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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嘉英说完,半天没人说话,心里却都翻腾开了,这是何等的手段和气魄啊,谈笑间赚了大把的钱又平抑了飞涨的粮价,称之为力挽狂澜也不为过,众人觉得震惊之余还有一股情绪在胸中萦绕,那种情绪就叫感动,顺手打打抱不平在座的都会去做,但是有谁会为了百姓牺牲自己的巨大利益?古之大侠也不过如此吧。
这时除了耿炎谁也没有再觉得赵翰青真的是走了狗屎运,他们可不不相信丁嘉英,但是绝对不会不相信丁开山,丁开山神情淡然显然是早就知道了这一切。
沈惊龙一拍脑袋懊悔地道:“还真是看走眼了。”
良久,陆冠叹道:“赵师弟竟然能把生意做到这种份上,好手段,好算计,好心肠,这世上还有几人能比?”又问道:“后来怎么样了?我是说那些天价的贡米是不是卖完了?如果卖不完岂不是要亏本了?”
丁嘉怡忍不住笑起来,“哈哈,其实这三样米是一种米,都是从附近的乡下拉回来的,筛捡收拾一遍,那些颗粒饱满晶莹如玉的就是所谓的‘皇家贡米’,筛出来的那些碎米掺上一点粗粮就是下等米,这三种米自然都卖光了。”
“怎么会?那些贡米也是普通米却卖天价怎么还会有那么多人去买?”
“翰青师叔说过,富人们通常有一种高高在上的优越感,他们的心态用一句话说就是:不求最好,但求最贵。因为越贵才越能显示他们的高贵身份,而且人还喜欢攀比,看见别人去买,自己也要去买,事实果然跟翰青师叔预料的一样。那些天价的‘贡米’还先卖光。”
“翰青师弟一边去救助那些买不起米的穷人,一边又从有钱人身上狠狠赚了一笔,果然是经商的天才。”耿金庚这时也不觉得赵翰青只是幸运了。他也是商人,对赵翰青的这种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手段也是暗自叹服。这手段,这心计纵然是他这个老江湖能够也做不来,“赵师弟莫不是有未卜先知之能?”
“赵师弟就好像是预先知道要发生什么事情一样,未卜先知,神鬼莫测,果然是天纵之才。”
丁嘉英苦笑道:“翰青师叔如果真的有未卜先知的本领当年也不会落魄南都城街头了,他思维敏捷。聪明多识,许多事情都是他根据蛛丝马迹推断出来的,当然这一切离不开他自己的心思缜密。”接下来他又讲述了赵翰青协助邓铭文在淞沪之战和南京保卫战巧施妙计重创日军立下了赫赫战功的事情。
大家惊讶多了凡倒是没有最初那么震惊了。
沈惊龙一拍大腿道:“能文、能武、能经商、懂兵法,翰青师弟不是天纵之才是什么?”
陆冠叹道:“在江湖和商场上游刃有余。还精通兵法,翰青师弟果然是妖孽,简直是太妖孽了,这样的人的确是百年难遇的奇才啊。”
耿炎脸上表露出毫不掩饰的嫉妒,嘴里依旧嘀嘀咕咕道:“真的假的啊。这么厉害那不是神仙吗?”
耿金庚听到儿子的嘀咕声狠狠瞪了他一眼,平时里觉得自己这个儿子在同龄人中也是个出类拔萃的,但是跟赵翰青一比简直是天壤之别,,论文采儿子略输一筹。而论经商的本事那更是差的那就不是一筹两筹了,自己的儿子自己知道,完全就是个只知道花钱的主,现在看来他这气度也差了些。大概只有武功上他能压赵翰青一头吧,赵翰青天赋再好只怕是也无法跟已经练了十几年功夫的儿子相比。赵翰青走在大街上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丁嘉怡关心地道:“是不是着凉了?”
“我这身体龙精虎猛的——阿嚏,还会着凉吗?”
丁一虎笑嘻嘻道:“我听说有人在背后念叨才会打喷嚏,说不定谁在念叨师叔祖呢。”
丁嘉怡似笑非笑道:“这还真保不准。”她不由地想起了唐萱,会不会是那丫头在念叨赵翰青呢?女子**要么一死来证清白,要么委身相嫁,唐萱被赵翰青看光了身子与**无疑,只怕是难再嫁给别人了,再想到自己在白河滩上也已经**与他,这辈子只怕是这辈子也难与这小冤家撕扯清楚了,想到这里心里可真是酸甜苦辣百味杂陈。
赵翰青急忙道:“切,尽瞎说,要说有人背后念叨我我看也是仇人。”
“一笑泯恩仇,佳人回眸一笑百媚生,再大的仇只怕也化解了。”
赵翰青听出了丁嘉怡话里带着浓浓的醋意,心里暗叫不妙,她说的念叨自己的仇人指的分明就是唐萱,这丫头的醋味可真是不小,事情已经过去了酸味还时不时泛起来,快成老陈醋,不过,这时候可不是吃醋的时候,丁一虎又不是傻瓜,丁嘉怡这个样子很容易被他瞧出破绽,突然板着脸道:“嘉怡,师叔一向觉得无论是胸襟还是武功你都是巾帼不让须眉,你这丫头现在怎么也学会浑说一气了,什么佳人一笑百媚生,你以为是杨贵妃与唐明皇吗?”
丁嘉怡被训得牙根痒痒的,这坏蛋又仗势欺人了,分明就是指责自己鼠肚鸡肠念念不忘那件事,自己也不过是随便说说,你都准备“以身相许”来承担责任了还不能让本姑娘说说?小混蛋越来越霸道了,如果不是侄儿在一旁飞脚早奔赵翰青的屁股去了。
丁一虎看着刁蛮的被师叔祖训的灰头土脸的不由得觉得好笑,但是,不敢笑,只好将脸扭到了一边装作视而不见。
赵翰青当然也不敢太过分了,他仅仅是想小小敲打一下丁嘉怡,如果真的惹怒了这位母老虎可没有自己的半点好处,所以立刻又岔开了话题:“你说会不会是哪个耿火火在背后骂我?”
“耿火火?谁是耿火火?”丁嘉怡果然被岔开了心思。
丁一虎却是机灵,笑嘻嘻道:“炎字不是一上一下两个火吗?妙啊,耿火火,我看他凭着一首《侠客行》要不多久就会火遍整个江湖的,啧啧,文武全才的江湖俊彦啊。”
丁嘉扑哧一下子笑起来,然后又一皱眉头道:“耿师伯怎么会生出那么个不着调的儿子,把李白的诗当成自己写的了,还一副洋洋自得目空一切的样子,真够无耻的。”
“这也不能完全怪他,是陆师兄把李白的诗当成他写的了,他如果出来辩解岂不是让陆师兄难看?”
丁嘉怡嗔道:“他那样瞧不起你,你反而替他说起话来。”
“我不是替他辩解,我是奇怪陆师兄能诗能文怎么会没读过李白的《侠客行》呢?这事也忒奇怪了,莫非陆师兄是故意张冠李戴的?”
“什么意思?你是说陆师叔故意把李白的诗当作耿火火——”说到这里讪讪一笑,自己怎么也叫起耿火火了,接着道:“或许是陆师叔不记得这首诗了。”
“不记得整首诗还能记不住三两句?我看陆师兄不是疏忽十有**是故意的。”他想起来陆冠画的那幅画上有题诗才更是肯定了这一点,那首诗不是什么名家名作多半是陆冠自己写的,会做诗的人没道理没念过李白的诗。
丁嘉怡也若有所思:“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了,我爹以前收到过的师叔师伯们的信唯有陆师叔写得文采飞扬,我爹总会笑称陆师叔是个酸丁,他肯定知道《侠客行》是李白的诗,可是他为什么要故意把李白的诗当成耿炎的呢?那你说说陆师叔为什么要这么做。”
“我怎么知道,我又不是神仙。”
“你不是神仙你是妖孽啊,什么事请你不是都未卜先知嘛。”
赵翰青心虚地嘟囔道:“我怎么成妖孽了。”
丁一虎突然插言道:“陆师叔祖和耿师伯祖交好,你说他会不会是故意抬举耿火火呢?”
“或许是另有隐情吧。”赵翰青突然觉得无趣起来,“算啦,不说这了,爱怎么火就怎么火吧,我看咱们还是赶紧找个书坊才是正事。”
丁嘉怡奇怪地道:“找书坊?你要买书?”
丁一虎也道:“师叔祖都已经下笔如神出口成章了还要读书啊。”
赵翰青淡淡一笑道:“是印书,我想把师父编写的那本内家拳谱多印上一些,送给师兄们人手一册做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