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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近泉显然也有故事,但他不愿说,苦大仇深的表情不是天生就有的,必然有过某种惨痛的经历。
叶近泉不愿说,秦堪便不问。揭人伤疤很残忍,看别人鲜血淋漓不是件愉快的事。
杜嫣想的没秦堪那么多,她本就是大大咧咧的性子,秦府莫名多了个师叔她也不觉得突兀,仿佛秦府本就应该有个师叔,有师叔的秦府才是标准配置,才能让她这位绝世高手不再寂寥,她终于有了对手。
于是叶近泉迎来了生命里的寒冬。
有个同门师侄是件值得庆贺的事,可是如果这位师侄三不五时从某个旮旯角落忽然窜出来,然后一声不吭地偷袭,那就很头疼了。
短短几天,杜嫣在秦府内一共偷袭了叶近泉八次,其中六次一掌把他拍翻在地,一次扫堂腿把他放倒,还有一次偷袭直接把叶近泉踹进水塘里差点淹死,幸好水塘里的水很浅,——托秦老爷恶趣味的福,秦府的水塘不养鱼,只养王八,水浅王八多。
从这个数据可以看得出,秦家主母擅使掌,而且特别擅长“力劈华山”这一招。
反过来说,叶近泉有六次被同一个人的同一个招式放倒,秦堪不得不怀疑当初他艺成下山前的毕业考试是不是舞弊了……
对于叶近泉的身手,秦堪也越来越糊涂了,真不知这人到底是深不可测还是浅不可测,或者说自己夫人的武功真的高到东方不败的境界了?
不管怎么说,必须跟杜嫣做一下思想工作了,因为秦堪发现叶近泉的表情越来越落寞,也不知是不是在怀念当初流民营里鹤立鸡群的美好日子……嫣儿,你这样不对。”秦堪很严肃地批评杜嫣。
杜嫣螓首微垂,不高兴地嘟着小嘴:“我跟师叔切磋武功,有何不对?”
这话说得连秦堪都对叶近泉生出了些许的怜悯。
“你那何止是切磋啊。简直是单方面殴打了,你说你师叔冤不冤?进了秦府工钱没拿到半文,三天被你打了八次,你不会真打算让你师叔的工钱每一文都充满了血汗和眼泪吧?”
杜嫣翻着白眼儿道:“哪有这么严重,相公你不是习武之人,不懂我们武人的性子,但有切磋,无论胜负。心中不会有芥蒂的,心胸太狭窄的人不配习武。”
秦堪也不知杜嫣说的是对是错,怔忪半晌才缓缓道:“你们武人什么性子我不懂,至少我很不习惯三天被人揍八次,太残暴太没人性了。”
杜嫣嘻嘻一笑,朝门外一瞥,悄声道:“相公,我觉得这个师叔人傻傻的,功夫也不怎么样。你确定他真是我师叔?”
“当然确定。”
“相公,这个师叔太稀松了……”
“要不,我给你换一个师叔?”
杜嫣想了想。摇头:“一时半会儿真不好再找,将就着吧。”
秦家家主发了话,夫人也不得不给个面子。于是杜嫣摇着秦堪的手臂撒娇:“好啦,我答应你以后不揍师叔了,每次都是我赢,揍多了也没意思……”
这话说的……秦堪觉得叶近泉应该对“少壮不努力”这句话体会最深,别人不努力的后果顶多徒一徒伤悲,他的后果比较严重,天天被晚辈揍。面子里子全没了,这种感觉不止是伤悲,简直是绝望了。
秦家老爷和主母达成了共识,家庭会议结束。
二人亲密地手牵着手走出书房,书房门口。叶近泉满脸淤青,却像根标枪笔直地站着,神情仍旧冷酷。
杜嫣一见叶近泉便高兴坏了,浑然忘了刚才答应过什么,跳到叶近泉面前忽然大喝:“师叔看招!”
说完腾身而起。一掌朝他头顶劈去。
叶近泉扭头,冷冷一笑:“来得好……”
啪!话没说完,满脸冷酷的叶近泉被杜嫣一掌拍到地上……
秦堪……杜嫣这时也回过了神,娇俏地一吐香舌,朝秦堪陪笑:“最后一次,保证是最后一次了……”
然后她心虚地扭头跑远。
叶近泉摇晃着从地上爬起身,鼻孔流着血,惨笑连连:“师侄的掌力愈发精进了……”
被揍得这么没面子还好意思摆出一副长辈的欣慰嘴脸,秦堪忽然又觉得这家伙活该……炮仗声声辞旧岁。
漫天飘雪的日子里,京师迎来了新春。
天寒地冻里洋溢着喜气,城内城外炮仗声此起彼伏。大户人家的家仆们一大早便抬着备好的三牲六畜进了祠堂,家主领头,全家男丁无论大小纷纷紧跟其后,向祖宗牌位叩拜祷告,仪式繁琐,却一丝不苟,没人敢对祭祖的程序有丝毫不周省略之处,人对天地鬼神向来都是敬畏莫名的。
相比之下,秦府却有些没规矩了。
买下这座宅子后,杜嫣便命人在内院后侧专门建了一座秦家祠堂,并且亲自立下家规,除了秦家老爷和主母,任何人特别是女人,不得踏入祠堂半步,否则腿脚打断,秦家主母亲自打。
话说得霸气,出发点是好的,千年来的习俗皆是如此,女人进不得祠堂,进了怕会坏了家里的风水,给家运带来晦气,在这一点上,大大咧咧的杜嫣也不敢怠慢,这条家规被执行得很彻底,秦家的新祠堂连条母狗都进不去。
不得不承认,秦府里面杜嫣这位主母的威信比秦老爷强多了,一干下人丫鬟们眼里,主母如同屠龙宝刀,号令群雄。莫敢不从。
秦家的男丁目前就秦堪这么一位,祭告祖宗显得很寒碜,人虽寒碜,可三牲六畜的供品却一点也没少。空荡荡的祠堂内只有秦堪一人,看着一排排连他自己都不认识的祖宗先辈牌位,秦堪嘴唇蠕动不知默念着什么。
祠堂外,叶近泉领着秦府一干护院和下人在门外雁形排开,人人脸上的表情庄严而肃穆。杜嫣领着怜月怜星远远跪在祠堂外,虔诚地向秦家祖宗祷告着。遥望相公跪在祠堂内的孤单身影,杜嫣俏脸渐渐浮上羞惭之色,眼中隐隐有泪珠落下。
成婚半年多了,肚里还没动静,面对秦家祖宗先人,杜嫣有种想钻地缝的惭愧感。
奇怪的女人,对自己的师叔一天揍三次,对秦家的祖宗却敬若神明。一丝丝对不起秦家祖宗的地方都恨不能咬舌自尽。
整个仪式看起来显得非常神圣和压抑,秦堪原打算拜完让人把供品搬回去,祖宗们吃不了可活人还是要吃的。扔在祠堂浪费了。考虑到夫人和诸多下人们的眼睛盯着他,万一这道指令不合规矩,恐怕会被大伙儿鄙视至死,于是悻悻作罢……连着几天的新年,秦堪好好休息了一阵。
明朝的皇帝还是很宽容的,新年一直到上元节期间罢朝,宫内由三位大学士轮流值守,除此之外,每月还有三天的带薪休假。名曰“休沐日”,跟前世的上班族规矩很像,就差年底发双薪和红包了。
朱厚照进皇宫陪弘治帝和张皇后,这几日不打算出宫了,秦堪正好乐得清闲。这几日在家过得很惬意。
秦家主母新年也不闲着,总念叨着有了宅子不能没有田,年没过完便托了人四处打听,正好附近庄子有富户要举家迁往南方,杜嫣一大早便风风火火领着管家出门跟人家谈买地的事宜去了。
看来秦家主母打算朝地主婆的方向发展了。幸好赶上了好时候,这年头普通百姓不敢批斗地主婆,更不敢给地主婆戴高帽子游街。
怜月怜星在暖炕上做针线活,不时交头接耳说几句悄悄话,说话时小脸蛋红红的,不知说到什么害羞的话题。
秦堪在暖炕另一头静静看书,见两个小萝莉脸蛋红红的样子分外惹人怜爱,真想在她们脸上咬一口,看书也静不下心了,放下书本,秦堪笑道:“你们说什么呢?”
二女互视一眼,怜星苦着小脸道:“老爷,婢子在说主母的……的胸呢。”
“主母的胸怎么了?”
怜星两手撑开,比了个很夸张的手势:“那——么大,不知主母怎么长的,我们若有那——么大就好了。”
秦堪目光色色地在她们身上游移:“你们为何想要那——么大的胸?”
怜月红着脸道:“主母说老爷喜欢……喜欢胸大的。”
秦堪板起脸道:“她胡说,大胸和贫乳老爷都喜欢。”
怜星愁眉苦脸道:“可是我们还是想有主母那——么大的胸呀。”
秦堪色色地打量着二女的胸,其实也不算小了,至少比同龄的女孩大一些,微微凸起的小胸脯洋溢着青春的味道……嗯,过了年两个丫头就十五岁了,地里再种一年,十六岁准时收割。
“你们想要主母那——么大的胸?”秦堪眨眼笑道。
二女飞快点头,一脸迫切。
“有诀窍的,平时有事没事自己多揉几圈,左几圈,然后右几圈,反复的揉,见过包饺子吗?包饺子的面粉是不是越揉越大?胸也是这个道理……”
怜月怜星纤手不自觉地揉上了自己的酥胸。
这幕香艳的画面令秦堪心跳加速,口干舌燥……
“怜月,不是你这样揉的,来,老爷给你示范一下,看清楚了,老爷只示范这一次……”秦堪表情严肃的拉过了怜月,大手纯学术性地抚上了她凸起的胸脯……
良久……
“老爷,你……已经示范很多次了。”怜月娇羞地抗议。
“好吧,揉错了顺序后果很严重,不但没有胸,反而会凹下去,变成俩坑……怜星,来,老爷再给你示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