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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我跟你讲,房子那么大的黄金见过没有?”
真想要发家致富,闻人然表示卖肉松饼都不会饿死全家。更何况抄了幽燕征夫的据点,贾命公肉疼的老是派人刺杀,怎么看自己也不会是穷人。
闻人然翻了下白眼道:“谈钱,俗气。”
“哟,要不同富贵?”
“那些钱都是用来拯救广大无产阶级劳苦大众的。像少艾你这样有着房产,还贪图麒麟穴的地主阶级,天生就是我的敌人,绝对不能妥协。”
刚说完,闻人然却对刚才那人口中提到的名字,隐约有了些印象:“燕歌行,好像是一名论剑海名人堂留名的剑者。”
“你熟悉?”
“不认识。不过随便走走,都能遇到两名隐士,咱们的运气还真好。”
纵然燕歌行不似画像上意气风发,整个人显得异常颓废。但他外表下的不俗剑意,还是被闻人然敏感发觉。而能和燕歌行结交的冷别赋,怎么看也不会是什么弱者。
而虽说对此番偶遇略生兴趣,但目前手头有很多事要做,闻人然也无意上前寒暄。而许是此地客人早就见怪不怪的缘故,店掌柜陪笑着将银两收下,就见者雍容尔雅的有礼道者,一反常态地粗鲁,倒拖着醉汉扫去一地灰尘缓步而去。
插曲之后,两人尚未走远,闻人然也觉得差不多休息完毕,正准备招呼上路的时候,却见一名黑刀卫送信前来。
没有刻意掩饰行踪,被天下封刀的眼线发现,闻人然不算意外。只是在这个时间点上,如果横生枝节,显见会打乱最初的计划。
“禀报二主席,主席有急事邀请一会。”
“地点时间呢?”
“属下不知,只有主席亲笔书函一封,授令交托二主席。”
“我会准时赴约,你去忙吧。”
从黑刀卫手中接过密封完整的信函,闻人然点了点头示意了解。但在拆开信件,见到信上简洁明了的地名后,顿时倍感蛋疼。
葬龙壁……这是要摊牌加火拼吗?
与另外三龙不同,炽焰赤麟和天尊皇胤乃是嫡亲兄弟。在闻人然印象中,炽焰赤麟虽是个性叛逆,对漠刀和啸日猋痛下狠手,却始终保持着对天尊皇胤的一份矛盾的敬畏亲近。
本想着有这个因素在,他们两人没那么快爆发冲突才是。如今看来,闻人然还是低估了死弟控醉饮黄龙,对刀无极穷追猛打的强度……
见闻人然突拧起眉头,慕少艾当即问道:“有麻烦?”
“嗯,人手可能不够用。”
“少几人?”
“一个。不过好消息是,我本人不会离开。”
“唔,那样将人员布置稍加调整,仍然能够成事。”
“但却会有一定的风险。”
知晓闻人然为人,有着总想将事情做得尽善尽美的缺点,慕少艾委婉劝道:“对手非是蠢倍,咱们的布置只是为了以备万一,但世间事能有七成的把握已经很多了,再往后除了全力争取,咱们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
“死人总是不大好。不过你既然这样讲,我就不矫情了。这事对我来说很重要,到时候请佛剑大师代为看顾,也未必会出什么危险。”
“安心,且不论情势未必会如你所想一般恶化。有泊寒波和鬼梁府主在,安全应该是有所保证。”
“希望吧。”
鬼梁府主,很快少艾你就不会这样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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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昏黄,风沙迷眼。从陵北富野店,回到落日沙城。天光,仿佛像电影间幕黑屏一般,昏暗了下来。酣眠的醉汉,恍若未觉身下石块带来的钝痛,被一身雪白的道者一路拖了回来。
“燕歌行……算了。”
到了嘴边的话,不由自主咽了下去。冷别赋明白,再怎样重复劝解,对倒地闷头呼呼大睡的燕歌行而言,至多只是一阵耳边风——左进右出而已。
抬起手抚平两边衣襟洁白的绒边,速来爱洁的冷别赋对这满身风沙也只能无奈摇头。
说来也怪,按照冷别赋平日个性,怎样都不会与燕歌行结交。但或因修习自然之道的缘故,与人为友只看脾胃相投,如此才会与燕歌行结识。
十分好奇结识已久的好友,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但多年以来,冷别赋却从未深入追问,而是认为交情时机到了,对方终究会坦诚。至于在那之前,哈,还是安心付那酒钱罢了!
月上枝头,皎洁无暇,宁静氛围,引人入神遐思。就在四周倏转安静,冷别赋以为燕歌行又似过去一般沉沉睡去时,忽闻一声沧桑落寞。
“你不去帮忙吗?”
“嗯?”
迟钝片刻,才反应过来燕歌行不是梦话,冷别赋神色一怔,想明好友话中所指,才道:“是指中原与魔界的争斗?”
“不然呢?”
猛然翻身挺立起上半身,仿佛宿醉的头痛未消似的,燕歌行用力揉着额角,努力回忆着,调笑说道:“今天野店碰上的两人,就算是醉的不省人事,也是如雷贯耳。冷别赋,听你过去提及,近来入世的蔺无双,与你乃是故识?”
“只是当年三境论道大会,有过一面之缘而已。”莫名顿了一顿,冷别赋接着又道,“当年他与苍挤压群伦,占得那一届魁首。为人、学识,武道皆令人叹服。”
“嗝,和我谈话的时候,你要是也这样好口气,我可是会很感谢。”
“你若不每日喝得烂醉如泥,吾又何必有辱斯文?”
转头望见燕歌行一副老神在在,混不在意的模样,冷别赋不禁更为气苦。然而为人涵养颇佳,亦非真心动怒,只得淡笑带过。
果不其然,燕歌行直接略去埋怨之言,抬手捶了锤后颈道:“好友,莫让自己后悔哦。”
“此话何解?”
“我知晓,你遇人结交但看意气相投。虽是修道之人疏冷在外,实际却重情重义。不然的话,你以为旁人请我饮酒,我就一定卖他面子了吗?”
虽是文士道装看来温文尔雅,但为人海派仗义不拘小节,并不计较燕歌行打趣。不过如此,冷别赋还是不禁莞尔道:“吾可不记得有人请你饮酒,你有过拒绝。”
“小事不必再提……能入你眼者寥寥。适才临走之前,我听那两人似缺战友,说不准那位与你有一面之缘的道界奇才,就会遇上危险。”
冷别赋平静道:“蔺无双的能为,你并未见识过。”
“世事未必尽如人算。我曾经的遗憾,你就莫要重蹈覆辙了。”
话音方落,被冷别赋神色古怪地盯着,仿佛要从脸上看出花来。燕歌行下意识摸了下颌浓密的胡渣,道:“为何这样看我?”
“嗯?吾仅是想不到,像你这样的醉鬼,也有正经的一天。”
“在你眼内我就是那样不务正业么?”燕歌行不满反问。
“呵,吾对你口中的过去很有兴趣。”
平日率性而为,遇事单凭缘分的冷别赋,不得不承认自己被好友说服,当即接道:“造成你的遗憾,想必是一段曲折的故事?”
“等你回来,我讲给你听?”
“那便就此说定。”
不疑有他,雪衣道者从容转身而去。冷别赋却是未见燕歌行,撑着身体的右手忽而向身侧摸索着,抓起半坛陈酒仰面豪饮。
直到酒坛见底,燕歌行才撒手将之扔出,用灰褐的袖子搽干酒漬,才咂巴下嘴仰倒在地,醉醺醺地回味道。
“哎,总算将人骗走。不然又唠叨几个时辰,喝酒的兴致都会被败坏,嗝,天怎么黑了?呼,呼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