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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图跟在大魔六魔入内数十丈,果然现出一个石门,上面绘有符箓。
黄骕走离洞门两丈,忙叫厉吼止步,仍用前法着地倒行,口中念咒不绝。咒才念完,石门上冒了一阵火花,呀的一声,石门自然开放。
沈图见厉黄二魔还在那里倒转,更不怠慢,从斜刺里抢先入内一洞俱是金光,洞当中石案上供着一个七八寸长三寸来宽寸许来高的玉匣。
沈图连忙上前,抢在手中,往外遁去。洞门狭小,恰遇黄厉二魔走进,大魔黄骕见洞内石案上空空如也,忙喊道:“天书失窃,定有奸细,六弟留神!“
沈图与厉吼擦肩而过,被大魔一喊,沈图一不做二不休,口中吐出一道剑气,白光过去,厉吼人头落地。
大魔黄骕闻到血腥气,知道不好,忙将飞剑祭起护住身体,口诵护身神咒。跑到洞外一见六魔厉吼人头以落,恐防有人暗算,连忙纵身出来。
沈图本还想再斩了大魔,但此时天书宝匣在手,多做停留,恐多生旁枝,只得走出石洞。
刚到大殿,便见一个矮小道人站在那里。大魔黄骕却站在道人身后,如泥塑木雕一般。
这两人一高一矮,那道人身量长仅三尺,只齐黄骕的腹际,相形之下,愈加显得狠琐。沈图见那道人虽然形体矮小,却是神采照人,相貌清奇,胸前长髯飘拂,背插一柄长剑,身着一件杏黄色的道袍,赤足芒鞋,正挡着自己的去路。
沈图知道此人便是天灵子,不欲多事,便要绕将过去,不想那道人将手一指,拦住了沈图道路。
沈图知道这天灵子也是有些道行,自己隐身术瞒不了他。只好显出身形,谁知身形一显,那道人将手搓了两搓,朝着沈图一扬,立刻大殿上下四面许多奇形怪状恶鬼拦住去路,烈火熊熊,朝沈图烧来。
沈图冷哼一声,将长袖一摆,将那熊熊烈火收了去,手中雷印一掐,那奇形怪状恶鬼哪敢近前?
沈图这边还未开口,外面倏地一道青光,如长虹般穿进殿来,落地现出一个头挽双髻,身材高大的道童,见了这人,躬身施礼道:“弟子奉命,将毒龙尊者用师父红欲袋送回孔雀河监禁,静候师父回去处治,特来复命。“说罢,那道人也不还言,只出手朝着沈图一指。那道童便即转身,朝着沈图大喝道:“你这贼道人,快将玉匣天书献上!我师父为人慈悲,决不伤你性命。如不听良言,休怪俺熊血儿要下毒手了。“
沈图苦笑一番,也不理会那叫做熊血儿的道童,只对天灵子说道:“你那弟子师文恭被天狐二女用白眉针所伤,本应是身遭惨劫,死无全尸,贫道半路出手,让他如今只是重伤,若医治得法,说不得还能修行,如此恩德,道友便是如此来报?”
天灵子眉头一皱,前因后果附上心头,自是知道沈图说的不错,若是没有沈图诛杀了绿袍老祖和那西方野魔,那师文恭最后也只剩下小半拉尸身,手臂被西方野魔所夺,下半被绿袍所夺,也是凄惨的很。
天灵子点了点头,向沈图稽首一礼,裹了道童与大魔黄骕,化作一阵青光,踪迹不见。
天灵子走后,沈图再往四下搜寻魔宫一干人,已是逃走了个净尽。
沈图便在大殿上谨守玉匣天书与厉吼首级,静等怪叫化回来再作计较。不多一会,怪叫花凌浑走来,先是对沈图拱手一礼,然后笑嘻嘻要过玉匣,口中念诵真言,将手一拂,玉匣便开。里面原是三层:上层藏着天书的副卷;中层藏着六粒丹药同一根玉尺;下层才是天书。一时间玉光闪闪,照耀全殿。
凌浑见了,大喜道:“我早知鼎湖玉匣藏有三宝,不想妖孽法力浅薄,只开得第一层,学了天书副卷,自取灭亡。中下两层俱未有人打开,广成子的九天元阳尺与聚魄炼形丹,竟无人动过,真是快事!“
沈图哈哈一笑,说道:“道友所应之事如今可以应诺了吧?”
凌浑一愣,随即苦笑不已,指点沈图说道:“不想道友却是在这里等着我!”
当日凌浑所应,便是将手中天书交于沈图一观,本是想着只有上卷一本而已,如今下册和副本到手,如是应诺,这两本也应交给沈图。
凌浑也是干脆之人,正要交出,沈图摆手道:“且不忙,道友先行贫道还要借你这九天元阳尺和聚魄炼形丹去救人。”
凌浑笑道:“我费了多年心血算计,才得到手片时,便借与人,心实不甘。“
沈图道:“贫道自不会白白相借,凌浑道友以得天书上卷,下卷和附卷,所缺不过中卷,那得了中卷的矮叟朱梅义女朱文,乃是贫道徒弟,若是贫道出面相邀……”
凌浑道:“你们年轻人说话便要算话,拿去吧。“说罢,便取两粒聚魄炼形丹,连那九天元阳尺,交与沈图。同时说遁:“此尺乃广成子修道炼魔之宝,天书上卷有用它的九字真符,如无此符,纵得此宝,亦无妙用,索性传授与你。回到玄冰谷后,先用此尺扫荡魔火,再将两粒聚魄炼形丹与八姑服下,着人守护,三日之后便可还她本来,行动自如了。“
沈图受了符咒,重新道谢一番,然后作别飞去。
郑八姑自从沈图灵云等人走后不久,便觉心神不定,知道劫数快来,又觉的吴文琪司徒平二人未必是五鬼天王尚和阳的敌手,主要还是得自己小心,便对文琪道:“贫道此刻心神不大安宁,生死存亡,在此一举。尚和阳十分厉害。司徒道友因恐许飞娘和他为难,必须事先代他寻觅隐身之所。我那粒雪魂珠关系甚重,不但我个人珠存与存,珠亡与亡,还关系日后邪正两教兴衰。少时敌人到来,道友藏在洞底坚守玉匣,无论我受敌人如何欺凌,不可擅动。如见此珠飞回,我的元神便已与珠合一,道友千万不可存代我报仇之想,只管护着此珠。洞外有我预先施的法术,敌人一时找不着门户,决难进入。真要觉着守护不住,可将此珠捧在头上,驾剑光逃到峨眉。敌人决不料到有此一着,此珠自有妙用,仓猝之间,敌人万难夺取。此乃迫不得已的下策,保全此珠,贫道一身也就无暇计及了。“说罢,满脸愁容。
文琪司徒平听了,都代她难过。
文琪道:“既然此珠关系重大,尚和阳又如此厉害,道友何不暂时避往他处,只须一过午时,各位道友便即到来,那时再合力对付敌人,岂不是好?“
八姑道:“道友哪里知道,一则劫数当前,无可解脱;二则贫道自走火入魔,躯壳半死,血气全都冻凝,况且隔有多年,纵有天府灵丹,难回本原,敌人魔火正可助我重温心头活火。不过他那魔火厉害,与众不同,时间一长,身子便炼成飞灰。我与沈图道友在谷口所施法术阵势,全为准备多阻拦他些时间而已。其实单是他的魔火金幢,还可用雪魂珠去破。听说他还炼有一柄白骨锁心锤,非常厉害。我因要借他魔火暖活周身血气,所以暂时不能用雪魂珠去破。但是时候一到,我将雪魂珠祭起,他必用白骨锁心锤,二宝齐施,那我就要遭劫数了。“
当下再三嘱咐了一阵,先将司徒平安置在谷顶一个小石穴之内,用隐形符隐住身形。快交午,忙请文琪到洞底去。独自一人在石台上坐定,施展法术,祭起浓雾,将头顶遮了个风雨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