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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白马观距离天堂寨下寨只有二三十里地,就在天堂河的上游。天堂河是大别山里的一条河流,河两岸山峦高耸,岩壁陡峭,怪石嶙峋,藤萝丛生,翠影含黛,一河两岸景色十分优美,临河的半山坡上有一座高墙围着的雄伟建筑,背山临水,景色优美,这就是白马观。
赵翰青虽然早就对白马观进行了了解,但是亲眼见到之后仍然感到震惊,这哪里是道观啊,分明就是一座山寨,只见大青石垒成院墙足有两三丈高,比有的寨墙还高,墙上虽然没有箭垛和射击孔,但是这么高而坚固的高墙也不是那么容易进去的。如果不是山门两侧的大石狮子和山门上悬挂的“白马观”的匾额,肯定会把这里当做一个山寨。
山门前的河边有人在洗衣服,走近了才发现是几个年轻道姑,赵翰青觉得有些奇怪,“白马观里也有女道士吗?”
“有男人的地方就有女人,这些女人都是干些干杂活的,里面还有不用干活的——不,也要干活,只不过是只干一种活——伺候男人的活。”马三说到这里带着一脸的淫笑。
“这些女人都是自愿到这里来的?”
马三嘴一撇道:“不愿意又能怎么样?侍奉天师可是荣幸的事情,不愿意来就会为家里带来横祸。”
赵翰青脸上闪过一抹厉色,周天师披着道家的外衣干的可全是下流无耻的勾当,更坚定了他除掉周天师的决心。
因为已经是半下午了,白马观早没有了香客,只看到一些道士们,所以一行人走进去顿时引起了道士们的主意,马三显然是常来这里,不停地跟熟悉的道士们打着招呼:
“无量道兄。逍遥楼又来了几个新人,都是从江南那边弄来,啧啧,那身段软溜溜的如柳树条。那肌肤水嫩嫩如水豆腐。”
“是吗?不过这几天我轮值走不开,只能等轮休时再说了,这几位是?”年轻道士将目光投向了赵翰青等人,他已经看出来着几个人并不是普通的香客,但是这几位是跟马三一起的他倒也没有怀疑什么。
迎面又遇见一位中年道士,面白如玉,颌下有一绺胡子,颇有几分仙风道骨,马三一见急忙陪着笑脸道:“风清道长,几天不见您老又多了几分仙气。”
中年道士笑眯眯道:“马三。你小子来干什么?不会又来混吃混喝吧?”
马三尴尬地体笑道:“这不是多天没有见道长了,就想着来跟道长请个安。”
“那正好,道爷这里正缺人伺候,你小子有眼力嘴巴也甜,要不。你就在道爷身边伺候吧。”
马三谄笑着道:“伺候您是小的福气,只不过我还有八十岁的老娘要伺候,我如果来伺候道长我娘就没人养了,等我娘死了再来伺候道长。”
“呸,你个小兔崽子又哄道爷呢,十年前你娘八十岁,十年后你娘还是八十岁啊。”
“嘿嘿。还是道长的记性好,我娘已经九十了。”
“呸,你今年最多有三十岁对吧,你娘如果九十了岂不是六十岁才生下你吗?你娘六十岁还能生下你还真是媳事啊,哈哈哈??????”
马三恬不知耻地笑道:“嘿嘿,这就叫老藤结新瓜。老树开新花。”
“小兔崽子——”中年道士乐得哈哈大笑起来,目光从赵翰青身上又落到了石柱子等人身上,心中多了几分疑惑,他一身功夫不弱一眼就看出这几人不是普通人,不但是练家子。身上还有杀气,忍不住问道:“这几位是?”
“这几位是柯家寨柯爷的手下,来天台寨给天王爷送信的,这不听说白马观的神显仙灵得很,就想来许愿求子。”
“柯家寨的弟兄?”中年道士疑心尽去,柯瞎子的手下自然不是一般人,打打杀杀的身上自然会有杀气,摆了摆手道:“好了,你带几位兄弟去吧。”他将目光从石柱子身上收回来时有些失望,柯家寨也算是江湖同道,肯定是无法狠狠宰上一刀了。
“道长,这几位兄弟想拜见天师爷爷,不知——”
中年道士不耐烦地道:“天师他老人家正在闭关双修,你带他们去拜一拜送子娘娘就是了。”心里却想,这种角色也配见天师?如果是柯瞎子来还差不多。
马三讪讪一笑对赵翰青道:“你看今天来的真是太不巧了,天师如果不闭关肯定能见到他老人家。”先前吹了大话这会儿他也觉得不好意思起来。
赵翰青已经看出这中年道士一双眸子精光闪闪显然是武功不弱,他害怕对方起疑心,所以一直低头不语,这时听马三这么一说不得不回答了:“无缘得见天师他老人家,真是太遗憾,只能等下次了。”其实,他还真没打算现在就去见周天师,周天师可是老江湖如果被他看破行迹可就麻烦了,反正已经打算下手对付他了,见不见他没有什么关系,只要把白马关的地形路径弄清楚就行了。
“不打扰道长了,我带这几位柯家寨的弟兄先去烧香磕头,回头再给您老请安。”马三趁机引了赵翰青等人就走,他害怕清风道长再提让自己留下伺候的事,这位清风道长虽然是天师的徒弟跟着他肯定能吃香的喝辣的,但是不自由啊,哪像自己现在这样快活自在。
在送子娘娘殿烧过香,又抽签算了一卦,却是上上签,赵翰青自然知道这其中的猫腻,这是看自己像是有钱人才让自己抽中了上上签好心甘情愿多掏些卦金的,如果是穷人肯定就没这么幸运了。
赵翰青大方地丢下了两块大洋做卦金,又拿出了十块大洋做功德钱,那位长了马脸一样的道士的脸色立刻就像爆菊花一样灿烂,“本观的香火一向很灵验,施主放心,你肯定会心想事成的。”
赵翰青趁机道:“在下从来没有来过白马观,没想到这白马观地方真大啊,这位道长,趁着天色还早,想让这位马三爷带我们在这里四处转转,不知可否?”
“哈哈,当然可以,月官,你带这几位爷去逛逛。”马脸道士叫过了一位道童。
小道童月官只有十四五岁,不过人很机灵,赵翰青悄悄塞给他一块大洋他就显得越发殷勤了。在赵翰青有意无意的询问下,月官毫无顾忌地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哪座殿里供的是什么神仙,哪座院落里住的是道士说得清清楚楚的,不过赵翰青关心的是后者。
等所有的神殿看完,居住道士的几个院落也都走马观花看了一遍,赵翰青看见后面还有一座院落,隔着墙只能看到松柏掩映中飞檐高挑的屋顶,门却是紧闭着,门楣上写着“逍遥宫”三个字,他耳力极好,这时隐约听到里面有女人的嬉闹声,心中一动问道:“小道长,这里又是什么仙家居处?是不是也可以看看?”
“这里是师祖的居所,他老人家喜欢清静不喜欢被人打扰。”月官婉拒了。
虽然是无法看到里面的情况,但是知道这是周天师的居所收获已经不小了,赵翰青害怕月官生疑没有在“逍遥宫”前久留,只是略一打量墙头的高低就离开了。
白马观的后院还有一个占地不小的练功场,这是道士们练功的地方。看着地上还摆着的练功用的石锁和架子上刀枪剑戟,赵翰青又多了一份警惕,看来这里的道士大都练过功夫,那位周天师的武功只怕不弱,倒是要小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