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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几句话,确定父亲和师傅无恙后,6为大手一挥,将困住欧管事的金丹元力和锁灵结收回。
接着,他面色缓和几分,轻声道:“实话告诉你吧,那叫6为的小子夺了仙盟一件宝物,我们想抓他,所以便想劳驾欧管事,看能不能将二人带出来。”
闻言,欧管事一脸哭丧之色,无奈道:“上仙且听我说,不是小的不帮这忙,实在是帮不上,我虽说进出长老院不难,但要带人出来压根不可能,那里有单独的禁制,没有出入玉牌根本无法通行,如何带出两个大活人来?”
6为沉吟片刻,倒也明白欧管事难处,长老院住的都是门派长者,不可能随便出入,也是常理之中。
但如此一来,救人计划便要有所更改。
静静思索许久,6为压下焦急之心,想从那银丝袍上入手,于是念头一动,询问道:“好了,先不难为你了,你先说说那三十六件银丝袍是怎么回事?”
欧管事一怔,知道已经瞒不过6为,便赶紧答道:“那是给内门要去参加天都排名会的长老们量身订做的!”
果然不出所料,6为也不觉得惊奇,忙又问道:“风仙宗凝丹以上共有多少人?到时候,凝丹期以上都有谁不去赴会?”
“加上门主,共有四十二人,届时,门主和太上长老们都会去赴会,只有六个维持日常事务的凝丹期长老不去!”欧管事忙乖乖答道。
6为目中精光一闪,心中有了计划,小不忍则乱大谋,与其现在涉险营救,不如再等一年,一年后天都排名会时便是动手的绝佳机会。
不过,在此之前还是要将二老照看好,若是在这最后一年出了意外,真要后悔一辈子了。
想着,6为神识一动,神鞭猛然窜出,飞快冲入欧管事头窍中,接着,他从神鞭上生生掐下一大节神识,黏在欧管事元神上,同时阴冷说道:“欧管事,我已在你元神上下了禁止,又留了神识,等你回到长老院,不准泄露今日之事,若有异动,我让你魂飞魄散!”
“上仙饶命,小人绝不敢有这歪念头!”欧管事刚挺起的身子,再度跪下,哭丧着求饶道。
“那就好,你且回去吧,你的一举一动我都能通过禁制和神识监视,最好给我老实点!”6为说着,运起沉沙术,以灵力卷住欧管事,两人身子一纵窜回了地面。
“小的一定老实,一定老实!”欧管事诺诺说着,见6为摆手让他离开,便赶紧小心对6为行了个礼,身子腾空,往风仙宗方向飞去。
等欧管事飞出视线之外,6为并未急着离开,身子一沉,又到了地下,继而凝神闭目,通过缚魂禁和自己所留神识,暗暗观察着欧管事的一举一动。
只见欧管事往风仙宗方向飞了许久之后,眼看快到风仙山了,却又突然折返,往山下一片开阔区域飞去。
6为要真是仙盟的人,定现不了欧管事意图,但他毕竟在风仙宗呆过几年,知道那开阔区域正是内门的执法院。
当初他刚入内门第一天便去听过执法长老的一番废话,也知道执法院有检举请罪的分堂,而此时欧管事前往此处,目的不言而喻。
心中明了,6为也不急于采取行动,仍暗暗留意着欧管事的一举一动。
约莫十息之后,欧管事果然到了执法院的自省堂,让守卫弟子前去通报长老,他自己则在门口踱步,焦急的等待着。
所谓捉贼捉赃,6为既然确认了欧管事的歪念,便不再留手,眼中凶光一闪,默念起禁制法决。
虽然远隔数里,但欧管事仍瞬间呲牙挠头,肝脑欲裂,同时对于6为的手段更是忌惮至极,忙用神识求饶道:“上仙饶命,小的一时糊涂,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6为不为所动,恶行不能纵,不好好收拾这家伙一番,以后难保他不会再犯,所以他法决并不停止,直疼的那欧管事险些在地上打滚。
“上仙饶命!小的真的不敢了……”
“你这些话,我已经听够了,你若不将此事掩过去,十息之内,必碎你神魂!”6为通过神识传递着信息,同时隐匿在欧管事脑中的夺神红线猛然一扯,便开始了吞噬神识。
这时,那通传的弟子从屋内跑出,一看欧管事痛苦的神情,忙疑惑道:“欧管事,您没事吧?长老让您进去呢!”
“没、没事了,我、我一时糊涂,忘了长老的袍服尺寸,方才……等候之时,我,我又想起来了,你再跟长老通报一下便可,我还有事,就先走了!”欧管事强忍着疼痛,赶紧撒了个慌,御剑飞起,晃晃悠悠出了自省堂。
“忘了袍服尺寸都吓成这样,看来陈长老的凶名当真不是虚盖得!”那负责通报的小弟子摇了摇头,扭身又回了堂内。
“哼!算你识时务!”6为轻哼一声,见欧管事做的还算得当,便没有痛下杀手,随即停下默念,但神识依然关注着欧管事的一举一动。
欧管事脸色煞白,重重喘着粗气,神识却赶紧默念道:“多谢上仙手下留情,小的再也不敢了!”
6为冷笑一下,也不多言,仍暗暗通过禁制和神识,关注欧管事,直到他回了风仙宗,进了长老院。
接下来,6为神识随着欧管事穿堂过院,悄悄打量着四周,以前在内门时,他从未到过长老院,对其内环境并不熟悉,这次通过欧管事正好熟悉了一番。
等欧管事走入长老院后院杂物房时,6为神识一动,默念道:“先去那关押二人之处,我看看他们是否活着!”
“活着,都活的好好的呢!”欧管事忙用神识答道,脚下更是不敢耽搁,忙往杂物房一侧的一个破陋小院行去。
院内堆满木柴,在园中央留有一口小水井,除此之外便只有铺满地面的杂草,恍如荒弃多年的废宅一般。
6为看了心中禁不住一酸,几年来,自己父亲和师傅就住在这种地方,怎不让他难过。
欧管事进了院子,径直奔向北屋,一脚将门踹开,大步走了进去。
一股无名火在6为胸中燃起,又被他生生压下,转而开始用神识环视屋内。
屋内极为空荡破旧,屋顶是裸.露的房梁和茅草,四壁都已是烟熏火燎的灰黑色,屋子左边是一铺大火炕,而右边是一个生在屋中的炉灶,此时灶上正冒着热气,炉中火苗一吐一吐窜动着。
在炉灶一边,摆了张陈旧木桌,边上坐着两个灰头土脸的汉子,正是6有年和余大头。
只不过,6有年头已经白了多半,腰身也更弯了,比6为想象中至少老了二十岁,而余大头则好似直接缩了一圈,再不是当年肥头大耳的屠夫模样。
看到这一幕,6为心脏仿佛被人重拳擂上,说不出的疼痛滋味,同时,一股热泪忍不住奔涌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