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夺帅

沉睡的悟空 / 著投票加入书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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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错,无形剑是自己在这个乱世生存下去的最大支柱。∏∈,

    没有它,自己早就在9年之前和张角对峙的过程中结束一生。

    没有人能够看清这把武器的真面目,这也是这把兵器能够荣登顶级武器殿堂的原因。

    “再有用的武器,如果使用者根本不知道如何去使用它,它只是一堆破铜烂铁。”

    关羽用右手顺了顺自己的美髯,继续刚才还未说完的话题。

    “这几年来,我和三弟看得很清楚,对于贯中的怀疑早就随着时间的流逝烟消云散。在钦佩于他强大的武艺之后,我和张飞在私下里都讨论过这个问题。”

    “是什么问题?”

    好像为了不让关羽陷入自言自语的尴尬境界,刘备用简略的问答做了回应。

    “他会不会认为自己的强大只是因为这把武器,假如哪一天他没有了这把武器,自己就一无是处?”

    ——假如哪一天我没有了这把武器,我是不是就只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平凡人呢?

    “这个答案是……”

    ——在现在看来终于是否定的。

    ——是张飞提醒了我,我所拥有的强大应该不仅只是道具上的优势而已。

    ——现在我所失去的,只是武器的优势而已。

    ——但如果我真的到了需要用真刀真枪去拼的话……

    “二弟,你和我的见解是一样的。”

    “大哥明鉴。如果只论武力的话,我和三弟即使能看清贯中使用的武器,也最多只是平手而已。”

    这是身为武者对于敌手的感知程度,你可以认为感觉是靠不住的,但是这种称之为经验的无形的事物却往往是两个武将真正的差距所在。

    ——我不会输!!!

    贯中又一次握紧了自己右手的那把宝剑,此刻它不再是一把将自己的身影藏身于黑暗之中的致命威胁,它只是针对每个武将量身定做的专属武器而已。

    “原来如此。”

    还在不远处观战的夏侯惇无奈地笑了笑,一个绝佳时机就这样成为了时间长河之中的涓涓细流,而自己也再也无法追上这条奔向天际的支流。()

    “我们撤退吧。”

    对着旁边一脸疑惑的夏侯渊,夏侯惇平静地说到。

    “可是,大哥……”

    “这场战斗结束了,我们失败了。”

    被贯中的无形剑刺穿的伤口开始鸣叫出剧烈的疼痛声,如果不是那股对于胜利的执着,这种感觉早在铠甲被穿透的那个时刻就应该降临。

    破解无形剑——自信心崩溃——一击必杀。

    这是夏侯惇对于这场战役剧本的最初设想,他没有料想到在这个过程中会附加了这么一个过程——自信心恢复。

    “放心吧,主公不会怪罪我们的。”

    正当夏侯渊对夏侯惇的决策犹豫不决的时候,这一句安慰和之后的传令几乎在一个时刻同时到达了夏侯渊的听觉接受的范围。

    “主公有令,令两位将军归队。”

    夏侯惇没有因为猜对了主公的行动再次放声大笑,而是有点失落地策马转身,擦去了嘴角边渐渐淌出的鲜血。

    “今日的耻辱,我会在将来问你要回来的。”

    本想回头再看一眼的夏侯惇,渐渐忍受不住愈演愈烈的伤痛,他迅开启了座下战骑的“引擎”,陪同夏侯渊一起离开。

    “你可不要在接下来的围攻中死掉了,小子。”

    当张飞察觉到对方撤退行动的同时,贯中举起右手阻止了他的行动。

    “穷寇莫追。”

    张飞拍了拍贯中的右肩,不仅是出于对贯中提议的认可,更是对于他迅回归自我的欢欣鼓舞。

    “这才像你啊,贯中兄弟。”

    “夏侯惇之所以没有对失去无形剑优势的贯中继续进攻,恐怕也是了解到贯中真正武力的原因。”

    关羽看着远去的夏侯兄弟的背影,对着刘备这么解释到。

    “这个元让,也不简单啊……”

    刘备意味深长地感叹着,内心原本仅存的自信因为自己两大爱将的连连受挫开始缓缓地剥落。

    ——曹操应该会信守诺言吧。『≤,

    “主公,我们回来了。”

    “恩,赶快回去养伤吧。”

    曹操没有对夏侯惇的归来多说什么,他已经完完整整地看完了这次两军的对决。对于夏侯惇的表现,他可谓相当满意。

    “传令全军撤退。”

    这一句有点轻描淡写的撤军令立刻引起了勍的异议,他尽量让自己的言语之中充满了浓厚的进谏气息。毕竟,曹操不是一个喜欢自己的部下将聪明才智过于大张旗鼓的主公。

    “主公,好不容易来一次徐州,如果就这么撤回……”

    “区区徐州,在出征之前确实有很大的**力。”

    “出征之前?”

    “短短的几天,可是会改变我的想法的。”

    勍完全参不透曹操脸上得意的表情,这根本不像是一个失意而归的统帅应该会有的神情。

    “好好准备下一次战斗吧,进离。”

    “下一次战斗是?”

    “放心,对手可比刘备弱小得多。”

    勍完全不在意对手的强弱,对手的真正身份,远比这个问题要有意思得多。

    眼见着曹操声势浩荡的1o万大军果真开始撤退的那个瞬间,前几天晚上还无法安然入睡的刘备终于在两个星期之后确信了此举不蕴含任何阴谋的论调。徐州保卫战,在一场莫名其妙的单挑战役之后宣告结束。双方并未损失任何一兵一卒。

    “可是,曹操真撤退的话,绝不仅仅是信守诺言那么简单。”

    刘备回想着贯中在曹操撤军的那个晚上提出的见解,他本以为曹操的行动只是削弱自己防守意志的缓兵之计,但事实看来并非如此。

    “我有一个大胆的猜想。”

    在那个夜晚的会议结束之后,贯中趁四下无人的时候对着刘备轻轻提出了一个假设。

    “贯中兄请明说。”

    “从那封信的完成时间来看,不可能是曹操眼见我们闭门不出而临时心生一计。那更像是……一种早已预谋好的设定。”

    “那么,究竟是什么原因可以让曹操放弃近在咫尺的徐州呢?”

    虽然不能百分百的确信,贯中依旧在遵循着《三国演义》展的路线寻找着下一个剧本的内容。

    “营救天子?”

    勍惊讶的不是曹操接下去的行动,因为这个计划本就是剧情的正常展。

    但是,这个事件生的时刻却似乎早了一点。

    “不过,董承应该不会就把这一封求救的信只交到我曹操的手里,我现在担心的是各路诸侯争相奉迎皇帝的局面。”

    “属下并不这么认为。”

    “哦?进离,说来听听。”

    “能够想到奉迎天子的人,天下除了主公之外就不会有任何人了。”

    “何以见得,进离?”

    “这一点早在当初18路诸侯集结时已经初见端倪。那一次,各路英雄的气度与眼光通过每一个战役,每一个小细节早已体现得淋漓尽致。”

    “进离啊,你知道我为什么凡有大事都要和你商量吗?”

    “那是主公对我的器重。”

    “你错了。”

    在眼神游离思考的那一瞬间,曹操走到勍的身边对他轻声说到:

    “那是因为,将来我的儿子由你来辅佐,必然会延续我今日的辉煌。”

    “这……”

    勍并没有对曹操寄予自己的厚望感觉到任何一丝的惊喜。他开始担心,过分接近曹操以及和他推心置腹的人在《演义》里似乎都没有太好的下场。

    “早点休息吧,皇帝的部队在1o日之后就将抵达洛阳,这几日只须好好整点部队,就可以顺利接驾当今天子了。”

    “属下遵命。”

    “不过,进离你漏了重要的一点,所有诸侯之中我现在唯独担心的是刘备的部队。我相信凭借他的眼光,断然不会错过这一次大好机会。”

    “主公英明。”

    之所以没有将刘备作为一个危险的因素将之诉诸于曹操,勍所担心的正是这个主张先一步于曹操点明必然会破坏他的心情。

    这一切,从曹操满意离去的步伐中所传递的信息中就可以体会出来。

    “德组先生的死,可是对自己与曹操相处最大的借鉴。”

    勍口中的德组,正是日后连续在曹操心中撒下“一人一口酥”和“鸡肋”两个怨念种子的主簿杨修。

    “这么说,你认为曹操的离去,其背后真正的理由是营救天子?”

    “书信已到。”

    贯中选择了一个异常恰当的时机将曹操暗中蕴藏的“阴谋”和盘托出,在董卓死后,李傕和郭汜通过贾诩的计策合力夺取长安的政权,成为了新一代掌控当今天子的人偶师。这个让刘协痛苦万分的傀儡历程,终于在李傕和郭汜之间产生间隙的裂缝中呼吸到了一口人世间最为新鲜纯净的空气。

    而负责向各大诸侯通风报信的是国舅董承,他邀约各大诸侯于本月21号前来救驾,相约的地点则是废都长安。

    “贯中兄能够做到未卜先知,令玄德佩服不已。”

    当刘备读完了书信的内容了解了事情的真相之时,不禁忍不住对贯中的洞察先机大加赞赏。

    “不过,还有一个问题……”

    “主公是担心竞争对手的问题吗?”

    “除了曹操之外,天下诸侯之中积极响应的必然还会有……”

    “其实,主公所担心的问题归根结底,是我方部队的实力问题。”

    刘备默默地点了点头,对于贯中在战略规划上表现出来的才能,早在18路诸侯集结的那个时期就得到了自己的认可。虽然,事实上这只是贯中借助一本工具书而自编自导的陈述而已。

    “贯中兄弟的意见是……”

    “如要和曹操正面相搏去争夺天子,我方没有任何的优势可言。”

    “光从军队的人数规模上来看,确实如此。”

    “所以,我们此行的目的,不在于争夺天子,而是让曹操顺利的成为新一代供奉天子的‘忠臣’。至于这样子的目的……”

    贯中用一种只有自己和刘备听得见的方式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最后,最关键的一点是……”

    贯中的音量从窃窃私语再次回到了正常交谈的分贝大小。

    “主公,如果陶谦接下来决定将徐州相让,请务必接受。”

    当“接受”两字脱口而出的那个时刻,一个不和谐的音符在刘备的心中不住地回荡。