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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影缓缓散去,虚空之中,只余下一片迷蒙的冰雪肆意飞舞,叶凡站在原地,久久沉思,忘记了自己置身于何地。
那三个问题的答案,值得任何修士仔细思考,其中蕴含的道理,正是无数人百思难解的真相。
“你该离开了!”一个淡漠的声音在身后响起,中断了叶凡的思绪,正是那铠甲将军召炎。
“哦,好!”叶凡转身冲他点了下头。
召炎身后的通道已经打开,与刚才来时的不同,这条通道是一扇空间之门。
叶凡走向空间之门,感觉召炎并未跟随过来,他没有多想,迳直跨进去,下一瞬间便来到了那湖底。
枯坐在湖底的黑发男子仍坚如磐石一般,纹丝不动,空间之门如泡影消失,也没见召炎出来。
“前辈……我那位兄弟……”比起召炎,叶凡更惦记小黑的下落。
嗡——
一阵剧烈的空间扭曲,小黑狼狈不堪从某个时空中摔出来,嘴角还带着一丝血污,满脸都是恨与怒。
“怎么样?你碰上什么了?”叶凡上下打量着小黑,不知道在他身上发生什么事。
“一个疯婆娘!太狠毒了……唔……”小黑弯着腰,一手捂着肋下,露出痛苦的表情。
看得出他刚刚与什么人大战了一场,结果却是惨败。
叶凡上前搀扶起小黑,随手取出一瓶丹药递给他。
“你的答案没让冰玺满意,这是应有的教训。”金光显现,盘坐在地的那名男子又显出了元神虚影。
一同进入那处空间里,叶凡得到了召炎的青睐赞赏,但小黑却没有让另外一名强者满意,失去面见造物者投影的机会。
同样是回答问题,借此来判断境界高低,未来可能达到的成就高度,在那位冰玺眼里,小黑根本没有资格问鼎造物者宝座。
“前辈,我二人是否可以离开?”叶凡问道:“召炎前辈在哪里?”
“召炎与冰玺他们仍逗留在至圣空间,你当知晓,若是他们现身在此界,这一界将迅速崩溃,不复存在。”
“啊……”叶凡这才陡然醒悟,怪不得召炎
没有出现,超脱境强者哪能随意现身。
“待你他日需要之时,再来此地,召炎自会相助,但你要切记一点,他只有一次出手机会。”对方郑重告诫。
之前造物者所说的话,原本让叶凡禁不住神往,没料到这天大的喜事马上就落了个空。不过有一次机会总比没有强,聊胜于无,也算是有所收获。
叶凡点点头,对方又说道:“不死血蚊不足为惧,我传你一部口诀,可驱役它为己用,为你增一番助力。”
“啊,那太好了,”叶凡正要道谢,脑海中已响起一部拗口的音符,他急忙用心记下,默念几遍。
“记住,强者有可为,有不可为,追寻大道之路,才是你应当为之追求的。”
“多谢前辈指点,敢问前辈尊号大名?”叶凡尚不知这人的名号,心中还有很多疑问未解。
“你可称我永古。”光影说道:“我在此地苦守无数年,只为等到今日,在你之前,从未有谁能到达这里,你应当就是我们要等的那个人。”
原来他就是永古上人?叶凡急忙抱拳施礼:“上人之名,流传千古,只是无人知晓前辈下落,想见也见不到。这次机缘巧合,实在是晚辈的大幸!”
“哈哈,机缘天定,事在人为,你可以走了!”永古说道:“你我今日一见,后会无期,我也该作古去了。”
什么?
叶凡大为吃惊,这永古上人难道已是油尽灯枯之身?
“前辈你……”
“此物可随时随地开启至圣空间,仅可使用一次,收好。”一枚温润如卵的信物飞到了叶凡面前。
在两双目光惊愕的注视下,永古上人的光影首先化为了一点一点的光华消失殆尽,随后他的身躯也如同风化的沙砾,如烟消散,再无一丝痕迹留下。
“尘归尘,土归土,大道之巅,聚散两难,情更坚。忆尘世,笑与泪,疑满衫,万丈渊,永难见……”
一声声苍凉的吟唱回荡在这虚空中,仿佛是人生最后的悲歌,但这曲回味悠长的小调尚未完结,上方的湖泊水流轰然压下,没有了永古上人的气息压制与支撑,这些水体一股脑倾泻下来!
“走!”叶凡抓起信物,扯着小黑,逆流而上,无绝九禁断城的防护打开,顶着百万吨的压力,冲向湖泊倾倒下来的庞大液体!
二人一飞冲天,如潜射的弹道导弹,冲出万米的深度,轰然来到了湖面。
齐凰三人正感焦虑,不知湖泊下方发生了什么变故,导致了湖面水位剧烈塌陷,当叶凡和小黑冲出湖泊的刹那,三人既惊喜又疑惑,急急奔上去帮忙。
将二人接应到天舟上,孔篷迫不及待询问:“下方发生何事?”
“空间坍塌,永古上人已消失在此界。”叶凡叹了口气。
“是这样……”孔篷和瑞直耘相视震惊,这里果然是永古上人的葬身地,早知道应该一起下去,一探究竟啊,说不定还能捞到些好处。
“可有发现?”齐凰想的是如何离开这里。
叶凡笑了笑:“试试便知,此行最大的收获,便是如何应对不死血蚊。”
“你有办法?”瑞直耘惊讶追问。
“正是,就从这里打开空间通道吧,两位,劳驾!”有帮手在旁,自然要好好利用一番,孔篷二人怎么说也是造化境高手,打开一条空间通道对他们来说并不算难事。
“那好,孔篷老弟,你我一起出手!”瑞直耘拉上孔篷,两人飞向半空。
叶凡稳住天舟,准备载上所有人,离开这处葬古地。
临行之前,他环视周围的山崖,目光落在了不死血蚊的巢穴上,心头忽而念头一动,低声道:“等我片刻。”
他瞬移来到那处山崖,将这个巨大的蚊巢收入世界之石空间,随即又指法连点,引湖泊之液注入世界之石,落入一处空荡峡谷中。
这一池的液体凝聚天地菁华、混沌灵气,不可多得,不能浪费掉。
滔滔的湖泊灵韵注入世界之石,孔篷二人暗暗惋惜,也只得眼巴巴看着叶凡将这个湖泊据为己有。
被抽空的湖泊之下,万丈深渊显现,再无任何东西存在。
但叶凡深知,这个地方曾连通着神秘的至圣空间,曾经有造物者遗留下来的秘境通道,蕴含着过去与未来,未知的大道征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