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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无地藏王菩萨……”了然宣了声佛号,厉声道:“盘渊,你你何故下如此毒手?”
只见黑雾渐渐散去,露出了摩迪迦高大的身形,已是被短戟贯胸而过,伤口处正飞溅出火花一样的光芒,一点一点地将伤口熔烧得越来越大。
盘渊似乎没有听到了然的质问,拔回短戟,嘿嘿地冷笑道:“当年我就说过,总有一日我会将你神魂俱灭。当时你说什么来着?说我不过是个卑贱的囚犯,生死全在你一念之间。嘿嘿,现在你怎么不说了?”
摩迪迦口中接连涌出黑色的血液,怨毒地看着盘渊,道:“你,你别得意。总有一天,你,你会比我死得还惨……嘿嘿,嘿嘿……”怪笑声中,火光大作,顷刻间就作成了飞灰,烟消云散了。
盘渊哈哈笑着回应了然:“我毒?老和尚,你该知道他是如何对我的,请你扪心自问一句,到底是我毒,还是他毒?”
了然唉了一声,似乎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冤冤相报,何时方了?为何就不能放下仇恨……”
盘渊怒极而笑:“放下仇恨?老和尚,你这话说得也太轻巧了。设身处地,你也能放下仇恨么?”
了然宣了声佛号,没有正面回应盘渊,而是高声道:“众位道友,异宝到底是身外之物,此孽龙若不制服,我等俱将死无葬身之地。还望三思……”
没有人敢接了然的话。
盘渊的强大他们是看在眼中的,连尸魔都不是对手,何况是他们?对于他们来说,异宝才是性命攸关的事物,反倒是盘渊与他们毫不相干。所以连想都不必想,他们知道该如何抉择。
了然见没人搭理自己,无奈地长叹一声:“众位道友既然不明,那贫僧也无话可说。”安详地合上双目,继续诵起了经文来。
盘渊环视了一眼,心知以自己迭受挫磨,实力大损,数千修行者若真的群起而攻之,即便能够战胜,怕也要元气大伤。最可虑的是声势若闹得太大,必被上天得知,那时他就将难以幸免,无所遁逃了。当下冷哼一声,道:“老和尚,你也不必在那危言耸听。我自有我的去处,只要没人与我为难,我也不会害人性命。反倒是你的这些道友,嘿嘿,实在是太过不堪了,你有降我的力量,何不好好管管他们?”说完,一声长笑,化作一道黑光消失不见了。
随着盘渊的离去,众人心头的压抑和恐惧尽消。有人叫道:“哎呀,他得去的那件不知是什么宝贝。真是可惜了……”此言一出,众修行者的注意力又投到了在天空盘旋飞舞的别离魔琴上,争取再起。
唵!
了然一声大喝,震得众修行者心下烦恶难当。
“众位道友,可否听贫僧一句劝呢?”
有人道:“好个秃驴,你到底要干什么?”
了然道:“贫僧什么也不干。只是不想众位为了一件身外之物而多造杀孽,白白地丢了性命。别离魔琴乃是有灵之物,诸位一番争夺也是徒劳,何不由它自己选定主人。这既不伤了彼此和气,也不用性命相搏。不知诸位以为如何?”
有人哈哈笑道:“好个迂腐的和尚。修行界本就是强者为尊,若是别离魔琴随便选个什么人为主,教我何情何以堪?”
又有人道:“若是别离魔琴选了你为主呢?那我等是不是就此拂袖而去?”
了然道:“贫僧乃化城寺门下,从不用任何法宝,这点诸位大可放心!”
“不行,不行。什么臭屁主意?我们若是同意了,玄武宫、三清教、红莲宗、青莲宗这些大门大派又岂能同意?”
“万寿道长,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一名三清教的弟子高声质疑了起来。
“什么意思?”万寿道人道:“我的意思你们清楚得很。”
“要得异宝,各凭机缘。哼,你这话是在说我三清教要恃强夺取么?”
万寿道人哈哈笑道:“这还用我说么?”
三清教门下怒喝道:“好贼子,欺人太甚!看剑!”就攻了上去。
班师古嘿嘿地阴笑起来:“三清教的牛鼻子可真够虚伪的,明明就是恃强抢夺,还不敢承认。被人说破了,反倒恼羞成怒,可笑呀可笑。红莲门下听着,别理会老和尚的馊主意,谁要是能抢到异宝,那就是谁的……”
此话一出,又激怒了三清教门下,大战顿时再起。
了然无奈,只得再展神通,祭起鬼雾,召唤来阴兵和鬼魂,妄图以一己之力,制止这场无谓的杀戮。
他是一片好心,却被当成了别有图谋。
随着鬼雾涌起,阴兵肆虐,修行者的行动大受影响。有人高喝道:“谁有至阳的护身法宝?何不将那老和尚给解决了,免得多事!”
有人道:“不错,就该这样。咱们这么多人,还化城寺还敢挨个地找我们算账不成?”
有人冷笑道:“化城寺是不敢,可乾坤庭找上门来你怎么办?”
“嘿嘿……”一声阴笑后,就没服下文。
玄武宫的优势已是越来越明显。凭着罗天玄武七截阵的强大威力,不论是哪门哪派都无法与之匹敌。照这般下去,要不得多时,别离魔琴怕就该被他们抢去了。
了然一心化解这场纷争,全不晓得一场阴谋正朝他逼近。
就在他一边诵着经文,一边想着该如何控制这场无谓的争夺时,就感到身后有人欺近,守护的黑灵骑士立即冲了上去。却没想到足与元婴境界修行界匹敌的黑灵骑士竟然没能挡住来者,砰砰两声,就在一阵强光中散成了骨架子。
了然顿时大惊,心知来人修为极强,忙大喝一声:“钵啰末邻!”一道金色的佛像幻影从身上升起。轰的一声,一颗赤金色的光球击在佛像的背上,炸了开来。狂风骤起,一个黑色的漩涡突然出现,了然闷哼一声,就被吸了进去。一个黑影从后面冲了上来,看着正在消失的黑色漩涡,惊得噫了一声,显得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片刻后,就听有人大叫道:“好呀,玄武宫的人杀了化城寺和尚!各位道友,这才是好样的,敢做敢当,不愧是天下第一大派!”
陆世元听了,大怒道:“谁说玄武宫杀了化城寺和尚?”
一众修行者都巴不得玄武宫陷入麻烦,都起哄道:“我们都看着了,是玄武宫杀了化城寺和尚……”
陆世元心知被人暗算了,也不能发作,大喝道:“众弟子听令,紧守阵脚,不可慌忙。以免被魔道贼子有机可乘!”众玄武宫弟子一齐应道:“遵法旨!”一个个怀着满腔的愤怒,攻得更狠,守得也更严密。
了然被吸进漩涡之后,鬼雾慢慢散去,阴兵和鬼魂的呜咽也渐行渐悄,消失得无影踪了。
别的什么关天养都不放在心上,唯独悬挂了然的安危。见有人说了然被玄武宫的暗害了,当真是又悲又愤,大喊道:“了然大师……”就要冲去查看究竟。不想身后有人道:“放心吧,那老和尚死不了!”
关天养骇然,怎么也没想到身后竟然有人。回头一看,见一名身长八丈,身着黑袍,脸色惨白的汉子正凛凛地看着他。
“你……”关天养心头没由来的涌起了强烈的惧意,连退了好几步:“你,你是谁?”
黑衣汉子眼里也尽是不解之色:“你又是谁?”
关天养直感到心脏砰砰的跳得十分猛烈,好似要从喉咙里蹦出来似的,浑身一会儿凉,一会儿热,说不出的难受。
黑衣汉子见关天养不答,眼神越发的凌厉:“你到底是谁?”
关天养咽了口唾沫,直感到黑衣汉子身上散发出来的威势简直要将他全身骨头都压在粉了:“我……”他咬牙坚持着不被压倒,却发现是越坚持就越是痛苦。
黑衣汉子见他不答,隔空一抓,就将关天养拎在了手里。隔着不足一尺的距离,他死死地逼视着关天养:“你在害怕?”探手伸入关天养怀里,摸出了乾坤袋来,又问道:“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关天养看着黑衣汉子的脸,那是一张白得好似玉石,没有汗毛和血管的脸,眼瞳里没有瞳仁,一团的漆黑,俨然传说中的魔王。直觉告诉他:这家伙不是人,绝对不是!
“我在问你话!”黑衣汉子连番质问下见关天养也不回答,越发的不耐烦起来,神情也更为凶悍:“说话,为什么不说话?”
关天养哪里承受得起黑衣汉子施加的精神威压,只觉如遭雷击,浑身又酥又麻,脑中一震,当场就昏厥了过去。
别离魔琴的争斗还没有落下帷幕,灵泉山上又腾起一道金光,一把三尺许长的剑恍若流星般挣脱大地的束缚,朝着北方的天际飞射而去。
“快看呐,又有异宝出世了……”
修行者简直都快要疯狂了。一次多件异宝出世,其间还有鬼仙飞升、妖蛇和尸魔相继出现,这样的奇事别说是见过,就连听都不曾听过。一个个地都在想:这灵泉山难道是上古仙人的宝库么?怎么地异宝出了一件又一件呢?还掺杂着这么多事故……新出世的长剑通体呈深暗的腥红,还隐隐透出几分紫气,眼神锐利者分明看出它比之于别离魔琴品阶更高,甚至有可能是圣品七阶以上的稀世异宝,要不然通体不会有紫色的瑞气散发出来了。
圣器尚且如此引人疯狂,更何况是仙器?
几乎所有人都舍了别离魔琴,朝着长剑追了去。
没有了抢夺者的追逐,别离魔琴也化作一道红光,直投九夏城而去。
陈朔一行是前天下午乘飞舟离开的遇真观。刚走到半道,就遇上带着大队人马赶来的陆世元。陆世元要张国豪随着一起行动,飞舟暂行停在大青山,所有伤势不重的弟子随时待命,准备支援。陈朔与所有重伤弟子也只得暂行呆在别院,静候陆世元一行归来。
也正是陆世元的这道命令,让陈朔成为了灵泉异宝出世的那个有缘人。
大青山,望江坪。
望江别院是玄武宫建于大青山的一处据点,其用处是物资的转运和补给。
飞舟就泊在别院后的承天台上。
陈朔隐约猜到陆世元赶来是为夺取灵泉异宝,他只恨自己走得太不是时候,无缘得见出世的异宝是什么模样,最终归于谁所有。
早上起床后,陈朔见在别院待命的弟子都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讨论的也都是即将出世的到底是一件怎样的异宝,玄武宫最终能不能得到云云。他本想参与进去讨论,奈何他们都不熟,只得一个人走到南崖边遥望。
早听说大青山的望江坪在天气晴朗的时候能望见南边百里之外的长江。今天的天气不算好,太阳虽高悬高中,但空气中湿度太重,雾气蒙蒙,别说是百里之外了,就是十里也看不到。
陈朔坐在崖顶的山石上,略出了一会儿神,大地便一阵晃动。
正在各房中静养疗伤的弟子都冲了出来,往南而望,纷纷感慨道:“又地震了,又地震了……”
有弟子摇头叹道:“算来异宝也该出世了,可惜呀,我们没这个机缘了……”
马上就有人道:“你知足吧。虽说受了伤,但总好过那些重伤身死的师兄弟们……”
随后,隐隐的龙吟声传来。众人俱不明白这是什么声音,互相询问道:“什么声音?怎么听着怪碜人的?”
大半个上午,众人都难以安静,不时彼此询问:“南边的情况怎么样了?”得到的回答总是:“我怎么知道?”然后就是一连串惋惜的叹气声。见陈朔坐在南崖之上,众人又都围了过来,问他有没有看着什么。
陈朔摇头说什么也看不到,结果却挨了一通埋怨。这倒让他觉得有些哭笑不得,见一个个地都涌上了南崖,他心下没由来的涌起一股子烦腻,就想换个清静的地方。正准备朝承天台而去,就听有人叫道:“呀,快看,那是什么?”
陈朔站起身来,听得有人惊呼,扭头往南望去,见一道紫红的光芒划空袭来,又快又疾。几乎是眨眼间,红光就已近在眼前,他还没明白怎么回事,胸口就被击中。那一刹那,他只听得脑子里砰的一声巨响,随后就看到紫红光芒在胸前绽开,整个人都轻飘飘的起来,说不出是痛,还是别的什么感觉,非常的怪异。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慢了起来。
环眼四顾,只见同门师兄们有的脸上写满了不解,有的眼里透露着惊恐,有的则觉得很是稀奇……看着那一张张表情丰富的脸,陈朔心里陡然一凉,暗道:“在他们眼里,我不过是个不相干的陌生人,根本不是他们的同门。这个世上,还是只有天养,只有小白待我最好……”然后就看到他们飞速地远离自己,就连整个望江别院都落在了身下。就在他奇怪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时,又是砰的一体,后背好似撞着了什么?是崖壁,还是承天台?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意识就完全模糊了!
陈朔被紫红光芒击中胸口后,强大的冲击力托着上一直飞上了承天台。紫红的光芒在他的胸口忽明忽暗地闪烁了片刻,这才就渐渐隐了去,看不到了。
师兄弟们都围到了承天台上,看着不知死活的陈朔,都不解地道:“怎么回事?你们都看到了那道红光了么?”大家都说看到了,却不知道是什么。有人则叹息说:“可惜了,才拜入门不过两天,就这样莫名其妙的死了,我看他也没有福缘……”下面的话还没有说完来,陈朔就抽搐了起来,表情也显得很是痛苦。
有弟子惊呼了起来:“呀,他还没死?”也有人说:“他好像很难受呀,怎么办?”到底是有人看不过去,将陈朔抱了起来,下了承天台,朝着别院奔去。
刚到院外,就听得破空之声大作。一个个回身而望,见无数道遁光一齐朝着望江坪而来。片刻之后,原来还算宽阔的别院广场已经站满了人。
各种服色的都有。
玄武宫的,三清教的,符箓宗的……就连魔道的也有,看得一众玄武宫弟子顿时呆了。抱着陈朔那人一时紧张,手上一软,陈朔就滚落到了地上。
陆世元当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看着昏迷的陈朔,先是眉头一皱,旋即眼里闪过一丝异色,故作愠怒地问道:“怎么回事?趁我不在,你们又打架,欺负新入门的弟子?克谨,带你这位师弟下去,看看他伤到哪里了!”
陆世元口中的克谨就是玄武宫的掌门大弟子厉无谨。
追着紫红光芒最先赶到的都是各派的前辈名宿,修为俱在三百年以上。厉克谨身为玄武宫三代弟子之首,修为不足不过一百五十余年,却能和前辈们并驾齐驱,可见其修为之精湛。
“是,师叔!”厉克谨闪身抱起陈朔,对一众发愣的弟子道:“看什么?都退下!”就进了别院。
有人道:“奇怪,明明见红光朝这里飞过来的,怎么就不见了?”
陆世元心知关键就在陈朔身上,心上虽感到遗憾,但还很是欢喜,至少得到异宝的人是玄武门下。却故作满脸的不解,叫过一名自己座下留守在望江别院的弟子,问道:“守中,刚才你可有看见一道红光飞过来?”
守中道:“好像看见了……”
陆世元喝道:“什么叫好像看见了?”
守中将头埋得更低,道:“弟子刚从院里出来,见守志和刘小奇两位师弟正和陈朔在争吵,说陈朔不尊敬师兄。然后陈朔就动起了手来,刘小奇就推了他一下。弟子知道陈朔才刚入门,经不起这一推的,正要上去劝架,隐约看到一道红光从承天台那边飞了过去……”
守中才说到这里,好些人就惊问道:“从承天台那里飞过去了吗?”也不等确认,就追了上去。陆世元怒哼了一声,也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