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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少年是不是不会带兵?他那大将赢了几场,士气正旺,哪有收兵之理。哼,想他定是那只会纸上谈兵之辈。
见文翰不懂那行兵打战之基本,张浩冷笑,当下应承,收兵回去双龙山。不过,在回去的路途中,张浩沉默不语,对周仓不理不睬,已有了疏离之意。周仓苦笑,也是无奈。
文翰与关羽、徐晃、裴元绍在帐篷中,一边为今日斗将之事做着检讨,一边等着李强的归关羽对徐晃今日出手的套路,做出指点。而文翰则对周仓的心理,为徐晃做着分析,徐晃虽是傲气,但却能接受别人的建议,郑重地在心里记下文翰与关羽的话。
文翰对徐晃这有错就改,勇于面对、改进的态度颇为满意,也希望他早日能达到历史中,那‘五子良将’中以谨慎性格著称于三国的徐公明。正因为徐晃谨慎认真这一性格,所以他才在练兵、守城这两个领域中成就非凡。
说着说着,这时李强从外走入帐篷,未等众人问话,拿起桌上的水壶一阵猛灌。等他回过气来后,说道:“今日公子让那杨县斥候出阵观人,在阵中未见到王良身影。公子想那王良定是镇守山中大寨,便令吾趁机偷偷潜入山中找那王良。
吾在护卫队中,挑了几个身手敏捷,处事机警的士卒。带上重金,潜入了山中大寨。那时,王良正与寨中的一些女子嬉戏,吾怕惊动了那些女子,人多嘴杂,便暗中等待机会。等了快有半个时辰,吾怕时间不够,差点要出手杀那些女子。
这时,王良恰好完事,那些女子出了王良房间后。吾便令人守在王良守候,吾入了王良房间。那时王良正做完房事,身体虚脱,想要喊话,却不及吾手快。吾按住了他的嘴巴,把怀中包有三百两银两的包袱塞了给他,并让他噤声。
这王良见到银子,就如那刚出生的狼崽子,见到乳奶,双眼发着幽光。又见吾力气大,怕吾伤了他的狗命。当即变得配合起来。吾按公子的吩咐与他说了一番,那王良沉思了一会,吾当时一阵心惊,以为谣言是假,或是这王良是那忠义之士,不肯配合。
哪知,那王良停了一阵后,一开口便向吾加条件。说逼得周仓投敌后,公子若是攻破双龙山,日后要为他谋一官职。吾当时看时间差不多,也没与他讨价还价,应承于他。
吾与他达成交易,那张浩刚好回来。吓得吾差点丢了魂魄,还好这王良帮忙,偷偷地送了吾与手下之人下手,吾怕张浩发现,便一路与手下之人疾奔回来。真是好不惊险,完成公子交代任务。”
李强一口气把话说完,又觉口干,连忙灌了几口水。
文翰听后,喜不自禁笑道:“哈哈哈,若是攻破这双龙山,李强当记下头功。还好这王良不顾忠义,否则差点折损吾家兄弟。离间计已成,等时机成熟,裴元绍汝便上山,把吾之猛将请来。”
裴元绍见李强立功,心中也有一丝焦急,连忙接令:“吾定完成公子所托,把吾那弟弟请来!”
文翰点头大笑。帐篷中各将士也是眉开眼笑,都等着周仓投来后,冲上双龙山剿灭贼子,立下功劳。
与此同时,在双龙山大寨中,却是气氛死寂得可怕。张浩脸色十分不好,眼皮子乱跳,坐在大厅首位,沉着脸似乎有一肚子的火。
王良坐在下位,出言问道:“哥哥,发生何事。汝怎好像受了一肚子的气回来。莫非,那朝廷兵马强悍,令哥哥烦忧?”
张浩见王良问起,想起今日阵前之事,火气上升咬牙切齿:“弟弟有所不知。今日阵前,朝廷不知派了何处兵马,这兵马中有一猛将,连挑吾寨中三名勇士。后来,那周仓出阵,差点杀死这猛将,为吾除一大敌。
不过却被朝廷兵马中,那带领之人暗中出手救下。后来,更是气人。那周仓竟无心与人厮杀,差点反被那猛将杀死。又被朝庭兵马令一相熟之人所救。周仓与那人好似有很深的交情,竟在阵前谈话。要不是吾令人吹起收兵号角,这周仓都不知会不会投向敌方。”
王良眼中发光,心中正是暗道天助我也。听此情势,这周仓今日表现得暧昧不清,引起张浩的不满。
“这周仓竟如此不识好歹。当初他走私盐被官府追杀,是哥哥好心收留了他。听哥哥刚才之话,今日这周仓却是有投敌之意。周仓武艺不俗,这事哥哥清楚。或许是周仓故意留力,不杀那猛将,在哥哥面前演戏,好等机会与那朝庭兵马一同攻来。
哥哥啊,那周仓镇守那山下寨子可是吾等命脉所在,若是那周仓真是投敌,吾等就如瓮中之鳖,任人宰割。”
双龙山有两处山寨,高处由张浩、王良镇守,贼子自称为‘山上寨’,低处由周仓独立一人镇守,自称为‘山下寨’。两方成掎角之势,相互救援。但若是有一方叛敌,立刻会给另一方带来无法想象的损失。
王良趁机煽风点火,说得那张浩脸色越来越难看,一阵后怕。
“不会吧。周仓此人忠义。吾对他不薄,他不会背叛于吾的…”张浩摇摇头,像是给自己信心的说道。
“哼。哥哥,汝可别忘了。周仓手中握有重兵,他那一千骑兵是吾等双龙山最为精锐的兵马。谁敢保证,他对哥哥不是心有不甘。他解救过双龙山数次危机,在下面的人嘴里,名声可是越来越盛。哥哥,汝人以忠义待人,却不知别人是否以忠义待汝。”
王良阴测测地在旁说道,张浩浑身毛骨悚然。
这时,有一贼子斥候急冲冲地跑来大厅,手中执一弓箭,箭头有信。
“报告大当家,刚才从朝庭兵马阵中射来一封密信。”
贼子斥候刚说完,张浩似乎猜到什么似的,气得怒发冲冠地站了起来,快步走向斥候,夺了箭头之信。
张浩看完信后,大怒,把信撕成无数纸片,脸色涨得通红,竭斯底里地吼道:“周仓狗贼,欺吾太甚!欺吾太甚!!!”
“哥哥,此时吾等还不聚集兵马,趁那周仓未发现,没有准备去攻打他。难不成,等他与那朝庭兵马备好时间,一同来害哥哥性命么?”
王良见正是大好时机,在张浩心里那股火中,再狠狠地洒了一次油。
张浩状若疯狂,无了理智,大喝:“王良去聚集寨中兄弟,等今晚黑夜之时,一同去取周仓性命。
王良低头冷笑接令,走出山寨外,吩咐下去。
到了夜晚,周仓夜不能寐,走出房外望着月色。想起今日之事,见到裴元绍后,他不由回想起以往与裴元绍一同走私盐的日子。那时虽穷,也危机四伏,却是开心无忧,不像来了这山寨后,日日受人白目,遭人猜忌。
周仓感觉有些厌倦,心想不如投向元绍哥哥那处,今见那带兵头领也是一心胸开阔,豪爽之人。若是投去,应能受到重用。不过,周仓这一念头刚闪过,就强行捏断。
他望着周围的房屋,想到这里还有一千个对他心悦诚服的兄弟。周仓知道,他不能抛弃这一千兄弟。虽然平时周仓训练他们严谨不苟,但这些兄弟都知周仓心意,是为了让他们上了战场少留点血,不会丢命。所以,这些人视周仓如大哥一般。
忽然,从高处山头传来一阵杂乱喊杀声,把周仓从思绪中生生牵回。
“杀啊!把那叛徒周仓杀死!”
“二当家周仓投敌,寨上兄弟快快把周仓捉拿,以明其心!”
周围都在响起周仓投敌的声音,山下寨的贼子,听到喊声个个都被惊醒,走了出来。
“是山上寨中的人在喊话。”
“周头领叛敌?怎么可能!”
“你们看,是周头领….”
山下寨的人马出来后,七嘴八舌地说。随后他们又发现,满脸苍白的周仓。周仓浑身颤抖,他知道今日自己与裴元绍相处有些暧昧,却万万没想到这张浩如此心胸狭窄,容不得一丝沙子要来灭杀自己。
“莫要害了这些兄弟。”周仓见那些山上寨来的贼子,蜂拥而来,当下下了决心。放弃了挣扎,转身向山下寨的贼子道:“弟兄们。山上寨的贼子人多势众,又是偷袭,汝等赢不了他们。赶快把吾擒了,以保性命。”
听周仓的话后,山下寨的贼子,顿时一阵沉寂。你望我我望你,却没有一人上前动手。
“不!我等虽是小人物,但也知周头领为人如何。你平时待我等如手足,又懂大义,怎会投敌。我等宁愿与周头领共生死,也不愿做伤害周头领之事,否则我等猪狗不如!”
“没错,与周头领共生死!
“与周头领共生死!”
一山下寨的小头目说道,他的话引起周围的人共鸣,山下寨的贼子几乎是异口同声地喊了起来。
周仓睁大着眼睛,心中无比激动,这感人的一幕使他这堂堂九尺汉子,也不由眼睛湿润。扯着喉咙,又哭又笑道:“哈哈哈哈哈!!黄泉路上,有汝等兄弟相陪,吾周仓不枉此生!不枉此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