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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
得到第一笔大单后，洛飞浅干劲十足，面对挫折不再挫败颓丧，一鼓作气，两年内拿下大大小小不少订单。小小的公司规模日益壮大，从几个人发展到十几个人，后来已经有一百多号人了。
在这个期间，洛飞浅的公司换了地方，在市中心的商业大厦租了一层楼，孟竹笑有了自己的独立办公室。配套设施不算豪华，但都很齐全。
胡叔和秋姐也都是公司的老人，晋升了职位，三周年庆的时候，公司举办了一个小小的party。孟竹笑换掉古板老气的职业装，换上一身淡紫色单肩及膝晚礼服，乌黑亮丽的头发高高挽起一个髻，露出优美的脖颈和好看的锁骨。
秋姐第一眼看到孟竹笑差点没认出来，还直愣愣的伸手拦住她说没有邀请函不能进。孟竹笑失笑，她平时看上去有那么老气，有那么不堪入目么？
最后在孟竹笑各种解释之后，秋姐终于勉强相信她的身份，拉起她就急急地跑到胡叔面前让他猜这个美女是谁。胡叔毕竟阅历丰富一些，认真看了两眼便认出来孟竹笑。
“我们笑笑真的是清水里的一朵芙蓉花，遮不住的美，比现在好多浓妆艳抹的小年轻漂亮多了。”胡叔摸着下巴调笑着说，孟竹笑故意秀眉一蹙，美目瞪着他。那似怒非怒的一眼，竟十分俏皮可爱，更有妩媚姿态。
恰好向这边看过来的洛飞浅微愣，心里有个地方被轻轻触动。那个叫孟竹笑的学妹，似乎不再像当初那样任性妄为，更多了几分成熟的美丽。
“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依仗着自己是总裁的学妹么，还真拿自己当总裁的初恋情人么？”
“本来就是，以为自己换身衣裳就变成公主了，还不是一样的老气。”
“就是就是，明明比我们大不了几岁，还瞧不起人，整天冷着一张脸，活像人家欠了她几百万一样。”
“岂止啊，有的人自以为有关系，又比我们早一点点跨入社会，就自以为是职场老人，看我们都是错，都不顺眼。”
“……”
一群衣裳靓丽的女孩围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讨论，声音压得很低，不过恰好去拿饮料的孟竹笑还是不小心听到了。没有戳破也没有过多的停留，拿了一杯橙汁径直走到角落坐下。
灯光很柔和，音乐很美，孟竹笑看着眼前的这些人，唇角微微勾起来。这样的讨论从她实习开始就没有停过，一开始听到会委屈伤心，明明自己付出的远比收获的多，却永远没有人会看到她背后的努力和付出。
后来学会了很多，也懂得了很多，心就平静了，不愤怒也不悲伤。有些人看不到背后的东西就算了，反正也不是做给他们看的，有些事，自己做也不是为了说给人家听的，因为胸腔里的那颗心想那样做，才会去做的。由着别人去说，自己开心就好。
“怎么一个人坐在这里？”耳畔的声音将孟竹笑拉回现实，侧目看见的是一个眉目清秀的男人，脸上挂着和煦的笑，像邻家大哥哥，让人很容易就产生亲近感。孟竹笑努力在脑袋里思索着，终于记起眼前这个人是比自己晚一年进公司的万戚风。
“有点累了，躲在这里偷会懒。”孟竹笑脸色有些僵硬的说，她不想和任何男人有什么交涉和牵扯。万戚风并没有因此而尴尬或生气，他只是很悠闲地在孟竹笑身边坐下，不骄不躁，也不急着说话。
就在孟竹笑以为他不会再开口说话的时候，他又看向她，眼里有着异样的情愫。孟竹笑不着痕迹的移动身子离他远一点。
“你躲什么？我又不吃人，我只是很好奇你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女人。”万戚风捕捉到孟竹笑的小动作后，好笑的问。
“我是一个很简单的人，执着、古板、不近人情。我喜欢洛飞浅，进他的公司也是怀着扑到他的目的来的，我很执着，尽管现在还没有成功，但是我不会轻易放弃。”孟竹笑看着万戚风很认真的说，不像解释，像某种誓言。
万戚风哑然，没想到眼前这个女人这么坦率直白，毫不遮掩，那黑亮的眸子澄澈、坚定，让他的心微微震动了一下。
“你是在暗示我什么吗？”万戚风勾唇戏谑的问。
“是，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工作以外的其他想法。”孟竹笑毫不犹豫的回答，有些事，一开始就应该挑明了说，免得以后越来越乱，反而更麻烦。
“可是怎么办，我好像对你有一点不纯洁的想法了。”
“那就掐死在摇篮里。”孟竹笑最后一句说得有点凌厉，直直的站起身，头也不回的融入到其他人当中。万戚风在背后失笑，这女人还真是冷漠又固执啊，和他自己其实蛮像的，本来想随便找个人谈个恋爱试试，一出场就碰见这么一个钉子。
也许有的时候，不是因为那个人太难打动，而是因为自己不够坚持，不够坚定自己的爱。
万戚风一口喝完杯子里的酒，唇角勾起一抹好看的笑，也许他该学学刚刚那个女人，坚守自己的爱情，不让其他人入境。
六
“现在请我们的总裁选择一名舞伴为大家做今天的开场舞。”司仪一声高呼，众人都安静下来，好奇地看着洛飞浅，想知道他到底会选择谁。孟竹笑站在秋姐身边，纤细的手指把玩着冰凉的酒杯，没有什么表情，也没有看洛飞浅。
几经犹豫，洛飞浅最终还是站在了孟竹笑面前，优雅的向她伸出手。孟竹笑依旧没有看他，只是看着他那好看的手，在灯光下泛着莹莹的光泽。
“孟竹笑美女，不知是否有荣幸能与你共舞？”入耳的声音温润柔和，有着男人特有的性感动人，一丝一丝轻叩着孟竹笑的心弦。
秋姐见孟竹笑许久不答，以为她高兴傻了，在一旁用胳膊肘撞着她。孟竹笑浅笑着，直直的看着洛飞浅，那样固执，似乎要看到他心底去。
“我还是那个对你居心不良的孟竹笑，一直没有改变，你还要邀请我跳舞吗？我很贪心的，一支舞可能无法满足我的。”孟竹笑轻声问，一字一句，声音不大，但很坚定。洛飞浅一滞，似乎没想到孟竹笑这样大胆，思索片刻，还是牵起孟竹笑的手。
其他人的嫉妒通通看不见了，音乐声也听不见了，孟竹笑的世界只剩下一个洛飞浅，只剩下那紧握着的两只手。那样和谐，那样让她心动。
一支舞的时间很短暂，但却用尽了孟竹笑半生的幸福。
洛飞浅看着与自己相隔如此近的孟竹笑，她的眼里有着不加掩饰的浓浓的爱恋，热烈且直白，让他的心都不由自主的轻颤。
一支舞跳完了，孟竹笑还抓着洛飞浅的手，不顾众人的眼光，就是不愿松开。
洛飞浅只是淡淡的扫了众人一眼，便由着她去了。那一刻的孟竹笑是欢喜的，那一刻的洛飞浅还没有发现，他是宠着这个偶尔只对他使小性子的女人的。
晚会进行到一半的时候，一对俊男靓女推门而入。
男的有着一张鬼斧神工般的俊颜，身形颀长，高大帅气，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进的威压，几乎让人喘不过气。女的穿着鹅黄色摸胸及膝晚礼服，肤若凝脂，眉如墨画。晚礼服很贴身，勾勒出她完美的玲珑曲线，很完美的组合。
在那两个人出现的瞬间，洛飞浅挣开了孟竹笑的手，有些失态的上前几步，在看清女人挽在男人臂间的柔萸后生生顿住脚步。
孟竹笑的心被手心残留的温度狠狠灼痛，却还是镇定自若的上前去挽住洛飞浅，嘴角扬起得体的笑。
有时候爱一个人，即使自己已经满身伤痕，也来不及伤痛。要逞强欢笑着为那个人遮掩一身伤，只因为，他的伤，感同身受，不忍让他像自己那样疼痛难过。
“亦依学姐，好久不见！”孟竹笑伸出手向莫亦依打招呼，眉眼间是柔和的笑意。莫亦依似乎有点认不出她，呆愣了一会才有些傻傻的伸出手。身旁的风寒然见状微微勾起嘴角，这女人总是这样迷糊。
“风大总裁亲自莅临真是让我们受宠若惊，若有招待不周，请多担待。”孟竹笑转而看向风寒然，仍然面不改色的招呼着，不卑不亢，既不迎合他，阿谀奉承，也不怠慢他。
风寒然略微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然后收回注意力到莫亦依身上。
“亦依，这些年，你过得好吗？”愣愣的看着莫亦依好半天，洛飞浅才嗫嚅着嘴唇吐出这么一句话，忽而脸上又带着些自嘲的笑。
怎么会不好，她身上穿的是人家几个月的工资都买不起的昂贵晚礼服，身边又有一个那么优秀的男人。在自己因为没有业务而吃方便面的时候，她一定在与心爱的人共进浪漫晚餐。洛飞浅忽然庆幸当初莫亦依拒绝了自己，不然一定会吃很多苦头。
“嗯嗯，我过得很好，阿然对我很好。”莫亦依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回答道，脑袋也不自觉的靠在风寒然肩上，那样自然，那样亲密，差点就让洛飞浅相信了。如果风寒然的身体没有那么明显的一僵的话，如果莫亦依没有因为风寒然这个举动而呆愣住的话。i148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