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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致知明白了,赖继学并没有说错,修行者进入一种特殊状态,也就是通常所说的恍惚之中,事实上已是元神发动,能敏锐地捕捉时空中许多信息,这也是一个修行者功能之本,这种状态事实上常人有时也会出现,不过一般人根本没有留意,佛门称此状态是电光定,佛祖曾说:“大地众生皆有如来智慧德相,只因妄想执著,不能证得。**”就是说的这种情况。
柳致知明白了这一点,也不用赖继学多说,往前一步,赖继学懂得柳致知的意思,便退后,也不言语,宋琦也明白柳致知的意思,便也拉着苏婉青退后,苏婉青虽不清楚柳致知做什么,但也知道不是无缘故。
柳致知闭上眼睛,灵觉向四下铺散而去,渐渐入了恍惚之中,在众人眼中,刚才那一幕又重新出现,柳致知却如置身一个光怪陆离的世界之中,这种世界在正常人的眼中也许根本不正常,惟在恍惚之中,识神退位,元神无偏见,并不以之为怪,不然心中有成见,意识自然改变所感应,景象立刻不同,甚至随意而转。
这种情况,打一个比方,好似人在做梦,不管多荒谬,梦中人都觉正常,而柳致知此时所感觉与此类同,却又有不同,梦境是被动的,在睡眠下,识神隐退,但依然有丝丝影响,而元神又不同修行的定态显现,并未活动,用现代心理学概念来说,是显意识退。潜意识显现,而真正核心意识却又不屑出现;而修行者的定态,却是真正元神显现。
柳致知感受到那九颗太阳一样灵光浩瀚无匹,柳致知感到自己在此之前,如沧海一粟一样的渺小,柳致知知道这是一种心灵上受到掩蔽后的感受,是一种对此阵无可奈何的体现。当然,这一点,柳致知自己也有清晰的认识。所以柳致知并未被阵势的威能所吓住。
正因为心中无畏无惧,这种状态才能保持,不至受阵的力量所压。心灵这层障碍一突破,柳致知似乎感受到时光的回溯,许多破碎信息在心灵中被捕捉,渐渐柳致知好像遗失了自己,好似没有任何感情的智能体,似乎从天地角度看待一切,一串串破碎的场景,逐渐由心灵自动将其补全,一幅幅场景在柳致知心灵之中铺展开来…
“娥儿,不行。我不能抛下你,管他什么清规戒律,我不能让你落到林家的手中,你作为一个侍妾,主人死了。你却帮助了仇人,你一落到他们手中,你死定了!”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白衣之上,血迹斑斑,望着那身后成长龙的火把说到。
“哥哥。你快走,不要管我!”被称为娥儿的女子说到。
“不要放走他们!”后面声音越来越近。
“孽徒!我传你法术,你却行凶犯法,灭人满门,还不束手就擒!”一个道士从空而降,“你居然连道袍都换了,你,你这个孽徒,我要替净明派清理门户!”
“师傅,徒儿不孝,林家此户逼死我父母,连我的娥儿都霸占,不杀他们,我恨难消,我已为父母报仇,让我伏首可以,只求师傅一事,替我给娥儿找一户好人家!”白衣人说到。
“哥哥,不要,我知道自己配不上哥哥,哥哥不要管我,你快走!”娥儿挡在白衣人面前。
追兵已经上来,见此,其中一人喊到:“道长,此人杀我二哥一家,那个女人是二哥侍妾,却与凶手通jiān,一个也不能放过!”
“杀了他们!杀了他们!”那帮村民一起叫嚷起来。
其中一个村民很激动,将手中梭枪投掷了过来,直shè白衣人,娥儿看见了:“不!”一下子扑了上去,那个白衣人正关注那个道人,见此,手一动,就要出手,那个道人也一直关注着他,见他手动,手中拂尘一挥,一股力量凭空而生,刚一出手,发现坏了,白衣人并不是向他出手,而是拦截梭枪,知道不好,但已来不及,梭枪深深地扎入娥儿的胸口。
“娥儿!”白衣人一声撕心裂肺的叫声在夜空中直刺苍穹,那股拂尘产生力量却束住了他,他猛力一挣,没有挣开,眼眶迸裂,流出血泪,发髻一下崩散,披散着头发刹那间变白。
道人一见,错已酿成,拂尘垂了下去,力量散开,口中念到:“冤孽啊冤孽!”
白衣人扑到娥儿的身边,跪在她身边,娥儿喘着气,嘴角溢着血沫:“哥哥,你快走,妹妹很高兴,能为你而死!”
说完,喘息急促起来,口鼻中溢出血沫,想伸手去摸白衣人的脸,手伸到了一半,却无力跌落下去,白衣人伸手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脸上,眼中血泪落在白衣上,在火把的映讨下,更增加一分凄绝而诡异的美感。
“娥儿,你不要忙着走,我让他们为你殉葬,我要让我们能生生世世在一起!”白衣人说完,浑身毛孔中陡然喷出血雾,刹那间,白衣血染。
“孽徒,你要做什么?”道人传来惊恐的声音。
“吾血为引,吾灵为信,天地为证,生生世世,只求一缘!”白衣人咒音一落,血光一闪,顿时投入娥儿的身体。
白衣人做完这一切,站起身,脸sè已归于平静,淡淡地说:“你们都该死!”
“九幽之魂,血海之魄,吾今皈依,以身为祭,借汝之力!身化血灵,纵横无敌!”白衣人以一种奇特的腔调念诵出这一段咒语,伴随道人惊惧的声音。
“孽徒,你竟然敢偷练魔咒,以身化魔!”说着,拂尘化不千丝万缕,如二月的柳丝,铺天盖地的卷了过来。
然而却迟了,白衣人的身体陡然散开,化为了血雾,滚滚血雾转眼将道人和那些追兵裹入其中,随着惨叫声,听到一些兵器的落地声,那个道人也冲出了血雾,但脸sè一片惨白,踉跄了几步,跌住在地上。
那血雾一收,白衣人,现在已是血衣人重新出现,冷冰冰地望着道人:“师傅,我最后叫你一次师傅,你走!”
“孽徒,以身化魔,天地不容,我也无脸见同门,罢了,我今rì也以身殉道,无颜再见师兄弟,算了,一点灵光通知师门,你自求多福!”说完,道人瞑目而坐,转眼间一团烈焰从身上燃起,一点灵光冲霄而去,身上烈焰也瞬间熄灭,好像一尊雕像坐在那里,一阵风吹来,化为飞灰而去。
血衣人冷冷望着这一切,转过身,望着地上躺着的娥儿,眼中露出柔情,轻轻替她将头发拢好,手一点梭枪,梭枪立刻化灰而去。
又替娥儿将衣服理好,开始用手扒地,渐渐一个大坑出现,并不是他不能用其他方法,很显然他不想,就这样花了几个小时,才将坑挖好。
然后,手一挥,不远处一棵大树被血光一绕,已轰然倒下,接着血光一阵旋转,大树已化为一块块木板,落在他面前,血光又动,不一会一具棺材已成型。
血衣人将娥儿抱起,小心翼翼,好像生怕将她惊醒,放入棺材之中,放入坑中,盖上棺盖,然后,跪在坑边,迟迟没有填上土。
一直到东方破晓,才猛地将土一堆,所有土在一瞬间,都飞了起来,尘土落定,一座新坟出现,血衣人并没有立碑,而是在墓前喃喃地说:“娥儿,来生再见!我让林家庄为你陪葬!”
说完,眼中血光一闪,身体陡然模糊,化为一遍血雾,向那边村庄涌去,天空之中,却有数道光华也向林家村而去。
天刚亮,林家村却是一片混乱,村中的最有钱的庄主一家,却被人灭门了,据说是家中侍妾勾结外人所为,昨晚,村上不少男人去追赶凶手,却一夜没有归来,这些人家心中有些不祥之感。
天一亮,相互之间正在打听,相约去查看一番。
还未出发,一片血雾陡然出现,众人还未弄清是怎么回事,已有人落入血雾之中,惨叫声传出,转眼就没有了声息。
一下子村民慌了,拚命向另一个方向逃去,如何跑得过血雾,眼见一个村庄就要遭受灭顶之灾,天空之中传来一声暴喝:“孽障,欺师灭祖,又在此滥杀无辜!”
数道电光从空而落,七八名道人从空而落,各sè宝光电闪,转眼圈住了血雾,一派声势惊天动地,村民们一个个跪了下来,口称神仙,磕头不止。
在宝光电火中,那血衣人又一次现行,手指苍天大骂:“贼老天,你是非不分,瞎了眼!”天公似乎听到声音,也怒了,天空之中响起闷雷。
那血衣白发人又散成血雾,血雾顿时狂暴无比,卷向众道人。是役,净明派殒落五人,血雾遁入村东那处大宅中的井中,净明派以井为中心,按九宫,每处埋下九斗朱砂,铸青铜八卦镜,镇于朱砂之上,一条条朱砂画成线条构成一座大阵,以正一伏邪九阳阵镇压,使血衣人再也不能出世。
转眼二十年过去,村子已破落,二十年前那场灾难让许多村民搬离此处,而林家却派了一户住在附近,看管此处,每隔十年,净明派也派人来看一番。
这rì,却从远方走来一个美丽的女子,直接向那处院子走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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