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乍眼一看,颇有几分仙人之气,这年逾八旬的老者似乎等候已久。此人正是西唐国丈,当年汉朝的蔡飞白,蔡邕!蔡邕颇懂修身,又习了太极、五禽戏,每日强身健体,虽是年近八旬,但气色还是极佳,比起一些六旬老人,还要精神得多。本来文翰有意请蔡邕一同搬迁到长安宫里居住,但蔡邕已习惯了在安邑的生活,也不欲再为天下之事操心。毕竟以蔡邕严厉的性子,若是在长安,但凡遇到了什么要事,必会说上几句。蔡邕也知自己的性子,便选择留在安邑,也落得个清闲,平日在家中以养雀修书为乐,时不时便与蔡琰修上几分家书,以解相思。当文翰一干人等来到郡衙大殿,蔡琰见到老父,惊呼一声,泪水几乎脱眶而出。蔡邕转过身来,看到日夜思念的女儿,呐呐唤了几声,亦几乎老泪纵痕。
文翰见到昔日的师傅,却不敢放肆,连忙拱手拜道。
“孩儿拜见国丈!”
文翰说毕,关羽等人亦纷纷作拜。蔡邕素来极重礼节,更兼严正不阿,他等兄弟可不敢放肆。蔡邕听了,果然神色一沉,眼色收敛,严谨地向文翰拜道。
“老臣蔡伯喈,拜见唐王!我王万岁万万岁!”
礼毕,文翰便迈步走到蔡邕身旁,关羽等人随之而来,各个都做出一副听教之色。蔡邕淡淡地看了众人一眼,眼角闪过一丝欣慰之色,然后缓缓而道。
“王上你等兄弟,今非昔比,非王即侯,再也非当年洛阳时的黄毛竖子,无需这般拘谨。老夫只望你等兄弟,能多系于天下百姓,莫要忘了当初以民意驱动天下的宏愿!”
“我等当谨记国丈教诲!!”
文翰等人齐齐拱手,能视蔡邕如师如父。蔡邕微微颔首,遂执起蔡琰的手,与蔡琰谓道。
“琰儿,你许久未曾归家,便随老父回家一趟,也好解解这多年思念之情。”
蔡邕心知他在此处,文翰等人皆不敢放肆,也知关羽早已摆好宴席,恐文翰冷落了蔡琰,便干脆带蔡琰离去,让他等兄弟好好一聚,喝个痛快。蔡琰素来善解人意,遂便明悟,微微颔首,向文翰投了一个眼色,好似示意他莫要纵酒过多。文翰想她笑了笑。蔡琰见了,便与蔡邕一同离去了。
“蔡公虽年愈八旬,但威严却不减往年啊!”
徐晃见蔡邕离去,叹了一声,紧绷的神经方才松下,就好似看着先生从学堂离开的孩子一般。众人听了,不约而同地齐齐颔首,都是极为认同。蔡邕离开后,关羽引着众人到早已备好的宴席之中。兄弟四人喝个杯盏不停,欢声连片,时而述说往日旧事,时而大谈天下之势,好似有说不尽的话,只恨时日流逝,席终要散去。
自从西川回来,除了当初选妃嫔外,文翰便少有烦心之事,更得香妃、玉妃两个绝色佳人,又与兄弟同聚,一解相思之苦。这段时日,可谓是文翰自成西唐王后,最为欢悦、清闲的时光。
而此时,在西川之中。随着文翰诏书下落,徐庶、赵云一同商议,两人各行其事。赵云征集精兵万余,又从张辽军中,取了邓艾、王双两将,随即便依徐庶所言,为了不打草惊蛇,分拨望交州境界增兵。邓艾、王双各引一部兵马而去。待徐庶辎重、军器等一众战备齐全,赵云亲自率领后军进发。
却说邓艾先到且兰城中,每日暗派细作到始安附近打探,然后又依赵云早前吩咐,与早已潜入始安的飞鸢暗中联系。
而就在西唐军各做准备,欲要攻取始安时。在始安城内,马良一脸愁色,眉头深锁,沉声与法正谓道。
“孝直,我等如此收纳百姓,其中必有许多西唐细作,若不加以制止,久而久之,必成祸也!!”
法正闻言,眼眸一眯,凝声而道。
“季常不必多虑。但凡入城百姓,不是皆由你一一查明,你行事素来谨慎,岂会有宵小之辈混入城内!?”
马良听言,叹了一声,苦涩而道。
“孝直你有所不知。若是寻常细作,却是瞒不过我。但早年那文不凡便于川地之中,多布于飞鸢为细作。这些飞鸢,各个不但身手了得,更深懂隐秘、藏匿之术,更且暗中各有组织,不少人早就在川中化作百姓居住。而且这半年来,近有数万百姓来投,若要细细查明,绝无可能。我亦是有心而无力啊!若是西唐贼子,忽发来袭,与城内的飞鸢内外相合,始安必定危矣!!孝直你我还需谨慎为上!!”
法正听了,面色一沉,眼中闪过几分急色,然后又迅疾压住,向马良问道。
“你与那聂友谈得如何?”
马良闻言,面色一沉,微微颔首道。
“正如丞相所料,这聂友乃贪生怕死之鼠辈,却又极好金财。我前番已派使,向他陈说利害,赠予重金。聂友大喜,已应承将临贺相献。”
法正眼眸一睁,双眼烁烁发光,疾言厉色而道。
“丞相果然料事如神,更兼令人尤为钦佩的是,他早就未雨绸缪,遣细作在交州一带打探。交州官吏如何,皆了如指掌。时下,朱治、诸葛恪等有才之士,皆离去望吴南而援。交州空虚,留下的却都是宵小无用之庸才。如此,我等便依丞相之计,但听得朱治一败,便暗中取之临贺。正如丞相所言,始安小城,毕竟乃边境之地,不可久居。待我等取了临贺,便能进可攻退可守,复之蜀汉,东山再起,指日可待也!!”
马良听罢,却是神色颇为忧虑,呐呐而道。
“丞相虽早有布置,但临走前亦有言,西唐不乏才智超群之士,若听得我等在始安招纳川中百姓,必有动静。我只恐西唐贼子,此下已在暗中图谋始安!!”
法正面色一紧,似乎想起某事,与马良谓道。
“丞相临走前,曾与我等三个锦囊,分别为赤、青、黄三色,但凡遇到难以所为之事,便依次打开。如今时势颇急,季常何不先拆一个来看!?”
马良听法正这般一说,眼眸一亮,遂从腰中取出三个锦囊,然后拆开赤色的那个,锦囊有一小绢,小绢只是写了一个‘快’字。
“快!?丞相此乃何意?”
法正眉头一皱,面色一沉,一时间难以明悟。马良灵光一闪,疾声说道。
“莫非丞相是教我等,速行取临贺之事?”
“可这聂友虽是贪财,也应诺我等献城。但依我等先前商议,最好还是等朱治败下,使得聂友以为东吴气数尽也,方才取之。我等行事如此急切,但有万一,如之奈何?”
法正吟声而道,满脸尽是凝重之色。马良眼色沉着,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诸葛亮如此,必有其道理,凝声遂道。
“早前丞相有言,教我等于紧要时刻,方才拆之。如此,大有可能丞相料定西唐已有举措,故教我等速行此事,以免始安城破,悔不及也。”
就在马良话音刚落,忽有一小将急急冲入,看那小将长得孔武有力,竟也是燕颚环眼,长着一颗豹子头,此小将正是张飞之子张苞也。却说这张苞年纪虽轻,但武艺甚好,当初成都被破,他护着家中老小,一路径直冲杀,无人能挡,不少唐兵还以为此子乃是张飞,吓得闻风丧胆。后来与诸葛亮等大部人马失散,却极为机智,暗中藏匿,待听得诸葛亮等人在始安落脚,便带着家小去投。此下,张苞急急赶来,拱手就拜道。
“报!!某麾下将士发觉,在边境之外的关口,唐贼兵力忽增了不少,疑有援兵!!”
法正、马良一听,顿时脸色大变,齐声而道。
“唐贼竟来得如此之快!?”
马良先是稳住神态,急与法正谓道。
“事已至此,不可再有所怠慢。幸好唐贼大部人马未到,我等且速速派人去取临贺,然后将王上安置在那,已保万一!!”
法正闻言,心头一跳,也顾不得思虑过多,颔首应道。
“季常所言有理。王上乃蜀汉大统,不容有失。如此,你便立即率五千兵马,兼之安邦、坦之两将,一同前往。我自与叔至把守始安,以抗唐贼!!”
马良听了,面色一变,正欲张口。可法正却是不容置疑地疾呼而道。
“季常勿要多言,就这般决定便是!!”
马良心头一震,叹了一声,遂拱手领命。当夜,张苞依命先率二千兵马去取临贺。到了次日,潘平则率领三千兵众,护着马良还有刘禅等一众官吏随后而去。城内飞鸢,见蜀军连番起兵,速寻机通报。邓艾听得此事,面色一变,暗暗腹诽道。
“莫非蜀人早有安排,知得我军来攻,恐难把守,便转移阵地!?”
邓艾想毕,速教人通报赵云,随后又点齐三千兵马,自引一军前往打探虚实。马良等人离去不久,法正心头刚定。忽然,兵士急来禀报,唐贼小将邓艾引三千兵马而来。法正闻言,面色一变,他曾听闻这邓艾智勇双全,甚为了得,此番引军而来,必是来探虚实。法正自不会令邓艾得逞,速传令三军,各做准备。少时,邓艾引兵赶到始安北门城下,摆开阵势,厉声喝道。
“邓士载在此!!你等蜀人此下何人做主,速速出来答话!!”
邓艾厉声一喝,宛如霹雳炸开,城上蜀兵见得皆有惧色,无人敢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