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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嗷嗷嗷!!!!”
恶兽厉声咆哮,身上如同黑sè钢针般的毛皮根根竖起,三个犬一个喷着火焰,一个喷着雷霆,一个喷着飓风,齐齐向龙蛟shè了过去。龙蛟又再大喷鼻息,黑sè雾海如能吞噬世间万物,将火焰、雷霆、飓风尽数吞噬。恶兽又是一声咆哮,骤然向龙蛟腾空扑去,三个犬狰狞恶煞,向龙蛟咬了过去。猝然间,龙蛟大嘴轰地张大,龙躯骤然膨胀,将适才所吸收的风火雷尽数喷出。霎时之间,只见恶兽被漫天的风火雷所覆盖,涅灭成无数的黑sè光点。
轰的一声如同崩天般的巨响。沙摩柯碧眼刹地睁大,只觉手中的铁蒺藜骨朵好似失去控制,弹飞开来。周泰使刀直捅,在沙摩柯的右边胸间赫然穿透而过。沙摩柯惨叫一声,死死地压住剧痛,如同一头拼死的恶兽,挥起铁蒺藜骨朵向周泰头颅轰然砸去。周泰急忙收刀避开。沙摩柯使的却是虚招,铁蒺藜骨朵忽然停止,一勒马匹,转身就逃。周泰见状,哪里肯舍,立马纵马追去。数员番将见沙摩柯情势紧急,纷纷纵马赶来接应,挡住周泰。周泰虎目红赤,刀挥迅疾,如同道道迅雷,只是数合之间,便将那数员番将纷纷砍翻落马。不过沙摩柯亦趁此空隙逃回阵内。凌统、丁奉一左一右冲杀过来,蛮军拼死抵挡,直到沙摩柯逃回城内,蛮军才纷纷退走。凌统、丁奉一路冲杀,逼近城下。严白虎吓得脸sè苍白,连忙喝令城下军士以乱箭阻击。
“主公,如今沙摩柯大败一阵,严白虎必定胆寒,依逊所料,不出数rì,严白虎必来投诚。”
在江东军阵内,陆逊拍马赶至孙权身边,附耳低声而道。孙权智慧超群,当下明会陆逊言下之意,是劝他莫要做过多无谓伤亡。孙权从容笃定地微微颔,遂命军士鸣金收兵。号角声一起,江东前军纷纷撤离。
且说沙摩柯带伤回到城内,严白虎赶来看望,见沙摩柯右胸流血不止,连忙令医者以金创药敷之。金创药不愧是外伤圣药,效果非凡,不需一阵,便使得沙摩柯的伤口止血。沙摩柯脸sè黑沉,碧眼内尽是赫赫杀意。严白虎在旁又劝。
“这周幼平实在厉害,我军无人能敌,况且其军内,吕蒙、凌统等将各个英雄。不若就此投诚,与那孙仲谋平分江东罢了!!”
沙摩柯听言,碧眼一瞪,怒声大喝。
“不可!江东孙氏与我五溪有血海深仇,我岂能屈于其下。更何况所谓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亦不见得那孙仲谋能容得你我!!”
沙摩柯声若雷轰,咬牙切齿,浑身杀气汹腾。严白虎慑于沙摩柯之勇,亦不敢再去劝说,诺诺而退。
到了夜里初更,严白虎唤其弟严兴于府内商议。严白虎脸sèyīn寒,双目内带着几分悚然、畏惧之sè,与严兴说道。
“江东军攻势猛烈,且其军内猛将如云,如今临贺城水陆退路,皆被其截断,危在旦夕。沙摩柯那蛮夷,却是不识时务,冥顽不灵,不愿投诚。小弟可有计策!?”
严兴听言,沉思一阵,忽然眼中shè出两道yīn森的杀气,冷声而道。
“竟若如此,兄长何不暗里将其解决,然后再将其级奉予那孙仲谋,就说造反之事,全乃此人教唆。如此一来,兄长岂不能得孙仲谋之欢心耶?”
严白虎一听,立即便摇而道。
“万万不可。且不说沙摩柯勇猛异常,如今虽是受伤,但要将其铲除,亦非是容易之事。倘若有个疏忽,我等xìng命不保矣。再者唇亡齿寒,若是我等杀了沙摩柯,只怕那孙仲谋下一步便是铲除你我,此事百害而无一利也!!”
严兴听罢,亦明白其道理,踌躇一阵后,忽然说道。
“不若兄长命那沙摩柯引其部署,突破城下围势,先撤回交州。到时兄长再与孙仲谋暗中交接,若是孙仲谋愿意与我等平分江东,我等便率军投之,助其铲除沙摩柯。如若不然,便弃城而逃,撤回交州,与之徐徐周旋!!”
严白虎听计,双目一亮,捂掌笑道。
“哈哈。小弟此计甚好。便依你所行。”
严白虎与严兴商议定后。次rì一早,严白虎便唤来沙摩柯。少顷,沙摩柯赶来,拜礼毕。严白虎神sè一凝,与之吩咐而道。
“彼军势大,依我所料,临贺城难以就持。我等当应未雨绸缪,以防不测。我yù使五溪王你今夜突破围势,赶回交州,联合交州各族,以抗江东军。此事至关紧要,还望五溪王莫要推辞!!”
沙摩柯听言,脸sè一变,沉思一阵后,亦觉得如此安排亦好,当下作揖一拜,凝声而道。
“将军所言甚是。那今夜还望将军派军出城,详装攻势。我则引麾下部署,从东门突出。将军觉得如此若何?”
“如此自然是好。今夜我自会配合。”
严白虎颔应道,然后与沙摩柯商议一阵后,沙摩柯便告退而去。
且说到了夜里初更。有江东斥候见得临河城火光缭乱,频频有兵戈震荡之声,疑城内兵马将要出城偷袭,速来报之孙权。孙权闻报,却是淡然一笑。陆逊出席而道。
“主公不必多虑。此必是严白虎yù遣沙摩柯回去交州,为其掩护所做的虚张声势。”
孙权听言,眉头一挑,虽是心里明亮,却又故意向陆逊问道。
“哦?伯言又是从何料得?”
陆逊见孙权双目清澈,毫无疑sè,心里明白孙权早有答案,不过却不拆穿,作揖而答。
“回禀主公。沙摩柯其族,昔年几乎被先主歼灭殆尽。此人与我江东有血海深仇,且脾xìng倔强彪悍,非是如严白虎那般贪生怕死之鼠辈。严白虎若想投诚,必将先铲除此人。但沙摩柯武艺超群,严白虎却又慑其勇,况且两人有唇齿之系。严白虎故而将其遣走,看主公是否愿受其投诚,再图后事。”
孙权听着陆逊一一分析,不禁拍掌喝彩而道。
“伯言智慧绝伦,实乃令人钦佩。”
“主公谬赞,逊区区小智,难称大雅。”
陆逊被孙权这一赞,心中心花怒放,不过表面却又是谦虚。孙权淡然一笑,一双枭目萦绕着阵阵光华,心里暗付道。
“陆伯言虽是年幼,但其心思敏捷,智谋超群,rì后必成大器。此等英豪,我当应多加重用。”
随之陆逊与孙权商议一阵,教道如此如此。孙权遂依陆逊所言,传令三军,今夜若见有兵马突破而走,不必追袭。
到了夜里三更时分。临河城忽然传出一声炮响,随即擂鼓大震,严白虎与严兴各率一部大军从北、西二门杀出。江东军见之,故装慌乱狼狈之势。沙摩柯听得兵士来报,心里无疑,遂引其部署从东门突破而走。江东军亦无追杀,与严白虎、严兴两部兵马混杀一阵,直至天明,两军便各自退走。
严白虎见沙摩柯成功突破而退,心里大喜,当下使严兴出城,来见孙权。孙权听闻严兴来见,好似早有料及一般,与席下的陆逊相视一笑。一众江东文武见得,皆是惊疑。孙权亲自出帐迎接,严兴拜礼毕,正yù告知其来意。孙权却是争先相请,让严兴入帐饮酒。严兴见状,不知所意,不过眼下寄人篱下,严兴亦不敢造次,遂随孙权而入。
约是过了两个时辰后,酒过三巡。孙权忽然脸sè一凝,笑容可掬地向严兴说道。
“昨夜令兄有意遣走那蛮夷沙摩柯,我早知也。故而放之。不知令兄意yù如何?”
严兴一听,顿时脸sè大变,紧紧地望向孙权,只见孙权无比从容,一双枭目璀璨无比,如嵌入他的眼眶,看透他的心思。严兴与孙权对视间,不觉冒出了一身冷汗,当下连忙作揖而道。
“我兄望能得之交州之地,若是吴侯愿与,我兄愿率众而投,任由吴侯驱驰!!”
孙权听言,脸上的神sè刹地止住,忽然好似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似的,放声长笑不止。严兴不知孙权何意,脸上的疑sè更浓。就在此时,早听得孙权吩咐的丁奉,忿然而起,浓眉直竖,一双铜铃般巨大的眼珠子瞪得斗大,扯声怒声吼道。
“鼠辈安敢染指我江东之地!!”
严兴被丁奉这一吼,只觉灵魂都被吼破,当下连忙拨剑起身,就yù去挟持孙权,以保xìng命。哪知丁奉早有准备,横地一拦,抬脚望扑来的严兴一脚踹去,正中其腹部。严兴惨叫一声,撞飞在地。丁奉掣出腰间宝剑,飞冲赶去,一剑刺下,正中其心窝。严兴当场死绝。丁奉遂割下级,奉与孙权。这一变故,就在刹那之间。江东一众文武,尚未反应过来,便见丁奉双手捧着一颗血琳琳的头颅,献予孙权面前。孙权笑容灿烂,当下重赏丁奉,然后手指严兴的级,令人送入城中。
却说严白虎见到其弟级,如似坠落了万丈冰渊,浑身寒透无比。严白虎麾下一员将士,急言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