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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一:
新皇登基三年,临了初夏,六月荷开满了池塘,谢侯府内谢满月正陪着谢老夫人挑刚刚送过来的新布。
说到了两个孩子的趣事,谢满月把两个月前韩夫人带着韩家小少爷前来定王府做客的事说了一遍,谢老夫人听的乐了,“彦儿那孩子,说起来你四弟小的时候也这样,初幽刚出生那两年,粉嘟嘟的样子你三哥他们看了也喜欢,远城他可护的紧了,谁都不让看,只能是他的妹妹。”
谢家的姑娘模样都不差,谢初幽小的时候白白净净的模样可遭人疼着,一群哥哥们又怎么会不护着。
“就是如今啊。”谢老夫人说着说着,笑意淡了许多,拉着谢满月感概,“那孩子倔的很。”
就算是孩子养出来的性子不好,脾气让人头疼,那也还是谢老夫人的亲孙女,自然是上心她出嫁后的日子,但谢初幽在镇西侯府过的并不如意。
“每次回来问了,都说好,一身华丽的,瞧着倒也不觉得差。”谢老夫人叹了一声,“老婆子年纪大了,眼还没瞎,到底真好还是装好的,岂会瞧不出来。”
谢初幽出嫁第二年生了个女儿,就在去年,又生下一个儿子,儿女双全怎么看都是不错的,谢满月偶尔回谢侯府听二伯娘说起来,字字句句也都是好事儿,镇西侯府如何好,三妹过的如何好,三妹夫又是如何的疼。
而谢满月和谢初幽从小都就不对盘,这几年每每遇见谢初幽恨不得把最好的都展现在谢满月面前,别说哪里不开心了,就是眉头都不会在谢满月面前皱一个,更不会承认自己日子过的并不是那么顺心。
谢满月思量了下,“前年略有耳闻,镇西侯府闹了一回分家,因为家业的事儿最后没分成,一大家子的人说到底还是欠的。”
谢老夫人点了点桌子上刚刚泡的铁观音,“你也是嫁了人当家的,你祖父那点俸禄当年就是养活我都不够,更何况这么一大家子,靠的都是田地铺庄,这些子的家业除了赏赐的不都得靠着一点点置,镇西侯府不比谢侯府小,里头的人也比我们多的多,你三妹嫁的是大房,那还有几个儿子等着分,更何况这镇西侯府里好几房的人,真要分家不得褪层皮。”
“那也不会不济到要盯着三妹的嫁妆看。”谢满月去过几回镇西侯府,偌大的家,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不知怎么的,就觉得差不多的宅院下比谢侯府拥挤很多。
“都是什么门户自然不会盯着嫁妆看。”谢老夫人顿了顿,眼神微闪,“可也止不住自己往里贴。”
听罢,谢满月沉默了。
......
也就是说着三妹的事儿,没多久李妈进来禀报,说是三妹带着女儿慧姐儿回来了。
谢老夫人听那描述眉头一皱,“做什么还抬了两个箱舍。”
“说是要带小小姐回来住一阵子。”
谢老夫人听这话就觉得不对劲了,“胡闹,不明不白回来住一阵子是什么意思,现在人呢。”
“回了院,过会儿就会来这儿和老夫人请安。”
......
李妈是这么说的,可谢老夫人等了一个时辰都未见谢初幽过来,神情已经隐隐略显不对了,“让秋桐过去瞧瞧。”
“哎。”李妈出去找秋桐。
谢满月看在眼里开口劝慰,“祖母,我过去看看吧,兴许是一路过来孩子累了,三妹是想带着慧姐儿和您来请安呢。”
谢满月说罢刚要起身,门口就传来了二伯娘的声音,还有李妈的说话声,等进了门一下就显热闹了,范氏带着女儿和外孙女一块儿进来。
慧姐儿才四岁,生的粉粉白白的十分招人喜欢,在范氏的授意下慧姐儿乖巧的到了谢老夫人跟前请安,谢老夫人的神情这才有了些变化,“好孩子,李妈,去把前些日子侯爷刚带来的玉琇给这孩子拿一串。”
李妈从内屋出来,把手里的宝盒递给谢老夫人,说是玉琇就是用各样宝石串起来的珠串,价值高低都不等。
谢老夫人把玉琇给慧姐儿带上,范氏瞧着眼底都是喜意,“还不快谢谢老夫人,咱们慧姐儿可真招人疼。”
谢老夫人没搭腔,范氏也不在意,等孩子领到了自己身旁,命人抱着坐在身侧,倒是打量起谢满月来,“你二哥刚得了个儿子,忙的晕,竟是不知道你来了。”
谢满月笑着,“二伯娘忙您的就成,我来看看祖母。”
“怎么没把遇哥儿和敏姐儿带来,正巧慧姐儿也在,孩子大了就多带来走动走动,这兄弟姐妹的情谊才深。”
当了祖母的范氏,说起话来也本了一副长辈样,谢满月笑眯眯着摇头,“王爷给彦儿请了个老师。”
范氏还想说两句彰显一下,谢老夫人轻咳了声直接打断了她的话,看向从进来到现在除了请安外没说一句话的谢初幽,“你带几个箱舍回来,这是备了多大的礼送回娘家。”
谢初幽一开始并不知道谢满月也在,眼下谢老夫人问出口了,她抬头便是笑盈盈的否认,“二哥喜得贵子,都是带来送给孩子的东西。”
范氏很顺直的替女儿接了话,“也是许久没回来了,想在家住一阵子,也好陪陪老夫人您啊。”
谢老夫人怎么会看不出这里头的意思,语气淡了几分,“不是任女婿跟着一块儿来的,在家住一段日子成何体统,我也不用你专程回来陪,赶明儿就回去。”
谢初幽下意识瞥了谢满月一眼,轻咬着嘴角,原本想说的话此时都说不出口了,“祖母说得对,我看过二哥的孩子后就回去。”
谢老夫人眯了眯眼轻嗯了声,范氏转头瞪了女儿一眼,笑呵呵的转了话,“娘,好不容易回来一趟,就多住几日,我看孩子都有些瘦了,等会儿让人给任女婿差个信,把哥儿也带来,夫妻二人带孩子过来小住几日,没人会说什么。”
“娘。”谢初幽开口制止她继续往下说,“他不会过来的。”
范氏抬手拍了她一下,又替她转了话,“虽说这段日子忙,但这再忙你和孩子在这儿,他也该过来。”
谢初幽的脸色有些难看,“明日就回去了,不用他过来,改天得了空带着两个孩子再一起过来看您。”
似乎是憋着什么劲,范氏越是要留她,谢初幽越是要走,来的时候明明是有话要讲,此时半个字都不肯,只顺着谢老夫人的话强调明日就回去了,只是带孩子过来看看二哥的孩子罢了。
谢满月怎么会看不明白,进门开始三妹的脸色就不大对,也许本来是有事想和祖母说的,可一见她在就什么都不肯说了。
“有什么事情就说,遮遮掩掩的像什么样子。”谢老夫人一睁眼,沉声道,“要没事可以回去了,出嫁的人了自己要有分寸,谁会独身一人回家来长住。”
范氏脸色一讪,转头看女儿,挤了挤眼神,谢初幽脸红着否认,“让祖母担心了,没什么事。”
“没什么事就回去吧。”谢老夫人挥手要她们走,谢初幽招呼了慧姐儿过来要带着出去,范氏一看急了,坐在那儿拍了下大腿,只朝着谢老夫人喊,“娘,咱们幽儿可是让任家给欺负死了啊。”
“娘!”谢初幽拉着慧姐儿的身影一僵,回头呵斥了声,“胡说什么!”
“到这时候你还不肯说,那你要什么时候才肯说啊。”范氏哪里还有半分开心的样子,哭着看谢老夫人,“娘,咱们幽儿有苦说不出,让那任家给欺负啊。”
谢初幽脸色难堪的很,一跺脚,连女儿也不拉了,直接冲了出去。
谢满月见此起身赶紧把已经吓懵了的慧姐儿拉到自己怀里,朝着谢老夫人那儿看了一眼,低声哄她,“来,姨母带你去找你娘,好不好。”
......
谢满月身后跟着秋桐和谷雨,前往二房那儿安排的客房,谢满月怀里的慧姐儿显得十分安静。
这孩子很乖巧,也会察言观色,搂着谢满月的脖子眼眶微微泛红,但就是不哭不闹。
到了二房这边的客房,谢满月还在门口遇见了二嫂,她刚刚目睹小姑子冲回来,本想进去看看的,听到里面乒呤乓啷的就犹豫了,见谢满月抱着慧姐儿过来,压低了声音,“闹脾气着。”
“我进去看看。”谢满月把孩子交给二嫂,“回来有好两个时辰了,估摸没吃什么东西,二嫂你带慧姐儿去吃点。”
小范氏看了一眼屋子,点点头,“我多备些。”
......
小范氏抱着孩子走了,外头两个丫鬟守的战战兢兢,谢满月走进去屋子里就传来了谢初幽的呵斥声,地上还有她摔的杯盏。
谢满月转身把门阖上,谢初幽从内屋冲出来,一看是她,脸色更不对了,“你来干什么!”
“你心里头想着,我应该是来看你笑话的,是不是。”谢满月挑了干净的地儿坐下,笑看着她说了这么一句。
“你!”谢初幽被堵了话,看着她脸色铁青,“那你看够了还不走。”
“你什么都不说我怎么看。”谢满月瞧她一头的金饰,能戴的地儿都戴了,声音轻了些,“你不是不爱戴这些东西,以前就嫌重。”
谢满月的话不过是戳中了一个点,谢初幽却是不服输,强压着情绪,瞪着她要赶人,“关你什么事,我好的很。”
还是这么倔,可也不是多么坏心眼的,谢满月看着她好一会儿,叹气,“你和我置什么气呢。”
谢初幽鼻子一酸,眼眶就有些红了,嘴上依旧是不饶人,瞪着谢满月,“你这人怎么就这么爱管闲事,让你走你都不走。”
“你的事怎么能叫闲事。”谢满月不以为然,“在家你受了我的气,哪儿能让你出去受别人的气呢。”
谢初幽真的是要被她这一副歪理给气死了,澄圆的眸子瞪着她,好半响都不吭声。
小的时候谢初幽骄纵着脾气,有什么说什么,顺着自己的性子来,长大了之后并没有变多少,只是面对谢满月,她示弱就好像是服输,姐妹之间吵吵闹闹挤兑来挤兑去,就算是只有一口气,谢初幽都傲着要挣得。
“镇西侯府闹分家,你带着慧姐儿回来,还带着两个大箱舍,不说也瞧得出有事,谢侯府合家上下这么多人也都长着眼,可你要不肯说,谁都帮不了你。”谢满月叹气,“二伯娘求祖母,你不开口,谁替你做主呢,你何必要和我争这口气。”
“谁有空和你争气,你未免也太看得起自己了。”谢初幽在她对面的凳子上坐下,一手搁在桌子上,毫不示弱。
“那行,说说吧,到底出什么事儿了。”谢满月顿了顿,瞥了一眼她繁重的头饰,“整日带着这些,你也不嫌重。”
谢满月口气淡的很,实打实的嫌弃她如今这一副恨不得别人都知道她过的富贵的样子,谢初幽瞪着她,“你还真是什么都管。”
“我还是那句话,在家吵吵闹闹是一回事,在外受欺负了,你顶的还是谢侯府出嫁姑娘的脸面,回家来都不肯说还要和我置气,回头憋死你自己,你可亏了。”谢满月莞着眉宇,拉长了声线,“慧姐儿姐弟俩还这么小,到时指不定娶哪个填房回来,占你的屋,打你的孩子,连你那点留给孩子的嫁妆,届时都不知道还剩下多少。”
“谢满月你咒我!”谢初幽恨恨的瞪着她,谢满月反之笑盈盈望着她,屋子里安静了下来,外头两个丫鬟还觉得奇怪了,三姑娘不闹了这是。
许久过去才有轻如蚊吟的声音传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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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没有听谢初幽说这些前谢满月是料想不到她在任家过的是那样的生活,也许三妹还避重就轻了,换言之,可能境况更严重。
等谢初幽说罢了,谢满月忖思半响,“你可以考虑分家出来单过。”
谢初幽一怔,镇西侯府里时常因为分家的事吵的天翻地覆,长房不肯分,另外的几房人觉得分的少,就盯着那些家产,她嫁入镇西侯府五年都没得过什么清净日子。
但要说从任家分出来,谢初幽从未想过。
“今后镇西侯府的爵位是长房的,可不会是妹夫的,说句不好听的话,眼下是没有明摆着没做什么,可你自己往里头贴了多少银子进去,再丰厚的嫁妆都填不满这么个无底洞,你相公又是孝顺孩子,只要在侯府里,你的十句话都抵不过她们一句话,但凡说一句不是,都是你的不孝。”
谢初幽的脸色有些难看,可这些话说的却是事实,“整个镇西侯府都无法分家,我们要从长房分出来谈何容易。”
在外人看来,她有一双儿女,家中丈夫又从未做出过什么宠妾灭妻的事,两个姨娘老老实实规规矩矩也没犯事,婆婆在外还时常说起来自己对几个儿媳妇多么多么的好,在镇西侯府这种门楣下,她要说日子过的不顺心谁信呢。
可谢初幽这些年来到底受了什么委屈呢,她在外强打出来的光鲜亮丽背后,她的嫁妆都已经用空了一半,还受了一肚子的气。
镇西侯府偌大的家,外看华丽,内看中干,长房执掌中馈,花销用度还没她做姑娘时候的好,这些还是外话,长房内三兄弟,还有两个没出嫁的小姑,谢初幽怎么都没想到自己进门就像是一个标榜的钱串子,谢侯府的姑娘出嫁,嫡长的孙女嫁的丰厚,三房独女又是带着爹娘留给她这么的东西出嫁做了王妃,二房独女的谢初幽,嫁妆也是颇丰。
当然,这么大一个侯府也不会明着做什么,不过是七拐八拐的有想法,今天借点儿,明日讨点儿,遇上点事儿了,公中出的少,自己的就要贴的多。
当初谢初幽成亲的时候任女婿正初做官第二年,资历浅,用银子的地方多但还不大,婆婆要求她们小两口自己解决的时候,谢初幽尽管心有疑惑,但新媳妇也不好多说什么,更何况两个嫂子也都这么附和,她就答应了。
可做官的日子越久,花销就越大,她还是姑娘的时候在谢侯府内,大哥二哥成亲后公中都还有贴银子下来,专门给官场上应酬所用,只是到那时谢初幽在想说什么,任大夫人就反过来开始说她不会当家了。
“直到前两年我得知,所谓的这些银两自己出,不过是大嫂二嫂和母亲商量好的,我就把这事儿和相公说了,可他怎么说的,家里头不容易,我这儿有银子就贴着,左右将来分家了父亲母亲不会不记得这些。”谢初幽彼时的神情又难堪又伤心,“最开始他不是这么说的,可母亲一劝,回来他就让我多忍忍,等母亲带着我和大嫂她们出去了,却还到处说她多疼我这个小儿媳妇,两个嫂嫂多么让着我。”
谢初幽哼笑,“一家子都是会做脸的,我总不至于先做了泼妇让她们有话柄,说我不识好歹,难对付。”
就谢满月知道的,大姐姐嫁到方家,即便是前几年方家遇到点事儿都没想要动大姐姐的嫁妆。当初这门亲事,按着二伯的官职,还是高攀了镇西侯府的长房,三妹带着这么一大笔嫁妆过去,又是不服软的性子,偌大的镇西侯府,能缺钱成这幅样子?不过是反着欺负人罢了。
事情自然远不止这些,而夫妻不同心才是三妹觉得更委屈的,比起纳妾这些明面上好解决的事儿,谢初幽心里头的憋屈,真的快把她自己给憋死了。
“这次回来,是不是又闹事了。”谢满月递给她帕子,谢初幽推了她的手,“不用你可怜。”
谢满月见她还和自己半赌气上了,失笑,“那你还要不要我帮你想办法了。”
“你能有什么办法。”谢初幽不信,“分出来谈何容易。”
“二伯娘肯定是求着祖母,最好是谢家一大家子都去任家给你讨说法,让任家来接你回来,赔礼道歉。”谢满月指了指门口,“外头可没人说任大夫人哪里不好,谢家要真的兴师动众的去,还会让人反过来说咱们的不是,养女儿能骄纵成这样,心里稍微有点不舒坦就要往家里跑,就要告状。”
谢初幽神情一滞,想反驳却也知道谢满月说的没有错,闷闷的哼了声不搭腔。
“分家出来容易惹人非议,我若是没记错的话,妹夫进翰林院任修撰也快满三年了。”谢满月意有所指,“接下是要另外安排差事还是继续留在翰林院。”
谢初幽微怔了怔,她没想到要插手丈夫的差事上去,“听相公的意思,公公是想让相公去户部,户部尚书和公公有些交情,能提拔些相公。”
“让他外任,你看如何。”谢满月这才给她出了主意,“你若心意能定,在外呆的这些年,你就能让妹夫一心向着你和孩子们了,到时回来再分家住也不是什么难事儿。”
谢初幽这次回来,是镇西侯府里又闹着分家,霉头还触到了她的头上,心里头委屈大着无处说,收拾东西就带着女儿回来了,范氏一听前因后果,心下就觉得闺女不能让人这么欺负了去,要带她去和老夫人说,只是没想到谢满月也在,这才有了老夫人屋子里的那一幕。
屋子里安静了片刻,谢初幽咬着牙,似乎是在思考谢满月所说的话。
半响,谢初幽抬起头看她,眼神坚定的很,这会儿也不置气了,直言问她,“怎么让他外任。”
谢满月笑了,“那还不简单,合着我们谢侯府上下这么多兄弟姐妹,还搞不定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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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初幽最后没有住过夜,傍晚的时候就回了镇西侯府,谢满月回去的迟,等到了天黑乔瑾瑜来接才离开谢侯府。
上了马车后谢满月就提及了关于三妹夫的事,“你不是和吏部尚书挺熟的,祖父和大伯那儿能说上一番话,但到底不能左右上头的想法,真要外任,这地儿还得选上一选。”
“明日我去吏部看看,今年外调的有哪些差事,皇兄那儿不用担心。”乔瑾瑜看她挺上心的,笑言,“你和你三妹不是从小不对付。”
“是她和我不对付。”谢满月不以为然,“我哪里有空和她争那些小孩子的脾气。”
谢满月顿了顿又补了一句,“就算是不对付也不能让别人欺负了去,三妹是直脾气,虽说养的娇惯了些,本性又不坏,任家那样不就是觉得二伯的差事也就那样,比不上任家长房将来要继承爵位。”
乔瑾瑜笑着把她搂到怀里,“嗯,你说的没错。”
......
事儿解决的很快,还是从皇上那儿下令到吏部,再由谢远卿和乔瑾瑜出面找了吏部尚书,如此一来,任家那儿就插不上手了,到了十月初时候吏部那儿及早的就把外任的公文发到了任祺鹤手上,到泉州去做土知州,还升了两级。
除了路途遥远,一去起码要五六年之外,这差事没什么可挑的了。
等到了十一月时,谢老夫人这儿才出面,去了一趟镇西侯府。
因为泉州那儿路途遥远,等不及过了年就要出任,谢老夫人美名是来看看孙女,这时候再不好好看看,一去泉州五六年,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再见。
当着谢老夫人的面任大夫人可说不出要把儿媳妇留下来这样的话,不仅说不出,还得顺着谢老夫人的话,应了儿子儿媳妇带着孩子一块儿去泉州。
谢远卿和谢远荣又逮着机会和妹夫好好的畅聊了几回,谢初幽带着两个孩子跟着一块儿去泉州这事儿就成了板上钉钉。
后来忙着收拾,及早要出发,谢满月是在送行那日才见到谢初幽。
谢初幽彼时没有再顶着一头的金饰,看到谢满月过来,走近让丫鬟递了个锦盒给她,语气有些粗,“我才不要欠你,这个送给你,就当谢礼。”
这么多年来还是第一次和谢满月道谢,谢初幽满脸的不习惯,谢满月身后谷雨接过去了,谢满月看一眼她的脸色,“现在看着舒心多了。”
“你管的还真宽!”
“行了,该帮的帮了,要是去了泉州你这日子还过不好,那我可没法子了。”
“少看不起人。”谢初幽瞪了她一眼,转身由丫鬟扶着上了马车,微低着头要进去时,转头过来飞快的看了眼谢满月,声音很轻,“谢谢。”
说罢,逃似的进了马车内,窗帘都不拉起来。
谢满月啼笑皆非的看着马车出了城门。
乔瑾瑜走了过来,站在她身侧陪着,“你不是想去看看云殊,开春我们就带着孩子去,还能去毫安看看岳丈。”
谢满月朝后倚了倚,神情是满足,“好啊。”(www..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