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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天养如何没有听出鲁长恭的言下之意?只是他不明白,鲁长恭为何要阻止自己去见上山,难不成是因为名闻天下的重极门宗主李延极又凶又恶么?还是不想让自己搅进一潭混水来?正要应答,就听关卿云道:“晚辈二人之所以急着上山,只当敝师叔在山上,有机密要事相禀。再者又有鲁前辈的邀约。几番叩访也不见有人,故此才不惜强闯山禁以惊动诸位前辈。若有责罚,我等接下便是,绝无怨言。只是这面见李宗主一事,非是我等不识抬举,实在是我等身份低微,骤然置身于重极殿上,怕是有辱重极门门庭。再者我等也有十万火急之事在身,须得立即赶往东海天台山去。怕是只有拂逆李宗主的一番好意!便是李宗主怪罪,我等也只有改日再来拜请!”说完一揖手,拉上关天养就要走。
许长老叫道:“慢!”闪身拦住了关天养和关卿云的去路,满脸森然地道:“关道友,你是小蓬莱门下,但去无妨。但这位小兄弟却请稍留片刻!”
关天养已经从他们的对话里摸出了深浅来。从山下众散修的吆喝声中,他已经断出重极门可能是为了龙鳞一事遭来祸端。此事是由自己一手引起,原与重极门不相干连,他也想出面澄清,也免重极门因此而闹起了内乱来。但眼下的情形让他意识到内乱显然已经起了,但不管他出不出面澄清,局势都非他所能左右的。与其一番好心反把自己给陷了进去,还不若见机开溜得好。李延极身为一派宗主,必不会跟他这个无名小子一般计较。
“我与姐姐一道来的,为何她可以走得,我就走不得呢?”关天养分明看出后来的四位重极门长老对自己不怀半分好意,恭敬之心自然尽去,顽悍之色也显露了出来:“诸位长老若是要强留,小子不过一介普通人,没有半点修为,那也只有由得你们了!”说完冷哼了一声,将头侧向一边,望天不语。
许长老不由一窒,神情僵了一僵,显是被关天养这番话给震住了。在看了一眼王长老后,又道:“小兄弟不是说有紧急之事要面见宗主么?这会子怎么又说要走了呢!”
关天养道:“对呀,我本来是有要事的,那又怎样?”
许长老没有品出关天养的言下之意,还说:“既是如此,我等奉宗主之命前来相邀,小兄弟为何反倒不去了?”
关天养嘿嘿地笑了起来:“这位长老的话倒问是怪了,我又不是你重极门下弟子,凭什么李宗主要邀我就非去不可?难不成李宗主是修行界的皇帝,他的令谕就是圣旨,谁都得遵从么?”
许长老顿时傻了眼,真不知该如何对答了。
王长老没料到关天养口舌如此犀利,顿时满脸的恼怒:“小兄弟,我等不过是应你之请前来相邀,现在你却说有事要走,莫不成当我千阳山是你家后院么?咹?”语带威吓,气势汹汹,以他五百多年的修为,竟将关天养压得脸色发白,气都快喘不过来了。可关天养毕竟不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原力运转,便将王长老压来的气势逼退了开去。暗叫一声糟糕,心说:“他若执意要问我们强闯山禁之罪又该如何呢?”脑子里飞快地盘算起了应对之策来。
王长老不料关天养意志如此之强,不但无视于他的气势威压,竟还逼了回来,顿时吃惊不小。就以为关天养一直在隐藏实力,伪装普通人,其实已经有了不弱的修为。可仔细一看,关天养经脉阻塞,分明就是连内力都不曾修练过,又何谈真元?一时间满心尽是疑窦,怎么也解不开。见关天养眼珠飞转,显是在谋思对策,就冷冷地一笑:“小兄弟若是去,那便一切好说。若是不去……鲁师兄,你说该当如何?”
鲁长恭情知关天养被王长老挤兑到了死胡同里,自己若不出言相助,怕是会被逼得哑口无言,就道:“人是我请来的,他们强闯山禁实属我没有尽到告知的义务,这份罪我自会向宗主去请!”大袖一拂,侧过了身去,分明就是一副不想再去王长老多言的架式。
王长老见鲁长恭作了怒,分明有些得意:“鲁师兄,这话可不对了。他们是他们,你是你,二者有何相干?若是都像你这么做,我重极门的山规立来还有何意义?”
鲁长恭似乎早料到王长老会这般说,就道:“王师弟所言有理。回头我自会向正道院龙师兄请罪!”听这语气,竟是要将关天养、关卿云二人强抢山禁的罪过一肩承担下来了。
四位长老面面相觑,似乎在目光交换成达到了一致,面上俱都露出了满意之色,显是达到了预期的目的。王长老冲鲁长恭一揖手:“既然鲁师兄这样说,那我等只好如实面呈宗主了!”说完,四人驾起遁光便去了。
鲁长恭目睹着四长老消失在茫茫的夜空里,摇头叹了一声,正待要走,关天养却叫住他,道:“鲁前辈,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也是满脸的焦急。
鲁长恭淡然一笑,满不在乎地道:“也没什么,就是闹点家务。你们赶紧去吧!”
“鲁前辈!”关天养见鲁长恭要走,忙抢身拦住,问道:“重极门的家务可是因龙鳞而起?”
鲁长恭面色当即沉了下来,关卿云见状,断然喝道:“天养,你非重极门弟子,如何干预起重极门的事务来了?走吧!别枉费了鲁前辈一番成全之心!”
关天养去是驴脾气发作了,哪里肯听?“我只想知道是怎么回事!”
鲁长恭道:“不管什么事都与你不相干涉,还是赶紧去吧!”说完,驾起遁光就走。
关天养望着鲁长恭消失的方向,满面愁苦,浑不知该如何是好。耳里却隐隐传来鲁长恭的声音:“有些事情不是你说清楚就能改变得了的。乱至于此,显是有人故意在后面挑拨。以你的聪明智慧,不难猜出他们为何要这样。与其自己跳出来,还不如远远的走开……”
有人故意挑拨?
关天养其实何尝没有猜到是有人在背后挑拨呢?他只是想不明白,是谁,又为什么要在背后挑拨。是为了对付他,还是为了对付重极门?
关卿云见他愣愣地出神,就道:“走吧,看来重极门的这潭浑水深不可测,咱们还是不要去趟得好!”
关天养嗯了一声,就不再言语。
下到山口,见十几名重极门三代弟子结阵而守,另还有六尊五丈许高的机甲人守伺在侧,威风凛凛,气势不凡。见关天养和关卿云从山上下来了,一众人也很是纳闷。一名弟子走上前来,正要询问,在认出关卿云后,愕然道:“关道友,是你呀。你们,你们怎么从山上下来了?”
关卿云起手道:“武道友。我等有事求见鲁前辈,结果不得其门而入,只得退下山来了。刚才听见有好多散修在山下吵嚷,不知所为何事?”
武道友道:“不过是些无事生非之徒。道友可见着鲁师叔了么?”
关卿云叹道:“见是见着了,不过鲁前辈说有要事在身,无暇管顾我等,便要我们择日再来!”说完,惋惜地叹了口气。
武道友原来有些紧张的神情分明一松,笑道:“是呀,众位长辈都有要事,道友还是改日再来吧!”
值守的三代弟子几乎都识得关卿云,彼此叙过礼后,就让开关卡,放他们下山了。
天机镇上并没有因为夜已经深沉而静寂下来,还是一派热闹,或许是因为多了人数极众的散修的原因。
回到客栈后,关卿云布起了一道封印,再也压不住心中肆虐的疑问,道:“天养,你是不是知道什么事?那个龙鳞……”却还是不敢想像关天养会和近来闹得沸沸扬扬的龙鳞扯上关系。
关天养嗯了一声,道:“这事说来和杜姑娘也有关系!”
“杜姑娘?”关卿云骇然,脸色都不免有些发青了:“阿若么?与她又有什么关系了?”
关天养道:“这个……”千头万绪,当真不知该从何说起。闭上眼睛叹了口气,就又道:“姐姐,我们还是先离开千阳山再说。眼前的变故实在让我有些怕得很,还是早些开溜得好!”
关卿云如何意识不到眼下的风波实在大得可怕呢?关天养真要是卷了进去,恐怕就再难脱身了,也道:“好,咱们现在就走!”
匆忙收拾了东西,结了店钱,就让小二去把马牵来。刚从客栈出来,迎面就撞上一位老熟人:南华老怪!
关天养纵是想避,也避不及了。
南华老怪像是发现了天上掉下来的异宝,直勾勾地盯着关天养,双眼放光,谗涎之极,嘿嘿地笑道:“当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废功夫呀……”一副浑是要吃人的架式,吓得关天养是汗毛都竖了起来。
关天养作好了十二分的戒备,冷冷地应道:“是吗?那你这回又打算硬抢呢,还是怎么着?”
南华老怪格格地怪笑,说不出的兴奋:“想必你还不知道吧?我已经将欧阳琪那小子革除门墙了!”将关天养上下打量了好几回,也不知要干什么。
“哦?”关天养还是颇为意外,道:“你原不该收这样的人为徒,他只会给你惹麻烦!”心下还是没猜透南华老怪要干什么。
南华老怪点头道:“不错。事实上我们原本无怨无仇,都是因为他的挑唆才会有了那次的冲突。说来也都是一场误会,你说是不是?”又格格地笑了起来。
尽管南华老怪想表现得更温和一些,可模样长得实在是有些丑陋,越笑越让关天养心下发寒。他实在想不透南华老怪为何突然对自己和气了起来,言下似乎还有尽释前嫌的意思,心下不免嘀咕道:“这个老家伙,分明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不安好心。我倒要看看,你能耍得出来什么把戏!”就道:“原来就是这样。老仙你也是一方人物,怎会被那小子所利用呢?”
南华老怪摇头叹道:“阴沟里都有翻船的时候呐。我也是被他一时蒙蔽,才会有此不智之举。小友这是要走么?”
关天养道:“是呀。原本是来见个朋友的,结果连山都上不去,那也只有改日再来了!”
南华老怪道:“原来是这样。不知小友现在有空否?”
关天养暗暗一凛,也不知南华老怪要看什么,道:“这个,老仙莫不是有什么指教?”心下却在想,若是南华老怪再敢索要宋家祖传之宝,他立马就会挥剑攻上去。有关卿云掠阵,又在千阳山脚下,也不怕南华老怪敢胡来。
南华老怪道:“关老板的手段现在是谁人不知?嘿嘿,我嘛,不过是有一件小东西,想请关老板帮忙看看,还能不能强化!”
关天养暗道:“原来是送上门来的生意。”看了看关卿云,就笑道:“这个么,不知是什么东西?”
南华老怪顿时大喜,道:“这里也不是说话的地方,那里有家酒楼,我们何不坐下细说?”
关天养应道:“好!”
南华老怪表现得是前所未有的热情,又是叫了好酒,又是叫了好疏好果——天机镇毕竟是仙市,招待的来往客人都是修行者,自然不会备下凡俗之人食用的酒菜——还问关天养有没有特别喜欢的。
关天养道:“老仙不必客气了,不知你有什么东西需要强化?可否先拿来看看!”
南华老怪这才拿出一支黑黝黝的骨笛来,道:“小友请过目!”
关天养接在手里,顿时感到一股子寒意沁骨,眉头也禁不住皱了一皱。南华老怪看在眼里,忐忑地问道:“怎么?”
关天养心下对南华老怪怀有极深的敌意,根本不想为他强化修复任何东西。但想到是送上门来的生意,若就这样拒绝了,一旦传将出去,怕是就没人找自己强化法宝了。暗叹了一声,将所有的不情愿都抛到一边,道:“老仙这件法宝是用千年老尸的腿骨炼成的,又用星辰金强化过了,只不过在祭炼法阵的时候出了点小岔子,所以不过才凡品六阶。”
“还能强化么?”南华老怪那双鼓突的眼睛紧张得都快要掉下来了,连脸色都有些发青了,浑似从棺材里爬出来的僵尸。
关天养纵是见多识广,也不禁心下有些发毛,咽了口唾沫,道:“这个,当然能了!”
“还能强化多少个品阶?”
关天养暗忖道:“南华老怪可不是什么好东西,手里拿着威力越大的法宝,危害就越深。这件东西材质本是极好的,只可惜他炼制不得其法,好好的一件东西竟被他给折腾了。”就道:“两三阶是没有问题,再高嘛,那就得看老仙的福缘了!”
南华老怪听了此言,顿时大喜过望,击掌赞道:“关老板真乃神人也。这件东西就拜托了!”连连作揖,浑似拜神一般,神情很是恭谨虔诚。
关天养漫不经意地道:“这个……老仙也知道,我是做这行生意的,能接的活我都接,但得先把价码都说清楚。不知老仙以为呢?”
南华老怪连连点头道:“那是,那是!不知小友要价几何?”
关天养道:“凡品的法宝,强化成功一阶,要价一万晶玉。但若是有幸突破成灵品的话,加收十万晶玉,每提升一个品阶,烦请多付五万晶玉。老仙可清楚了么?”
南华老怪道:“也就是说,若能强化到凡品九阶,我只需要支付三万晶玉就行了。但若是有幸突破灵品,晋为灵品二阶——当然,我只是打个比喻——那我就得付你十六万晶玉。可对么?”
关天养点头道:“然也。咱们是先说断,后不乱。开门做生意,就得明码实价,不能欺罔顾客。老仙说是不是?”
南华老怪一边盘算,一边应道:“是,是,正该这样。那小友何时可以动手?”
关天养扭头对关卿云道:“姐姐,耽误几个时辰,杜大先生不会怪罪吧?”
关卿云笑道:“只要不是几天,三师叔还不至于发脾气的!”
关天养道:“那,现在便可动手!”
南华老怪也是阅历丰富之人,一听他们的对话,就断出这个温婉可人的女子是小蓬莱门下。见关卿云双目隐蕴光华,气质出尘脱俗,令人一见忘忧,又称‘南斗星君’杜友逢为三师叔,便猜出她极有可能便是飞龙真人座下首徒,在修行界颇有些名声的‘绿波仙子’关卿云了。他心下暗忖道:“关卿云姓关,关天养也姓关,关天养又叫关卿云为姐姐……噫,难不成这小子是转世重修么?听说他与小蓬莱关系极为亲厚,九夏鬼市上店铺里所售卖的丹药全由小蓬莱提供,竟然连极为稀罕的回天丹都有得卖。再者一个十几岁的少年,又岂会深谙法宝强化之道?必是转世重修了!”又暗暗感慨道:“难怪都说这小子背景不简单,嘿嘿,看来我将欧阳琪那小子踢出门去是再明智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