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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敏冷冷地说道:“如果人是你杀的,自然会枪毙你,但经过法医鉴定,得出的结果是丈夫掐死了妻子,然后丈夫又割腕自杀了,想必他们夫妻之间的导火索就是出在你身上了,但你终究不是凶手,这属于道德范畴,法律没办法给你定罪。 ”
掐死的!苏茜是被活活掐死的!听到这里,我的心再次剧烈地疼痛起来,想来她定是为了保全我,所以才不肯告诉胡云威谁是那个奸夫?而胡云威一怒之下,失手杀了自己的妻子,然后悔恨不已,便割腕自杀了。
平心而论,我对苏茜还是有感情的,这女人自从和我生关系之后,便改掉了风流的毛病,与之前的姘头断绝了来往,一心一意扑到我身上,为我洗衣做饭、铺床叠被、操持家务,她从来不曾抱怨过。
而且她不是那种追求物质的女人,尽管我是一贫如洗,一无是处,她仍然想要和我相守一生,白头偕老,可我出于太自私的目的,百般推辞,将她火热的感情拒之门外,才导致了她的含恨离去。
我无法原谅自己,纵然可以逃过法律的制裁,但良心上的谴责,永远都逃不掉了,我恨不得杀了自己,为自己欠下的这笔情债一死谢罪。
于是我近乎癫狂地抓住了闵敏,嘶吼道:“人不是我亲手杀的,但我也是间接凶手,如果判不了死刑,就把我关起来吧!让我受几年牢狱之灾也行!”
“你……”闵敏气呼呼地瞪着我,说道:“这是法制社会,不是谁想坐牢,就可以坐牢的,你现在知道错了,当初干嘛去了?明知死者是有夫之妇,为什么还和她生奸~情,你这是造孽,就因为你的插足,三条性命都没了。”
停了片刻,闵敏又接着骂我:“你就是败类!人渣!我当时怎么就瞎了眼让你冒充我男友呢?如今你做了缺德事,我还得帮你兜着、瞒着,不然我也没脸见人了。”
是啊!闵敏骂得对!我是禽兽,也是败类,当初把持不住荷尔蒙的教唆,所以和苏茜生了肉~体的碰撞,没想到有了第一次的碰撞,就会有第二次,于是越陷越深,终于无法自拔,才酿成了今日的悲剧。
……
夜幕降临,一天下来,我滴水未进,却感觉不到饥饿,也感觉不到口渴,此刻,我站在自家卧室的组合柜前,眼睛盯着衣架上苏茜的那几套衣服,一遍一遍抚摸着,眼睛渐渐被泪水模糊了。
这几套衣服,是前两天我们逛街时购买的,有她自己买的情~趣睡衣,其中还有我买来送给她的名牌服装,她都没来得及穿过一次,就永远也穿不了了。
曾几何时,我多么希望苏茜能给我自由,让我活得像个男人,而今我在她这里绝对自由了,可是这些所谓的自由,却是她以生命为代价换来的。
我闭上眼睛,任由疼痛在心底翻江倒海,我需要这样的疼痛来惩罚自己,然后我扑倒在床上,脸紧紧地贴着被子,怀里抱着枕头,这上面依稀还存留苏茜身上的味道。
脑海里不由响起辛晓琪的歌曲:今天晚上的星星很少,不知道它们跑哪去了,赤~裸~裸的天空,星星多寂寥,我以为伤心可以很少,我以为我能过得很好,谁知道一想你,思念苦无药,无处可逃,想念你的笑,想念你的外套,想念你白色的袜子,和你身上的味道……
苏茜在的时候,我一直认为我不爱她,就算有爱,我也认为那是生理上的,和真正的感情无关,可是失去之后,我才豁然明白,原来不知不觉我已经爱上她了,可是这份爱太迟了,太迟了!
我恨自己的后知后觉,为什么拥有的时候,我想不到苏茜的好?这个女人傻傻地爱着我,其实她要的不多,只是想和我结婚生子,然后过一辈子,可我却畏畏尾,推三阻四,为了明哲保身,我甚至只想逃避,却让她一个人去面对一切!
如果奥斯卡有一个最佳禽兽奖的评选,我想我会当仁不让获此“殊荣”的!
接下来的三天,我闭关在家,面壁思过,不吃也不喝,就这么自残着,为了杜绝别人的打扰,我索性把手机关了,这三天,我要为苏茜守灵,尽管不能参加她的葬礼,我也要用自己的方式送她一程。
第三天黄昏时分,门外骤然响起了“咚咚”的敲门声,我充耳不闻,依旧沉迷在无边的忏悔里,可是外面的人却像是疯了一样,一直敲个不停。
妈的,谁呀!我咒骂了一句,起身去开门,门外站着的不是别人,却是那个在苏茜通往死亡的道路上,推波助澜的千金小~姐——李知夏!
李知夏冲我怒目而视,眼睛里冒着杀光、抢光、烧光的气焰,然后她讥讽道:“原来你还活着?本姑娘还以为你死了呢?”
已经几天没整理自己,已经几天没吃过什么东西,这个时候的我一定很沧桑、很虚弱,可是李知夏却不关心这些,还用那种嘲笑的口吻,我不想理她,便沉默不语!
“王八蛋,你手机为什么关了?为什么这几天不去找我?”李知夏掐着***,大声质问道。
“你他妈的烦不烦,你如果是来吵架的,我没心情奉陪!现在你可以走了吗?”我没好气地说道。
“妈~逼的没良心的混蛋,本姑娘好不容易说服自己屈尊来找你了,你却这般对我,你以为自己几天没刮胡子,就很帅吗?本姑娘还不稀罕呢?”
这死妮子简直莫名其妙!
我接话说道:“你不稀罕,我没求着你稀罕,你受不了,大可以回去,没人拦着你!少他妈的在这里耍什么大小~姐的威风,你不是菩萨,也不是财神,老子没必要每日三炷香供奉你!”
要不是她的任性而为,苏茜至于死掉吗?如今不但没有悔过之心,还好意思跑过来兴师问罪?岂有此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