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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姜容也不时和老国公通信,向他询问一下战况。
从最近的一封信里,她了解到一个很不寻常的情况。
外公说在战后打扫战场的时候,发现有许多战死的士兵,手中的兵器都断成了两截。
若是一件两件还算了,几乎大部分死去的士兵都是这种情况,这就不由得叫人深思了。
老国公将断掉的兵器取了回来,一试之下,发现竟然用不着多大劲就能砍断。
其他的那些断刃也同样如此,虽然看着和那些好的兵器没什么差别,但硬度和韧性根本就无法与之相比。
这说明什么?说明根本就是有人故意将一批残次品混在了兵器中!目的就是要让我军战败!
而兵器是从哪里来的?抚远侯府的兵器作坊!
然而那些武器在顺利进入军中,分发到众位士兵手里之前,还会经过严格的审查。主管审查兵器的正是营千总齐超。
但是那些残次品依旧落在了士兵们手中,这又说明什么?齐超有问题!
或者说他手下混入了奸细。
正是有奸细在里面作祟,所以那些容易断裂的兵器才会被混入军中。除了那些已经死去的士兵,不知道还有多少士兵手上也握着这种残次品。
俗话说得好,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这士兵手上的武器不抵用,还让他们如何杀敌冲锋?!
老国公细思恐极,并未将事情声张出去,只告诉给了大儿子李定远,让他暗中将那些断刃一个不落收集起来,好生看管着。
又命心腹参将谢坤暗中调查军中的可疑人物,重点关注营千总齐超以及他手下的人。
另外,他还让长孙李长渊私下找人打造出一批武器来,时间一定要抓紧。
私下打造武器可是重罪,但现在非常时期,只能行非常之事。老国公也不是迂腐愚忠之人,这都什么时候了,还顾忌着那些破规矩?
若不私下打造武器,谁知道向朝廷申请下来的又会是什么样的?难道他要眼睁睁看着他手下的那些兵去送死吗?
而且,等到朝廷的兵器运到边关来,可不等到猴年马月去?战场上战况瞬息万变,哪里等得起?
这之后,永嘉县与寿阳县的两场战役,老国公可以说是故意输掉的。一方面武器还未打造好,不宜与鞑子直接对上。另一方面,就是为了趁机观察军中几个可疑人物的反应,同时也是为了麻痹鞑子。
所以,他才能够提前将两座城中的百姓安全迁走,避免他们惨遭鞑子残害。
连夺两城,让鞑子气焰十分嚣张,不时跑到寿张县城外来叫嚣开战,不过都被老国公无视掉了。
鞑子想要继续攻城,却发现,这个寿张县怎么像铜墙铁壁似的?一点儿也没有前面两座县城攻击的那么容易!
这可让鞑子们气坏了,他们虽然攻下了两座城,但是却一根毛也没捞着!城里竟然空空如也!
如今战争持续了这么长的时间,他们早先抢掠到的那些粮食早就吃完了。
明明眼前吊着一块大肥肉,却怎么也吃不着。他们又不甘心就这么离开。
如此,两军就这么对峙消耗着,看谁耗得过谁!
有了姜容提供的源源不断的辟谷丹以及其他的丹药,镇国公根本就不怕与那些鞑子耗!
况且因为早做准备,城中囤积着大量的粮食,百姓们也不怕被困在城中没饭吃。
虽然城中比之以往要萧条清冷一些,但是并不见百姓们流露出绝望的情绪。反而满怀着一腔对鞑子的怒火与愤恨,与鞑子对抗的决心很是坚定!
看完外公写来的信,姜容神色凝重,军中的奸细且不管他,她也管不到军中去。
倒是这个兵器的事,她或许能够知道一点什么。
貌似已经有好一阵子,没有联系姜炀(因同阳)了。
姜炀就是姜熠的替身娃娃,之前姜容救出弟弟时将其混进了抚远侯府中。
这几年她时不时通过姜炀了解那边的情况,倒是没有发现什么需要特别关注的事情。
后来她便也放松了许多,如今看来,军中出现的那些残次品兵器,与抚远侯府绝对脱不了关系,她很有必要“看看”那边,到底发生了何事。
晚上躺在床上,姜容闭上眼睛,实则心神已经与姜炀联系上了,姜炀显得很是高兴,将自己看到听到的事情都直接反应到她的脑海中。
很多都是他一天中吃了什么玩儿了什么这些没多大用处的信息,不过她还是耐着性子继续“看”了下去。
蓦地,她提起了精神,小王氏的房间里出现了一个全身裹在黑袍中的人!
自从姜钤废了之后,抚远侯姜权不久就纳了几个良妾,准备重振雄风,再生一个儿子出来。
当然,如果能够生他个七八个的,那也多多益善不是?就怕生不出来。
虽然有了一个孙子姜炀,但这不才一个嘛。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要是这个孙子哪天也废了,那抚远侯府岂不是真的要断了子嗣传承?
所以为了子孙万代计,为了抚远侯府继续发扬光大下去,姜权觉得,应该趁现在他还没老得动不了时,努力造一个儿子出来。
于是乎,姜权已经有好一阵都没踏入过小王氏的屋子了,而是轮流在几个新纳的小妾那里日-夜耕耘。
在姜容的刻意操控下,姜炀很是黏着小王氏这个祖母。这几年下来,他几乎就是在小王氏身边长大的。
自己亲手养大的孩子,付出过不少心血和努力,小王氏倒也真的对姜炀有了几分真感情,时常带在身边。
这一晚,小王氏正哄了姜炀睡觉,屋子里蓦地就多出来一个浑身罩着黑袍的人。
小王氏惊得差点叫出声来,颤抖着问:“阁下是——”
黑袍人“桀桀”笑了两声,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我只问你,想不想治好姜钤的残疾?”
小王氏僵坐在床边,努力镇定道:“自然是想的。”
“那好,你替我做一件事,我就帮你治好他。”
“什么事?”
黑袍人射过来一物,正落入小王氏怀中,她拿过来一看,是一份兵器打造图。
“你将这幅图纸与姜权要交到兵器坊的那幅对调过来,我就帮你治好姜钤。”
小王氏看着手中图纸,心头骇然,略一想便明白黑袍人让她这样做的目的。
“怎么样?你若是不答应,以后这抚远侯府还不知得轮到谁来做主呢。难保姜权又弄出一个儿子来,到时候与你的宝贝孙子争夺继承权,结果可是不好说。
“若是争胜了,本也是应当,若是输了,到时候你可就要被一个小妾骑到头顶上去了。”
小王氏被她说得心头一阵烦乱,手指捏紧了图纸,“我怎么知道你不是在骗我?”
黑袍人就是一笑,“那你就等着看好了,三日后我等着你给出答案。”
翌日清早,小妾黄氏来给小王氏请安。昨晚姜权就是在她那里过夜的。
黄氏身段窈窕,鹅蛋脸凝脂一般,从内到外透着一层鲜妍妩媚的******,气色好极了。可想而知昨晚是如何被滋润的。
更兼她眼波盈盈,似要滴出水来。端的是一个娇媚无双的尤物。
男人沾上了,怕是都舍不得离开。
反观坐在上首的小王氏,因着黑袍人的出现,整晚都没睡好,眼角下青影一片,卧蚕浮肿,嘴唇也干裂了几分,即使抹了唇脂,也没有往日饱满鲜亮。
眼中清亮柔和的神态不再,眼角的细纹遮都遮不住,就像失去了水分的干花,即使看着依旧美丽,但却颇为憔悴,老态毕现。
两厢映衬之下,显得黄氏花朵般鲜嫩,小王氏更老了几分。
小王氏握紧拳头,指甲嵌进了肉中犹不自觉。
黄氏向着小王氏矮身行礼,胸前的饱满呼之欲出,腰肢又细又软,似乎一掐就能折断似的。
“妾身见过夫人。”黄氏道,声音似乳莺婉转娇啼,听得人心都酥了。
小王氏看着她,恍了下神,正要叫起,姜权一脚踏进来,见着黄氏正保持着矮身行礼的姿势,身子摇摇欲坠,已然坚持了很久的样子。
姜权的心就跟着被扯了一下,走到上座,黄氏微微抬头睇了他一眼,接着又低下头去。
他轻咳了一声,看向小王氏道:“可是黄氏做错了什么?”
又转向黄氏,厉声道:“还不快跪下向夫人磕头认错!谁给你的胆子敢对夫人不敬?”
黄氏立刻跪倒在地,“妾身错了,请夫人责罚。”
看着这一幕,小王氏勾了勾唇,只觉无限讽刺,这两个做张做致,在她面前演了这么一通,倒显得她好像是拆散了有情人的毒妇似的。
谁给这个贱婢的胆子?除了他姜权,还有哪个?
这一对狗-男-女!
当着她的面就眉眼传情,真当她是死的吗?
小王氏和声道:“侯爷,这贱婢确实对我不恭敬,我看不如发卖了出去?”
她看着姜权,说话时温温柔柔,吐出来的字眼却叫人发寒。
好不容易得着这么一个可心的娇娇人儿,姜权哪里舍得卖了?
再说了,就是他玩腻了,也断没有将自己的女人卖到外面去的道理,抚远侯府难道还差养一个小妾的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