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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了小的,老的自然要出来找回场子,叶川从小就明白这个道理,在村里的时候,只要他同其他小孩生了矛盾,到了最后一定会演化成两家大人之间的争执,碰上明事理的人倒还好些,随便说上两句也就算了,偏偏有一些得理不饶人的总是抓住事情不放。 好在叶川不怎么爱惹事,生性跳脱的虎娃可就不一样了,几乎每隔三两天就会有人去他家找家长,到了那个时候,一顿胖揍自然是少不了的。
这玄阳谷虽然是名门大派,说白了其实也跟普通人家一样,叶川把人家的孩子打了,自然要面对对方家长的指责。
从院子里走出来的是一个留着胡须的中年男人,他的相貌有一点丑陋,眼睛和嘴巴很大,鼻子却又小的有点不合常理,叶川听红云说过,此人名为胡大牛,外号大嘴狐狸,以阴险狡猾著称,一张嘴更是无边无沿,从来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来。
当然,通过一天的接触,叶川已经摸出了一个规律,那就是从红云嘴里说出的话,必然都是有一定的水分的。
“见过前辈,晚辈极乐峰叶川。”,虽然心中不愿,该有的礼数却不能省,叶川恭恭敬敬的深施一礼。
“叶川?红云那个骚蹄子的弟子?”,胡大牛明显跟红云不怎么对付,这一点从红云给他起的外号上就能看出来。
“还请前辈口下留德,莫要失了身份。”,叶川闻言面色一寒,双拳瞬间握紧,虽然他同红云也仅仅只是相处了一天,但师徒名分毕竟在那,自然不能任由他人玷辱。
“哼,小小年纪,嘴上倒是不吃亏。我问你,你为何擅闯此处,还打伤了我的爱徒刘越?”,胡大牛倒也不在称呼的问题上多说,直接话题一转,指向了瘫倒在地上的刘越。
“他打我的狗,我自然要打他。”,叶川的表情很平静。
“你可知道,有一句话叫做打狗也要看主人?你昨天才入谷,今天就打到了我的门前,刘越再不济也是你的师兄,再让你狂妄上十天半个月,难不成连谷主也敢冒犯?”,胡大牛的脸色越难看。
“谷主他老人家晚辈自然是不敢冒犯的,不过有一句话前辈说对了,我的大黄的确是狗,如果您的爱徒也是狗,我倒真的打错了!”,叶川微微一笑,脚下向后微微倒退一步。
“刘越是不是狗,你说了不算,就算是狗,也只是我一个人的狗。不过很快,就会有另外一个人,要像狗一样趴在我的脚下!”,胡大牛冷哼一声,忽然毫无征兆的挥出一拳,打向叶川的胸口。
叶川本能的向后一侧,谁知道胡大牛变招更快,瞬间变拳为掌,重重的扇在了叶川的脸上!
这一掌可是使足了力气,叶川的身体本就虚弱,竟然直接被扇倒在地,口鼻也随之流出鲜血!
胡大牛还要再打,一道黄色的影子却是突然蹿起,径直向他身上扑去!
“好个畜生,真以为我会怕你吗?”,胡大牛嘿嘿一笑,右脚闪电般踢出,将跃到半空的大黄直接踩在了地上!
大黄只是一条普通的土狗而已,连续两次受伤几乎就要了它多半条性命,此时被胡大牛踩在脚下,已经没有半点反抗的力气。
“你再敢乱动,我就直接把它踩死!”,看到叶川挣扎着又要起身,胡大牛脚下微微用力,大黄顿时出一阵惨呼。
叶川见状钢牙紧咬,只得停住不动,除了远嫁的姐姐之外,大黄已经是他在这世上唯一的一个依靠,如果大黄死了,叶川的世界将会彻底被孤独包围!
“刘越,他怎么打你的,你就怎么打回去。”,胡大牛嘴角露出一丝残忍的笑容,看了一眼仍然瘫在地上的徒弟。
满脸委屈的刘越闻言大喜,一只手捂着胯下挣扎着站了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到叶川面前,直接一脚就踹了过去。
这一脚并不快,叶川完全可以躲开,但他却没有躲,硬生生的被踢翻在地。
“刚才不是很嚣张吗,现在怎么怂了?有本事你站起来打我啊!一个刚进谷的菜鸟,竟然敢如此嚣张,看我不替你师傅好好的教导教导你!”,刘越越踢越开心,甚至连胯下的疼痛也忘记了一般,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狰狞。
“好了,再踢下去就要出人命了!”,胡大牛笑眯眯的制止了已经陷入疯癫状态的刘越,即使叶川只是一个最底层的弟子,突然死了的话,也会给他带来很大的麻烦。
叶川挣扎着站起身来,他的身上满是鞋印,裸露在外的皮肤也青一块紫一块的没有半点好地方。刘越下手毫不留情,好在叶川护住了要害,身上留下的也只是一些皮外伤而已。
“看在你才刚刚进谷还不怎么懂得规矩的份上,这一次我就放过你,跪下给我磕三个响头,我就让你离开!”,虽然嘴上说的好听,但胡大牛显然并不打算就这样放过叶川,他在玄阳谷内的地位也不高,平日里除了手下的弟子之外,还真的很少能享受到那种高高在上的感觉,叶川实力不如他,红云又跟他有旧怨,如此一来,他自然要极尽所能的进行羞辱。
叶川闻言浑身一震,猛然抬起头来,死死的看着胡大牛的眼睛。
那是怎样的一双眼睛啊,充满仇恨,充满杀意,甚至还带着一点点轻蔑!
不知为什么,明明自己占据着主动,可看着叶川那一双眼睛,胡大牛的身体,却是陡然一冷!
冷,是因为畏惧,尽管胡大牛并不认为叶川身上有什么值得他畏惧的地方,可那种寒彻心底的冷意,却还是让他禁不住心中微颤!
“听懂我的话没有,跪……跪下!”,虽然心中有些震惊,胡大牛却仍然故作镇定的命令道。
叶川嘴角忽然绽开一丝笑容,随后,他的膝盖,缓缓弯曲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