五千伤亡。”
也就是说,晋国的大军基本无损,萧欢云手下还有数千修士,七万大军,更有如虎似狼的云骑剑卫。
楚拾花连站起来的力量都没有了,他只能艰难的问道:“无名,无名先生现在何处?”
司马精神一振:“殿下,这是我要报的好消息,无名大人带着亲卫,在黑狱至落风丘一线,一夜斩杀数千晋国修士,如今萧欢云按兵不动,就是被无名大人震慑住了。”
楚拾花缓缓起身,沉思了一会儿才道:“司马,我现以楚国王子之名,举你为新郑郡守兼祝酒军师一职,你要安抚好剩下的军队,我将亲自去见他们。”
他说着手臂一挥:“当此国难之际,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我将自任大将军,统领他们死守武陵城。”
司马俯身跪下:“属下遵令!”
……
楚军渭河大败的战报,直到第二日才送到丹阳城。
战报很详细,出自四殿下的亲笔,不但将整个战斗结果统计了出来,而且将渭河峡谷一战的具体细节都描述了出来。
这份战报的最后,楚拾花才轻描淡写的将自己自任大将军的事一笔带过。
其实也不用看战报了,楚军修为最高的墨山军团大将军,墨子期,早在昨夜就逃回了丹阳城,他声泪俱下,口说比划,将渭河峡谷之战描述着。
这个炼虚境的高手,这一刻脆弱的像个孩子。
而临阵脱逃,一路溃败,甚至连武陵城也不敢待下去的墨子期,似乎忘了自己的指责和身份。
楚怀王当即砍了他的脑袋,还不解气,直接扔到了宫中竹厕里。
楚国文臣武将,云墨贤者修士,都如热锅上的蚂蚁,在太和宫吵成了一片。
这个时候他们大致可分为三派。
第一派力主求和,趁现在晋军还未突破岳阳郡,求和还来得及。
第二派力主死守,认为武陵城以及岳阳郡十二城,还有守住反击的机会。
至于第三派就有点夸张了,他们建议国君赶快迁都,迁到南方最远的南海郡里,以楚国漫长的国土来拖垮孤军深入的晋军。
三派意见争吵不休,渐渐的更多声音冒了出来。
“先要治那些败军的罪,大殿下该死,逃到武陵城的,将军以上级别,天字境以上修为的,都要治罪,这样才能震慑军心,让他们知道死战的意义。”
“放屁,大殿下都被人砍了脑袋,战报上不是说了么。武陵城还要靠那些败军守呢。”
声音沉寂下去。
白发苍苍的方子儒起身肃然道:“国君,臣有话说。”
焦躁的楚怀王终于见到一个肯独立发表建议的臣子了,不禁带着期望道:“方相,你是楚之老臣,这个时候正是力挽狂澜的时候。”
他说着亲自走下来,扶起了老相国的身子。
方子儒很是享受国君这种待遇,他咳嗽一声,傲然道:“首先得治罪四殿下,他在武陵城自封大将军,已是有违臣子之道,礼法有云,君君臣臣,做臣子的,怎么能自封自己呢……”
楚怀王张大了嘴巴,似乎没听明白:“方相,你,你说什么礼法?”
方子儒精神愈发高涨了:“礼法,不错,君上啊,现在首要的是维护大楚的礼法,这样才能保证国体嘛,至于晋国大军,只要我们有礼有节,无论是和是战,都是可以的嘛……”
太和宫的大小臣子都痴呆一般的望着这个老臣,不,应该是老糊涂,都到了什么时候,竟然还在谈礼法!
楚怀王松开了手,眼皮一跳一跳的,咬着牙冷笑起来:“哦,老相国,怎么个有礼有节的法子呢?”
方子儒眼似乎都昏花了,要不然他现在应该看到楚怀王那暴跳的青筋了。但这迂腐的老臣却得意道:“礼法有云,君子有失德之时,便有失地的危机。老臣以为君上这些年太过重视军务,有一点,嗯,就那么一点而已,一点儿失德。”
他摸着胡子,不住的引经据典,最后却道:“国君当该修德,晋国蛮子所求的不就是土地么,咱们楚国割一块就是了,如新政郡那地方不但礼法缺失,而且好武之风渐涨,实在不是君子之福啊……”
殿上群臣都是咽了一口唾沫,这老糊涂竟然要将新郑郡割让出去求和。
楚怀王哈哈大笑,冰冷的大手捏住了方子儒的肩膀:“老相国啊,礼法还说,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你说是么?”
啊!方子儒直到这时才发觉国君的眼神不对,颤抖着跪了下去:“老臣一番谏言,只愿国君能以德服人,绝无其他意思。”
“放屁!”楚怀王眼珠子都红了:“你这是丧国,丧国懂不懂,最奸的奸臣也比你有见识,孤王为君,你为臣,既然你遵循礼法,那孤就给你礼法!”
国君嘶吼的声音咆哮在大殿上:“来人,摆起铜钟,孤王现命方子儒撞钟而死,为国尽忠!”
一口千斤巨钟摆在了殿前,方子儒嚎哭起来,但被两名殿前侍卫架着身子,勾着脑袋,不停的撞向了铜钟。
可怜一向鄙视修行,连炼士境都没突破的方子儒,就在一声声钟鸣中染红了脑袋。
楚怀王挥袖怒视群臣:“谁敢再说求和迁都的,孤照此办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